季寒默不想在等了,既然已经打起来了,要是在被更多的人知道他们是有反抗能力的,想必是只有等着被送人的份了,转身去拿刚刚萧正扬喝剩下的红酒酒瓶。
‘啪’的一声,酒瓶顺着响声而碎,萧正扬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感到愤怒,转身看向攻击自己罪人,满脑的鲜血使萧正扬的表情恐怖,季寒玉也被那种表情吓到了,一时竟是不能做出反应,眼看着萧正扬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枪,季寒默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可是,当他看到那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妹妹的时候,什么也不嫩想的冲了过去,“不要”。
还没来的及开枪的萧正扬被季寒默奋力的一撞,本就有些晕眩的脑袋更加的晕眩,不过毕竟是成年人,又经常能接触到死亡边线,很快的变又拿起枪对准面前的人,现在不管面前的是谁,萧正扬只想一枪蹦了他。
而季寒默是不能让自己的妹妹受到一点的伤害的,一切只凭着动作,根本就不经过思考的拿起了那个只剩一半的酒瓶,狠狠的刺向了萧正扬的心脏。
瞬间的殷红,季寒默不敢相信,自己在做什么?眼看着萧正扬无力的向后倒了下去,慌乱、恐怖、震惊,一切的不安随之而来,现在唯一清楚的是一定不能被人发现,季寒默深深的咬住双唇,再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就怕一个坚持不住,恐慌的叫出声音来。
季寒玉看着一切的发生,短短的几分钟里,世界竟是一片安静,室内明亮的灯光,使得那些血液格外的鲜红,流血的人是格外的惨状,两个人还都是孩子,怎么会承受的住这种场合,可是现在的条件根本不允许两人有胆怯的时间,季寒玉颤颤的走向自己的哥哥,深深的抱住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身体,以求可以让那个人感到安慰。
“哥,我们现在必须离开了”季寒玉轻声的附在季寒默的耳边说道。
一路浑浑噩噩的,两人从窗户跳出逃离开,由于是两个孩子,萧正扬之前又吩咐过不许人打扰,季寒玉带着哥哥,很轻松的离开了那间房子,出来后,小玉没有时间去看那是什么地方,而季寒默还处于神游状态,只能任由妹妹拽着,机械性的跟着跑,就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两个在奔跑的人。
两人只是盲目的跑着,只知道要远离这个城市,季寒玉清楚那些人绝对不会是简单的人,在这个熟悉的城市里只会让兄妹两人更加危险,可是身无分文的两人又该何去何从呢?
萧霄这边,因为突然有些事想问下萧正扬,可是打了几通电话都没人接,无奈只能打给手下,就在手下人敲门无应得情况下,叫来几名手下破门而入,才发现萧正扬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又急忙的通知了萧霄,一时间这个城市竟被愤怒笼罩。
深夜无人,A市最大的帮会,赤龙会竟是全体出动,只为找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应该安静的夜却变得嘈杂。
或许是吸收到了外面的空气,季寒默终于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回忆着使他恐慌的一切,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可是这个时候不能退缩了,妹妹要让自己保护,可是就在自己想通想清这一切的时候,却发现自丢失了一样东西,丢失了自己声音……
季寒默已经没有时间震惊了,用力的拽住妹妹停了下来,“哥,怎么了?我们现在必须躲起来,最迟他们早上就会来抓我们了,现在我们身上又没钱,暂时离不开这里了,我们只能先找个地多起来”。
季寒默没有说话,确切的说是已经不能说话了,只是拽着妹妹向不远处的一辆货车跑了过去,小玉本就聪明,不用哥哥说什么也明白要怎么做,四周看了一下见没人,两人便悄悄的爬上了货车后的车厢,一般这种凌晨的运货车都是开向相较来说远的地方的,要开三四个小时。
俩人终于缓了口气,全身也相对的放松了下来,车里是很多的木箱子,两人也没心情看是什么样的运货车,两人静静的,都知道在这个时候是不应该发出任何声音的,只是依偎在一起,等待着车子的启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都疲惫的渐渐进入梦乡时,季寒默由于练过一些功夫,又是紧张时期,听见有脚步声走了过来,猛然间清醒了许多,扶着妹妹躲在一摞箱子后面,来人用手电照了一下车子里,见没有异常,轻声的对身边人说了句话,俩人便坐进驾驶启动了车子。
这时的季寒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就要离开这个养育自己,从小到大的城市了,所有的记忆不论开心与否都保留在这个城市,也不知道以后还可不可能回来,而离开了这里后,兄妹俩人又要怎么生活呢?心下竟是一片的茫然。
第四章
三年后
“哥,我怎么能离开你呢?虽然现在的生活表面上已经进入了平静,可是你选的这行根本就不会有平静的时候啊”季寒玉激动的对一脸淡漠的季寒默吼道。
季寒默从三年前的那天就不能说话了,甚至连最基本的‘恩、啊’声都发不出来,是真正的失去了声音。
只能跟妹妹打手语,也只有自己的妹妹看的懂自己在说什么,所以要是和别人说话时,除去一些简单的话可以打手语,其余的也就只能写字条了,除非妹妹在场可以做个翻译。
“你老是说为我好,你会担心我,我同样会牵挂你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叫我怎么办?你想没想过?说什么我也不会出国的”季寒玉生气的坐在哥哥的对面背过身子。
季寒默真不知道该拿这个妹妹怎么办,走到小玉的面前“哥不会有事的,我怎么会忍心让你为我担心难过呢?你走后我不会盲目的去扩充地盘,我保证你走前什么样,回来后还什么样,你在不放心就让楚易哥看着我好了”(小默的话为手语翻译)
“可是我在中国念书也一样呀,到了外面我人生地不熟的,你也忍心吗?”季寒玉见硬的不行开始用软攻战略。
“别傻了,哥还不了解你么,不过哥答应你,到了那边要是真的不好过的话就回来”(手语……一下省略)季寒默打完手势还亲昵的在小玉的头上揉揉,季寒玉也知道哥哥是很疼自己的,从小就知道,可是真的不想离开这么温暖的人。
“哥”季寒玉也不想在让哥哥操心了,叫来一声哥后,身体随着向季寒默倾了过去,深深的抱住现在的温暖,“我去,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在那么轻易的相信人了,在这种道上的没有人会付出真心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利益上的,就连楚易哥你也不能万事都由着,你一定要随时都跟我保持联络”说着小女孩的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季寒默只是默默的拍着妹妹的背,表示安慰,心下也是不舍的。
“哥,你不要老是不能介怀三年前的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你试着说说话吧”季寒玉在发现自己哥哥失声的时候也是很不敢相信的,更想不到当时的季寒默竟然可以那么的镇静,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还有,你记得三年前咱们遇上的那个人吗?我拜托楚易哥帮我查了一下边郊地皮竞标的结果,最后的得主就是他,只是咱们这块有的帮会还是不死心,非要多捞点油水,我一直以为他是道上的,后来楚易哥跟我讲了一些那个人的事,是个挺麻烦的人,哥,我不在你最好不要跟那人撞上,要是有人找你谈那块地皮的事你就推了吧!”季寒默看着一本正经的妹妹很是好笑,可是又有些心酸,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女孩,却有着不该在这个年龄出现的成熟,而自己呢,很多时候都需要征求妹妹的意见和看法,不是自己笨,可是很多事就是不能像妹妹看的那样透彻,这也是兄妹两人能在这条道上存活下来的原因吧?
“放心吧,不要总是为哥担心了,多为自己想想,哥都是个大人了,你缺还是个孩子”季寒默用手比划着,很多话想和妹妹说的,可是由于声音的限制,只能简单的比划出自己的关心。
转眼小玉已经走了一个多星期了,小玉走后,季寒默比往常还懒散,这三年来,季寒默凭着自己的身手和心里保护妹妹的强烈意念,以及一些运气,成功的在C市站稳了脚步,第一年是最为艰辛的,可是由始至终季寒默没有让自己的妹妹受到过一点伤害和委屈,第二年两人略微的固定下来后,季寒默就弄来了一笔钱让妹妹继续念书,而小玉也不在停留的开始蹦极,只想早点到哥哥身边帮他,可没想到最后自己的努力,却换来哥哥把自己送出国。
季寒默没有在想去念什么书,第一是因为自己失声的问题,第二却是由于刚刚站稳脚步,必定还是存在着许多的不安因素,而季寒默年纪又轻,还有很多小弟不服他,所以季寒默是万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离开的,妹妹的以后还要他来照顾,直到妹妹的另一半出现,自己会亲手把妹妹送到那个人的手上,一直怀着这种意念,走过了许多的坎坷。
“小默,不要老是处理你的帮中事物了,哪有那么多事呀?走,哥带你出去玩玩,有个朋友的举办的派对”楚易一进门就来拽季寒默的手臂,季寒玉走的这一周季寒默可以说几乎没有出去过,只是在帮里处理些琐事,要不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楚易实在是看不下去,还一个孩子,怎么就没有点对外事的好奇心,就那么的把自己闷在一个小角落。
季寒默轻轻的挣开楚易的手,拿起笔很快的写好了一张纸条交给楚易,楚易拿来看,上面写道:‘一个哑巴去派对干嘛?给你添笑话?’
“胡说什么呢你?快点,别跟我这墨迹,我要是照顾不好你,小玉回来我就没好日子过了,再说了,小玉不在你就得听我的,走吧!”楚易假装生气的转到季寒默的身后,推着就往外走,季寒默无奈的转开身子,楚易这下真有点不高兴了,“小默”
就看见小默拿起笔又刷刷的写了几个字,交给楚易后自己转身走向了里屋卧室,楚易一边要去栏季寒默一边看着字条:‘我去换件衣服,不然会被当成乞丐的!’。楚易看完便停下了脚步,笑骂道:“你这臭小子”。
楚易拽着小默坐上自己的车队,一路上三辆宝马浩浩荡荡的驶向市里最豪华的星级酒店,车子刚停在酒店门前,里面就出来很多人来恭迎,其中最前面的就是举办这次派对的主办人,是个年轻人,看似狂傲不羁,笑着与刚下车的楚易来个礼貌相拥,“小易,好久没跟哥哥聚聚了,这次哥哥可不会轻易的放过你哦”
“呵呵,启轩哥是大忙人谁不知道,小弟怎好去打扰?”楚易礼貌的笑着回应,转身拉过刚刚下车的季寒默,“启轩哥,这是双龙会的老大,季寒默,也是我弟弟哦,他今年只有十九岁,厉害吧?”季寒默由始至终含笑的面对着众人,看着在场人的惊讶。
“一直就听说双龙会的老大很年轻,没想到竟会这么年轻,好呀,小易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跟在家一样,放了开的玩”凌启轩表面上的从容,内心也不禁的惊讶,眼前的这个男孩面相略微柔弱,根本不像是道上的混的,白白净净的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众人相簇相拥的走进酒店,所有人不但听说过双龙会的老大年轻,自然也听说过那个年轻的老大是个哑巴,所以不会有人不知场合的说些傻话,只是背后的议论是少不了的,在附近道上混的人都有听过双龙会的起源,最多的传闻也是双龙会老大的传闻,只是基本上没有人见过其貌,只能凭空猜想,谁知今日一见,竟是有不少人为之惊叹,这个双龙会的老大不但没有想象中的粗矿也没有预想中的阴寒之气。
那时双龙会刚刚起步时,多是以奸计而强大,本以为老大一看就是个阴险之人,使得并没有人刻意去结交拜访,即使最后成为一方霸主也不曾有人去与之攀交,季寒默自然也是落得自在,至于楚易,楚易本是商家出身,父亲的企业做得很规范,只是楚易并不想继承家父的产业,即使最后必须继承,也要提前磨练一下自己,使而自建帮派,也是不可小视的,当初季寒默的双龙会初建时,便与楚易相识,楚易为人爽快,不拘小节,待季家兄妹二人又如亲人般照顾,使得关系非浅。
楚易这次非要拽着季寒默来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小默这个年纪正是花样时期,而被凌启轩邀请来的人也多是有头有脸有地位的一方霸主,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多数也是派自己儿女来参加这次的聚会,即使是老人亲到现场的也免不了带着自家儿女来见识下场面。
第五章
楚易便是见哪里有漂亮的千金就拽着季寒默往哪里去,据楚易所知,季寒默除去自己,和手下的一些兄弟,便是没有朋友的,或许这也是导致季寒默长期足不出户的原因所在,楚易便想着办法让季寒默多结交一些同龄,或是年龄相仿的朋友,最好是可以找个女朋友,那样改变的或许更快更明显一些。
“徐老,好久不见了,最近身体还好吗?”楚易含笑的客气着向一名老人打着招呼。
“哎呦,小易呀,老了,不行了,以后就看你们这一辈的了,令尊可还好?”老人一副油光满面的样子,热情的与楚易握着手。
“他老人家好的很呢,徐老身边这位美丽的小姐一定是令千金了?”老人身边的女孩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见眼前俩个帅哥,竟是有点含羞呆企怯的样子。
“呵呵,是呀,小女静儿,今年芳龄十八”老人介绍着,侧脸看着自己的女儿道:“静儿,还不叫你小易哥,额……这位应该是双龙会的头领了?”老人看向季寒默。
“叫他小默哥就好,只比你大一岁哦,静儿小姐,要是方便的话帮我照顾一下小默吧,你们去找几个年龄相仿的同伴聚聚,都认识认识,我与令尊谈些要事,你看可否?”季寒默一直含笑的跟在楚易身边,现在听楚易要自己跟一群陌生的孩子聚聚,竟是有些不安,心下已经开始诅咒起楚易了。
徐静应了一声好,大大方方的抓起季寒默的手,便往别处走去,早在季寒默随着楚易进来时,里面的很多少女就已经驻足观看了,又有很多同龄的孩子早是世交,早已交头讨论了一翻,男孩总是比女孩子的消息灵通的,早已告知季寒默是个哑巴,但是却没有人因此而抱有嘲笑或是讽刺之心,还是有很多孩子愿意与之相交的。
徐静拉着季寒默的手,到了几个老朋友的圈里,给众人介绍一翻,季寒默跟没跟人都是含笑握手,而对方都是大方的介绍着自己,远处观看着一切的楚易,心下有些释然,自己还真做对了,小默还是多和同龄人一起的好。
“看来你是真把他当自家弟弟疼爱了”身后朗朗笑声伴随而来,楚易自然听出这是应酬完的启轩,头也没回,“是呀,总是觉得这孩子的过去很苦,不自觉的就把他当成亲弟弟看了”。
凌启轩与楚易是自小玩到大的,从小凌启轩就总是罩着楚易,不准任何人欺负,直到凌启轩的父亲由于要向国外发展,不得不搬离,两人分开后也是保持着联络,到了各自有了各自的事业后,俩人再次相聚,依然像小时候的那样亲密,完全没有陌生感,而由于凌启轩总是要各国各地的跑,两人却也是有将近俩年的时间没见过面了。
季寒默总是会随身带着纸和笔,实在必要的时候便会给人些纸条,以表回应,很多情况都是能点就点头,能摇头就摇头,还不行就以微笑表示回应,几个年轻人很喜欢季寒默的性格,一方的老大,虽年轻却不傲慢,为人也不做作,看似也没任何心机,真真的就像个不问世事的大男孩,干净清透。
一场聚会下来,季寒默已是疲惫不堪,自己是头一次参加这种派对,不会应付,只会从头到尾的挂上一脸的微笑,注意着听别人于自己的谈话,竟是比和几个人打架时还要累,楚易好笑的看着靠着自己熟睡的季寒默,终究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