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打他的主意!”
温文笑着回道,“这话该我对你说才是,我不过回趟家,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席子煦哼笑一声,一点也不想说自己和萧释云的过往,只是又准备关门。温文则是笑的更欢愉,“关吧。我有钥匙。”
气极的席子煦甩手就合上了门,响声巨大到萧释云都惊醒,不过也只是一瞬。他见没有什么大事情便翻了个身接着睡去了。这两人的一番小争执,在他看来不过梦一场。
之后每间隔五分钟温文就会跑来推开门,什么也不说只为看一眼。
于是当天晚上,除了萧释云,谁都没有睡好。
一大早萧释云揉揉眼睛,看见
席子煦之后便有些诧异。“师兄,”萧释云指指席子煦的眼睛,“你没睡好吗?”说完便扣扣子便转身,发现温文,“你也没睡好?”
温文和席子煦两两相望,无一例外的发现对方都有淡淡的黑眼圈,略微一低头就看的更是清楚。席子煦想想昨天晚上的情景,脸上不禁黑了几分,而温文看见对方的黑脸则是心里暗爽。
可是心里再爽,面上也得绷住了。温文清清嗓子,“我不在家的时候来了一只老鼠,弄的我一晚上没有睡好。”
一听说是家里进了老鼠,萧释云瞪大了本就不小的眼睛,“有老鼠?”说着就要去拿角落处的扫帚,“那还要抽时间去买耗子药呢吧?”
温文抽抽嘴角多么想说你把耗子药摸身上就万事大吉了!“别忙活了,你都这么说了,耗子自然会走的。”说完拿过萧释云手里的扫帚就放回了原位。
席子煦黑着的脸就没有缓过来,且在温文和萧释云的一唱一和下大有愈来愈黑超越包青天之势。可席子煦没想到萧释云还有后话,“师兄,这几天你听见了吗?”
隐隐地萧释云觉得席子煦磨了磨牙,“昨天刚来的一只大耗子!”
萧释云点点头,看着席子煦和温文眼睛就放了光,“那你们两个握一下手吧!”眼睛里闪着一种莫名的光,让温文和席子煦同时皱了眉,“干什么?”
“执手相看熊猫眼啊!”萧释云兴奋地手舞足蹈,温文眯眯眼抬手就敲上了他的脑袋。席子煦则是快被气的吐血,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电话响的很是时候,因为他居然渐渐地觉着有些尴尬,似乎在温文和萧释云面前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同萧释云简单的告别之后,席子煦手里紧紧地握着手机就出了门,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盯着温文手腕上的链子看一眼。
萧释云觉着一定有哪里不对了,却又想不到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因为温文回来了?萧释云莫名其妙的看了温文一眼,百思不得其解。
被席子煦最后那一眼愉悦到的温文则是笑着看向萧释云,“走吧。”
“去哪里?”
温文笑的神秘而暧昧,“庆祝耗子离开咱家,带你去吃饭。”
到现在萧释云都不知道温文口里的耗子是席子煦。一路跟在温文后面直念叨,“家里怎么会突然有耗子呢?”
温文在前面走着无声的笑,想要从他嘴里偷吃的,不是耗子是什么?
温文又想起来席子煦。席子煦对后面那个笨蛋有意思这是明摆着的事
,可是萧释云的意思呢?
温文直觉,萧释云是喜欢自己的。可是等看见这个如同天降的学长,温文猜想席子煦一定和萧释云有一点过去。
可是,这个过去挑明了没有?温文想的头疼。
回过头,萧释云还跟在自己身后,那就这样吧,不管过去是什么,从现在开始就跟着自己不要去看别人了。
温文收回视线,有些想不通,明明走之前还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简单的想在一起而已。那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何幸?
脑海中突然想起这个名字,也许是何幸触动了自己?温文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身体的恋人,也许是那一错身留下的话让自己想起了他。
“那就这样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那时的何幸倔强的可以,却让温文放下了心理包袱。抛去了对何幸的那一份愧疚,温文的心空出了很多,以至于能把萧释云摆个舒服的姿势好好的放着。
之前的温文是个从部队里摸爬滚打过的,那酒虫一到饭桌上就活跃。所以能喝和灵魂无关。两杯白酒下肚,就和喝了两口白水似的,看的萧释云睁大了眼睛,满眼的羡艳。
一看那跃跃欲试的眼神,温文就知道萧释云在想什么。拿着酒杯从萧释云鼻子下过了一圈,诱哄道,“想喝?”
萧释云睁大眼忙不跌的点头。虽然一沾酒就醉,可还是总想尝那么一口。
“想喝也不是不可以,”温文说话慢悠悠,“但你要保证……”
“我保证,我保证。”萧释云还没等温文说完便笑着应允。
温文伸手抚额,“……有那么想喝吗?”这回答的速度,好像什么都无所谓。
萧释云则是回答的一派自然,“你又不可能卖了我。”
这话说的温文笑弯了眼,用筷子在自己杯里沾了一下,“保证每次只喝这么一点。”
萧释云看着眼前沾湿的筷子欲哭无泪,“太坏了你!”
这顿中饭吃的温文很是开心,席子煦走了是其次,重要的是,萧释云一直到最后都委委屈屈的表情让温文觉得,他可能更喜欢萧释云了。
回去的路上温文还会偶尔反思,以前没发现自己有施虐的倾向啊,然后看看萧释云的脸又释怀了:不是自己的问题,是该君太让人有蹂躏欲了。
这事让我们明白,既然上天给了你水汪汪的大眼睛你就别没事冲着别人眨巴眼睛。
第十四章:打扫卫生
本来家里有耗子这事只是说来让席子煦难堪的,可等第二天看见萧释云顶着大大的两个黑眼圈的时候温文终于知道,话是不可以乱说的。
萧释云皱着眉,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苦楚,也许是皮肤白皙的原因,那两个黑眼圈就显得尤为明显。温文有些心疼有些好笑的问,“怎么?没睡好?”
萧释云苦着张脸,“耗子没走。”说完还直视温文,又重申了一遍,“它没走!”
“什么耗子……”温文先是有些不解的想哪里来的耗子,突然又想起自己昨天那个耗子论便惊讶了,真的有耗子?
可这疑问不能说出来,只好含糊的说,“不就是个耗子吗?你一个大男人还害怕了?”
萧释云瞪大眼睛,“谁说我害怕了!”说罢举起一个物件,整个人都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我是愤怒!愤怒!!愤怒你懂不懂啊!”待萧释云心情稍微平复一点的时候,温文终于看清萧释云手里的东西。
“这是……”温文默然地看着萧释云手里的东西,“你的?”
一个蓝色的男士内裤被萧释云攥的紧紧的,可是在它被拿出来挥舞的瞬间温文还是清晰地看见他那内裤上的破洞。萧释云双目含泪,气愤的展开男士内裤,指着上面的破洞控诉,“我还没舍得穿呢!就让它们咬烂了!”
蓝色内裤和旗帜似的在萧释云手里飘扬,一时没憋住,温文就喷笑了出来。“你知道这是谁给的吗?”萧释云恨不得连温文带耗子一起戳死,“是师兄给我的!你还笑!”
师兄?温文又看看那条内裤,破掉的地方在他眼里显得迷你而可爱。“那就更要笑了。”温文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萧释云没听清,“说什么呢?”
温文自然不能重复刚才的话,倒不是说害怕什么,只是他直觉现在要是让萧释云感觉到自己那么喜欢他,那萧释云不管喜不喜欢他那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到时候不好压。
温文耸耸肩,看看四周,“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要不大扫除一下?”
大扫除?萧释云看着温文就有点怨念的样子,“我……”结果他还没出言拒绝,温文先是笑了一下,“你内裤多到让它们随便咬吗?”
萧释云一愣,看看温文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内裤,温文凑低身子贴着他的耳朵低于,“还是多个洞,好观光?”
温温热热的气息洒在耳边,萧释云闹了个大红脸,最后一啐把内裤扔在地上,“大扫除!不是它死就是我活!”温文斜了萧释云一眼,后者才摸摸鼻子,“我又不
傻,那结果肯定是它死啊。”
温文也不说话,只是这么看着萧释云,萧释云最后忍受不了似的拍了温文一巴掌然后逃得远远的,“干活干活!”
可能是心意的不同,温文现在觉得萧释云软软的拍上来居然别有一番情意。萧释云偶尔一回头,就发现温文正摸着脸笑的暧昧不清,吓得转身就钻进了洗手间。
外面温文笑了一下便开始找东西收拾家,毕竟家里有个老鼠肆虐不是很卫生,至于萧释云嘛……温文捏着下巴想了一圈觉得还是慢慢来才有趣。
可躲在里面的萧释云不知道外面那位对自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只是觉得温文回了趟家就有哪里不一样了。是哪里不一样了呢?萧释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思考了很久之后觉得自己可能想不出所以然来,便撇撇嘴打开水龙头想着打水开始打扫。
水珠溅落到萧释云的胳膊上凉的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萧释云连忙在自己胳膊上摸摸,却越摸越慢最后歪着脑袋不动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般越想越入迷,眼里闪着的光谁也没看到。
外间温文正和沙发套奋战,扯着这么一大堆东西要扔到洗衣机里。从洗手间里出来的萧释云正撞上要进去的温文,温文也没皱眉,只是颇有些无奈的看着萧释云,“跑什么,不是你嚷着要干活吗?”
萧释云定定的看着温文,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看的温文都着急了,“说话。”
“你……”萧释云说的略有些踌躇,愁云惨淡的脸上很努力的堆起笑。“你回重庆的时候,那里有没有下雨?”
温文手里还抱着一堆东西对萧释云这问题也就没怎么在意,只是慢慢挤开他,才在把东西扔进洗衣机后转身,“嗯,下了。”
话刚说完就见萧释云一副“果然是这样”的样子,然后又见对方脸上的愁云都快实质化了,才不得不出声询问,“下雨……就怎么了?”
萧释云看看温文欲言又止,最后摇着头念叨没什么。
温文算是耐性好的人,可他受不住别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尤其是在这个身体里,温文觉得可能之前的正主是个脾气暴躁的人,所以他现在才这么暴力。
温文一把扯住萧释云,直接拽到了自己怀里,“说,还是不说?”看似温情的动作却因为手的位置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萧释云红着一张脸,就差把脸埋进温文的肩窝里,瓮声瓮气地说,“你……你把手拿开。”温文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出手就这么准,准到有点违背自己的初衷。他尬尴
地把手往上放了几分,便改为扣住萧释云的腰。
萧释云缓了缓,便轻声说,“我就是觉得你可能是在重庆淋坏了,要不然怎么突然对我……”他抽了下鼻子,又换了个说法,“我就是觉得你可能特喜欢我。”
喜欢是喜欢了,可是那个特……温文安慰的想,你能发现真不容易。“可我又觉得吧,你是和我玩玩的……”萧释云认真的思考着。
温文略微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然后抬手就把刚才放在一边的毛巾盖在萧释云脑袋上,然后伸手把萧释云的脑袋推开。“干活去吧……”指望一个二货理解自己的心意,温文觉得世界瞬间就乌云密布了。
萧释云顶着毛巾眨眨眼,觉得这样的温文似乎正常了不少,便转身去干活了。温文看着萧释云出了洗手间之后痛苦的用手掌盖着自己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结果温文还没伤感完,就听见外面叮铃咣堂的一阵响,他连忙出了洗手间。然后他恨不得自己从没出来过,因为他出来的时候萧释云正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打滚。
温文黑着张脸走过去踢踢趴在地上的萧释云,一脸的嫌弃,“喂,还活着没?”
“嗯……”萧释云趴在地上只是动了下身子,然后发现温文可能根本没有想要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的意思。萧释云脸朝着地板,最后只有闷闷的声音传出:“你就不知道扶一下!”
看着萧释云趴在地上效仿拖布,温文看着便觉得自己不能用正常的处事方式来对待他。温文慢慢蹲下身子,想着什么样的思维方式才能和萧释云处在一个波段上。
伸手戳戳趴在地上的萧释云,“地上不凉吗?”
其实地上确实是有那么一丝凉意,但萧释云就是觉得面子上有点过不去,于是就继续趴在地上装拖布。
可是当这丝丝的凉意慢慢地渗进皮肤里的时候,萧释云欲哭无泪,在心中呐喊,光知道问我凉不凉,难道就不知道把我扶起来吗?哪怕你是把我拽起来呢?我这么聪明,一定能从你粗鲁的动作里领悟出你对我的爱的!
见萧释云还是没动作,温文眯起眼睛打算下最后通牒了。“起,还是不起?”这地上想想也知道挺凉的,温文准备要是萧释云还不起,自己就可以采用武力了。
温文发现这个身体的一个好处,武力值高,哪个不爽揍哪个,soeasy!
萧释云是一个男人,虽然这个男人不是很高大,一张娃娃脸,还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但是男人
的本质是不会因为这么受的外表而改变的,于是他一梗脖子,“我要不起呢?”
“既然你乐意做拖布,我是不会介意用你拖地的。这样你的视线也正好可以和角落里的耗子对碰……”温文这话说的慢,于是每一个音节就像一把小锤子,一下下的敲击着萧释云的小心脏。
“和耗子对视交流感情进而发生一段超越物种的友谊不是我的目标,我看我还是……”萧释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温文吓得够呛,这话说的比天津快板都溜。
可是手脚的速度和嘴皮子的速度一比较就显得有些笨拙了,于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温文伸手抱住了。
没错,是抱住了!温文本来都准备动手采用武力了,可是萧释云那嘴皮子溜的,他都能想象萧释云现在脸上的表情。一颗心顿时就被无奈包围,准备动粗的手也不听使唤的就抱起了萧释云。
因为萧释云说这话的时间只够他翻个身子,结果温文便顺势就从膝弯处把胳膊架了过去,于是本来简单的抱起来就顺利成章的变成了公主抱。
萧释云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温文以为他肯定会说你放开我之类的。谁承想萧释云即使脸红也不松手,死死地勾着温文的脖子,口气很焦急,“你千万不要放手啊啊啊啊!”
第十五章:血脉不通
温文本来抱起萧释云那是轻轻松松,稳稳当当,却不防萧释云突然搂住自己的脖子大喊大叫。
温文脚下一个不稳,手上就有点摇晃。萧释云更加用力的挂在温文脖子上,“不要放手啊!不要放手啊!不要放手啊啊啊啊啊!”
温文只觉一道道响雷在自己耳边炸响,然后脖子又被萧释云用力的搂住死命地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