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大于欣喜,冲动大于冷静。
这张面具,带的太久了
这颗痴心,早就完败了
那有怎么样呢?早就物是人非了
一切不该发生而发生了,无法挽回的又要怎么挽回?
李展飞架着喝的瘫软的池靖尘往酒店房间里走,开门,关门,把池靖尘抱上床,帮他解开衬衣扣子,摸着这具让自己心驰神往了很多年的肉体,熟悉又陌生。李展飞一手捏着一粒乳头,另一只手顺着腹肌摸下去,解开皮带,摁住挣扎的池靖尘,费劲撤掉长裤,亲手帮他脱掉鞋和袜子。这些曾经是李展飞几乎天天对池靖尘做的一套。他曾经那么执迷的爱着池靖尘。现在,他不知道,但他依旧喜欢这厮的身体,摸着池靖尘的脸颊,亲了上去。池靖尘拧着想反抗,李展飞一把按住他的双手,从来都没有的暴躁。他伸胳膊摁住池靖尘不停拧巴的胳膊,池靖尘嚷嚷着骂他:“你!”
李展飞也不理他,掰开他的一双修长的大腿,连润滑都没有的,奋力生生的顶进去,他猛地一撞,池靖尘的小身板跟着往前一撞,嗷的叫唤了一声。
李展飞那玩意的尺寸,池靖尘仰着脖子直抽冷气,太久没和他做过了,有点适应不了了,李展飞没有半点的温柔,撤出来稍许,又是凶猛的一顶,这是第一次他们连前戏都没有的做爱,而且这哪里是做爱。明明就是作死啊!
李展飞摁着他一顶再顶,根本不顾人死活,池靖尘被干的不知道是痛是爽,他曾经离不开这个男人,现在他觉得他想跑却跑不掉,他熟悉李展飞身上的一切,他熟悉李展飞带给他的快感。
“你妈的……你真的要弄死爷……轻点……我操……”
李展飞两只手死死的拽着池靖尘的大腿,腰部发力狠狠冲撞池靖尘的小屁股,池靖尘断断续续的哭声传到他耳朵里,他突然俯下身子去,在池靖尘的肩膀上面狠狠的咬了一口,那一口恰逢当初池少爷给他的那一口,凶残,不留一点余地。池靖尘疼的嗷的一声惨叫,他扬起脖子,喉结上下攒动,几乎是从身体里生生逼出来的嘶吼:“你就这么杀了我吧……你妈的你就杀了我吧!”
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还不如杀了我……
李展飞伏在池靖尘的耳边问他:“说你是谁!说你是谁老婆!”
池靖尘被干的意识消散,两条长腿被架在李展飞的肩膀上直哆嗦,他迷离的张开眼睛,小心翼翼的本能的小声哼唧:“老公……”
李展飞毫不心软的再次粗鲁地撞击,每一下都撞到最深的地方。他嘶吼:“你丫不是滚了吗?不是滚到法国结婚去了吗!不是连孩子都有了吗!你还滚回来干嘛!滚到我面前干嘛!这些年你踏实过吗?你在外面有多少男人你数过吗?你就他妈的是欠操!我怎么能爱上你!老子真他妈的是被屎糊了脑子才爱上你!”
李展飞每嚎一声腰部就往死里撞击一下,整根没入,整根抽出,再整根插入。他的温柔他的大度他的隐忍不发,这一刻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池靖尘让他杀了他,他何曾不想宰了池靖尘。只有这样他才能抓着他,能拴住他。
池靖尘被操的开始叫了,前面爽得想射,嗷嗷的哭,嘴里颠三倒四的说:“你……是你……你偷人……你偷人……”
李展飞狠狠的撞击:“我偷人?你呢!你妈的你闲着呢吗!你真成池靖尘,你就这样吧!我说我对别人有点动心,你就马上爬别人的床,我说我有可能相亲,你就招呼不打一个跑去法国结婚,我对你死心了,我要结婚了,你又跑到我面前说我偷人?你他妈的孩子都快生出来了我偷人!”他伸手抓住池靖尘的腰,有一种要把自己整个身体都挤进去的疯狂:“你做过什么!你他妈的为了我们的爱情做过什么!!除了逃跑,除了放手!你还付出过什么!!!”
池靖尘被顶到最里面,四壁紧紧的包裹着那根肿胀的东西,爽快的触电般浑身战栗,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想放声大哭,想指着李展飞的脑袋骂他反咬一口血口喷人。但是却没有力气,饥渴的身体无法抗拒地拼命回应李展飞。
甚至在被操射之后,那没有人碰过的玩意儿竟然又没有借助外力站起来,随李展飞的狂野冲撞而左右摇摆着。李展飞伸手摸了它一下,池靖尘伸出大腿勾住他的腰身。两具身体紧紧勾缠,唇齿交融,吸吮,被操射几次后,再也射不出任何东西,只能硬着抖空炮。李展飞站起身,抱着池靖尘,用手举着池靖尘的身体往自己的下体送,被操的那个人头发凌乱的叫着,爽着。
心里很不甘吧,池靖尘这辈子最恨得大约就是李展飞的炮友了,这回,他也是了。
那一夜,许是诀别。那夜过后,很多事儿真的回不去了。
池靖尘第二天一早就赶回去了,他真的当爸爸了。
那年,池靖尘二十五岁,李展飞二十六岁,那一年,谁说世界会毁灭的,不过到底我们都还好好的活着,那一年李展飞做了新郎,池靖尘做了爸爸,那一年,真的很长。
第十一章:第十一年
李展飞结婚的当天中午,给池靖尘打了个电话,池靖尘在床上睡眼稀松,嗯嗯啊啊的机械回应着电话里的新郎,李展飞在电话里说了很多,突然很正经的说了句:“池靖尘,等下……你不要挂电话。认真听着我说的每一句话,好么?”
池靖尘好奇心作祟,“嗯。”然后又开始跟睡意抗争。
婚礼现场,李展飞没有挂断,他把手机装在上衣的西服兜里。池靖尘整个过程都听的很清楚,李展飞说:“我爱你。”然后他又说:“这一生,我只爱你。”
池靖尘听完之后,就挂断了,蒙着头。
然后突然起床,在冰箱里拿出瓶酒,就着瓶子喝起来。眼泪顺着往下流,他知道,他和李展飞。现在真的完了,不管还有没有爱。
也许李展飞说的对,卑鄙的人是他,每次遇到事情他总是临阵脱逃,那夜之后,李展飞醒来的时候,他又跑了,李展飞给他的电话他从来不接,给他的短信从来不看。他害怕,他害怕自己看见李展飞的话会又一次让自己不顾一切的回到他身边。不成,这次不成了!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的双胞胎儿子还在襁褓里面躺着。
而且再回去,他们能坚持几年?他不敢赌了,曾经以为自己足以把握自己的命运,但是李展飞每一次的偷人,劈腿,早就让自己心力交瘁,他知道什么叫不可为,于是不再为之。
喝完酒,池靖尘只穿着内裤,在书房的地毯上盘腿坐着,抽着自己的烟,也许是烟雾太熏,留着自己的泪,地上放着烟灰缸,酒杯,电脑,打开校内,习惯性的写着自己的随笔,就像这些事只是别人的,自己只是记录者:
你打电话来说梦到我的次数却越来越多了。
我说那是因为你老了。
你问我没梦到过你?
我不想告诉你,其实梦到过很多次,可每次你连在梦里都在偷人被我抓包。
今年过年在家里,妈妈在收拾我的衣柜,看到几件佐丹奴,真维斯,FUN的衣服,问我这些还要吗?
我太太不会知道这是什么牌子,只是抖着说怎么就这几件叠这么整齐?很贵?
我没作声
妈妈说要拿去捐掉,然后一件一件的抖开看,问我这件要不要,那件要不要。
满屋迷漫你的气息,记得我当年最爱抽555,总是你到我家楼下等我一起上学,带着我最爱吃的小笼包子
晚自习先送我回家,然后我送你回家,来来回回要送1个小时。
一起打排球的运动裤也在我家,NIKE的标都抽线了,我老婆鄙夷的问我为什么这裤子都破成这样我还叠在柜子里
我上次去北航打排球,专门问了下当年的老大爷,已经去世了,你记得他以前总说问我们女朋友的事情吗
你的衣服太多了,我实在扛不住我老婆的这样一件件问我,这样高强度的精神刺激。
转身出门前说,都捐了吧,赶紧下楼,不想让妈妈看到我的眼泪。
什么都没留下了。
看着旧梦轻轻的远飞,一切都是虚无终归尘土。
回忆如风雪,冷却如火的爱恋。
其实我应该恨你,是你让我知道了这一切,始乱终弃。但我恨不起来,应该感谢你吧。
生命不完美但很精彩。
我以为那些事儿,早就已经封尘 连我都觉得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
在去机场接我儿子的车上放到蕾哈娜独唱的这个版本,却想到你,不能自已,身旁。
我们之间的爱情还活着吗?如果死了,留下的那是什么,我一直在想,你现在是否也和我一样。
这首歌似乎是在嘲讽我们,曾经相爱的未来似乎坦荡光芒万丈,爱的热烈不顾一切,可最终的结果是这样的惨淡,收场时候我们连最后一面都如此吝惜给对方。
因为伤害太多,需要原谅的东西太多,牵扯的事太多,谁也不会再去信任谁,没有信任的感情,还有存在的必要吗?我们不是当年的高中生了,没了坚持下去的勇气,不想再去为对方轻易付出什么。
撇清了一切来往。相忘于彼此的生命之中,知道我们的几个朋友都羡慕我们曾经有过这段爱恋,在他们眼中是教科书般神奇,说可以鼓励人们相信真情。可我早就不这样觉得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宁愿高中那年的夏天不曾认识过你,形同陌路,没有参加那次运动会,这样你就不会看到我,你的扣扣我没有加过,没有接过你电话,没有被你送过回家。什么都没有过。可我不能选择,于是一切都是我们自己走的路,就像你说的,我们要为我们的选择付出代价,不管是什么,我们都必须要接受。
你说如果人爱的太给力了,经常会提笔写情书时无所适从,我懂,就像我也无法定义你我。感情里没有对错,我们之间因为爱而诸多伤害。这段感情没有主旋律,说爱吗,真的很爱,说恨吧,也真挺恨的。有一点必须肯定,我们俩真的很淫乱。
我现在对人类的语言非常免疫,这点要感谢你,想想我可是抱着你许下的从摇篮到棺材的一揽子誓言鞠躬尽瘁的呢,你大概是被我非人折磨的揭竿而起死而后已的吧。我至今想不通为啥你偷的那人比我差那么多,如果比小爷好,我当初或许就真的释然了呢……
从2002年你第一次说要和我在一起,到2012年,第10个年头的开始,而我们之间 已经落幕。
感谢你让我知道什么是爱情,曾经有一个男人对我那么好,给过我那么多的怀抱,在我无数次最需要你的时候,10年的时间我们彼此陪伴着长大,需要离开了,不管我们是否真的这样洒脱而没有留恋。
但必须这样,不是么。我想当你决定再也不联系我的时候,一定也是像我当年站在登机口一样痛苦。可我还是去了英国,你也结婚了
事已至此,我真没必要去当那个伴郎忍辱负重,更没必要回国千里迢迢喝那顿喜酒。
我们不可能做成朋友的,因为彼此对方都有图谋。却无关爱情。
我继续做交际草,你代我问你妈好。
这篇随笔,写成了一封信,他没有贴邮票。
世事本无常
我们还要承受着情意绵绵之乐 生死茫茫之苦
缘起 冥冥之中走在了一起
缘灭 自有定数又在迷茫中走散
至此成为了两条平行线 永远不会再有相交汇的那一天
到头来 就像我们刚来到这个人世间一样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唯一不同的
我们初入世时攥紧双手,什么都想去拥有,
青葱岁月天高人浮躁
弱冠之年有憧憬,似乎真的相信自己可以无所不能
长大开始人后愤青人前世故
渐渐明白爱情不是唯一,生命不是永恒,钱不是万能的,但没它又是万万不能的
当你衣食无忧 真的就只缺烦恼了
困惑我们为什么而活着?
儿孙满堂有什么稀罕 反正每个人到最后都是孤独终老
你好也罢 坏也罢 不过如此 人都会死 都会不舍得 谁也不会例外
离开时才知道什么都不算什么,我们带不走任何东西,人,甚至我们的记忆。
最后的岁月里 如果你来看我 我很想起身给你个拥抱
可是我不能了 已经病入膏肓
弥留之际 可怜为我泪眼婆娑的人,只怕那时候我连那泪都只能默默在自己心上
眼已经不能用来含情 也许连睁开都已经竭尽全力
嘴已经不能用来说话 因为连呼吸都只出不进了
再无力牵起你的手 因为我已经没有抬起的力气
我不想老泪纵横 想留张笑脸给你 尽量装作走的很安详 其实我好痛的
咽气那一刹那 突如其来
两手空空
撒手人寰
或者哭天抢地 要么静如死寂
一个生命就此终结
带走了属于他的那个时代
未亡人真的就是你最爱的那个人吗 再无人知晓了
寿终正寝后真的可以舒坦了,活着就是折腾与奔波
人走茶凉
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 或好或坏 再无瓜葛
多少年后
还会有人流连我们生前的足迹吗
你的碑前还会有鲜花吗
还有人经常来看你吗
如果有 这个时候你才有权利说自己是真正幸福的人,没有白在人间走一遭。
又是过年,李展飞的电话如约而至,这似乎成了两人后期的一条不成文的约定。从两个人都结婚后的第1个圣诞节开始,只要逢年过节,李展飞都会给池靖尘打电话,说些祝福,也只有说些祝福,两个人一个温暖宠溺,一个客气顽皮。池靖尘没有问过李展飞,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李展飞也从未主动提起。一开始只是春节,端午,六一,国庆,中秋,圣诞,元旦,还有彼此的生日。之后的某个清明节,李展飞竟然也打了个电话过来,池靖尘觉得挺逗:“你这清明节,也能说出吉祥话?”
李展飞笑得一如既往温柔:“这天打电话,是为了以后我们不管谁先死了,别忘了在每年的今天,去对方墓地看看。”
“嗯。你走在我前,我会去带黑布的。”
“呵呵,有这句话就好。”挂了电话,池靖尘觉得心里莫名的堵,只是这事儿并没有记挂在心里很久,家庭,生活,情人,事业,池靖尘出国后的生活似乎早已遗忘了那段情殇。
海外留学生聚会,池靖尘例行携眷前往,席间拉着家常,说着大学高中的趣事,不知道是谁,突然说着,李展飞结婚不到半年就离婚了。池靖尘有点晕乎,心想怎么这么大的事儿自己却不知道呢?之后的聚会,敷衍了事。晚上到家一个电话播了过去,李展飞的声音有些憔悴:“恩”
池靖尘问他:“为什么?你偷人了?”
李展飞在那边没有说话:“宝尘……我爱你。”
池靖尘听得很莫名其妙,他突然觉得后背上一道冰凉。莫名的就心慌起来,他坐在床上,压抑着莫名的心慌:“为什么!你别跟我打哈哈!”
李展飞在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一会说:“我得艾滋病了。”
池靖尘一下子就愣住了。
那个笑起来有酒窝的大男孩,那个腼腆到用撒车气儿来引起自己注意的笨蛋,那个陪着他过了那么多春秋的恋人,那个说着要照顾自己一辈子的男人。他会死吗?会消失不见吗?池靖尘心里有些烦躁,他早就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牵动自己的心思,但现在又必须承认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他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尽力镇静,声音还是带着颤抖:“你……你别开这种玩笑……”
李展飞在那边的声音依然温柔,像是第一次见面时候那样的羞涩:“我知道我骗过你好多次,所以遭了报应而已……这次,我真的没有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