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一躲,「你说话,不要动手动脚……」声音越来越小。
聂潜也不恼怒,像是没听见一般,「那个误会你我都有错,你以为我出轨,所以离家出走,一走就是八个月。我找了你很久,久到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可是我一直没有放弃,因为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会找到你……」
林跃咽下口中的唾液,「找到以后……」
聂潜盯着他片刻,莞尔一笑,「当然是解开误会,接你回家。」
林跃略略松了口气,「究竟,你有没有?」
「有没有出轨?」
「嗯!」
「当然没有……我是不会结婚的,所谓未婚妻只是空穴来风、根本没有的事情,对你信了传言,我很失望,失望过后是难过,你明白吗?」
「……」
「还有疑问吗?」
「有……」林跃早就想问了,「我是凌越还是林跃?」
聂潜挑了一下眉,「当然是凌越,林跃大概是你出逃时办的假身分。」
林跃揉了下鼻子,虽从聂潜嘴里了解自己的过去,却并没多少真实感,自己是调教师,那是什么?地下拍卖所,听来不像正经的地方……还有自己和聂潜相遇的经过……
「我的家人呢?」林跃,现在应该是凌越了,问道。
「你没有家人。」聂潜泼了他一盆凉水,「你是孤儿。」
凌越果然沉默起来,整个人都散发出失望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凌越不死心的抱着希望,「朋友?」
「很遗憾,你没有朋友。」
「……」凌越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聂潜本该安慰他的,但是其实他心里也很不平静,凌越的一言一行看在他眼里,都在心里进行评估,因为即使得到凌越的病历,也见证了失忆后凌越的天真行为,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凌越,眼前的人是差点就杀了他、耍了他的凌越!
对凌越,他再也不会疏忽大意。
「你没事吧。」反复的告诉自己凌越已经都忘了,自己要抛弃情绪,聂潜从飞艇上的面纸盒里抽出纸巾,递给他。
被他一问,憋住的眼泪反而决了堤,好像沙漠中的旅人发现了绿洲,却被告知那不过是海市蜃楼一样,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凌越不相信人怎么会没有亲人又没有朋友。
「那、那我还有什么……」擦掉眼泪,凌越吸着鼻子茫然自语。
聂潜搂了下他,「不是还有我吗?你这么说我要伤心了,我找你多久你知道吗?」
凌越的身体僵了一下,他还是不习惯这个人的触摸。
「你、你叫什么?」凌越问。
聂潜戏谑的说,「你终于问了,我以为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情人叫什么。」
「……」凌越不好意思的挤出笑容。
「聂潜,知道是哪两个字吗?」
「知道。」
「真的知道?」
「……」凌越尴尬的不知所措。
「来。」聂潜抓着他的手,用另一只手在他的手心写着。
「看清了吗?我再写一遍?」
凌越连忙抽出手,摇头,「看清了,看清了。」、
「这么青涩可不像你。」聂潜的笑容有点高深莫测。
凌越辩解道,「那怎么才像我,反正我也不记得了,你想怎么说都可以。」
「——没错,你说的对。」聂潜坐正身体,双手放在膝盖上。
凌越侧目望去,觉得聂潜似乎还有未说完的话,但是他又不想主动去问,于是往窗边悄悄挪了挪,转而去看窗外,嘀咕,「我还没有和林大哥他们道别。」
「林大哥?」聂潜的声音不由加重。
现在的凌越却很迟钝,「对啊,多亏了他们照顾我,童童一定会想我,今天见不到我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童童?」
「嗯,我还是觉得我这样走了很不负责任。」
聂文这时靠过来,在聂潜耳边说了些什么。聂潜的表情这才慢慢缓和下来,对了,聂文曾经和他说过那一家人,不过他没有关注这些小人物,所以没记住名字。
「现在回去来不及了,我找你耽误了很多工作,今晚还有一个会议,所以我们必须回去。不过这些事情不要担心,聂文已经派人处理好了,他们照顾了你许多,我会给他们丰厚报酬的。」
对聂潜话里的淡漠不满,凌越望着鞋子,悻悻然坐在椅子上发怔。
聂文从车里拿出笔记本电脑,递到聂潜手上。
聂潜启动后,向身边的人询问道,「要玩吗?」
「不用。」
不在乎凌越是拘谨还是不领情,聂潜自己打开了电脑。对凌越,还有很多时间,不必急于一时。
凌越忐忑不安的思索着自己的未来,聂潜看起来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他没想过自己会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但是,对方这么殷切的找寻自己,他又怎么能在刚刚相遇就提出分手呢?可是,如果跟聂潜回去,岂不是要像情人一样生活?这可怎么是好!?
偷偷向右边扫一眼,聂潜正全神贯注的盯着萤幕,手指在上面快速敲打着。
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凌越继续神游。
到了目的地,凌越和聂潜都疲倦的站起来伸展僵硬的肢体,不同的是,聂潜是因为工作,凌越是因为基本上没有换过坐姿。聂潜一边走一边瞟了一眼走在身侧的凌越,嘴角微微弯起。凌越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别墅群。
「到家了。」
聂家的别墅不止一栋,从前门进入,徒步走到最后自家居住的那栋至少也要一刻钟,所以飞艇是直接停在最后面一栋别墅后附属的车库中。
在A县生活的日子,凌越是全身心的融入其中,此时站在豪华的别墅前,他几乎连脚也不敢迈了。
「走了。」聂潜牵着他走进去。
像个灰姑娘似的,又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凌越低着头不敢乱看,由着聂潜引他坐在沙发上,递给他一杯橙汁。抿了一小口就放下,凌越很想问,我真的在这里生活过吗?
「你的确在这里生活过。」聂潜道。
凌越诧异的看着他,双眼中都写着,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聂潜笑了几声,「你说出来了。」
「……」
「我在这里生活了五年?」
聂潜镇定的回答他,「嗯,确切说是半年,最初我们在一座小岛上生活。」
「那我们什么时候……」凌越望他一眼又马上收回视线,「成为情人的。」
「就在岛上,没有多久,只是那时候因为事情的开始不够美好,所以并不融洽。」
凌越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儿子多大……五年前,我是说他被送进我在的那个地方时。」凌越不想提及地下拍卖所。
聂潜闭眼,然后睁开,「当年他还是个孩子,明白吗?你以前有多坏。」
凌越白了脸,他居然对一个小孩子……
聂潜望着他,「所以我不想在A县说出你的过去,你知道调教师和地下拍卖所意味着什么吗?『贩卖人口、黑市、赃物、暴力、肉欲』,你能想到的一切黑暗的东西,在那里都可以找到。」
凌越呼吸沉重,『自己是个坏人?!』
「你是那里的老板,你拥有H市最大的销金窟,那里充满了罪恶。」
聂潜说完,握着凌越冰凉的手指,「不过都过去了。」
「过去了?」凌越反应不来一样重复着。
「是的,你已经收手了,因为我们相爱。之后五年你生活得很平静。」
凌越听到这里才好过一点。
聂潜似笑非笑的道,「你的表情很有趣。」失忆后,凌越的心智似乎也倒退了。
凌越不悦的道:「这一点也不好笑。」
聂潜佯作正经的咳了几下,「没错,我只是暂时不适应你现在的样子……」
「——我也不习惯这一切。」
聂潜声音放缓,「会习惯的,毕竟……我们一起生活了五年。」五年,这是一个不算短的日子,有多少情侣和夫妻能相伴五年呢?
凌越想,失忆之前,也许自己真的很喜欢聂潜吧……可能分手太过残忍,他需要的,只是适应或者想起它。
「吃点东西,去睡一觉吧。」聂潜亲昵的捏了捏凌越的鼻子。
凌越不自在的扭了下身子,「我现在就去睡。」
「还没吃晚饭。」
「我不饿,我的房间在哪里?」
「我带你去。」聂潜领着他来到二楼他一直住着的那间屋子,虽然是还是同一个屋子,但是里面的装潢却和八个月前截然不同。它被改造成了一间卧室。
凌越扶着门框,捏了下自己的耳朵,「你是说你也睡这里?」
聂潜很自然的说是。
「可是……」凌越想说我们还只是刚见面而已。
然而他的话还来不及出口,便被聂潜的行动堵住。聂潜推着他进入房间,然后将他按坐在床上。凌越顿时觉得呼吸要停止了,他警惕的瞪着聂潜。
聂潜饶有兴致的望着他,「别担心,我今晚睡书房。」
在聂潜走后,凌越立刻跳下床,将门反锁,确定从外面无法打开后,才紧张不安的回到床上。
书房里——
聂潜继续着这两天被耽搁的工作,聂文站在一边。
「我不赞成这样做。」聂文道。
「嗯!」聂潜的眼睛继续盯着手上的文件。
「放他在身边太危险了。」
聂潜抬头,脸色阴沉,「你认为我还会给他机会再刺杀我一次?」
聂文脸色微变,「不。但是,会有其他的方法来解决……」
「够了,我已经听腻了,就按我说的。」聂潜说,表情忽起变化,身体颤抖起来。
「又痛了?」聂文急忙端了一杯水给他。
吞下药片,聂潜才好了一些。
聂文说,「你需要看心理医生。」伤口早已痊愈,理应不会再痛,但是聂潜每次发作起来都大汗淋漓,似乎随时会晕过去。聂文试着将药品换成维他命,可是这种安慰剂很快就被聂潜识破,并大发雷霆的训斥了聂文。
发作过后,聂潜疲惫的靠在椅上,「不要再说了……」
聂文却忠实的继续警告他,「你已经成瘾了……」
聂潜知道自己有问题,他只是太痛了……
一片寂静过后,聂潜说道:「等一切结束后,会恢复原样的。」
「那么……我会看好他的。」
第五章
「睡得好吗?」聂潜微笑看着顶着黑眼圈下楼的凌越。
「还可以……」凌越支支吾吾的道。也不知是不是在A县睡习惯了,昨晚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眠。
聂潜也不拆穿他,问:「早上想吃什么?」
「稀饭、包子,还有一碟酱菜就好。」说完觉得有点不对劲的问,「你怎么了?」
聂潜没忍住的笑了几声,「没事,等一会儿吧,我也很久没吃过这些了。」
凌越又闹了个脸红。用饭后,聂潜要去公司,指派聂文带他四处走走,熟悉环境跟在聂文后面,凌越好奇的问,「我和聂……聂先生,以前的感情怎么样?」
聂文脚步一顿,「不错。」
「那就是好了,那么,是我先喜欢上他还是他先……」凌越羞涩的问。
聂文看着他,面无表情,「这个你要去问主人了。」
凌越定定的看着他,「你讨厌我,对吗?」
聂文转身继续向前,「往右边是小少爷的住所,不过小少爷目前去瑞士陪老爷了,暂时是空的,左边原本住着几名客人,后来也空了下来,前面是招待客人的,你有空可以在花园多逛逛,不过下山的话请和我打个招呼,我会给你配司机和保镖,要知道聂家的树敌不少,你又是主人的情人,会很显眼,明白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凌越小声的说。
聂文再次转身,「哦?你的根据是什么?」
凌越看着他,「没有根据,只是感觉而已。」
「那么你感觉错了。」
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好,用过午饭后,凌越一直睡到晚上,那时工作了一天的聂潜也回到了家中。
在一顿丰盛的晚餐后,聂潜面带笑容的说,「今天没陪你,介意吗?」
「不介意。」
「晚上我陪你看看照片,嗯?」
「嗯……」
在卧室柜子中陈列的厚厚相本足足有六本,凌越「咦」了声,拿起最上面的一本。
「坐在这里看。」聂潜把它们都放在床上,自己坐在一旁。
凌越的眼神从一张移到另一张,心情变得很难以言喻,里面放的都是聂潜和自己的合照,也有自己和聂潜的单人照,但是单人照与双人照相比,同样透露出亲密的气氛,因为那是他们互相为对方照的。
「这一张,是你睡着后我偷拍的。」聂潜笑着指着一张半裸的照片,「可惜你盖了一条被单。」
凌越连忙翻过那页。
聂潜道:「我给你端杯水,你慢慢看。」
下楼后,聂潜的笑容逐渐消失,他又开始痛了。
这些照片都是请高手合成的,别说凌越,就是专业人士也未必能看出端倪。
凌越趴在床上,手掌撑着下巴,从门口望去,他的侧面十分优美,但是聂潜却只看了一眼就径自走了进去,「水。」
「谢谢。」凌越接过来喝了一口。
安静的翻完它们,凌越在床上翻了个身,「唔……你,你还在啊……」
「看你看得那么认真,就没有打扰你。」
凌越眼珠转了转,不知道说些什么,纯良的样子像只兔子。聂潜的眼神渐沉,他伸手抓住凌越的腰,贴身靠了上去。
「……」发现二人的姿势有些诡异的凌越抬手去推他,却发现手心的胸膛无法撼动,「我、我要起来,麻烦让一……」最后一个「让」字被堵在喉咙中。
「咦!」凌越瞪大双目,看着聂潜近在咫尺的脸。
唇上柔软的触感很陌生,凌越咬紧牙关。不过聂潜没有强行探入的意思,只是在凌越的唇上停留了几秒,离开时,舌尖轻轻滑过……
凌越捂着嘴,胸膛一起一伏,炸了毛一样绷直脊背。
聂潜摸上他的耳垂,「有没有想起来什么?在这张床上的每一个夜晚……」
「不要说了。」凌越的睫毛扇了几下,头皮阵阵发麻。
聂潜将凌越压在身下,嘴唇沿着他的耳郭一点一点下移,最后到了锁骨,滑腻的舌头在上面用力的舔了一下,「感觉怎么样?」
「……」
「有没有记起什么?」
「没有,可不可以先……」从我身上起来?凌越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聂潜。
「当然……没问题。」聂潜爽快的离开凌越。
在凌越以为一切已经过去时,聂潜却以极快的速度按上凌越的双腿之间。
「哇!」凌越大叫一声。重要的地方被捏住,凌越不敢乱动,他惊慌的看着聂潜。
聂潜对他轻笑一声,手指在那团软肉上揉捏抚弄。
「嘶……」凌越倒抽一口气,分身在那技巧的挑逗下很快有了反应。
聂潜更是抓住时机解开了凌越的裤子,大肆动作起来,重新压制住凌越,三指箍着根部,另两指在两颗圆球上揉弄。
「唔……」凌越摇头,眼神很无助。
「舒服吗?」
「……」凌越双唇紧闭,气息紊乱的歪倒在床上。
下腹紧绷,凌越抓着聂潜的手,「够了,够、够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马上就好。」聂潜加快手上的速度。
「唔……」很快,凌越就身体弓起,脚趾蜷着的达到了高潮。
聂潜把手从凌越的裆部拿开,将满手白液摊在凌越眼前,「看来你不经常做。」
「……」凌越抓着裤子,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