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呼吸,显然已经不大妙了。
宁舒一颗心跳得漏了一拍,刚要张嘴,却听见荣小爷大喊一声:“ok!时间到!”
于是就有人过来给俩人解手帕。
手帕被解开那会儿,宁舒整个浑浑噩噩的,一下子都没能适应房间里的光亮。
当然,也不等他适应过来,荣小爷非常骚包地吹了声口哨:“这么轻易就完了,敷衍我们呢~”
尾音拖得要多夸张有多夸张,宁舒脸上的热度能接连煎熟十个八个荷包蛋,当下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
秦朗窝在他颈脖那块急喘几下,压制住欲望,起身去找荣小爷算账:“东西呢?放哪了?别说不在他身上。”
荣小爷奸邪邪一笑,往旁边让了让,就见林宣正抱着秦宁坐沙发上,秦宁手里拿着个手机在玩,把上头一串水晶挂件甩得叮当响。
这小子是个典型的人来疯,人越多越开心,这会儿闹成这样,他也跟着欢腾了,一点儿也意识到他爸跟亲爸已经被狠狠摆了一道。
秦朗不到两秒就反应过来了,揉一揉眉心,整个词穷。
敢情刚刚一场活春宫,居然是被人糊弄?他儿子还是帮凶?
看一眼荣奕:“荣子,长能耐了啊,知道用我儿子打掩护了。”
荣奕一脸无辜地摊一摊手:“我只说放你们家那位身上,可没说小宁啊,是你先入为主呦。”
第一二零章:原来苹果酱可以这么用
秦朗一脸算你狠的表情,干脆拽掉领带扔床上:“还有什么招,一块儿上,省得浪费哥时间!”
“嗐……大伙儿都听听。我们不急,新郎官倒急了。要不,上第二轮?”
宁舒听到那个第二轮时,整个无奈加惊悚。
这么闹法,得折腾到何年马月?
偏偏荣奕又是出了名能闹腾的。
宁舒这么个保守家庭出来的孩子,哪里见识过这么些“下三烂”的玩意儿?
他的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荣奕特暧昧地吹了声口哨,凑到他耳边低声一句:“小宁,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兽今晚可喝了不少。待会儿咱人一撤,你也知道~啊~”
尾音拖得要多下贱有多下贱,宁舒当下窘迫到死。
秦朗不高兴了:“荣子,你他妈还玩不玩了?不玩拉倒!走人!走人!”
“玩玩玩!当然玩!王伟!上家伙!”
“哎~来咯~”
王伟应得甭提多乐呵,边应声边从个大红布袋子里掏出十来管“牙膏”递给荣小爷,宁舒一看,脸就彻底火烧火燎了。
这群人,还真能胡来!
秦朗看到那东西,倒还是一副再坦荡不过的模样,甚至连眉毛都没扬一下。
荣小爷朝宁舒挤挤眼睛:“嘿,小宁,想什么呢?”
“没……”
“没事就行哈。这第二轮嘛,就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边说边给每人发一管“牙膏”,然后扶着宁舒的肩把他重新推到床沿。
发完一圈,王伟那头的警戒线也拉好了。
不近不远,刚好五米。
看得够清楚,偏偏整死也够不着床边。
“开始咯~说好的,可不能说话啊!猜中过关,猜不中嘛~嘿嘿~这儿可都是自家兄弟,总不得让大家空手而归吧?是不是?”
最后一句是对着秦朗说的。
不说还好,一说秦朗就悚了悚,直觉不好。
不过他这直觉也就维持了一瞬,因为下一刻,荣小爷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他这直觉确实不是无中生有了。
宁舒坐床沿,荣小爷慢条斯理打开手上的“牙膏”盖头,悄悄跟宁舒说了什么,继而堂而皇之地往宁舒耳根那块挤了点绿油油的东西。
回头问秦朗:“兽,可看清楚了,这玩意儿是什么?”
绿油油的还能是什么?
芥末呗。
秦朗毫不犹豫回答了。
然后就看见荣小爷再下贱不过地勾着嘴角轻轻一笑,看着宁舒笑得非常欢腾:“小宁,告诉他,是什么?”
“……苹果酱……”
“Bingo!”
他妈苹果酱什么时候成绿色了?
秦朗一口白牙咬得嘎嘎响,不过更让他咬牙的是,荣小爷已经非常不客气地探到他“老婆”耳根那块,用舌头把那剩下的苹果酱舔了个一干二净,完了还特风骚地抹了抹嘴,气得“新郎官”心肝一阵阵乱抽!
丫的居然明目张胆吃他老婆豆腐,荣子这龟孙子显然活腻歪了!
看一眼人群里头的佐藤里慧,佐藤里慧爱莫能助地朝他耸了耸肩,表示这事他也管不了。
秦朗那白牙就磨得更加霍霍了。
丫的敢玩火?看他俩那一日,不把荣奕那龟孙子往死里整,他就不姓秦!
不过显然他这誓还发得早了点,因为荣小爷这茬刚完,后头一大群龟孙子已经个个跃跃欲试了起来,带劲得不得了。
那十来个人里头,规矩点的,就抹手心手背,算是很给秦朗面子,可惜规矩的统共就那么两三个,剩下的显然都不是好货,一个个盯着宁舒那截露在外头的修长脖子,都想争上去“英勇”一把。好在秦朗也学乖了,猜得太快肯定不行,宁舒这人虽然木了点,也没多少弯弯肠子,可到底也不笨,且这会儿事关“名节清白”,他也顾不得在人前,开始朝秦朗使眼色。
不能说话,“眉目传情”总可以了吧?
要不怎么说这游戏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呢?荣小爷偶尔还是有点文学素养的。
老夫老妻了,这点眉眼间的默契还是有的,所以几轮下来,该占的便宜一分也没让那群混账东西占到,惹得一群人直嚷嚷,秦朗就开始得意起来了。
可惜,好戏还才刚刚上场。
因为一直坐沙发上抱着他儿子玩的杜少可还没下场呢。
第一二一章:杜少出手
杜少出马,又是压轴,必定不能有负众望。
当然,他也肯定不会有负众望。
于是很“稳妥”地上去,连平时那副“假模假样”的眼镜都没戴,可见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这么个好日子再装把人。
杜少拿着管“牙膏”在手里头,慢条斯理地走上去,先是在床那头冲宁舒露了个再“温柔”不过的笑,继而很“客气”地冲他哥们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阿朗,对不住了。”说完拿大么指反这会着指了指后头围着的一群混账王八蛋:“兄弟们都等着呢,我也不好让大家失望,是不是?”
失望他妹!
他这哥们到底能有多“能耐”,别人不知道,秦朗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过也不等他有所行动,那头杜少已经温柔柔凑到宁舒耳边嘀咕了一句,然后秦朗就看到他老婆颤巍巍地把个粉嫩的舌尖缓缓伸了出来。
脸更不用说,早红得不像个样子了。
都这样了,怎么能让秦朗不往“歪处”想?
事实上,他压根就没想歪。
因为杜少下一秒就用行动证明,这洞房,到底能玩得多刺激。
秦朗那一刻突然有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憋屈感,且憋屈到死过去还能再气活过来。
果然,雄性的占有欲,是与生俱来的。
杜少眯着眼睛笑得很“得体”,手上动作可一点儿跟他妈“得体”两字沾不上半点边,很利落地在宁舒舌尖上涂了圈荣小爷准备的“美国料”,仔细看看,还是个心的形状。
真够浪漫的!
禽兽一口白牙咬得咯!响。
后头一伙人又是鼓掌又是疯笑又是口哨,把气氛整个衬到了顶点。
荣小爷打了个响指,发话了:“兽,你丫还磨蹭什么?猜了!猜了!还想留咱们吃年夜饭呢?”
边说边很不爽地拍手,这就是个典型的混账王八蛋加龟孙子兔崽子!
秦朗没吭声,荣奕那小子在故意激他,他也不是拎不清,先头里喝得再高,再不清醒,这会儿关系到他老婆,不清醒也得把自己扇清醒过来。
当然,这会儿就不用扇,他也不敢犯糊涂。
杜少那边都“搞定”了,两手环胸望了过来,朝新郎官抬了抬下巴。
那意思很明显:接下来可都看你了啊。
不过秦朗那会儿也没注意到这么多,就盯着宁舒伸在外头那截只有他碰得着,别人谁也休想碰一分一毫的东西发愣呢。
宁舒一看他那眼神,脸就“哧”一声冒烟了,热气腾腾往上窜,看得旁边一群兔崽子也不由得脸红心跳了一把。
洞房这么闹,才有意思嘛。
杜少笑得很耐人寻味,冲那只“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禽兽摆了摆手,示意他哥们回神。
“阿朗,这就最后一轮,该不会不敢玩了吧?”
秦朗把视线从宁舒身上收回来,想了想,说了:“巧克力!”
他一说,杜宣没笑,而是荣小爷拍着王伟的肩笑疯了。
杜宣一向是个行动派,把手里那管东西直直扔了过来,秦朗顺手接住,打开来一闻,脸当场绿了!
他妈的!居然是甜面酱!
荣小爷捧着肚子一个劲疯笑:“兽,愿赌服输啊。肚,还等什么?上了!”
“上了”这两字刚出口,秦朗脑门上青筋就跳得欢快起来,看样子是真急了,眼睛死死盯着杜宣,一副暗中较劲的样子。
杜宣就很抱歉地摊了摊手。
这也是游戏规则,他也不好不遵守不是?
于是慢慢弯腰,嘴朝宁舒伸在外头那个颤巍巍的舌尖凑了过去。
这个便宜要是正占了,可不是实打实的么?
秦朗脸都绿了:“靠!不玩了!”
杜宣顿了顿,眯着眼睛很意味深长地斜眼朝他哥们那边扫了一眼,甚至还挑了挑眉毛,然后继续往下探。
那画面,是个人看了都能热血沸腾。
杜少那样的,斯文又温柔,丢一堆白马王子里头,也照样能是白马王子,这么弯腰往坐床沿的宁舒那边凑,作势要吻他,且那个吻还是法式的,能有多刺激,只要听四周一群乌龟王八蛋的口哨声吹得有多响亮,就一目了然了。
“今儿就玩到这!”
秦朗这会儿也管不着了,一个箭步过去,作势要耍赖。
笑话!
那可是他老婆,能让别人碰?
他这么横过来夺人,杜少倒没什么想法,只“就事论事”说了句:“今儿兄弟们可都在,你好意思耍赖。”
“靠!兽!你他妈什么时候这么玩不起了?小宁,这家伙靠不住,索性今晚别洞房了!哥哥带你去泡吧!”
果然,荣小爷那张嘴,就别指望能让它蹦出象牙来!
秦朗一手肘拐住他脖子,跟杜宣面对面,冲人群中正抱着秦宁在玩的云子墨努了努嘴,眼睛眯成十成十的禽兽样:“今天放我一马,下回必定有回报。离你丫那天可不远了,不想后悔就算了啊。”
第一二二章:完结篇
显然秦朗这个软肋扎得很到位,杜宣权衡再三,居然也就真的放弃了,然后对身后一群乌龟王八蛋说:“行了,今儿就到这儿吧,免得阿朗着急。”
荣小爷可不干,就嚷嚷:“杜,你不是吧?有这么放水的么?”
杜宣好脾气地笑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闹归闹,我们也别太乱来了?还担心以后没机会吗?先撤了吧。”
然后以眼神示意一众人出去。
这就是个领头的,他既然发话了,那一群得了便宜的家伙,也不好再没边没际地闹下去了,只好收场,荣奕也只好讪讪出去。
等屋子里一群人散得七七八八,就只剩下秦朗跟宁舒,这么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宁舒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尴尬。
秦朗大概是喝多了,身上一股子酒味,熏得人发晕。
宁舒刚要伸手去解脸上蒙着的那方帕子,肩上一沈,就被压着跌回了床上。跟秦朗唇齿相抵待了那么小片刻,眼前霍地转亮。
原来是秦朗伸手给他解了帕子。
彼此四目相接,闻着秦朗身上的热度跟酒味,还有呼吸间的粗跟急,宁舒就觉得脸上有火辣辣的热意泛上来。
他推了推秦朗:“起来吧,洗个澡再睡。”
这么一动,秦朗明显呼吸一窒,嘴一张咬住宁舒的耳垂,喃喃道:“好香。”边说边沿着宁舒曲线优美的颈脖吻了下去。
两人很快就裸裎相对了,屋子里灯光打得亮,宁舒知道这会儿再让秦朗去关灯,已经不太可能了。
倒是床上还有浓重的玫瑰花的余香,熏得他有些飘飘然的。
秦朗伏在他身上折腾了那么许久,突然牵住宁舒的手,一直往下,抚上了他那个滚烫如铁的大家伙。
宁舒被激得浑身一颤。
秦朗就跟着笑起来,下半身压下去的同时,又一左一右捞起来宁舒细白修长的的腿弯,含着宁舒的唇舌喃喃问:“喜欢吗?”
宁舒一脸羞赧地撇过脸去。
秦朗闷声笑了下,就着站在床边的姿势,一点点把自己挺了进去,然后一下一下折腾,边动边不依不饶地问宁舒,好不好,喜不喜欢。
那样子,倒像是醉得不轻了。
宁舒被他又是折腾,又是亲吻,如在云里雾里,一时间也不知道点头还是摇头,就只能含糊且破碎着呻吟。
秦朗手掌的炙热,呼吸间的热度,还有底下火烧火燎般撞击,都似化成了电流一般,在宁舒周身窜来窜去,窜得宁舒身颤心颤,只觉得满身满心的幸福满足。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那一刻,屋外烟花漫天乱绽,像极了在宁舒乡下外公家那一晚。
秦朗从百忙中探身上来,望着彼此交握着的双手片刻后,低下头去吻了吻那对婚戒,一脸动情地贴着宁舒的耳根说:“给咱们儿子再添个弟弟,嗯?”
“一个还不够?”
“越多越好。”
“唔……”
“好不好?”
“唔,别闹。”
这话刚说完,那只禽兽还真“胡闹”了起来,宁舒被激得浑身直颤,到后来实在没办法,只好红着脸点了点头。
秦朗满心的高兴,动情道:“我爱你,小宁。”
宁舒像是被那份动情感染了,破天荒地搂住秦朗,也肉麻了一句:“我也爱你。”
正巧窗外一朵艳红的礼花绽放,像是为了庆贺着这缘分一般,悬在空中,久久才不肯散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