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靥红尘 上——望珠玑

“嗯……”

“嘿嘿。”奸计得逞，李越一把便是将寒熏拢入怀中，轻轻嗅了嗅他的秀发。

“若是还要胡来，立刻踢你下去。”寒熏说道。

“不动。”李越立刻乖乖，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闭上了双眼。

或许真是累了，或许环抱着寒熏心里轻松。李越不知觉间便是睡着了去。

一觉香甜，所有的疲惫都是离去。

李越一个翻身，却是感到周身无人，奇怪间睁开了双眼。

床上，只剩他一人，寒熏不见了踪影。

“嗯？”鼻子微嗅，一股酒气弥漫在整个秋暝居。

李越顿时下床寻去。

在竹屋的前厅，寒熏右手抱着一个小酒缸，左手端着酒碗，一杯一杯不停的喝着。

“啪……”

一声脆响，酒杯落地，碎片散开一地。

“你这是干什么！”李越怒然的瞪着已经醉熏熏的寒熏。他不能容忍寒熏如此不疼惜自己。

“你醒了？”寒熏微微一笑，已然醉的不轻。

“你有什么不悦，可以跟我说，何必如此。”李越怒道。

“你说，为什么人永远都身不由己？”寒熏摇头笑道，不过那丝笑，有些惨淡。

“你说什么？”李越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我永远也无法摆脱你。”寒熏摇头说道。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才纠缠着你，若是你真的厌烦我，我愿意离开。”李越愁然说道。

“为什么，你离开了我，却又一次又一次的触动我，让我不能忘记？”寒熏流下一行泪水。

“离开？”李越不禁一呆，自己何时离开过寒熏？

“柳烨……”突的，寒熏站了起来，扑入李越怀中。

“为什么，你要把我抛弃，又让李越出现在我身边。”寒熏深埋在李越怀中，苦苦说道。

而李越却是如同木鸡一般。

“原来，寒熏将我认成了另一个人。”李越心里想到，不由的感到失落，寒熏原来早已有人。

“难道你想让我爱上李越，忘却你？”寒熏继续说道，“那么你成功了，我即将把你从我心里抹去，我已经适应了李越的存在，甚至于曾经想过不顾他独子的身份接受他。”

“可是，你为什么又来到了我的身边，扰乱我。让我知道，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你又一次对我的玩弄？”寒熏说道。

“若是不爱我，何必付出那么多，若是爱我，又为何离我而去？”

“柳烨，别再离开了好吗？我会尝试着将李越忘去。”寒熏张开双眼，抬头期盼的看着李越，而如今的李越，却是他心目中的柳烨。

“好吗？”寒熏再次问道。

“嗯。”李越强忍着泪水，不知觉的点头。

现在的李越内心复杂，为他知道寒熏心里有他而高兴，为寒熏心里还有一个比他更占据更多。

“真的？”寒熏双颊升起一丝潮红。

“嗯。”李越再次肯定的点头。

“我爱你。”寒熏微微一笑，抬头便吻上了李越的唇。

李越心中黯淡：“我可以将你的话放进我的心里吗。而不是柳烨。”

“我愿意代替柳烨照顾你一辈子。”

“只要能与你在一起，纵使你心里有其他人我也甘心”

李越一次次的打破自己的底线，心中慢慢接受眼前羞怯的寒熏。

……

一番温存，李越心满意足的搂着寒熏睡去。

第十六章：回府

翌日的清晨，当寒熏昏涨着脑袋睁开眼睛之时，却发现他的眼前睡着另外一个男子。

“李越……”寒熏疑惑非常，昨天的云雨却是忘了。

身体挪动想要下床，一股刺痛感从下身传来，寒熏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处于酸痛。

“我……”寒熏摇了摇脑袋，却是怎么也记不清昨天发生的事情，但是现实告诉他，他又一次被人享用了……

“该死的。”难得的爆出一句粗口，寒熏忍着下身的剧痛坐了起来。

“那该死的李越难道不知道处理下后事？”寒熏发现菊花处黏黏的，却是那精华未曾被处理，如今已经留了出来。

“你醒啦。”突兀的，一双手伸了过来将寒熏拦腰抱住。

李越也醒了过来，环抱着寒熏，嘴角带着一丝温柔。

“我们昨天？”寒熏不禁开口问道。

“呵呵，你昨天可是说接受我了，也是你主动勾引我的。”李越吻上寒熏的脖颈回到。

“昨天我喝醉了。”寒熏摇头说道，至于事实如何，只有李越知道。

“那要不要我重复昨天的场景，说你是如何爱我？”李越笑着说道。

“不必。”寒熏猛地摇头，推开李越道，“我要去洗澡了。”

说完，不待李越答应，寒熏便是挣脱了怀抱，就那么赤裸的朝着浴室走去。

“我陪你。”李越嘿嘿一笑，赶紧厚着脸皮追了上去。

“我真的有说接受你？”寒熏翻了翻白眼，眼前的男人竟然厚着脸皮跟了进来，而且跟他进了同一个澡盆。

“嗯，酒后真言，你是赖不掉的。你就别去管什么娶妻生子，后继香火的事了好吗？”李越右手附上寒熏的手臂，期盼的说道。

“什么酒后真言。我忘了。”寒熏打开李越的手，摇头说道。

“呵呵，谁你信不信了，反正我是知道你的心意了，你想赶我也赶不走了。你去艺楼琴社，我也去，你回秋暝居，我也回。”李越赖皮道。

“额……”寒熏无语的看了一眼李越，心里却是温馨无比，他喜欢李越，只是由于一层隔膜所以才装出那副冷淡，如今隔膜已无，寒熏心里也欢喜。

“你洗好可以出去了。”寒熏说道。

“没呢，我陪你。”李越笑道，想让他离开，难。

“我要清理后面的东西，你在我怎么清理。”寒熏无奈道，两个人在浴盆里，转身都快成问题了。

“那我来帮你，解铃还须系铃人嘛。”李越嘿嘿一笑，不等寒熏反应就将他翻了过去。

“不许胡思乱想。”寒熏双手抓着浴盆边缘，及时的紧告道。

“放心。”李越咽了口唾沫，强压着那股欲望。

右手中指慢慢深入后穴之中。

“嗯……”寒熏不禁发出一声。

“疼吗？”李越担心的问道。

寒熏摇了摇头，却是不语。

李越脸色慎重，不敢太过粗鲁，中指缓缓的勾了起来，然后带着一股白色液体退了出来。

如此重复了多次，李越才确保已经洗干净。

如此，每天早晨李越都会陪着寒熏早早的到艺楼琴社，然后再是晚上一起携手回到秋暝居。

经过那番事之后，寒熏也是彻底接受了李越。

这样的日子，一过便是半月。

“你说，明天我们出去玩如何？”走在竹荫间，李越拉着寒熏的手温馨的问道。

“嗯，若是你今晚乖点，倒是可以考虑。”寒熏笑着说道。

“乖，保证要多乖多乖。”李越举起右手保证到。

寒熏无奈的摇头，鬼才信。

两人一路无语，温暖的走在这般街上，煞是留恋。

但是，当两人走近秋暝居时，一个突如其来的人影却是打断了他们的兴致。

“公子。”那人影上前，恭敬的对着李越摆手。

“东虎，你来做什么？”李越疑惑的问道。

“是老爷让小人来的，请公子回府。”东虎说道。

“父亲？”李越双眉一抖

“公子许是过得欢愉，却是不觉公子已经半月未回了，老爷甚是担心。”东虎低首说道。

“嗯，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回去。”李越首肯道。

“这……”东虎为难出声。

“怎么？”李越声音一冷，不悦道。

“公子，老爷有交待，今夜便是让公子回去，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东虎壮了壮胆子说道。

东虎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是清楚，若李越现在不走，怕是少不了父亲李衡的教训。

“你回去吧。”一直静听的寒熏开口说道，“只顾自己而忘了家人，是不孝。”

李越停了寒熏的话，乖乖点头，在上马车前，转身对着寒熏道：“明天我再来看你，你无须挂念。”

说完，东虎一挥长鞭，马匹发出一串急促的嘶鸣，打破了宁静的梨园。却不带一丝留恋化作流光消失在近处。

寒熏摇了摇头走回屋内，一股不详的感觉袭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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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李越刚一回家被别李衡叫唤了过去。

“父亲。”李越对着端坐堂上的父亲辑了个礼。

“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李衡一拍桌角，怒然道。

“父亲息怒。”李越弯腰说道。

“息怒？若是你心里有着李家，又怎么会做出那种让我愤怒的荒唐事？”李衡伸出右手指着李越道。

“孩儿知错了。孩儿以后自当早点回家。”李越欠身说道。

“早点回家？”李衡一听，不禁发出两声长笑，“看来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这……还请父亲明示。”

“你说你这半月在何处？”李衡冷声问道。

李越心里一阵硌噔，父亲一出此言，想必是都知晓了。至于哪里漏了风声，李越心里自然有数，于是便沉默了去。

“哼！你堂堂李家公子，转身却留恋在男子家中，更是与一个男人关系暧昧。成何提统。”李衡双眉倒竖，口气坚定，怒极时更是唾沫横飞。

“这。不知父亲如何知晓？”李越不由低下头。

“哼，如此大事，莫不是要传的满城皆知，我才有所耳闻？”李衡嗤笑道，“你作为我李家独子，不早日为我李家传宗接代，却是跟个男子纠缠不清，于情于理，却是不孝之人啊！”

“父亲严重了。”李越低声解说道。

“严重？若不是我现有所发觉，怕后果更加严重，你现在在我面前发誓，不再见那戏子，我也就不罚你了。”李衡一挥手臂，转身说道。

“这……不可能。”李越坚定的说道，“今生孩儿非寒熏不娶。”

“哼！ 果然是个痴情的东西。”李衡气极，三步逼近李越，挥手便是一巴掌。

“不顾家族香火，不顾家族颜面。不忠不孝之人。”李衡骂道。

“父亲。”李越摸着红肿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坚强。

今天的事情，早在李越的预料之内，让他意外的是幸福的时间太过短暂，而李衡的态度也太过坚硬。

“纵使被千夫指，孩儿也不会放开寒熏。”

纵使被千夫指……如此的誓言，是多么的远大而让人心悸。

“哼！ 你休想。”齿间挤出这么几个字，李衡身体微颤，已经到了愤怒的边缘。

他的儿子竟然不顾家族，誓然选择了一个红尘男子。

“父亲，孩儿是认真的。”李越双眼盯着李衡说道。

“认真？如何认真？想逼迫我同意，还是远走高飞？”李衡步步逼问道。

“砰。”李越突的双腿跪下，膝盖与青石板相击发出一声悠长的响声，落入李衡的心间！

“孩儿恳请父亲同意。”

“休想！”李衡全然不顾李越的坚持，毫不犹豫的拒绝。

“若是父亲不许，孩儿只能做不孝子了。”李越抬头说道，两行泪水无声息的划下，这个决定，是多么让他不舍。

“好你个痴儿。现在立刻给我回房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来。”李衡气的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对不起，孩儿办不到。”李越摇头说道。

“怎么？难道你还要去见那戏子？”李衡怒气问道。

“孩儿不会放弃，不会妥协。”李越说道。

“哼！为父还不了解你，你就打消了念头吧！”李衡冷哼道。

“父亲……”李越急急的说道。

“不用多言，我已经请那戏子离开禹都，你就别再幻想了。”李衡甩手说道。

“什么！”

如晴天霹雳，李越的心猛地一揪，顿时失去了血色。

“不出意料，他早已不在禹都。”李衡打击道。

“父亲，”李越苦涩的摇头，极端的后果让他心碎的可以。

不再多言，李越拔腿便朝外跑去。

“或许还有机会。寒熏……”心中带着千丝万缕的不舍与心寒，李越只能默默期盼。

“对不起公子，老爷吩咐，你不能用马车。”东虎满带歉意的对着眼睛通红的李越说道。

“啊！”

从未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力，从未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能。他，李越，在维持自己真爱的立场上却是如此脆弱，就像是老化的围墙，风一吹，带起满屋的心酸。

今夜，对着李越来说，是至乐后的至悲。

半月的真心快乐，就那么无力的在李衡的大手一挥下如一张废弃的宣纸，被一次又一次撕成碎片。

“寒熏，不要放弃。”

急奔在林荫间，李越对着已经在目的秋暝居不断的祷告。

若是相爱，必定能够相守。

抛弃家族，接受我好吗？

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誓言历历在目。

然而，空无一人的秋暝居再次将李越的心捣碎了。

“啊……”李越发出一声长啸。

泪水不自禁的流下。

是夜，当红尘依旧高歌，当戏子放开了歌喉，当华灯绽放，卷起满地微笑。

在远处，寂静的人群外，一个颓丧的少年拖着疲惫的身躯徘徊在街道之中。

一个夜晚都在奔波，寻找着任何一处能发现寒熏身影的地方，最后换回的只有无尽的失落。

若是红尘有梦，可否相伴一生。

画卷中失去了主角，即使身在仙境也索然无味。

“公子。老爷请公子回家。”突然，几道身影拉住了颓然少年的去路。

“呵……”少年抬起头来，双眼看向来人，那眼中没有一丝光彩，死气的如同发臭的水沟一般，黑的惨烈。

“公子，老爷交代，无论如何也要将你请回去。”为首的壮汉说道。

颓然少年看了一眼他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撞开了前面的众人，继续前行。

“你们，将公子架回去。”为首壮汉眉头一皱，吩咐道。

这是今夜的最后一次回忆。

李越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去接受这个世界。

他不知道，寒熏在哪。

“寒熏，你在哪？”

喃喃的语气带着无尽的期盼与想念，久久回荡在没有莺歌艳舞的街道。

第十七章：单尘岛

六月，已经渗入夏季特有的热气，毒辣的太阳欲要把人最后的水分也榨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