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尽天下 上——弄简

作者:弄简  录入:03-31

在他高温的心上。

“司马他们什么时候会来?”公输月随口问的问题却是极重要的。眼下皇甫翰身处窘境。可看他方才这么大胆地

进酒楼,想必早就料到会有什么样的罗网。该布置的定然也布置妥当了。

“快了……”只答了这两字皇甫翰突觉力气尽失,眼前一黑,却又强撑着支起身:“我们先行一步,他们去楼里

找人,找不到,自会……”

“翰!”公输月听不到身后有动静,扭头一看,才发觉这个倔强的皇帝竟然生生地昏厥过去。

“可回来了?”陈诚心焦地踱着步,见门口有动静立刻奔过去开门。看见司马悦然紧蹙的双蛾,顿时明白他们没

接到人。

“现在怎么办?”他急急地抓住司马悦然的袖子。

“原诚去牵了马,我们立刻动身去巡抚衙门。”

江南偏僻,却秀丽至极,女子的手也要巧上几分,因而江南的丝织品自然也是名满天下。就连巡抚衙门面前鼓上

的深红色锦花都是用久负盛名的丝缎制的。

司马悦然一行人急行至此。

见府衙近了,着着青衫的司马悦然便立即翻身下马,扯起丝缎系着的鼓槌大力击打着“鸣冤鼓”。

“有何冤情啊!”一个举着木杖的衙役开了府门,意气扬扬地喝问道。

却见阶下之人的眼神凌冽,一身贵气也不像是普通的鸣冤百姓。一时间竟不知以何词相待。

只好说:“大人在府里,有什么冤情尽管说便是了。”

“我要见萧大人!”

迎面飞上一锭成色好极的雪花银。

后堂布置得极大气,八张红木椅整齐排列在两侧。

墙上悬着的是几幅古气横溢的字画,墙角黑檀木制的架子上摆着几件花纹颇精致的瓷瓶。

看来这个萧泽平真如传言,对古物是喜欢得紧。

“不知几位到访有何见教?”萧泽平未穿官服,却也是一副官腔,坐在上座一副大气晓畅之态。

司马悦然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确定是本人才抿了口茶,幽幽道:“若不是有莫大的冤情自然不敢前来叨扰。”

“哦?有冤?”萧泽平起身至司马悦然跟前:“那你可有状纸?”

“自然有。”从宽口的袖子里拿出一叠银票。竟都是万两以上的。

萧泽平脸上的锐气敛了几分,可脸色却暗下去:“你们把我萧泽平当什么人了!”

哦?不中计么?

司马悦然倒也不急着解释,他站起身淡淡施礼道:“我有两个随从,在街上冲撞了萧公子,现在被贵府扣押了,

还请大人看在他们年轻气盛的分上,宽恕则个。”

“哦?有这事?是犬子做的?你们如何能断定?”

“敢问萧公子可是居于吴县?”

萧泽平沉吟半晌:“小儿常居吴县没错,不过这样就能确定是小儿拘禁了他们?”

“不敢妄言。”原诚一步上前,拱了拱手:“不敢欺瞒大人,我等是京城的商贾,经过贵地,巧遇了吴县”悦上

楼“的账房,一见如故。又恰谈到茶叶生意。王兄视我如知己,立刻毫不隐瞒地道出大人您在暗营”悦上“……

“这个混小子!”萧泽平愤愤地挥了挥左袖:“竟拿主子来玩笑!本官虽愚钝,但还不至于做违背律令之事!那

个酒楼是小儿打发时间开的。怎么算到他父亲头上!简直胡闹!”

有具体情报在手的司马悦然,知道萧泽平定不会承认,立刻接话道:“大人息怒。明眼人自然知道不是大人所为

。昨日我等与那所谓的'萧老板'萧大人商谈。举止间也的确有几分古怪。想来是贵公子找人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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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小子!”萧泽平又佯怒骂了一句。

“同样是在昨日,”司马悦然见萧泽平吐出一口气,趁热打铁:“贵公子认出了那两个随从。当众便教训了几句

。怕扫了大家的兴致,就另约了今日再谈。谁知,今日一去,却只教那两个懂茶的下人进门。后来,我见他们迟

迟不归,便遣人去找谁知,却早已人去楼空了。”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言语的陈诚,对司马悦然贬皇帝为“下人”十分不满。暗中狠狠剜了他数眼。却也碍于外人在

场不好发作,只好垂着头听司马悦然继续说:“在下斗胆猜定是贵公子带走,替在下教训了。”

萧泽平脸色一窘。

上午那个混小子的确是带了两个犯人进府,他想这事稀松平常便没挂在心上。哪知,人家竟找上门来,看对方的

衣着考究,定是富商巨贾之属,搞不好和朝中的权贵也有交情。他的伯父萧鸿章虽贵为当朝丞相,可最近常修书

告知他,萧门已不如以前被皇帝信赖了。再加上前段时间朝中似乎有老臣参了他一本,眼下若再得罪些权贵,即

使有伯父挡着,杜子监帮着。他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瞒阁下,今个儿早上小儿的确是带了两个犯人进府。”他悠悠叹气:“却是因为当街行窃被抓,小儿才帮着

送了过来。”

“若真只是行窃又怎么会大老远地送到巡抚府上!?吴县莫非没有衙门!”陈诚看不惯萧泽平在自家主子头上强

加罪名,一时气不过冲口便出。

“啪。”力道十足的耳光甩在他脸上。陈诚不禁怔住,瞬然用甘毒的眼神欲把司马悦然盯出个洞来。

司马悦然冷睥了他一眼:“主子说话哪有下人插嘴的份!冲撞大人可知是什么后果?”他用余光瞥了一眼门外:

“傻站着做什么?还想挨教训么!还不快把赔礼的东西呈上来!”

颊上火辣辣的痛,却想起司马悦然调笑着说的话。

“贿赂官员的事,想必你还没做过吧?”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领会了同僚意思的他低头战战兢兢地回了个“是”字,便飞奔出门。

从马鞍的夹层中找到一副字画。

凝眸一看竟是前朝极富盛名的《怨亭》。

看来皇上早有准备。果然圣明!

“小的给大人赔罪。方才是小人鲁莽了!”他毕恭毕敬地将字画呈上。

萧泽平只看了一眼,目光便再也不能移开。

好画!好字!千古难逢的好啊!

知道字画对萧泽平的吸引力比银票大得多,司马悦然笑着不多言语。

“还请大人笑纳。”陈诚又催了一句。

萧泽平顿了顿,终还是敌不过对字画的狂热,伸手小心翼翼地接了来。

“大人,我那两个不肖的随从,您看……?”

“哈哈,我萧泽平当官多年,自然不会不知道'无功不受禄'这个道理,你放心,老夫这就亲自带你们去牢里接人

!”

“翰?”公输月将皇甫翰的头枕在腿上。试图缓解他的痛苦。

紧闭双唇的皇甫翰,呼吸沉重,昏沉沉的头脑让他无力撑起千斤重的眼皮。热流像生了意识似得在他最敏感的地

带横窜。蜷曲的手掌狠狠扯着衣服的下摆,最后一点力气也用在抑制上。

双颊的颜色越发艳丽。

公输月的心一动。他伸手点了皇甫翰的昏穴。

“呜……”虽昏迷着可下体传来的酥麻还是让他忍不住地喘出声。没了意识的皇帝顾不得矜持,无意识的攀上对

面人的肩。惹得公输月下腹更是一紧。

“啊……”手指轻柔地锁紧身下人蓄势待发的欲望。毫不克制的喘息顿时从那稍嫌艳丽的薄唇中迸发。

望着一手混白的液体。公输月头脑一热,这才清醒过来。

我在干什么?望了望大口喘息的皇帝,他脸色一变。

立刻撕了衣服的下摆。

做好清理。

皇帝的脸色好了许多,至少体温不再高得吓人。

汗水让凌乱的发丝紧贴在额上。微微颤动的嘴唇,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轮廓。

一切都让公输月的心跳快得不像样。

抛起被撕碎又沾了秽物的下摆,平推出袖。皱缩着的布条燃起一团火,渐渐消失在闷热的空气里。

“月……”

什么!?

他惊异地转头,却见那人睡得不太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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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听吧。对自己的所为感到无奈,坐下身,重新让皇甫翰的头枕在他膝上。

好热。艰难地张开眼睛,隔着眼底氤氲的雾气,一张无伦的脸映入眼帘。

月?

“月。”哑着嗓子叫了一句。

又是幻听么?

虽然这样想不过还是侧过脸去看皇甫翰。却意外地撞上已有些清明的眸子。

“醒了?”

发觉自己枕在月的膝上,便挣扎着坐起来。

公输月伸手扶稳了他。

“好些了么?”

“嗯。”他知道紫金散的药效发作起来多么要命,却不知道自己在昏睡后到底做了些什么。想问又实在问不出口

,索性咬着下唇沉默。

公输月亦有自己的心思。

他不敢说对皇甫翰一点感觉也没有,却不能承认。

就在这沉默的当儿,牢门前有了响动。

对坐着的两人心里一凛,起身对望了一眼。公输月点了点头,将皇甫翰挡在身后。

“怎么个教训法?”

是个陌生的男子,听声音大概已到了中年。

不像是萧任侠。

皇甫翰的手脚仍是软撑着墙站直了身子。

“少爷说是给那小子点颜色瞧瞧。”是那个猴腮男人:“可不准让老爷晓得。”

“小的明白。”

谈话间,那两人已到了门口。

猴腮男人见那两人竟关在同一间牢,甩手便给了穿着公服的衙役一记耳光:“混账!谁让你把他们关在一起的!

“小人不知!小人不知啊!”捂着被打疼的脸,惊恐地赔罪。

上下打量了站着的两人,见衣衫整齐才呼出一口气:“算了,看在没出事的份上,就饶了你。”

“谢……谢大人恩典!”那衙役狗腿地弯腰开了门,作出一个请的姿势。

“怎么样受了药的感觉不错吧!”以为公输月中了紫金散,那猴腮的男人伸手扣住他的下巴。

公输月忍着气,装作脚下一软便跌在地上。

皇甫翰一见,暗笑公输月演得好。

可心下对那下药的萧任侠又恨了几分。想必方才他亦是这般脱力……丢脸至极。

念此,双颊不禁泛红。

“去,把那小子给我拉出来!”男人指了指倚墙站着的皇甫翰。

衙役上前,一把拉过他。

皇甫翰的武功底子不薄。可此刻,却是步子虚浮,被人这么一拉更是站不稳。踉跄了一下,才倔强地挺直身子。

“细看相貌倒也是英俊,卖到楼里兴许也讨人喜欢。”那中年男人哂笑着。

假装没听懂男人嘴里说的话。

皇甫翰侧脸瞥了瞥那衙役手里的鞭子,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

这么一想,倒有些愉悦了。

这皮鞭只要对着他轻轻一抽,不用他再多费功夫,萧泽平也完了。

他挣了衙役的脏手,对着猴腮男人激将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混蛋!”猴腮男人顿时气了:“还站着做什么!给我教训他!”

公输月眼神一紧,想要出手阻止,却被皇帝的眼神制止。

那衙役得了令,出手就是狠狠的一鞭。

皇甫翰不躲,只是从衣袖里露出半截手臂去挡。

“啪”皮鞭狠狠地抽在腕上。

至尊的臂上立刻浮现出一道深红。

看了一眼手上的鞭痕。

那始终紧抿的唇角顿时勾起一抹冷笑。

猴腮的男人虽在官家当值,却无幸瞻仰圣容。一时间被那不可冒犯的凌厉气势所摄,竟说不出一句话。

许久才转过神,大声喝道:“再打!”

鞭子又被举起,狠狠落下。却再没落在皇甫翰身上。

而是被公输月单手挡住。

他见皇甫翰手臂上的鞭痕微微隆起,在平滑紧致的皮肤上显得尤为突兀。

心猛得一阵刺痛。

常含笑意的眼里顿写满了阴戾。

“你……你想违抗官差么!”虽被那欲将他生吞活剥的眼神吓了一跳。但仗着有官职撑腰,衙役虚张声势地叫嚷

着。

公输月不予他多言,一掌拍在他前胸,将那人震得飞出牢门,撞在墙上。一落地便呕出大口鲜血,不再动弹。

“你!”猴腮男人见公输月满脸杀气,向后连退了几步:“你没中毒!”

公输月一笑。流露出几多华艳:“那种药还害不到我!”说罢凌空一掌。

猴腮男人抱着头蹲下身子,狼狈躲过。却还是被掌风掀翻在地。

“做什么!”萧泽平快步走进来,身后跟着司马悦然一行人。

牢门的围木被折断了数根,乱七八糟地散落在地。

穿着红灰色官服的牢差伏在地上没有声响。儿子最得力的管家狼狈地坐在地上一脸惊恐。

看这情景,萧泽平怒从中来:“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竟敢在牢里闹事,还打伤了官差!”

59.

司马悦然看了原诚一眼,从萧泽平身后走出来:“大人,这两位便是我们要找的人。”

脸色一下子僵了。

“那,也太不懂事了!”干咳了一声:“在牢里闹事,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司马悦然的眉皱了皱,有些责备地看了一眼公输月。

公输月敛了些许杀气,却仍有余怒:“他……”指了指跌在地上男人:“命人打伤了白王。”

什么!

司马悦然、原诚、陈诚的眼神同时一变。

皆急切地转脸望向皇甫翰。

那半截胳膊露在外面,已有些肿了。

陈诚最耐不住气,大步走向主子,揪心地看着那伤口。

原诚也忍不住了,绕过地上坐着的人连正眼也不瞧他。

“有大碍么?”

皇帝噙着浅笑,轻轻摇了摇头。

“让你护着……他。你做什么了!”陈诚大声地责怪着公输月。却被皇甫翰制止:“那位大人,说要教训我,是

我让公输别插手的。”他抬眼看了一眼坐着的男人。字句中倒有几分玩笑的口气。

这情景哪像是救随从,竟比对主子还要恭敬几分。

萧泽平心里一凉。转脸去看司马悦然,却见他惋惜地看着自己。

前阵子,伯父说有人弹劾他,眼前这人该不会是朝廷派来的吧!

他惊恐地打量皇甫翰,见那眉目间皆是贵气。

暗自大呼得罪了贵人。

“快去!”他一脚踹在猴腮男人的腿上:“快去把杜大人请来!就说你得罪了贵人!”

他区区一个巡抚,岂能与京官相比。

想那杜子监,好歹也是曾经的礼部尚书,对朝里也熟悉。又是三朝老臣,面子总比他大些。说不定还能担待些,

将此事压下来。再加上他伯父的势力,定能保他无虞。

“这里说话不方便,还请去后堂。”揣测着对方的身份,收了气焰。

公输月知道皇甫翰尚有些气虚,询问地看了他一眼。

得了应允,便扶着他。出了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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