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来给儿子保命。这高公子真是可悲可叹啊,为了一个女人,两个楼的女人都赔了。
此时,高夫人听闻有人要直接接手,自然比撤资来得方便。于是出来见这位财大气粗的少年。
“原来是这么一位小公子!”高夫人出来,见了祖显,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道:“小公子一表人才,倒像个走仕
途的,为何要接手这悉春两楼?”
“这个就不劳烦高夫人费心了,高夫人还是说说,这两楼要多少银子才肯转手!”
这高夫人心里琢磨了一阵,折中开了个价:“一百万两!”这个价倒还真不算高,就那两幢豪华大宅便已经能值
个二三十万两了,而且还有妓院中的小倌姑娘们,当初可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一个三等的姑娘若是赎身也值个数
百两银子,二等一等的,甚至花魁的话,那就是几千两、数万两甚至数十万两了。只是若是自己撤资,还得想办
法将两幢大宅转手,将诸多小倌姑娘转卖到其他妓院中去,可谓费时又费力,而且未必能谈得好价钱。
“悉春两楼?”
“恩!一百万两可不是小数目啊!”但愿你能付得起。
“成交!”说着祖显从怀中取出一大叠银票。从后往前数出十张来:“这是十张十万两面额的银票!”但愿你们
到时候能兑得出来。
这高夫人早就看傻了,她从来没见过谁是背着整副家当出来玩的。
这周边的人也早就看傻了,这小公子可是从何而来?
这边莫云见状,自然十分欣喜,忙跑过来道:“今日请诸位在此做个见证,两楼易主,从今后这悉春两楼的东家
便是这位子郎公子!”说着便拉了祖显和高夫人的手,道:“如此甚好,请两位去签个契约。”
祖显听允,莫云拟好契约后,高夫人在上头签了字,祖显却不签,直接摁了个手印。
高夫人满心欢喜地验了银票,给了祖显数把钥匙,离去,不提。
只是此时莫云没告诉祖显,光有买下楼的钱还不够,还要去拉拢当官的,要不然出事情没人撑腰的话可不行。
17.风尘(3)
七月初七的花魁大赛的花魁自然是评出来了,是位叫兰芝的姑娘,年方十七,貌美如花,而且多才多艺,本是为
千斤小姐,后来遭难,全家被贬,男为奴,女为娼。那老鸨莫云眼光好,抢了个早,将兰芝拉进了悉香楼。在花
魁大赛上,兰芝自弹自唱地唱了个曲,又翩翩起舞,最后左右手齐上的一幅好字,让台下的人们拍手称绝,最终
收得银子一万三千五百两,成为本届的花魁,当然其中五百两是祖显投的。
祖显只是感慨,这么好的姑娘,方得一万三千五百两,那么二十年前的那位留香姑娘,一万五千多两,那岂不是
真乃绝代佳人?
花魁大赛结束后,那莫云便带了祖显去了后院。
“公子,从今后我们这悉春两楼都是你的,你就暂且先住于此处,等过两日打点出上房来,你再过去住!”莫云
带祖显进了一间房,自然没有当年的昭阳殿寝宫大,然而里面设施倒是齐全。
“此处甚好,那我明日便搬过来居住!”
“公子有什么需要,只要过来跟莫云说一声!”
“那就有劳莫姑娘了!”
“哪里,应该的,今日天色已晚,公子早些歇息!莫云还得去楼内打点打点!”说着便想走,突又似乎想起什么
来,走到祖显跟前轻声道:“公子,今夜可要找个姑娘来服侍你休息?”
祖显听闻自然吃了一惊,忙道:“不用了!你忙你自己的去吧,我回香客楼!”
两人散去,不提。
次日一早,祖显便在香客楼退了房,来到悉香楼,楼虽然开着门,只是人烟稀少,只有一个护院坐在门边,似睡
非睡,见祖显到来,自然眼睛发亮,忙起身道:“公子来啦?”说着就要过来帮忙提行李,只是这祖显轻装便衣
,哪有什么行李,一个包裹而已,里面装了把长剑和一些衣物。祖显摇手道:“不用了,你坐着吧,我自己认得
!”说毕自去。
平日里,姑娘小倌们一般都要睡到午时前后方才起来,只是今日,这悉香楼倒是十分反常,辰时刚过,这悉香楼
内已近是非常热闹了。
祖显坐于大厅,莫云站在他旁边,周围围了一大堆的小倌姑娘们。原来是莫云在给祖显介绍两楼的经营状况以及
楼内人的姓名以及地位和职责呢。
这悉春两楼光老鸨就有八人,各司其职。莫云是悉香楼的头把交椅,此时年方二十八岁,甚有头脑,主意颇多,
上了二十二岁,便当起了老鸨,如今在风尘中滚爬了十三年了,可谓经验丰富。彩玉是春满楼的第一把交椅,年
过四旬,是个老妈子,在二三十年前也曾经是个美人儿。如今祖显居于悉香楼,自然啥事都得通过莫云,跟彩玉
倒是不是走得很近。
祖显如愿以偿地进入了悉春两楼,自然抓紧时间开始打探消息来。没事情便找些年长的老妈子或者仆人问话。祖
显的职责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没有,若说有,就是帮忙算今日赚了多少银子,明日帮忙筹划着怎么捞钱。不过这
些对祖显来说都是外行,祖显也没啥兴趣,天天有吃有喝,自然乐得自在!
话说这莫云明确地感觉到祖显一来到这悉香楼,悉香楼的士气便高了不少。自己从前经常会到处逛找寻目标,现
在倒不太乐意去了,只希望一天到晚陪着祖显唠嗑。当一日梦见自己和祖显在床上缠绵醒来,她大汗淋漓,莫不
是自己对这个小公子动了情了吧?
莫云已经二十八岁了,可谓是青春不再,本以为自己在风月场中滚爬这么多年,儿女情长之事跟自己已经无缘,
自己也不曾想过日后还会对哪个公子有那份心思,如今却对一个比自己年少八岁的小公子情不自禁,她自己都觉
得丢人,少不得多加掩饰掩饰。
祖显自从来了悉香楼,衣服自然是置办了不少,可叹的是那位张大庆,听闻跟他说过话的那位俊俏小公子如今成
了悉春两楼的东家,此时住于悉香楼,便亲自挑了几匹上好的丝绸,送到悉香楼来。祖显自然得见。
这张大庆一进门,便见到了衣着光鲜的祖显,自然两眼发光,都舍不得眨眼了。
“公子这番打扮,真的是越发好看了。”张大庆忍不住赞道。
“过奖了,不知张兄此时到小弟这来,却是为甚?”祖显看着张大庆后面跟着的一个小童,小童手中抱了四五匹
浅色布匹,心中自然料到这张大叔来此处的目的,少不得再问一问。
“这是上好的丝绸,算是送给公子的见面礼!公子若不嫌弃,请收下。”那张大庆命人将布匹放于桌上,继续道
:“日后欢迎公子亲自到布庄中挑选,自当奉送!”
“无功不受禄,小弟可是愧不敢当,这布匹小弟却是收不得!”在祖显看来,对方送来布匹,无非是来拉拢关系
,希望今后能多光顾他而已,于是说道:“这悉春两楼一向都向邓老板的布坊进的布匹,签了多年的合同,此时
恐怕也改不得。因此,恐怕要让张老板失望了!小弟爱莫能住!”
“这个不防事,其他的小倌姑娘们穿谁家的布料做的衣服,张某不介意,只是希望公子你能穿!”说着双手便不
安分起来。这祖显和张大庆本坐一处,中间隔了个茶几。此时祖显的右手放在茶几上,那张大庆的左手便渐渐游
离,碰到了祖先的右手,然后突然一握。
祖显大禁,忙抽手,起身,道:“梓郎衣服不少,布料来自哪里都一样,张老板的布匹,梓郎收不得,还请将其
带走!梓郎还有事,先告辞,不送!”说着也不等张大叔说话,离去。
身边服侍得小丫头见那张大叔如此不安分,想吃咱梓老板的豆腐,早就向他投去了大量鄙夷的目光,见祖显一走
,马上开始赶人。这张大叔只得灰溜溜地带了布匹离去!
事实证明,经商的人不仅要有头脑,而且还要有毅力,生意才能做大做强。这梓老板啥都没有,就钱多,顺手接
了两个楼,而那张老板却不一样,人家那才叫真正的商人。看到了便会想怎么得到,想到了便会不遗余力,直到
达成目标。这昨日被赶,虽然面子上挂不住,但是怎么说也摸了人家的手,也不算亏。今日得想办法再找个借口
,今日的目标是搂一搂。
梓郎正吃了午饭,准备下午睡睡,却听见一个小丫鬟跑来说道:“公子,昨日那送布匹的大叔又来了!见不?”
说着等着祖显说个“不见”后出去赶人。
祖显答得倒不爽快,昨日准备问张大庆的话还没问出口就被自己赶了,今日再不问,恐怕日后便不好问了,于是
开口答道:“让他进来吧!”
“什么?”那小丫头自然不相信,还进来?昨日在厅中就那么不安分了,今日要是进这房里,真不知道会出什么
事!
祖显见他犹豫,又说了一遍:“让他来这里吧!”
小丫头自然听话,抓着脑袋出去叫人。
祖显见张大庆进来,问道:“张老板今日来找梓郎,却是为何?”
“自然是向公子道歉了,昨日是张某一时忘情,请公子莫见怪!”
“也没什么,张老板莫挂心!”祖显顿了顿,道:“张老板如此直率,也算难得!”
“张某性格一向如此,为此还得罪过些客人,不过张某行得直坐得正,光明磊落,有错必改。若是公子对昨日之
事还心怀芥蒂,那公子说,要张某做甚,张某必当从命!”只为博美人一笑。
“听闻张老板的绣锦布庄各地皆有分店。商场上一向你争我斗,如张老板这般性格,却能将自己的布庄开得如此
强大者,还真是难得,梓郎佩服之至!”
“嘿嘿!这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就如悉春两楼一般,想做大做强,自然得有人在后头帮着撑腰!只是这悉春两
楼只一个知府便能将其罩住,而我这全国连锁经营的绣锦布庄,却得朝廷中的人帮着罩罢了。”说着眼中透露出
得意之色。别看我张大叔没啥来头,后台可大了,说出来吓死你!
“哦?那梓郎倒是想知道张老板的后台世哪位达官贵人!”
“这个……却不好说,说出来恐怕不好!”说着眼里闪着金光。
“若是撑腰的人确实强大,梓郎自然希望能够同张老板一般,倚仗于他,日后将悉春两楼发扬光大!”
“如此自然甚好,只是……”说着,慢慢靠近祖显,见祖显不躲避,于是伸出右手,抓住了祖显的左手。祖显本
能地想闪开,只是理智上来,忍住没闪。那张大爷见祖显这次没反抗,自然得寸进尺,慢慢靠近,一把搂住,情
不自禁,张嘴便要吻。
这祖显的底线是给他抱一抱,此时见人家要亲自己,早就躲开了,忙道:“若是今后两楼和绣锦布坊一个屋檐下
,还怕没机会么?”
这张老板早就被祖显迷得神魂颠倒了,于是道:“你让我亲一亲,我便告诉你!”
祖显心中吐血!道:“原来张大爷此行是和梓郎谈条件的,既然这样,那梓郎恐怕要让张老板失望了,小清……
”
“等等!”那张老板见祖显要送客,自然忙叫住,道:“我的靠山是朝中的太府寺少卿刘大人!”
刘大人的官不大,只是他的靠山是太后身边的刘公公,而刘公公的靠山自然是太后,这个祖显当然知道。因此听
到“刘大人”三个字的时候,祖显吃了一惊。自然没心情再跟这张老板纠缠下去,道:“原来张老板的后台果真
强大,日后还得张老板多多关照才行!”
“这个好说,好说!”张大叔眼里还是照样金光闪闪。
“只是今日梓郎还有事,不能陪张老板了!”
这张老板自然已经达到了目的,此时见祖显发话,自然不再自讨没趣,起身,告辞。回去的路上还边走边憧憬着
未来和祖显同靠山同床帐!
此时的祖显哪里还有心思午睡,早在那里琢磨开了,想到数日前那张大庆在香客楼上说的那故事,心中便不断地
留血。当时自己听到那番话的时候本来就觉得张大庆肯定跟皇宫中的人有联系,只是怎么想都想不到此人是太后
。太后你做事情做得太绝了,你根本就没准备给我祖显留后路,今后你也莫怪我祖显做得绝!
18.风尘(4)
那张大庆满怀希望地离去,只是哪里想到,祖显早就利用完他了,哪里还会见他?这倒让那张老板变得心灰意冷
起来,刚开始天天上门找祖显,祖显避而不见,自然不好再去,只好天天坐在自己的绣锦布坊门口,翘首以待。
祖显若是去春满楼的话,便会经过此处。
祖显刚开始倒还想去春满楼找人问话,可是一出门,走到距离锦绣布坊还有一小段路时,就见那张大叔远远地向
他走来。祖显急中生智,转身便快步往回走,总算躲过……
看来不是有钱就什么都能得到的,有的东西好得,有的东西却是难得得很,比如说祖显的心。
这祖显出不了门,只好天天不遗余力地找悉香楼的年纪大的老妈子谈话,这个举动倒是让各位老妈子受宠若惊,
让其他的小倌姑娘感到十分的不解,难道他们的梓老板品味独特??
只是这老妈子能回答得让祖显满意的人却不多,问得多了,倒让祖显越来越没劲,一百万两银子,就这么完了?
不甘心。于是不觉有些郁郁寡欢起来,别人看不出来,莫云倒是看得明明白白。莫云要看的人,没有看不准的,
这点她非常自信,此时见祖显有心事的样子,自然得好好关心关心一番。
“公子近日怎么似乎不太开心,可是为何?”
“没什么!”祖显淡淡地回答着。
“可是为留香姑娘的事?”
祖显听闻她提到留香,突然抬起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呵呵,公子都去问了那么多的老妈子了,莫云难道就不能去问她们吗?”莫云笑着,说道:“莫云只是奇怪,
为何公子倒喜欢问她们,她们都是些打杂烧饭洗衣的女仆,能知道些什么?公子为何不直接问莫云?”
“你?留香姑娘都已经去世二十年了,你那时能有多大!”
“我虽未见过留香姑娘本人,但是听得却不少!如果公子想听,莫云倒也乐意说!”
“那你便说说看!”祖显兴起。
“公子想知道留香姑娘的什么事?”
“就说说留香姑娘跟殷大善人的故事吧!”
“这个故事倒是平淡得很,留香姑娘认识殷大善人后,很快便让殷大善人为其赎了身嫁了过去,后来生得一个男
孩!”
这句话从其他老妈子嘴里也已经吐出来过,不过这时候祖显还是要装作吃惊,问道:“哦?殷大善人这么容易就
得了留香姑娘的心?是因为他长得好,还是因为有钱?”
“都不是,听说殷大善人长相一般,那时有个七岁的儿子,钱也不算多,赎身的钱恐怕留香姑娘自己都已经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