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的怔怔地听宗寿说,见他说完才似笑非笑地问:“花无缺,你又在搞什么花样?”
花——无——缺——宗寿华丽丽地喷了!花无缺,难道他穿越到绝代双骄里了?!可是绝代双骄里的花无缺也是男的好伐……
不过听这男的话音莫非跟这花无缺是旧识,说不定还有点交情。再仔细想想,这里不象电视里的妓院,莫非我会错意了?眼珠一转,宗寿又开始口若悬河。
“爸——呃不,公子……”
那男的一挑眉,笑道:“我觉得爸爸这个称呼不错,你还是叫我爸爸吧。”
吞吞口水,宗寿只能自食苦果,继续说道:“那个,爸爸,你叫我花无缺是吧。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花无缺,真的,其实我是男的。当然,你看是看不出来的,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是……”
宗寿实在说不下去了,从他说到“其实我是男的”开始,那个男子的目光就一直胶着在他胸部位置,似乎他眼里有浓硫酸,直想在宗寿衣服上灼个洞。不自在地拧拧身子,宗寿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胸——流鼻血,谁会相信一个至少有C罩杯胸的人是男的呢?
宗寿放弃了陈述真相的欲望,叹口气:“好,我承认,我不是男的。不过我真的不是你所说的那个花无缺。向毛主席……呃,不是,向玉皇大帝保证,我跟你素未谋面,我只是不巧长地跟你认识的那个花无缺比较像罢了,我的真名叫宗寿……”
“你昨天还说你叫江小鱼的呢,怎么今天又改了宗寿了。”那男子嘲讽地看着宗寿。
江——小——鱼——宗寿彻底地无语了,这个花无缺到底是什么人啊,她之前到底做过什么啊?让他现在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二 管你殷勤不殷勤
宗寿苦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脱离现在这个困境。
正郁闷间那个男子站了起来,并向宗寿走去。立刻,宗寿所有细胞包括汗毛在内都进入备战状态:他不是想那啥了吧!
宗寿下意识地往后缩。
宗寿怒,看来现在只有武力解决这一途了!
“还想撒野,不知道和气生财会让你变地一点力气都没有么!”那男人笑。
靠,太恶意了!宗寿愤怒地想。
简直是奇耻大辱,宗寿用力反抗,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的他反抗就像毛毛雨,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你到底想怎么样!”宗寿软弱地问。
“你说呢?”男子笑。
“那个……”宗寿脑袋拼命转,好容易想到一条理由:“我那个来了啦,要不咱们改天吧。”
“什么那个?”
“就是葵——水——啦!”宗寿无比羞耻地把葵水两个字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可是花无缺,为什么你的葵水都半个月了还没结束?”
“我血崩阿行?”宗寿怒。
不知是信了宗寿的话还是什么其他原因,那男人总算放过了他,笑道:“好,我就等你血崩过了再来临幸你吧。”
说完话他头也不回地就走出了屋子,宗寿在他身后凄凄惨惨地叫:“能不能拜托把解药先给我啊,实在不行至少给我点饭吃嘛~”
不知道刚才晕了多久,也不知道距离上顿饭过了多久,总归此刻宗寿是饥肠辘辘,尤其是那个变态男走了之后整个神经都松懈下来了,肚子分外显得难受。宗寿十二分地怀念起他老妈做的美味饭菜,甚至怀念食堂的盒饭以及临上飞机前剩下的半袋面包。宗寿欲哭无泪,穿越还不到一天老天就让他感受到“饿其体肤”这么残忍的事情,真不知道到底打算降什么大任给他非要这样折磨他!
偏偏刚刚晕了那么久现在睡不着,宗寿饿地像被猫抓了一样难受。不过总算身体没什么那种异样,宗寿些微松了口气,猜测“和气生财”许只是类似十香软筋散之类的东西,只是化去内力,于身体并无大碍。不知怎么又想到了豹胎易筋丸,宗寿好一阵子害怕。
眼看着天黑透了还没人送饭来,根本连个搭理宗寿的人都没有,屋子里黑灯瞎火地叫人害怕。那倒霉男人走的时候门也没关(其实是被宗寿踢飞了还没修好,不过还是把责任架到他身上吧,毕竟现在宗寿是受害人),此刻门口撒了一地的银色,风穿过竹子呜呜地吹过来,饶是宗寿不信鬼还是不禁有点毛骨悚然。
好饿啊,前胸贴后背啊,这时候就算让我跑也没力气跑啊——虽然这样想宗寿还是蹑手蹑脚地走到院门口,轻轻打开门探出头去。很显然,那两个大熊门神一般一左一右守在门旁。宗寿泪:他们都不用睡觉的吗!
不等他们开口宗寿就故作大方地走出去,对他们说:“守卫大哥辛苦了!不知道守卫大哥方不方便帮我去厨房要点饭菜。当然,如果守卫大哥不方便的话,我自己……”
“请稍等。”还没等宗寿说完话,其中一个就飞也似地跑了。
宗寿哀怨地叹口气,虽然早知道跑不掉的,可还是无比的失望加绝望。不过,总算弄了点吃的,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宗寿认命地往回走,走了几步又想起来折回去嗫嚅道:“再帮忙点根蜡烛吧,屋子里黑地很。”
剩下的那个大熊默默地往屋子里走,宗寿此刻肚肠饥饿,斗志全无,乖乖地跟在后面。
“守卫大哥,你贵姓?”宗寿试图跟他套近乎。
沉默。
“守卫大哥,你贵庚?”宗寿不屈不挠。
沉默。
“守卫大哥,你娶过老婆没?”宗寿百折不挠。
“他是不会回答你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凉凉的声音,接着火光一闪,白天宗寿准备挟持的那个男子——殷勤——在烛光里笑地天真无邪。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难道他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为啥穿越过来遇到的都是牛人?宗寿闷闷地想,随口问道:“为什么?”
没等宗寿回答就见那个沉默的大熊单膝跪地:“奴才见过九爷。奴才斗胆,这深宫内院,又是深更半夜,爷还是避讳些好。”
“得,四哥那边有我呢,你还是乖乖地守你的门去吧。”殷勤含笑道。
那大熊沉默地起身离去。
宗寿好奇地问:“你是谁?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回答我的?他说的深宫内院什么意思?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殷勤不回答宗寿,笑眯眯地说:“花无缺,听说你天天都装傻,你不腻吗?”
宗寿无力,宗寿呻吟:“拜托,我真的不是花无缺,我是宗寿宗寿宗寿!”
“难道今天真的被被打傻了?”一边说着,一边殷勤就杵到了宗寿面前,伸手搭上他的手腕。
宗寿自然避不过,好在只是手腕,干脆故作大方地让殷勤搭上。
殷勤号了半天脉,笑眯眯地说:“没啥嘛,脉象平和的狠。你还是别玩了,美人,春宵苦短,不如我们做点有趣的吧。”
一边说着,一边他就毛手毛脚的假装去解宗寿衣服。
一声传统的超分贝尖叫,宗寿连忙逃避。
“守卫大哥们都在外面呢,你可别乱来!”宗寿提醒殷勤,以期得到恐吓的效果。
“来嘛,别怕别怕。。”殷勤竟如跗骨之俎一样紧跟在宗寿身后。这个看似温文的人比他阴鸷四哥还急色可怕,宗寿吓出满身冷汗。
“爷,姑娘的饭菜到了。”正紧张着,那个拿饭去的大熊到了。宗寿跑向饭桌,嘴里急道:“我饿了,什么事都等我吃过饭再说。”
殷勤放过宗寿,笑眯眯地看他紧张地扒拉饭。
缓兵之计总算成功,可是接下来怎么办呢?这么想着,宗寿慢慢放慢吃饭的速度。
“周璞你去吧。”殷勤和蔼地向那个大熊道。
周璞迟疑了一下,还是下去了。
殷勤不说话,只是看着宗寿扒拉饭菜,笑地牲畜无害。宗寿知道,这样才最危险。他使劲地转动脑袋想办法,可是眼看着饭菜越来越少他还是想不到办法,只能一边紧张地看殷勤,一边拖拖拉拉一粒米一粒米地往嘴里填。
殷勤笑:“不用那么紧张,你是花侍郎送给四哥的人,难道我还真能把你怎么样,不过逗你玩罢了。”
“真的?”宗寿怀疑地看着他。
殷勤笑。
宗寿的心总算放回肚子里,好奇心再次抬头:“那个,你四哥是谁?花侍郎又是谁?”
殷勤不说话,仔细地盯着宗寿看,直看地宗寿莫名其妙。
“如果你不是真的不是花无缺,那么你的演技真的是无懈可击了。”看了半晌殷勤突然如是总结。
宗寿的眼睛里立刻冒出了光,他满怀希望地看着殷勤:“那么你至少有一点点相信我不是花无缺了不是?”
殷勤一笑:“我管你是不是呢,我也是觉得好玩而已。”
怒,感情玩我!宗寿翻脸:“夜深了,在下不方便待客,九爷请走好。”
“呵呵……”殷勤在嗓子里低沉地笑:“好象你真的很好玩呢。”
突然殷勤侵到身旁,在他耳边吹气式留下九个字,姗姗离去。
——“记住,我的名字叫殷勤。”
宗寿怒:切,我管你殷勤不殷勤!
吃饱喝足宗寿开始思考他的人生大事。
他要回去,他一定要回去!这里对他来说太可怕了,走了一个变态男又来了一个变态男,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三第四个变态男。要是万一哪天他应付不了,真的成了受了,他怎么对得起他的菊花!
宗寿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莫名其妙地穿到这里来,也不知道如何才能穿回去。相对于其他穿越者宗寿要回去的话似乎要难地多,因为他是继身穿之后又魂穿的,如果他要回去首先得穿回他本来那个身体,而他本来那个身体现在到底怎样了是不是支零破碎他都不知道,那个身体是否又跟这个身体处在同一个时空他也不知道。宗寿悲哀地想,难道命里注定他得顶着这张祸国殃民的脸一直做女人吗?这比做受还要恐怖啊!
目前最重要的是先逃离这里,这里实在太危险了,虽然说好象不是开始以为的什么妓院而是什么深宅大院,但也随时有失身的可能。宗寿打算先逃出去,然后再想办法知道这里有没有雪山,到雪山上找有没有他原来的身体,然后再找找有没有什么法力无边的茅山道士帮他穿回去。
三 令狐十三
想来想去,宗寿得到了反穿越三步骤,那就是:
一, 逃出这里。
二, 找身体。
三, 找反穿越的办法。
鉴于身体不一定在这个时空大约又可以加一条,改成四个步骤。
一, 逃出这里。
二, 找第一次反穿越的办法。
三, 找身体。
四, 找第二次反穿越的办法。
顺利的话,第二三个步骤大约可一次完成。
据目前情况看,第一个步骤实施起来似乎有点困难。不过,宗寿不怕,他打算明天开始努力和颜悦色跟守卫以及那个四哥虚与委蛇,必要时候不妨牺牲一下色相让那个四哥吃一点点豆腐,先放松他们的警惕,然后慢慢找机会混出去。
啊,啊,啊,完美的计划,完美的人生,宗寿思索完之后心安理得地去跟周公约会,他要饱饱睡上一觉,明天精神抖擞好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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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一次睡觉睡到自然醒,宗寿大大伸了个懒腰爬起来,高声勉励自己道:“新的一天,我一定要发奋图强,争取脱离困境!”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十六七岁,模样清秀的女孩端着一个铜盆走了进来:“花姑娘,你醒了。”
宗寿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她说:“对不住花姑娘了,昨儿我娘病了,中午跟吴总管告了假回去看我娘,偏忘了关照周大哥给你送饭,饿着花姑娘了,还请花姑娘大人大量,饶了琴儿吧。”
这个琴儿声音清脆,语音婉转,听起来悦耳动听,只是她一口一个花姑娘实在寒到宗寿了,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说:“琴儿是吗?你能不能不要叫我花姑娘,叫我宗寿,实在不行叫我姑娘好了,只求你不再叫我花姑娘。”
琴儿掩嘴一笑:“今天花姑娘不叫江小鱼了么?”
她本就长地清净秀丽,再一笑,俏娇的很,平和地好像办公室那群同事一样,可是为什么非叫他花姑娘,真是让宗寿又爱又气。
知道琴儿绝不会相信自己是男人,宗寿委屈地由琴儿服侍着穿上罗裙,梳起云鬓,然后吃了顿美美的早饭。早饭是不知道什么米煮的奇香无比的粥加上四色荤素点心,虽不是很琳琅满目的丰盛,在宗寿这吃惯豆浆煎饼的上班族来说也是足够奢侈了。
如果不是穿成女的的话其实穿过来也挺不错的,有这么个美人侍婢在一旁殷勤伺候真是大慰吾心——宗寿在腐败的时候如是想。
吃完早饭宗寿就开始向琴儿套话。
“琴儿,你姓什么?”
琴儿一边收拾碗碟一边笑:“花姑娘又来了,琴儿是下人,哪有什么姓,有个名字称呼就不错了。”
连姓都没有,果然女人在古代一点地位都没有,宗寿更加坚定了反穿越的欲望。
“都说了别叫我花姑娘了!”宗寿有点怒了,接着又问:“那琴儿全名叫什么啊?”
琴儿抿嘴一笑:“花姑娘是不是又想给琴儿换名字了?如果是,花姑娘快点儿,乘着我一会送东西去厨房的时候顺便告诉大家一声,再告诉吴总管。”
宗寿晕:这花无缺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怎么每个人都一再地说到这个“又”字!难道是其他穿越者在这个身体里暂住过?
“算了,我就叫你琴儿吧。”宗寿有气无力地说,同时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逐渐对花姑娘三个字脱敏了。
“琴儿,你们的主子叫什么名字啊?”宗寿屡败屡战。
琴儿已经收拾完了东西,一边走一边笑道:“这可问地奇了,王爷是什么人还用问琴儿么,花姑娘自己再了解不过了。”
至少得到一个有用的消息,那就是“王爷”这两个字。宗寿叹息,想不到他命这么歹,居然就陷在王府里了,这可是比妓院看官还要严格的地方啊,一般豪门大院还可以想想办法,这王府岂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离去的!
一眨眼琴儿已经走出屋子,走向院门。宗寿忙叫唤:“亲亲宝贝琴儿别走,我还有话没问你呢。”
琴儿头也不回地应付:“知道了,花姑娘。您等琴儿一会儿,琴儿送了这些家伙就回来跟您掰。”
掰——宗寿石化了,显然这个丫头根本没帮他放在眼里,本来还以为古人温暖纯良,原来她跟他办公室的那群小美女一样不是省油的灯。
从房屋门口到院门口,来回跺了一百遍也不止琴儿还没回来,宗寿转移目标到院门口去跟那两个守卫搭讪。仔细地辨认了下,宗寿断定国字脸,古铜色,左眉毛上有个细小疤痕的那个就是昨晚那个殷勤管他叫周璞的人:“呃,你是周璞周大哥是吧。”
周璞无语,宗寿捏捏鼻子去问另外一个:“守卫大哥好,您贵姓?”
那守卫不但不回答,还嗖地拔出佩剑指向他,跟着周璞吹了声嘹亮的哨声也嚯地拔出剑来。宗寿惊恐,连忙后退:“不问了不问了我不问了,大哥,我不问了还不行吗。你还是赶紧把剑收回去吧,刀剑无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