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小心翼翼注意着周围环境的风吹草动,就连微风吹拂树叶所发出的沙沙声都能让狼三子彩的神经在一瞬间紧绷起来。到最后甚至趴伏在地上匍匐前进,用力嗅着地表上残存的任何气味,或是用手指拨开一根根生长在地面上的嫩绿长草,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然而,却还是一无所获。
鼻腔里除了传来属于泥土的浓厚气息,草类的清新香气,间或夹杂着各种兽类的腥臭气味之外,一点人类的味道也闻不到。
狼三子彩垂头丧气。
距离游戏展开的时间几乎已经过了一半,他却连新娘行踪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掌握不到。除了刚才依循着人类的气味往前走,发现气味消失在羊的领地与蛇的领地交界处的那片大海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线索。
狼三子彩本来有种冲动想游过那片汪洋大海,到蛇岛上去寻觅新娘的踪迹,但经由撒旦的一番提点,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要说是信任,蛇之王银根本是他在兽人界里最痛恨的兽人,每次只要看到那面貌清秀的男子在撒旦身边转悠,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心里就忍不住作恶。
他想要狼王的王位,才不是为了把他那六个兄弟踩在脚下,他对权力统治都没兴趣,只是想要有个能跟蛇之王银相抗衡的位子而已。
撒旦大人所有的目光,宠爱,最好都只落在我一人身上,谁都不能来跟我抢。
可是他又一次次的输了游戏,狼王的王位永远是远在天边。
眼看这次好不容易又有机会了,可是偏偏那人类又藏匿的极隐密,他根本就不知道该上哪去找。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信任的人也是最有可能背叛你的人,到底是谁呢……」左思右想却怎么也解不了谜,狼三子彩苦闷的抓着头,反覆的喃喃自语。
他在兽人界里会接触的人其实并不多,除了他那几个兄弟之外,就只有服侍着狼族的羊之一族,毕竟狼是个离群索居的生物,不像兔类,狗类,羊类偶尔还会聚集在一起友好。
但这个范围又未免太广大了……众多的羊人侍女日日在宫殿里面穿梭,他哪可能知道究竟是哪一位藏起了他的新娘呢?
狼三子彩心烦意乱的走着,不知不觉间又走回了羊的领地。
和煦的金黄色阳光洒落在大片郁金香花海上,纤丽的郁金香在微风中摇曳着婀娜的身姿,这里的景色一如既往的宁静平和。
此时的狼三子彩却无心欣赏。
放慢脚步的走着路,又经过了羊祭司塔塔贝儿的小木屋,狼三子彩随意瞥上一眼,又往前方走了。
此时撒旦的提醒忽然在心里大声的响起来:「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你最信赖的人,也是最有可能背叛你的人。」
狼三子彩倏地停下脚步,扭过头又看了那间小木屋一眼。
刚才明明已经进入过那间小木屋了,那么狭小的一方空间,若是藏匿了一个人类,他不可能什么味道都没闻到。
但说到在兽人界里信任之人,他自小就没了母亲,几乎是被羊祭司塔塔贝儿给一手带大的,所以刚才羊祭司说新娘往别处去了,他也深信不疑,连去屋内仔细盘查的动作都没有做。
狼三子彩往小木屋的方向走了几步路,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的草地上,似乎掉落了什么闪闪发亮的东西。
他弯下腰,用手指拨开生长在地面上的杂草,捡起了那根东西。
是一根闪闪发亮的金色短发。
兽人界里除了魔王撒旦以外没有人拥有金发,因为金色是神圣的颜色,不是他们这种人兽交配的低下种可以拥有的。
但是撒旦的头发长至脚踝,长度不可能这么短。
他忽然想起,在洞穴里所见到的美丽新娘,拥有着一头微卷的金色短发。
再怎么愚笨的人,都不会忽略这个警示了。
狼三子彩放轻了脚步往小木屋的方向走去,然后,将耳朵紧贴在小木屋的门板上,屏住气息倾听屋里面的动静。
很容易就听见一男一女高声谈笑的声音,女人的音质苍老,很明显是羊祭司塔塔贝儿的声音,男人则音质清亮,听的出来是个年轻男性。
没几个小时前才听过的声音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忘的了?
他万般寻觅,怎么也找不到的新娘母体此时正安然无恙的待在小木屋内,悠闲自在的聊着天。
双手愤怒的握紧成拳,狼三子彩气愤的咬牙切齿,挥拳就用力的往小木屋脆弱的门板击去:「羊祭司塔塔贝儿!你竟然敢骗我!」
24.
忽然从门外传来猛烈的拍门声,让原本待在屋里谈笑的两人霎时慌乱起来,狼三子彩近似咆啸的怒吼声不断从门外传来:「羊祭司塔塔贝儿,我知道你里面藏了个人!你快点给我开门!」
心慌意乱的安利只好赶紧打开橱柜,钻进衣物堆里躲了起来。他把头深埋在膝盖里面,纤瘦的身子因害怕而不断的颤抖着。
羊祭司塔塔贝儿惨白着一张脸,僵硬的站在原地,胆颤心惊的听着门外不断传来的怒吼声。狼三子彩等的不耐烦,脚上一使劲就用力把木板门给踹开了。
狼三子彩一进入屋内,就见到刷白着一张脸的羊祭司,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个笑来应付他:「大……大人您怎么了?」
狼三子彩眼神阴骘的看着她,「新娘呢?你把新娘藏到哪里去了?」
「什么新娘?大人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待在屋里啊……」说话的女人语音颤抖,抓住衣袍下摆的手指也不停发抖,目光不断回避着自己,那张苍老的脸上明显就写着心虚。
狼三子彩将目光落向小圆桌上摆着的陶瓷茶壶与精致瓷杯,一个茶壶配上两个茶杯,杯里的茶水还隐隐散发着热气,忍不住冷笑一声:「你一个人待在屋里,那为什么用上了两个茶杯?不觉得这样的谎言太容易被戳破吗?」
塔塔贝儿一时还想不到什么话语来辩解,狼三子彩已经开始在这间小木屋里翻箱倒柜,搜索起来。
一股脑掀开铺在床上厚鼓鼓的棉被,趴伏在地上窥视着床底,将房里的柜子一个个的打开,间或夹杂着不耐烦的怒吼:「新娘,你到底藏在哪里!反正我知道你藏在这间屋里,你躲不了的!」
隔着薄薄的橱柜门,把自己埋在衣物堆里的安利只能不断听到狼子沙哑低沉的咆啸声,还有塔塔贝儿苦苦求饶的声音:「大人,我真的没有窝藏着什么人,请你不要破坏我的房子!」
再来听到了一计清脆的耳光声,还有重物跌落地底的声音,狼三子彩的怒吼从橱柜外大声的响起来:「你这个罗嗦的女人少来烦我!」
抑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颤抖,冷汗从安利的额头上不断流下,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躲不了了。
终于,狼三子彩猛地打开了橱柜门。
一开始还没发现埋在衣物堆里的安利,只见到一件件女人的陈旧衣物,狼三子彩忽然瞥见一撮闪亮的金色秀发,从衣物堆里露了出来。
狼三子彩美艳的脸庞浮现了一抹得意的笑,伸出手就将躲在橱柜里的安利猛地揪出来,「我找到你了!新娘!」
被人用力揪住头发从橱柜里狼狈的跌出来,安利一抬头,目光与狼三子彩的眼神对上,见到那金色的眼眸正闪烁着难以抑止的兴奋,艳红双唇喃喃的自语着:「王位……狼王的王位终于到手了!」
狼三子彩两只手搭在安利的肩头上,略微施力很容易就撕破了那件羊的羽衣,安利裸露出来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很清楚浮现了血红色六芒星的印记。
25.
狼三子彩原本兴奋的目光在一瞬间黯淡下来。
狼三子彩瞪大着眼,死死盯着安利腹部那象征已被授过精的记号,最后终于忍耐不了抓住安利的肩膀,猛烈摇晃起来,「你已经被授过精了!告诉我是谁?是谁先上了你!」
「你不要这样……你放开我!」
狼三子彩最后放声狂笑起来,「算了!不管是谁先上过你,狼王的王位都不可能是我的了!哈!又输了一场游戏!」
羊祭司塔塔贝儿跪在狼三子彩脚边,紧抓住他的腿,哭着哀求他:「大人,既然狼王的王位已经不可能属于您,请您放过这个可怜的孩子,不要对他授精好吗?求求您请您放过他!」
狼三子彩不耐烦的用力踹了羊祭司塔塔贝儿一脚,「你烦不烦啊你!我都还没追究你窝藏新娘的责任,不要来哀求我一些有的没有的!」
「你怎么可以打女人呢?你这样还算是个男人吗!」安利忍耐不住吼出声来,狼三子彩才转过头来看他,迅雷不及掩耳的紧掐住安利的脖子,将他整个人压制在地面上。
「你还有那个馀力去担心别人……好好担心你自己吧!就算不是为了狼王的王位,为了我族的繁衍与兴旺,我也不可能放过你的!」
一场夹杂着女人无助的啜泣声,与男人声嘶力竭的哀号声的性爱就这么展开了。
不参杂着爱的性爱自然没有什么前戏可言,自己被狼三子彩强硬呈现着跪姿,兽人的硕大从后方猛地进入了,原本被狼二子萧粗暴侵犯才稍微愈合的伤口,又硬生生的被撕裂开来。
在自己身上驰骋的狼子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像在做一个枯燥无味的工作一般,只用力的挺动腰部,让宛如铁棒一样尖锐的性器往自己的伤口上猛打。
能感觉腿根有灼热的液体流淌下来,空气里飘散着血液的腥味。
眼眶已蓄满了泪水,不断哀求哭号着,却只能得到在他身上穿刺的兽人更粗暴的对待他。
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
我应该是个享有天赐美貌的天之骄子,在英国伦敦的家里被父母像温室的花朵一样眷养起来,周围有许多仰慕我的朋友,被我的恋人捧在掌心上像宝贝一样呵护。为什么我会在兽人的领地里四处逃躲,为什么非得要承受狼子们的暴力侵犯?
狼的纹章,你为什么要选择我?
终于,随着狼三子彩最后一个有力的挺进,他发出一声怒吼,将滚烫的男性精华射入安利体内。
授精,已然完成。
血红的六芒星印记在一瞬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随即又趋于黯淡。
狼三子彩从安利身上起来,美艳的脸上有着情事结束后的疲惫,他转过头恶狠狠的瞪了瘫坐在地上,无助哭泣的羊祭司塔塔贝儿一眼,「之后,我会来跟你追究窝藏新娘的责任!」
狼三子彩语毕,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小木屋。
狼三子彩离开之后,才刚被施暴过的安利仍旧虚弱的躺在地上,从后穴传来一阵阵如被撕裂般的剧烈痛楚,让他疼的一时起不了身。
26.
塔塔贝儿一直等到狼三子彩的脚步走远了,才默默的起身关门,到安利身边看他的情况。
她只见安利原本红润的脸色转为苍白,秀丽的眉头也因为疼痛而难受的揪紧起来,就连原本呈现淡粉红色的美丽唇瓣也泛青。塔塔贝儿心里难过,坐在安利身边忍不住就抽抽搭搭的哭起来:「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你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为什么非得要受到这样的伤害呢……」
安利毕竟承袭了英国自古以来一贯的绅士传统,没办法见到一个女士在他身边哭泣而不动容。他五根手指按在地面上,一施力勉强撑起了自己的身子,这么一动作又拉扯到本来已经被撕裂开的伤口,安利疼的忍不住大叫出声:「呜……好痛!」
塔塔贝儿擦擦眼角的泪痕,转过身打开橱柜,从橱柜里拿出了一瓶伤药递给安利,「安利,你先擦点药吧!先擦点药止血。」
安利打开伤药的盖子,用指腹沾取了一点如雪花般晶莹的药膏,涂抹在自己后穴的伤口上。塔塔贝儿所给的伤药很有效用,涂抹下去静置了十分钟之后,原本从股间一直汨汨流出的鲜血就止住了,阵阵发疼的感觉也变的没有那么明显。
刚才安利穿在身上的衣服也被狼三子彩给粗暴的撕破了,塔塔贝儿又从衣橱里拿出一件短裤,递给安利要他穿上。
等到身体的痛楚稍微消散一些,安利原本浑沌的脑袋也变的清醒起来,他不能继续待在这间小木屋里,会连累到这个好心帮助他的女人,于是他开口告辞:「羊祭司……我不能再待在这里面了,会连累到你的,所以我必须走了。」
「抱歉……我没有帮上你的忙……」塔塔贝儿悠悠叹口气,接着关心的问:「那接下来呢?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逃吧……在这片广阔的兽人领地漫无目的的逃吧!」安利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还没有输呢!」
「我还有机会……回到我原本的世界。」
虽然嘴里说着激励自己的话语,已经历过两位狼子残暴施虐的安利也不禁也有些气馁起来,他真的能顺利逃过其馀狼四子的追捕,回到自己位于英国伦敦的家吗?
「对,不能放弃希望。」塔塔贝儿一边说话,一边又转过身不知在橱柜里翻找什么,直到最后她拿出了一个丝绒布包,将布包递给安利,「这个……也许是我能给你最后的帮助了。」
安利疑惑的打开布包,才发觉里面裹着一把刀身锋利的短剑,「塔塔贝儿……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我只是不想再看你一直被那些残忍的狼子们欺负。」塔塔贝儿脸上的神情很凄楚,「从我降生到这片兽人领地以来,我已经见过了数千数百个新娘,其中有许多人在被狼子们污辱之后,都不堪受辱而自尽了……甚或有一些人在授精过程中就被狼子们残虐的胛玩致死,而能挺过生产痛苦过程的人,其实也并不多。」
27.
塔塔贝儿悠悠的说:「与其要经历这样的过程,那不如拿起刀来战斗……或者,可以选择中断自己的命运,不要去承受接下来所会发生的可怕事情……」
将那把沉甸甸的短剑拿在手里,安利有着一时的恍惚。他长到这年纪,不要说是杀人,就连只小猫小狗也不曾下手去残害过,然而现在却要他拿起刀剑对抗力大无穷的兽人?
「可是……如果我杀了其馀的狼皇子,狼之王金会放过我吗?」安利忧心忡忡的问。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把剑是我所能给你最后的帮助,因为我不能再帮你什么了,我的人类朋友……」塔塔贝儿只是神情忧伤的回答他。
握着短剑的手心还有些微微冒汗,安利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腕表,游戏时间只剩九个小时了。
他站起身来,对塔塔贝儿努力装出了一个开朗的笑容,「塔塔贝儿,我真的要走了。」
安利走到门口时还回过头来,对塔塔贝儿抛出了一句话:「如果我能回到原本的世界,我会想念你的,塔塔贝儿!」
塔塔贝儿的眼眶里早已噙满泪水。
亲爱的神啊!我虔诚的向您祈求,请您赐与这个孩子幸运,请您不要将残酷的命运降临在他身上,请让他能顺利躲过狼子们的追捕,请让他返回原本的世界吧!
请不要让他成了,狼群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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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塔塔贝儿的小木屋,失去了安全的遮蔽物,将自身存在完全暴露在环境中的安利立刻变的草木皆兵起来。
将那把短剑牢牢握在手里,放慢脚步的走着路,这片羊的领地的景色一如既往平和宁静,偶有几只结伴的燕子飞过湛蓝无垠的天空,大片郁金香花海在金黄色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壮丽,然而就连微风轻刮过树叶所发出的沙沙声,都能让安利在一瞬间胆颤心惊。
不论是心智多么坚强的男人,在接二连三承受兽人们的残暴施虐后都会心神耗弱,更何况是从小被周遭人宠溺着长大,根本没吃过多少苦的安利?他一边放慢步调的走着路,呼吸却不自觉急促起来,只要听见周围发出了什么细微声响,他就会慌乱的左右张望,将手里的短剑高高举起,在半空中毫无方向的胡乱挥舞,砍杀着根本不存在的敌人。
往前方宽阔的道路上行走了一阵子,一路上都平安无事,安利原本紧绷的神经才逐渐放松下来,眼看就要越过横亘在羊的领地与狼的领地中间的树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