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之萌物天堂(穿越)下——酒爷

作者:酒爷  录入:06-08

小白正端详着手里的两根筷子发呆,当初按阿帕契的要求打造出来这两根细长光滑短小的东西时,他一直纳闷这是干什么用的,阿帕契骄傲地告诉他这是五千廿精华传统,虽然小白对这种短小无用的东西不以为然,且他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拉坎冬部落有这玩意,但阿帕契脸上的光芒让小白撒欢儿将筷子做得与地球般的筷子无所差别。

“小白,愣着干吗?快吃呀。”阿帕契贼笑着看着对面发呆的银发少年。

兽人们已经习惯了用手直接去抓东西吃,所以对他们来说筷子好比天外来物。但到底还是不太卫生。在拉坎冬部落里,阿帕契一直都是用勺子解决问题的,他总想着有一天能爽快地用一把筷子,这下心愿得到了深切的满足。

当然,他也有点小私心,譬如说,看一下兽人在使用筷子时,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果然,小白一脸纠结地看了眼手里的筷子,然后抬眼去看对面筷子飞舞、吃得异常欢快的阿帕契。

“快点吃呀,小白,要不然肉就叫我吃光了。”

石锅很烫,根本无法用肉掌接触,更何况是伸进去。而且,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小白也知道阿帕契某些方面很爱很爱干净。

小白犹豫了一会,用手夹住筷子,向锅里的肉探去。

筷子间的空隙很大,“啪嗒”“啪嗒”好几次,肉都欢快地又跳回锅里去了。

小白一脸郁闷。

“噗嗤。”阿帕契笑了声,紧接着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小白放下筷子,垂头,“我知道我比你弱。”

“哈哈哈嗯?”

“我变成人形,不会用工具捕猎,不会用烧鸟蛋,不会做火锅,不会用它吃东西。”小白轻声说。

“你说什么啊?”阿帕契好笑地坐直,“生气啦?”

小白摇摇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地方。咱们现在吃的东西都是你捉到的。论起养家,当然是你厉害。让我去捉的话,说不定咱俩现在都饿死了,养家的兽人最大最厉害的。所以你很强的。”

小白抬头,眼睛亮晶晶的。

“来,啊,长大嘴巴,我喂你吃。”阿帕契夹了片肉隔火递到小白嘴巴边,“第一次用筷子的人都会不太适应,就像你第一次捕猎,顺利么?”

小白摇头。

阿帕契耸耸肩,“所以多练就行了。来,张嘴。”

小白听话地张大嘴巴,鲜嫩嫩的肉片滑进嘴巴里。

“好吃吗?”阿帕契笑眯眯地问。

“好吃。”小白盯着阿帕契的脸回答。

阿帕契喂了几下,胳膊有点酸,“小白,你坐近一点。”

“喔。”小白应了下,往阿帕契身边挪挪。

“再近一点。”阿帕契往小白边上蹭了两下,“咦,你脸怎么这么红?”

“火,火火映的。” 小白结巴地答道。

“哈哈,我知道是火映的,很热吧,来,来杯天然冰镇无污染饮料。”阿帕契将方才的粗树杯子递给小白,里面的雪已经化成了晶莹的水。

“小白,干!”阿帕契高高举起杯子,在空中与小白手里的杯子碰了一下,一口喝下去,眯了下眼睛,嘴巴裂到耳边,“爽,天然冰水配火锅。”

他转过头望了下洞外正在飘下的雪,感叹了声,“这样的日子真悠闲呐。忽然觉得就这样子过下去也不错。我们俩个就这样,不受任何事情打扰。”

“真真的?”小白紧盯着阿帕契的侧脸问,手紧紧攥成一团。

阿帕契回过头,笑了下,捞起一片肉,“当然是假的,我很想凯勒曼哥哥和韦尔奇哥哥他们,你阿爹阿爸把我带走,虽然留了口信,但我大哥肯定会很担心,我已经让他担心很多次了,希望他可不要把身上的毛掉光了,他还没找到伴侣呢,可不能让雌兽把他给嫌弃了。唉,也不知道韦尔奇和乐斯现在怎么样?我去集盛的时候,乐斯身体有些不会舒服,我真地好好奇蚂蚁和熊一块生下来是什么物种,虽然富奸老师说的蚂蚁整合能力很强,但要真是生出一只熊头蚁身……呃……”阿帕契抖了一下。

这样的事情,光想一下就太惊悚了啊有木有!!!

“咦,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了?”阿帕契奇怪地看着身边的小白一下子萎顿了下去,转转眼睛,“难道你刚才以为我说的那句话是真的?”

小白默默地看着石锅,觉得自己的心就像石锅里的肉,一样煎熬。

“我是真地很想他们。”阿帕契拍拍小白肩膀,“你应该听说过,我是个孤儿,没有阿爹阿爸,所以哥哥们是我最亲的人,我就算是死,也会爬回他们身边的。”

“对不起。”

“不过,难道你不想念你的阿爹阿爸吗?啊,对了,”阿帕契撞了一下小白,“问个问题你不介意吧,你阿爹是头豹子,你阿爸是头雪狼,他们两个明明是兽人,怎么走到一起的?而且,草原双王,嘿,这个称号怎么来的?你阿爹阿爸肯定很厉害。兄弟,给我说说吧。”

小白转头看了眼嘴巴油旺旺,眼睛亮晶晶的阿帕契,心里一阵气闷。

“还有你那个哥哥拉普德,族长提起他,好像有点,呃,不是很喜欢,他哪得罪媒婆族长了?”

小白郁闷无比,“为什么他是哥哥?”

“呃,”阿帕契挠挠头,“因为黑豹子看起来比较帅。喂,你怎么睡了,快起来,起来。”

“不想说就算了,还装睡。”阿帕契嘟囔着回头继续吃火锅了。

半夜里,小白翻来覆去,还是把阿帕契摇醒了。

“干什么?”阿帕契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说,“困死了,老子要睡觉。”

“我看起来怎么样?”小白幽幽地问,一双狼眼在篝火里发着光。

“很漂亮。”阿帕契打了个哈欠,“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兽人。”

小白高兴地躺下,过了一会又爬起来,继续摇阿帕契,“为什么是漂亮?雌兽才漂亮。”

阿帕契暴躁了,“漂亮就是你很美丽,美丽就是你很强,越强大的生物就越美丽,懂的?”

小白高兴地摇摇屁股(因为尾巴没见了),“我在你眼里最强大的?”

渴睡的阿帕契胡乱点头。

小白“啾”一下,欢快地会周公去了。

一会,阿帕契爬起来。

“干!老子睡不着了。”

58、遇见温泉和彩虹的他们

睡不着的阿帕契沉默地望了会习惯性又趴着睡的小白,放弃了把对方吵醒的念头,起身晃到山洞口,撒泡尿又晃回来。

还是睡不着。

阿帕契心烦地想,索性起身往山洞深处走去,之前小白进去探过一次,没有什么危险,只是洞穴极深,所以两只也没太在意,阿帕契也从来没有往里走到底过。

他点着火把摸了一段路,哆嗦着两条腿乖乖退回去睡觉。

洞里太黑了,还是白天拉着小白一起来探险吧。

至少,这样安静的日子有事可做了。

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

原来他们暂时栖身的洞穴不只是前段住的地方那段那么简单。往洞深处走去,大约要走一个小时那么长的路程,石头顶上突然有光漫射下来,冬日的雪花在空中飘洒,静悄悄地落进一弯冒着白气的湖里。

阿帕契在湖边站了会,疑惑地蹲下身将手指探进去,眼睛立即瞪圆,“温泉!”他大叫一声,登时欢快地将衣服脱光。

娘哟,好长时间没有认真洗澡了,以往苦兮兮用雪水擦澡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噢,哟嗬~哟嗬~”

阿帕契在温泉里欢快地吼着嗓子,时不是还来几个猛扎子。

小白站在湖边,犬科动物圆溜溜的金色眼睛处于一种震惊茫然的状态。

【这样做是不对的。】

小白想,可阿帕契的身体在眼前闪了一下,天色中的光将雌兽的后背打得生亮,小白的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

【这样做是不对的。】

小白迷糊地想,但是水里那个光溜着身体出来,挥着胳膊高喊着“小白,你发什么愣,快下来泡泡,温泉温泉唉~”的阿帕契,让小白的脑袋昏沉,发烧。

他睁着眼睛紧紧盯着笑得一口白牙的阿帕契,水珠从雌兽黑色的过肩长发上滑下来,滑过肩膀,滑过的两点,滑过肋骨处,滴到水面上,荡起涟漪来。

啊,可恶的雌兽,一个猛扎又扎到了水下。

小白心里有点怨念,可是随后半露的桃心弧线,却让小白感觉湖里的热气都全部弥漫到自己的眼睛前。

他什么都看不见了,却又什么都在心里看得清清楚楚。

“喂,小白,你怎么不下来?”阿帕契钻出水面,捋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纳闷地看着银发少年转过身去。

“喂,你怎么了?赶紧下水泡泡啊。”阿帕契游到湖边,扒着块石头,拉了拉小白兽衣角。

小白转过头。

热气腾腾的幽色湖水里,黑发少年一双墨瞳。天光下,皮肤白到发亮。

“噗——”

“啊,小白,你怎么流鼻血了?上火了?唉,身体不好就是不行啊,连温泉也泡不了,没福的兽人。”

噗啦啦的鼻血欢快地流着。

“唉,我一个人泡了,你离温泉远点吧。”

小白默默听着身后的人又欢快地在水里扎扎子了。他看着自己手上的鼻血,脸蛋红通通。

“喂,发什么呆?”

阿帕契湿漉漉的手拍上小白的肩膀,带着一股说不上的暖意和味道。

“走了走了。以后就可以泡温泉了。咱们明天带上些肉干,再往后走走,说不定可以看到什么奇观呢?嘿嘿,嘿嘿。”

小白看着在前面自顾自说话的雌兽,回头看了眼那冒气的湖水,心里想【这是不对的。】可是雌兽回过头来时,亮晶晶的眼睛,露出牙齿的笑,是那么漂亮,漂亮到让兽人愿意为他去打破任何一个禁忌。

“唔,小白,你做什么?”

正在走路的阿帕契脑袋突然被一捂。

“头发,湿。”小白从身上的包裹里翻出一片兽皮来,在阿帕契头上轻轻擦拭着。这几天他们在洞里探险,总是随身带着很多阿帕契指定的东西,兽皮、水、肉干、火把之类的。

“不擦你又喊头疼。”

大掌在头上轻轻揉着,阿帕契低下脑袋乖乖站住,小白说话时带出来的气息吹动着他的发梢和耳根,阿帕契突然想直接向后倒去。

他会接住他吗?

摇摇头,将这样危险的想法驱使出脑外。

【我脑子一定是抽了。】

阿帕契想,可是抬头向上看时,黑得看不到底的洞顶,却让阿帕契有一种很想和身后人分享一切的冲动,包括他此时心里想的话。

越往深处走,越为山洞的深广惊叹。

一天,阿帕契和小白走到一处可以说是中心地带的地方,无数个蜂窝一样的洞口嵌在山壁上,脚下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谷,即使有天光从头上射下来,有无数的雪花在天地间飘落,黑谷依然是看不到底,像一只巨大的瞳孔一样,盯视着山壁上的生物。

“原来以为能看见火山呢,难道是死的吗?”

阿帕契小心地趴在洞边上看向底下。之前的温泉让他以为自己住到了火山上,毕竟温泉地貌形成与火山有直接关系,可是看现在黑谷的情形,难道是火山已经喷发完毕了?

风呼啸着从山谷下盘旋而上,气流吹起阿帕契的长发,像要把他扯到天上去一样。

小白连忙抱住阿帕契的腰部,往身上一压,“小心。”

阿帕契觉得自己应该做个翻白眼的动作,可实际上他只是把下颌压在小白肩上,磨了两下,挣出小白的怀抱。

春天快来了。

阿帕契想。

随着春天的到来,有什么东西,已经发生变化,不一样了。

很快,空气里的暖意一天比一天深,洞口也有了蚂蚁爬来爬去的痕迹。在一天夜里,阿帕契听到耳边传来“窸窸窣窣”如同流水一样的声音,他睁开眼睛,自己正被小白紧紧地拥在怀里。

即使变成了人型,犬科动物的体温也略略高于正常人类。冬日里阿帕契喜欢紧紧搂住小白,贪汲温暖,刚开始僵直直躺着的小白后来也慢慢习惯了将他圈好,护在怀里。

不管是他,还是小白,在这个冬天,彼此已经习惯彼此的怀抱。

有什么“叭嗤”一声,在胸口响开。

阿帕契看了眼自己抱着小白胳膊的手,闭上眼,又睡过去。

春天的森林是极其危险的,即便是储存了一冬的食物,也总有些动物到最后会短粮,饥饿的胃在早春极需填满。所幸小白已经能熟练地运用阿帕契教给他的那些“人类知识”,大部分的时间,两只还是乖乖窝在洞里探险,等待着天气暖和些再继续上路。

阿帕契最近喜欢蹲在黑谷边发呆,看着黑谷,好像看见自己内心世界的一部分,他问,对方却不回答,只自顾自地看着天空。偶尔从耳边和脚底蹿过的震动,就像自己心中时不时冒出的决定,让人心颤,激动,却又犹豫。

“吃饭了。”小白唤了声,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洞底。

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为什么阿帕契会日复一日地望着。

果然是因为黑色,然后像黑豹子么?

满头黑线的他拉起还在发呆的阿帕契,“吃饭。”

“轰隆隆。”有声音从黑谷中传出来,阿帕契一惊,难道……是火山爆发?

他张开嘴,一道水流突然从对面山壁上的洞口里倾泄而出,长长的白练一瞬间落到黑谷中去,水气在半暗空中飘散开来。

“艹,瀑布。”阿帕契伸手狠狠擦了一头汗,“吓死老子了。”

“轰隆隆。”

“轰隆隆。”

又有好几个洞口喷出瀑布来,水汽在空中形成一道水幕,云朵里的太阳微微斜照,一道美丽的彩虹赫然出现在阿帕契和小白面前,一脚跨在对面山壁上,一脚跨进黑谷里,如诗如梦,美不胜收。

小白惊讶地看着彩虹,忽然拉起阿帕契跪到地上。

“喂,你干什么?”

小白合掌闭眼,喃喃祈祷起来。

阿帕契无聊地想,不就是大气中水份子对太阳的光线反射么,无知的人呐,才会把他敬为神灵。

他转过头去,看那个无知的正在向神祈祷的兽人。

少年的侧脸线条流畅无比,银发在灰白的天色下被飘来的雾气一蒸,也仿佛散着流光。

太俊了。

阿帕契咂巴了下踊巴,看了眼彩虹,难道,这是预示着他的某个决定,美丽无比么。

“扑拉。”

渗到骨子里的水冲倒了正沉浸在梦幻想法里的阿帕契。

“阿帕契——”小白的惨叫响起,阿帕契连忙抹了一把眼睛,才发现自己居然身在半空,正朝着黑谷掉下去,视野里,小白从山壁上一跃而下,向他伸出手:

“阿帕契,抓住我抓住我。”

看着小白扭曲惊慌的脸,阿帕契突然想笑,【妹的,我刚才决定好打算和你共度一生了,上天就来了一场洪流,让我们直接同日同时死么?】

他伸出手,抓向小白。

上百个洞口处窜下来的水柱子又冷又硬,不停地砸到阿帕契和小白的肩上,将他们紧紧牵着的手打散。

“扑嗵。”阿帕契掉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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