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包子奋斗记(穿越)上——跳舞的萝卜

作者:跳舞的萝卜  录入:06-06

陈诚几人离开后,便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来给他瞧腿。他的腿摔断了,并未伤及经脉,但是以他之力,尚不能自行接上腿骨。老头只是摸了摸,然后笑眯眯的轻轻一推,只听“卡”一声,剧烈的疼痛感袭来。

饶是展小白再坚强,却也忍不住掉下了两滴眼泪,别误会,纯是生理泪水。

唐胡图帮展小白接上了腿后,笑眯眯地道:“公孙师爷交代,小伙子年轻易冲动,疼几天长长记性就好了,因此不用敷药。若是你有什么要求,只管直接同他提便是了,他一定会尽力让你‘满意’的。”

展小白嘴角抽了抽,这算不算打击报复,这个姓公孙的,够狠的了。却仍忍痛拱手道:“多谢老哥了,请转告公孙师爷在下定会‘牢牢记住’他的话的。”

唐胡图笑眯眯的还礼道:“不谢不谢,公孙师爷说了,若是你有什么话请小老儿‘代为转达’的,就不必告诉他了。”

展小白气得脸通红,额上因为疼痛溢出了汗水,唐胡图却突然俯身塞进他怀里一瓶药膏,低声道:“这个是包大人叫小老儿转交给你的,涂于伤处,清凉舒爽,能缓解疼痛。”

展小白眼睛一亮,也学着他低声道:“多谢包大人了。”

唐胡图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咱们衙门里,谁都能惹,就是别惹公孙衍师爷,也别在师爷面前惹包大人,小子可要记住了。”

展小白勉强牵动嘴角,“多谢老哥教导。”心内却不以为然,他又不是衙门里的人,哪里会去惹他们。只要他们不来主动惹他,他便谢天谢地了。

唐胡图出了牢门,公孙衍正在门口等他,“他可说了什么没有?”

唐胡图便将两人的对话同公孙衍复述了一番,末了好奇道:“公孙先生为何要如此说,想来这该不是大人的意思吧?”

唐胡图毕竟跟着陈诚的时间长,有此疑问也是正常,公孙衍也不瞒他,便解释道:“大人想要收归展小白为己用,我这样做,便是为此目的罢了。展小白这人,武力强迫只能降服他一时,若要他为己所用,便要恩威并施。如今让大人来施恩,最是适合不过了。”

唐胡图一早便知道陈诚寻找展小白之事,也知道他想将此人收为己用,听公孙衍如此一说,便觉这人确实是实实在在的为自家大人着想,不禁深揖一礼,“先生辛苦了。”

公孙衍笑笑没有说话,两人便一同回了陈诚那里。

陈诚见两人一同回来,先对公孙衍道:“昭然到哪里去了,本官在此处等了半天了。”

公孙衍笑道:“途中遇到了一些事,耽搁了。”

陈诚却并不是真的质问他,不过是他突然不见了,以为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听他这般回答,便也不问他,转而对唐胡图道:“展小白的腿伤,无碍吧?”

唐胡图道:“大人不必挂心,展小白只是普通骨折,接上再好好养几日便好了。”

陈诚这才点头道:“有劳你了,坐下说话吧。李捕头也坐。”

唐胡图笑着坐下,李兵也以习惯了这位包大人私下里的不拘小节,便也没推辞,拱手道谢后,便也坐了下来。

17.展小白的卖身契(二)

几人坐定,陈诚才又道:“适才展小白的话,大家已经知道了,不知各位有什么看法?”

陈诚向来极民主,而且不居功,案子的每个细节是哪个人发现的,侦破中谁出力最多,都会如实上奏。因此李兵当仁不让,道:“听展小白的意思,那伙儿强盗,就应该是之前赵牙子所说的外地短工了。而且,他们不似普通强盗,倒似……倒似……”

公孙衍补充道:“杀手。”

“对,没错儿。与其说他们是强盗,倒不如说,他们是组织纪律都极为严密的杀手更恰当一些。”

陈诚点头道:“这倒确实是有些像。不过,若是杀手的话,总不会无缘无故就杀人吧?而且,听展小白的意思,他们似乎是一早就知道财宝藏在哪里的,其他被翻动的地方,只是掩人耳目罢了。这倒与之前昭然的假设,不谋而合。”

“若是杀手的话,应当不会是主动抢劫杀人。每一行当都有每一行当的规矩,杀手只要命,这便是江湖规矩,否则岂不是与强盗无异了。”唐胡图对江湖之事颇有几分了解。

“若是如此,那这帮杀手,为何在杀人之后将财宝也拿走呢?”

陈诚问完,几人都陷入沉思。会不会他们想错了,这些人根本就是强盗呢?

“或者,那几箱财宝,是雇主付给他们的酬金呢?”

公孙衍此话一出,几人便顿觉豁然开朗。确实,他们这几日的调查显示许家并无什么足以要他们命的仇家,那这贼就该是出在本家里了。何况连许家的宝物都知道藏在哪里,可见此人不会是普通下人。

那么,雇凶杀人之人,似乎昭然若揭了。

“不会是他吧,我瞧着不像。”陈诚这话,是对公孙衍说的。

公孙衍觉得,有的时候,陈诚的直觉还是很准的,譬如对展小白。他已经从包福那里侧面打听过了,陈诚从前根本不认识展小白,但是却在办案伊始便断定展小白不是凶手,倒是颇令人觉得奇怪的。

“不如先去查查他为何会在许家例行会议时不在吧。”公孙衍淡淡道。

陈诚点头,随即吩咐李兵查访许家各个铺子,看看许巍为何会去铺子,是否只是简单的查账和学习。

李兵领命去后,公孙衍道:“唐先生,不知尸首查的如何了。”

唐胡图摸摸鼻子道:“尸首已经安葬了,小老儿总不能干挖坟掘地之事吧。”

公孙衍看向陈诚,陈诚讪笑,“许家人的尸首已经腐烂了,总不好一直放在义庄,我便做主让许巍领走了,我陪着一起安葬的。要不,跟许巍说一声,开馆再验?”

公孙衍皱了皱眉,摆手道:“许家下人的失身现在何处?”

唐胡图道:“乱葬岗。”

“那便取他们的失身来验吧,验过后再好生安葬便是了。以后,若有这样的人命案子,除非结案,否则不可先行下葬,这是朝廷规矩。”

陈诚看了一眼唐胡图,唐胡图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陈诚只好讪笑着应道:“谢昭然提点,这倒是我的过失了。”

公孙衍淡淡道:“无妨,下次记住便好。”

唐胡图倒是无所谓,其实他知道这条律法的,不过他有信心已经验完了所有尸身,不会再有其他发现了,所以才默许了陈诚提前安葬的决定。

虽然肯定即使将尸首重现再检查一遍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过既然公孙衍已经发话了,唐胡图便也只好照办。或许,真的能再查出什么来,也说不定呢……

待房内只剩下他二人后,陈诚方小心翼翼道:“既然展小白在此案中尚算无辜,而且又是重要证人,为防止他被灭口,不如……”

“接到州衙内保护?”公孙衍挑眉接道。

“呃……不错,你觉得怎么样?”陈诚谄笑道。

公孙衍瞧着有趣,笑道:“既然大人有此意,那照办便是。只是……”

“只是什么?”见公孙衍颇有些吞吞吐吐的样子,陈诚忙问道。

“只是,若是展小白住进了州衙,怕是这州衙的危险性就会加大。如此,大人的安慰,昭然实在有些不能放心。”说着,还叹了口气。

陈诚语塞,确实,被杀人犯知道证人展小白在州衙内,必会派人前来灭口的吧。若是果真如此,那他这个州衙,还真成了最危险的地方。只是,若是展小白一直在狱中,他总有些过意不去。虽然知道这个展小白与展昭不是一样的,但他总是会无意中代入一下,于是,就会觉得对不住他。

见陈诚似在认真思考他的话,公孙衍道:“昭然原本就定下这几日便会搬进州衙内,莫不如就继续住下保护希仁。希仁意下如何?”

陈诚一听,忙道:“如此甚好,衙内东西尚算齐全,若是昭然想要添置什么东西,只管与包福说便是了。若是需要从你府上搬什么东西的话,只管指使衙差就好。”

公孙衍点头,掩去眼内精光。

“哦,对了,”陈诚才想起来一般,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将人接过来?”

“再关两日,磨磨他一身痞气,希仁不是想要收他为己用么,还是先让他收敛一下他的脾气才好。”

陈诚这倒是也明白的,展小白那一身痞子气,着实不适合官府这种地方,先关着,挫挫锐气才好,便也赞同。

展小白恢复的确实快,身子骨皮实着呢,这点小伤于他来说,确实是小事。不过公孙衍假借陈诚之名唐胡图之手给他伤药,倒是让他少受了不少苦。

展小白这人,虽然欺软怕硬些,但是却也最是受不得别人对他好。毕竟小时候吃过太多的苦,所以有人对他一星半点的好,都能让他无限放大几倍。公孙衍这一招,确实是高,导致展小白每次见陈诚,都别别扭扭的,但是却也不敢再对他有任何不敬之处了。

当晚,公孙衍并未住在陈诚这里,而是回了自己的府邸安排各项事宜。毕竟展小白已经抓住了,他暂时没什么理由宿在陈诚那里。

于是小包子终于等到了和自己爹爹住的特权,虽然不舍得哥哥,但是他更喜欢跟爹爹住在一起,因为爹爹会讲故事,哥哥只会讲诗书。

“爹爹~”

小嫩包子拖着长音叫了这么一声,陈诚心都跟着颤了颤。

“哎,宝贝,这几日,有没有想爹爹?”接住扑上来的包繶,陈诚心内感叹,小孩子果然长得快,这么几日没见,小包子能长了三斤。

趴在陈诚怀里,小包子想也不想的大声答道:“想!”

陈诚点点小包子挺翘的鼻头,笑道:“好宝贝!”

小包子跟着说了句,“好爹爹!”弄得陈诚哭笑不得。

喂了小包子一碗粥,又问了问最近几日都做了什么,小包子一一答了,陈诚才将小包子抱上了床,哄着他睡觉,顺便讲了个《丑小鸭》的故事。小家伙听的津津有味,只是故事尚未讲完,便已经呼呼说着了。留下陈诚在那里思考,小包子究竟什么时候能让他将这个故事讲完呢?

包仁如今已经入了学,陈诚近日一直不得闲,便也没问他学里如何,书读的怎样的问题。毕竟包仁本就与他差不多年纪,虽然他辈分在这儿摆着,但只是包拯包仁别走了歪路,其他的,他倒是不好过分干预的。

小包子跟自己的爹爹睡了一日,第二日,仍不得不自己玩儿去了。

衙内的人请了画师,根据展小白的口供,将当日的杀人者的画像画了下来,已吩咐各级县衙以及邻县协助缉拿。

李兵这边忙活了两日,将许家各个店铺访了个遍。初时这些掌柜的都对此绝口不提,毕竟许家人就剩下这么个主事的,若是再有什么事发生,他们作为许家的家奴,是要被充公发卖的,是以谁也不想许家就此垮掉。哪怕只剩下一个人,许家也是在的,他们的性命安全也能得到保证。

倒是不知道李兵用了什么法子的,第一日毫无结果,第二日这些人却是招了的。对此,陈诚不发表任何意见。只要衙门里的人不刑讯逼供造成冤假错案,其他办案手法,陈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李兵带回消息说,许巍当日是本已回了许宅的,但是不知为何尚未用饭便被赶了出来,瞧着形容颇为狼狈。于是许巍便到了常去的许家一家当铺待了许久,后来许家出事了,他才跟着掌柜们急匆匆的回去的。

许巍一直是有人证的,作案时他并不在场,但是不能排除买凶杀人的嫌疑。而且,他出来的太过凑巧,因此逃过了一命,倒是颇有几分耐人寻味的。

而且,李兵还带回来一个消息,说是许巍似乎是因为一个戏子才与许家大爷发生冲突的,李兵已经将那个被许巍养在外面的戏子带回了,正候在外面。另外,有个掌柜的还说,这许巍,似乎并不是许家大爷亲生的。若果真如此,那这许巍,怕是头号嫌疑人了。只是毕竟是传言,没有确切的证据,谁也不好拿出来说什么。

陈诚与公孙衍商议后,决定先从这个戏子着手,另外李兵再去问问那掌柜的,看看是否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许巍身世的。

18.展小白的卖身契(三)

陈诚瞧了瞧底下跪着的人,唇红齿白,面目清秀,不过,怎么看怎么都是个……男人吧?

“咳……下面跪着的,是何人?”

软糯的声音不急不缓又带着些许紧张,“奴家红月,原是万花楼的戏子,现……已从良了。”

从良?看来从前不止是个戏子了。“你,是男人吧?”

红月肩膀一抖,“奴家,确实是男人无异。”

“恩,红月,本官今日招你来,是有件案子要你协助,本案涉及人命,因此你需将你知道的,尽数道来,你可明白?”

“奴家明白。”

陈诚说完,看向公孙衍,公孙衍收起扇子,问道:“红月,你与那许家的公子许巍,是什么关系?”

红月猛地磕起头来,“奴家与许公子……都是奴家骗了许公子,许公子才为奴家赎的身,许公子是个好人,都是奴家的错……”

陈诚见他毫不觉痛的“砰砰”磕起头来,不禁有些于心不忍,忙叫李兵将人拉了起来。李兵拉他时,红月不禁瑟缩了一下身子,公孙衍召身边的衙差过来,耳语一番,衙差便点头出去。

红月站好后,仍是微低着头,陈诚的位置,正好能瞧见他磕出些微血丝的额头,不禁轻声叹了口气。这个红月,看来也是个可怜之人。

“红月,你莫要害怕。本官办案,向来公正严明,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自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本官只问你,你与那许巍是什么关系,你如实回答便是,切勿隐瞒。你要知道,若是你藏着掖着,反而容易使我觉得这个许巍有问题。”

红月听陈诚如此说,飞快的抬头瞧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大人明鉴,奴家只是个伶人罢了,有幸与许郎相识,又得他援手逃出那个肮脏的地方,奴家岂敢高攀。许郎怜奴家年幼,资助奴家买了间房,时而送些钱财,免奴家饥饿。许郎是个好人,他与奴家清清白白,还望大人明鉴。”

公孙衍点头道:“这个许巍倒是待你不薄,既如此,那你为何却要害他?”

红月大惊失色,噗通一声跪下,道:“奴家……奴家未曾想过要害许郎,奴家实在不知道大人何意。大人烦请告知,奴家都认!”

“那许家大爷明明不许你们来往,你为何不与那许巍断了联系,反而接触愈密,不是存心要害他却是什么?”公孙衍逼问道。

“奴家不曾……奴家不是……奴家……”红月不知该作何回答。情之一字,本就说不清道不明,他是个千人骑万人跨的,自知配不上许巍。只是许巍的温柔,许巍的怜爱让他不自觉的就沦陷进去。即便知道自己不清白,却仍是忍不住的就想靠近那唯一的温暖。

“月儿,你怎么在这儿?”

红月一惊,猛然回头瞧着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瘦了不少,不过精神还是好的。“许郎……”哽咽一声,仍是忍不住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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