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冷然 下——彻云桓

我如愿了，他忘记了本应该有的温柔，一次次的把全身的力气都压向了我。

是了，就是这样。

我不需要你温柔，不需要你技巧，我只要……

这样真实的你！

“喜欢吗？”随着那一次次的撞入，他的声音带着与平时不同的高亢。

“恩，喜欢……”我配合了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的配合了他。

不论是身体，还是我自己。

“喜欢我吗？”他扳着我的肩，停了下来。

摇了摇头，我笑了。

他皱起了眉，退出了一半，又猛地撞向我了。

他这是在惩罚吗？可为什么，感觉更像是在挑逗？

看着他，我眯了眯眼睛。

我对你，不是喜欢。而是……

爱——

是了，是爱。

第51章

明知不可以，

却还忍不住的想要再靠近、再靠近一些？

明知道会被燃成灰烬，

却还是不怕死的紧拥着他不放？

闭着眼睛，光就不会透过来了吗？

我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愚蠢。

因为，知道了。

自己这是在——自欺欺人！

时间，不会为了谁而停留；

世界，不会因失去谁而静止。

所以，黑夜终归会迎来那抹耀眼的光亮。

而这光亮，不是我闭起眼睛，就可以忽略不计的。

因为，即使闭起了眼睛，光终究还是光。

不仅有着热度，还有着色彩。

是红色……

闭起眼睛看到的光，是红色的。

在那个世界里，原本的黑色，被那片红亮一点点的吞噬了。

直到，黑色不见了；

直到，那片红，亮得耀眼！

我笑了。

因为，天亮了。

睁开了眼睛，看着天花板，侧了下头，看向了身旁。

他不在了。

已经离开了吧？

因为，天亮了？

想笑，却不知道是在笑给谁看，亦或是，在笑着谁？

是自己，还是他？

微微愣了一下，我不再笑了。

这样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这样放任自己思绪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长到，会在那样的世界里，不愿回头。

轻吸了口气，又轻吐了口气。

不要紧的，至少，不论哪一个，都是真实的自己。

至少……

‘嗡’——

手机？

手机响了？

我动了下身子，却皱起了眉。

一松劲，我又放任自己躺回了原地。

轻喘了下，我抬手挡住了眼睛，笑了。

那一夜，不是梦。

他是真的，曾停留在我的身旁。

‘嗡’——

手机，还在响。

翻了下身，在地上找到了它。

是短信。

是他的短信。

放松了身子，我攥着手里的手机，倒回了床上。

其实，真的！

谢谢你——

第52章

这样的感觉，是什么？

安静……

很安静！

不知道这样的躺了多久？

不知道这样紧握着手机，有多久？

直到手指自己不耐了烦，它抽动了一下。

而我，看了它一眼。

看向了那个，正被紧扣着的手机。

我好像，睡着了。

在听到了那声‘嗡’‘嗡’声响之后，睡着了。

因为，知道是‘他’发了短信给我吧？

所以，安心了？

那个被我当成是他的男人。

竟然，可以带给我这样的安心？

抬起了手，翻了下手机，笑了。

是‘他’。

如果，‘他’真的是白皓……

我又会是怎样的感觉？

手指不着急的按着回复的每一个键子。

是的，我的确不着急。

因为，我喜欢这样。

喜欢这样，慢慢的回复，他每一次发给我的这一声问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发觉，我骗不了自己了。

当手机响起的时候，我知道，是‘他’。

我知道，不是他。

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温度。

他的温度，与白皓不同。

所以，‘他’不是他！‘他’永远也成不了他！

我爱他什么？

我爱白皓什么？

放下了还握在手里未发完短信的手机，我闭了下眼睛，挑了下眉。

没有理由！

呵！

找不到理由！

昨夜的温存，我竟然有些分不清是真还是假。

若不是浑身快要散了的痛着，我怕是不会相信，那是真的！

白皓，我爱你什么？

没有答案的问题，我却总是这样的问着自己。

睁开了眼睛，我起了身。

看了眼窗外，轻哼了声。

赤着脚，踩在地板上，也不会感觉到凉。

进了浴室，打开了淋浴。

水，是热的？

不对。不是热的！

那温度，只是残留的温度而已。

的确。

我并没有变笨多少，因为，果真如我所想。

那一开始还有着温度的水，变冷了。

越来越冷，冷得透彻！

冰冷的水，从头顶浇到了脚底。

浇灭了我所有的温度……

很好。这样很好。

捋了下挡眼的发，我扶着透着凉意的墙。

水打在了眼睛里，我却轻颤了下肩。

看着地上的水，不由得想要皱眉，却又想要大笑！

因为，很像镜子。

因为，我可以看到已经有些扭曲了的自己。

其实，我很清楚。

我，讨厌！看到镜子中的自己！

因为，会想要破坏掉所有的一切！

将那样的自己，砸烂！

为什么要爱他？

为什么？

为什么！

胸口积聚的疼痛，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呵——’

笑了？

“呵！”

果然……

缓抬起眼，看着眼前的那面镜子。

我终于！

不受控制的——笑了。

第53章

怔怔地，看着眼前‘破碎’了的自己。

我不得不承认……

这样的自己，很陌生。

真的，很陌生。

垂着眼，看着那一地的碎片，带着星星点点的血渍。

呵——

我笑了！

这一声，是我自己笑的。

很确定，我很确定。

因为，那个‘他’安静了。

只是这样，就满意了？

只是这样，就可以安静了？

呵呵！

我笑了起来。

而那一地的碎片，也笑了起来。

我冷哼，‘他们’也在冷哼。

真是，有意思！

嘴角抽搐了下，我生硬地将它又扳了回来。

我有让你笑吗？

没有。

所以！

你不可以笑！

抬眼，看着那面镜子，我缓闭了下眼睛。

抬手，顺了下还未干的发。

而‘他’也顺了下发。

只可惜！

他只有半张脸！

只可惜！

他的手不见了！

呵！

我还是笑了出来。

虽然，并不想。

但是，却是真的在开心！

你不是很嚣张的吗？

为什么安静了啊？

我伸出手，按在了那镜子中还剩下的半张脸上。

哭吧……

我眯起了眼睛，凑近了‘他’。

你哭吧！

这一次，是我赢了！

你永远，也无法左右我！

‘呵——’

……

‘呵！——呵！——’

……

他在笑？

是的，这是他的声音……

‘你真的这样以为吗？’

是我讨厌的那种笑声！

‘你真的以为！我无法左右你吗？’

别再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

‘冷然！你看清楚我啊！我是谁？’

他的声音，越来越近……

他的脸，越来越近了……

‘你是我的！你只能选择我！’

‘因为！’

他冰冷的呼吸，停在了我的耳旁……

‘只有我，一直都未放弃过你！’

一直都未、放弃过？

看着眼前空洞无物的镜子，我咬紧了牙。

无法——呼吸了！

只因，他抱住了我？

可是……

这个怀抱，好冷！

第54章

这是，哪里？

四周，是白色的！

但是，这样的白色，并不刺眼！

抬眼看着天空，我挑了挑眉，笑了。

真是，有些夸张啊。

这里竟然连太阳，也是白色的？

向前迈了一步，地面很软，是细细的白沙。

我赤着脚？

裤子，衬衫，全都是白色的？

这个世界怎么了？

闭了下眼睛，我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

难道，又是幻觉？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那是什么声音？

我本能的转过身！看向了那个方向！

在那里，有着什么？

感觉，是这样告诉我的。

是的，我的感觉，是正确的。

在那里，的确是有什么。

在那片白雾中，我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个人影。

他的个子不高，赤着脚，也是一身的白。

只是，他穿着的是一件大衬衫。

很明显，那衬衫并不合身；

很明显，那衬衫并不是他的。

我就站在那里，看着。

看着……

眼光，不觉的放缓了。

是他……

真的是他！

只是，他为什么会是小时候的样子？

‘哥！’他仰着脸，看着我。伸出了他的手！

“冷心……”我的嗓子好似被什么堵住了，只是轻念着他的名字，却如刀片卡在喉咙一般。

‘哥！我好想你！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他仰着带泪的脸，无助地看着我。

是了，就是这个神情。

我怎么可能忘得了！

他看向我时的神情！

小时候的他，很粘人。

长大后的他，不再如此了。但却总是用着那样无助的神情，看着我。

“冷心？怎么哭了？”

是啊。为什么要哭？

你不知道吗？

我最看不得你的眼泪。

不论让我付出什么，只要可以让你不再哭泣，我都愿意。

‘哥！我以为你把我忘了！我一个人，好害怕！’

他说着，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衣襟，另一只手却抹着眼泪儿。

原来……

他还记得，还记得我不喜欢他哭。

其实，不是因为他哭得丑。而是！

我，舍不得！

我舍不得看他掉下眼泪！

看着他，我笑了。

蹲下了身子，拉起了他的手。

“冷心……”

原来，我也很喜欢叫他的名字。就像他，喜欢叫我冷然一样！

看着他期待的眼光，我低下了头，轻吸了一口气。

“我怎么会把你忘记呢？”

看着他脸上惊喜的神情，我放缓的神情，却感觉到了酸楚。

只是如此，就可以让你露出笑容吗？

‘哥？真的吗？’

他那抹着眼泪儿的手，放了下来。

伸到了我的脸旁，轻擦了下。

‘哥，不哭！’

看着他，我愣了下。

我哭了吗？

脚下那细白的沙地，印着点点湿痕，我笑了下。

原来，真的哭了……

‘哥，我喜欢你！’

他扑到了我的怀里，抱住了我的脖子。

这是他小时候的记忆吗？

是啊。

在他小时候，就这样的对我说起过。

说起过，他的——喜欢！

‘哥，我是真的！’

他好像怕我不信似的，要看着我再说一次他的喜欢！

而我，却紧紧地抱住了他。

“恩！”我应了他一声，然而！

喉咙，好疼。

眼前的白色世界，越来越不清晰了。

“我也、喜欢你！”我抚着他的发，贴着他冰冷的脸。

“我——最喜欢冷心了！”轻吻了下他的发，我笑了。

如果，当时我抱住了他。

那么，他现在还会在我的怀里！

眼底被蛰疼了，流下了暖暖的液体。

是泪吗？

不是……

因为，它滴在了那白细的沙上，成了鲜红！

那滴鲜红，在扩散。

怎么会——这样？

好疼！

胸口突然一痛，如被一把尖刺的刀，直透而过！

冷心？

‘哥！不要离开我！我不能让你离开我！’

他在哭？

看着那不断扩散的血红色，我轻笑了下。

原来，是这样。

很好，很好。

我没有推开他。反而！

抱他更紧了！

他的身子，明显地僵了一下。

刺痛！更清楚了！

而我的视线，也更模糊了！

“冷心……”

我有些吃力地叫了声他的名字。

他没有应我，却只是抱紧了我。

“不要哭。”

我知道，他一定又在哭了。

“我不会，离开你的。”

如果可以，这样抱着你。那么！

即使，是死！

我也不怕……

是的，不怕！

第55章

“冷然，冷然！”

……

“你醒醒！醒醒啊！”

……

这是，谁的声音？

我的胸口，疼了一下。

因为，不是他！

不要叫我，你不要叫我……

我不会醒过来的！

眼底涌出了温热，那温热滑过了眼角，却变成了冰冷。

冷心，你不是说不会让我离开的吗？

为什么，你还是放开了我？

你不是已经将刀子刺进了我的胸口吗？

为什么，我还可以听到这一声声的哭泣？

为我哭的人，不是他。

不是吗？

既然不是，那是谁都无所谓了。

因为，这样的我——只想要他。

如果你不放走我，那么，我的世界，将全属于你！

为什么要放开？

为什么——？

“冷然，你醒醒。别吓我，你醒醒……”

别哭了，晶！我知道是你。

别哭了！

我睁开了被泪模糊了的眼，却看到了她那哭得红了的眼。

看着她，我笑了。

“嗨——好久不见——……”

我很开心是吧？

还有这样的心情，来逗她开心？

“冷然！你这个笨蛋！”

她骂着我，而自己却哭得更惨了。

为什么要哭呢？

因为，我的样子很狼狈？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值得吗？”她就坐在我身边，哭成了泪人。

你还，喜欢我吗？

你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吗？

那个男人，我竟然还会记得？

看着她，我放缓了眼神。

为了我这样的人，哭成这个样子。值得吗？

看了眼四周，又看了眼她。

我试着回忆着。

回忆着，我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