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炎不说话。
末了,施炎说:“这么有空管别人的事,还不如先管管自己的事。哒哒鸣被抓了,他吞掉的货全都在你手上,你担心一下鲁公会不会叫人过来‘问候’你还好啦。”
“哧~”古乐怕都没怕过。
古乐痞痞:“说真的,我以前挺佩服他,不过没想到,他自己的事,自己都搞不定。不就一小毛孩吗?这样都不敢动。”
“不是这么说的,玉夫人和他之间……在情在理,他都不想玉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
鲁公其实没受什么伤,施炎去看过,老人家,就是吓到了而已。
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鲁公为什么要在医院住那么久?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坐到那个位置上,就一定要对那些敢对自己动手的人大开杀戒,要对所有的人有个交代,不然,以后他就没办法服众。
但是现在动他的是KING,是玉夫人唯一的孙子,鲁公对玉老夫人还有剪不断的情分,所以一直装死,还不让顾家的人动作,在那给玉老夫人一个处理的机会。
施炎眉一挑,一笑:“当初可能King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敢打的鲁公的主意。”
“女人啊……”古乐感叹:“为妞死,为妞亡,为妞被轰差点亡。”
施炎嗤笑。
“你文采还能再好点不?”
“没读过书,识字就不错了,还挑剔。”
古乐翻过身来,平躺着,末了,把一个抱枕拿来,坐了起来,背靠抱枕,半躺在了床上。
施炎摸来了床头一包烟,把一根叼进嘴里,并不点,而是说:“哒哒鸣死定了。他吃了这么多货,鲁公一直都没抓到人,现在玉夫人一出马,就被人当礼物送回去,鲁公也明白的,KING的罪名也让他扛了,鲁公宁愿不要那批货也不会给他申辩的机会,我估计……他过不了明天。”
“不就好啰,解脱了。”古乐痞痞,说风凉话:“难为我,还要想办法去销这么大批货……”
得了便宜还卖乖,施炎闻言,瞥了他。
古乐感觉到他的视线,看向他,末了,眼睛眨巴眨巴,挺无辜问:“怎么?”
“要不要帮忙?”施炎想分一杯羹。
那时候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古乐胆子再大,一个人也啃不下。
“迟点啰,你三我七。”古乐眉一挑,说:“风声这么紧,那货一时间也散不去的,你不找我,我迟早都要找你的了。”
施炎呵笑。
其实现在还是未知数。
还要看鲁公是不是真的不再追那批货。
要是查的话,没准哒哒鸣会把古乐供出来。
如果不供出来,古乐捡了一个大便宜,如果供出来,古乐死定了。
所以,古乐还在看形势。
末了,施炎说:“我猜这几天KING一定是跪在病床前。”
古乐听闻,呵呵低笑,摆了摆食指,说:“我猜……这几天KING一定是躺在病床上。”
不是猜的。
古乐就是知道。
此时的纪昊正趴睡在病床上。
前几天,他被人以半强迫的方式带走,被玉夫人扭送到鲁公面前,受了严厉的鞭笞,跪地认错。
现在他的背脊上全是伤。
他昏昏沉沉地趴在床上,背上很痛,发着高烧,睡得天昏地暗。
哥……
记挂着被锁在屋里的一夏,小纪昊无意识喃喃,苍白的唇无声淡淡。
一夏猛地一下睁开眼了。
因为,他睡着睡着,突然心悸,突然地,很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他转头看看抱着自己的古乐,古乐此时双目正和顺闭着,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拿开古乐的手坐了起来。
骤醒的他有点不安,有点彷徨,有点烦躁,末了,一时无措,他悄悄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踱去了。
第一百零二章:当时
一夏站到镜前泼水洗了把脸。
他脑子里一直在想着纪昊,但是又不断地告诫着自己那不是真的纪昊。
一夏的心里很乱。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他想了又想,努力地去回忆,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打个越洋电话。
没错。
应该联系纪昊的养父养母。
家里的电话本上记着他们的电话。
一夏赶紧找自己衣服了。
还好刚才没有弄湿,他紧抓手上,刚要褪掉浴袍,突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一夏猛地转身,看到施炎站在那静静地看着他。
不是古乐,一夏松了一口气,末了,牵强扯起嘴角笑笑,说:“……你会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对不对?”
一夏想要偷偷离开。
他希望施炎可以当作没看见,但是施炎却很直接,对他道:“你走不了的,你躲不过这栋房子的保全监控。”
只要有体温,走过某处时感应器的灯就会亮,然后,整栋房子就会警声大作。
一夏把衣服放下了。
一夏不甘心,但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他很失望,有点沮丧,施炎看到他这样,问:“要不,我们下去喝一杯?”
楼下,吧台上
施炎挑了一支洋酒,开了封,为一夏和自己倒上。
“没有啤酒吗?”
一夏这一问,引得施炎抬眸盯着他。
“你怕了我了?”
施炎嘴角微微一扬,笑问。
“有点。”
一夏直言不讳。
但是施炎垂眸看着杯中越来越满,接着又问:“还是比较怕古乐?”
一夏不说话。
一夏心里清楚,其实,两个他都怕。
怕施炎,是因为一次次喝醉,事情也一次比一次糟糕。
但是,关于古乐……
“我怕他是因为……他并不爱我。”
一夏脱口,突然又觉得自己这么说不对,忙解释:“我的意思不是说……”
“我知道。”
施炎打断他的话,要求他镇定。
古乐不爱一夏。
所以一夏如果做了什么让古乐不高兴的事,古乐会毫不犹豫地伤害他。
施炎往杯子里加冰,一夏看酒平线随着冰块满起,也放弃了解释,而是:“其实我很混乱。”
“我不知道我在哪方面惹了你们……”一夏说着突然对上施炎的视线,他又有点尴尬,避开了,摇了摇头,摸上杯子,说:“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要……”
“你说过你喜欢我。”
施炎从吧台里走了出来,站到了一夏吧椅边上。
一夏摇头,否认,施炎紧紧地盯着他,末了,笑开凑近来,魅惑柔声:“你两年前就说过你很喜欢我。”
“这不可能……”
一夏抬眸了。
黑暗中,他的声音是颤抖着的。
一夏的唇突然被施炎吻上,一夏往后退不得,被箍在吧椅上。
“你明明记得……”
施炎的声音低低柔柔,一双眸子在光线不足的吧台前炯炯发亮,诱惑低声:“你只是觉得我不应该记得……”
一夏的脸色在变。
很明显的,一点点在变。
一夏抿着唇别开脸被施炎轻轻扳了回来。
施炎的鼻梁贴着他的脸颊,淡淡的烟味在一夏鼻尖环绕,施炎柔柔:“你应该知道,你只要喝醉了,就会说真话……”
一夏身体一僵。
他抬眸,脸颊上,施炎的唇在轻轻厮磨着,记忆,在不断地回转……
两年前
“我喜欢你。”
一夏说完在咯咯地傻笑。
那一次并不是被纪昊救下的那一次,而是在之前。
那时候是在施炎租住的房子里。
施炎已经睡了,满脸酒红的一夏却还在那自各自兴奋。
“我喜欢你。”
一夏又说了一次。
但是看施炎没反应,他突然安静了下来,盯着施炎,看了很久。
“我很喜欢你。”
一夏的声音很低。
有点认真。
让人辨不得这是表白还是醉语。
一夏后来悄悄吻了施炎。
蜻蜓点水。
随后又觉得自己很可耻很傻,咯咯咯咯地在那笑。
其实这段记忆一夏依稀还记得,可能是因为他那时候还不算太醉,但是映象不深,糊里糊涂地,醒来想了很久,只记得一点点。
但是他没想到,施炎竟然不是真醉,后来再喝酒,发生了那样的事。
“你只要喝醉了,就会说真话。”施炎的手潜入了一夏的浴袍裙摆下,柔柔:“只要是烂醉了,
就更是随心所欲……”
一夏的呼吸很急,心跳快得难受。
他按住了施炎的手,很艰难张口:“你的意思,当年是我勾引了你……”
施炎双眸抬起来了。
他吻在一夏脸上,一夏微微侧头,末了,摇头:“那昨晚……也是我……”
一夏接受不了,突然一醒,说:“不可能……我们什么都没做!”
一夏洗澡时就发现了。
因为他……
“做了……”
施炎柔柔纠正。
施炎看一夏拼命摇头,魅惑一笑,把自己放在吧台上的手机拿来,很快,喘息声开始在黑暗中回荡。
一夏听出了是自己和施炎的声音。
让人尴尬,难以启齿,那热度让一夏的脸色一直在变。
一夏差点就抢过手机砸地上了。
但是,他的手被施炎及时按住。
“我很喜欢你。”
施炎把那段录音关了,贴近一夏魅惑低低:“如果不是因为纪昊,你早就已经属于我。”
一夏的眼眸在不断游移着,与施炎双眸相对,很失措。
施炎低头淡淡一笑,问一夏:“你知道为什么我当年突然消失了吗?”
一夏眉头蹙起了,紧紧盯着他。
施炎的笑延展开来了。
“那个纪昊……”好看的唇贴到了一夏唇上,施炎低声:“只能说,他真的是个疯子……”
第一百零四章:失望~
一夏对施炎这一疯子论很不解。
甚至这一刹那,他还以为,施炎要诋毁纪昊。
他的手抵在了施炎的胸膛上,却被施炎握在了掌心里,被送到施炎好看的唇前,轻轻舔上。
这一挑逗让一夏微惊,尴尬地抽回了手。
施炎的笑在延展着,薄薄的嘴唇渐渐上扬,在一夏的唇角轻轻地印了上去。
一夏又避开了。
他的脸微微一侧。
不足的光线下,身体的线条被阴影所取代,施炎静静地看着,双眼越发地亮。
“想不想知道纪昊的事?”
施炎的话成功引得一夏转眸看回到他脸上。
施炎柔柔:“……所有的事。”
一夏当然想。
他抬眸与施炎静静对视,双眸微微游移着,他在犹豫,末了,他问:“你说的是真的纪昊还是假的纪昊?”
施炎淡淡微笑,反问:“你说呢?”
一夏双眸垂下又抬起了,他的心跳得很快,他很紧张,声音有点颤抖,开口:“……你说。”
施炎笑开了。
施炎侧脸吻上了他。
这次一夏没有避开。
一夏知道,如果自己避开,施炎就不说了。
施炎只是轻轻柔柔地在一夏的脸上吻了下去。
一夏腰间的浴袍带被施炎抓上了,带子被施炎轻轻一拉,一夏受惊,一下赶紧抓住,但是他与施炎目光对上,很不情愿地松了手,带子被施炎绕在了手指上,轻轻地扯开了。
浴袍随之松了。
施炎的手指轻轻在浴袍中间划下。
一夏的肌肤一点点暴露了出来,即使是在黑暗里,也感觉非常尴尬。
“……好了。”一夏抓住了他的手,问:“你到底说不说?”
“你很漂亮……”
施炎低低柔柔的声音满是魅惑,一夏的脸轰得的一下,满是红晕了。
一夏收拢浴袍要下地。
却没走成。
施炎双臂护着吧椅把他箍在了那里,让他很无奈。
“……你没有诚意。”被施炎赞叹露骨地打量着,一夏脸都不知道往哪隔,又羞又窘,别开了脸,对施炎发脾气。
施炎笑了。
施炎轻轻扳回他的脸,安慰似的吻他,看一夏又别开脸避开了,笑容缓了缓,逗他,低低:“那是因为你也没有诚意……”
一夏又正眼看他了。
一夏与他对视了很久。
一夏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唇上。
人很紧张,呼吸也很乱。
一夏突然印上了施炎的唇。
第一次被一夏主动示好的施炎微微一怔,末了,在笑。
好笨。
这是施炎给出的评价。
因为一夏这个不叫吻,叫啃。
施炎柔声:“不是这样的。”
向来被动惯了一夏被他这么一说,脸又轰地一下。
他马上又想逃避了,却被施炎抓住了手臂,把注意力重新带了回来。
“你不想知道么?”施炎声音低低,笑容帅魅,问:“关于真的纪昊,也关于假的纪昊。”
一夏不情愿。
一夏又再犹豫了。
施炎不想一夏想这么多,不想一夏另寻他径,引导着,把握住了他的注意力。
一夏与他四目相对。
施炎刀刻一般的精锐脸庞上,那淡淡的笑,犹如魔鬼的诱惑。
一夏吻上他。
微微侧脸,很是忐忑,他只是放缓了动作,一点点往前,把自己双唇送到了施炎的唇前。
一夏的唇马上被施炎逮住了。
热辣如侵略一般的吻。
似是烟火,点燃了,便一发不可收拾。
一夏的浴袍被剥掉了。
掉落在了地毯上。
喘息声,激烈,隐忍,越发狂乱。
光线不足的吧台前,线条分明的两个人紧紧地黏在了一块。
这一夜,一夏又再失守了……
但是。
他通过这一方式,得知了很多自己不敢相信,而且一直无法探究的事。
施炎养父的小儿子当年发生的意外与纪昊有关。
顾家差点被车撞,还有顾家的爷爷至今还在医院的事,也跟纪昊有关。
还有古乐上次被人肉烘烤,还有……
一夏没能从施炎口中得到自己亲生弟弟的消息。
但单单是这些,一夏已经无法消化。
一夏还未忘记那天顾家骂他时说过的话。
因为他,所以顾家差点被车撞飞,因为他,顾家的爷爷现在还躺在医院。
一夏没办法接受。
即便是遭遇过像上次纪昊在床上的恶劣,但是小纪昊在一夏心目中并不是这样的,一夏甚至不愿意去相信。
施炎并不强迫他接受。
而是极尽温柔,安慰他。
一夏后来回到床上,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带着梦魇,和凌乱记忆,直到被古乐摇醒了,这才得以从梦境中挣脱。
“为什么……”古乐也是刚醒,懵懵的,头发乱乱,皮肤好好,像个憨娃娃一般,看着缩成一堆的被子,说:“……我抱的是它。”
“你还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