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长别·雪君+番外——弑爱无心

作者:弑爱无心  录入:03-24

弹琴的时候通常都能把我门口站岗的两个唬的一愣一愣的,想是他们一定是没有去过像是柳院这样的地方。正当

我自娱自乐的时候,煞风景的人又及时的出现了。

当一曲完毕的时候,啪啪的掌声把我吓了一大跳,那皇帝踱着慢步,在我对面坐下,还是微微笑的样子:“没想

到雪君弹琴这样好听。”

好像是被夸奖了,我却高兴不起来,没好气的问他:“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听说你会弹琴,我是来听曲儿的。”他食指敲敲桌面,歪着头想了想,说:“我想听个曲子,不知道雪君会不

会弹?”

这倒很稀奇,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却像是得到了鼓励,轻轻的哼了起来。熟悉的旋律从耳边响起,这首曲子

不就是我日日听日日弹的么?我惊诧的抬头看着他,他闭眼睛像是想起了往事,他哼的深情,我的心却不能平静

了。这首曲子,除了我和母亲,还有第三个人会么?难道是碰巧?还是他听别人说了来哄我开心的?

我心里惊疑不定,他却没有停下来,一直哼下去,连后面没有的部分他也都填全了。这是母亲的曲子,没错。

“怎样?”他蓦的睁开眼,见我瞧着他,有些奇怪的问我:“雪君听过这曲子吗?”

我摇摇头,问他:“这曲子真的很好,不知道是谁写的呢?”

他的眼神迷离起来:“是一个很美的女子,我曾深爱过的一个人。”我忽然就想起那竹林小屋里的画,母亲明媚

而美丽的笑着,于是身边的人深情款款的为她留下了这样的一副画。

我抬起头,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皇上,不知道能否为雪君画一幅画像呢?”

他诧异的看着我,有那么的一瞬间,我仿佛从他的眼中看到一闪即逝的脆弱。他笑着点点头:“好。”

风舞槐花落御沟,终南山色入城秋

正是槐花盛开的季节,这院子里的一棵槐树花开的正旺。花香四溢,却也是要败落的时候了……。我在树下坐下

,摆好案几,轻轻的弹起那首曲子来,那皇帝在我对面的不远处,看着我犹豫了几下,终是落笔了。

院子里的灯笼发出明亮的光芒,像是那天我和阿堇放飞的孔明灯,朦胧间,他靠近我,我感觉像是跟着那放飞的

灯笼飞向了天空。阿堇,阿堇,你不记得我了么……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就看到皇帝的大脸,真是不吉利。我皱起眉头刚想发火,却感觉不对劲,我怎么会

,和他躺在一起?

“怎样?”他坐起来披了件里衣去倒水,转回身来问我:“没有不舒服吧。”

我诧异的看着他,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对我下药!”

“雪君,你昨晚睡的很好。”他不慌不忙的把杯子递过来:“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就在这里住下吧。”

耳边忽然想起了他那天说的话:我却宁愿剪断他的翅膀。因为我没办法和她一起飞走,那就就把她和我绑到一起

。哼哼,绑在一起,真是好个绑在一起,我终于明白了,他是怎样把她绑在身边的!

“雪君,不舒服么?”他伸过手来摸我的额头,被我不客气的闪开了。他有些忧愁的看着我:“你不要这样,我

没有别的意思。”

我抬头恶狠狠的瞪着他:“这就是皇上留住她的方式么?”他再次伸过来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我终于明白

,我只不过是个代替品罢了。从一开始,他就说我像一个人,那个人,却是我的母亲!

“雪君,你要明白,在这深宫中,如果没有我,你是活不下去的。”他放下手,踱步到窗前望着渐渐明亮的日光

,忽然他回过头,眼神不复刚才的温柔:“就是这天底下,如果你想逃,也飞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这就是他的手段!即使这样又怎样呢?母亲还不是选择了离开,他说的飞不出他的手掌心,他有这样的自信,不

是还是让母亲逃了么?我轻轻笑了笑,不屑的看他一眼:“原来,皇上也只不过剩下这些了……”这话仿佛戳了

他的痛处,他狠狠瞪我一眼,拂袖离去。

自从那天后,他再也没有来过,我在床上呆呆的躺了两天,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点思绪也没有,伺候我的老太监

整天唉声叹气。他们做的菜都完完整整的端回去了,是的,两天来,我一点东西都没吃,不是我想寻死觅活,而

是吃不下,我开始讨厌这个地方,我开始想念长别山,想念凤二。凤二说的对,这人间,太不适合我。

晚上的时候,我又梦见凤二哭着对我说:“阿莫,你知道吗,当我回头再去找他的时候,他就不记得我了,你知

道吗,原来他一直这样等着我,原来这样的滋味真不好受。”不记得了啊,我知道啊,凤二,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可是该怎么办呢?我睁开眼,摸摸脸上,竟然湿润了一大片。忽然,胸口狠狠的疼起来,我剧烈的咳嗽起来,

最后的哇的一下吐了出来,血腥味从屋里蔓延开来。守夜的太监听见声音跑了进来,看到我这个样子慌了手脚,

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细声细气的喊着什么,估计他是被吓到了。我轻轻的喘着气,感觉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想不到我这一睡,竟又是两天,醒来后我发现像是那天刚刚来宫里的时候,床边的地上跪了满满的人,只是,皇

帝不在。

“公子醒了,公子醒了!”一个小太监撒丫子奔了出去,想是去通风报信了。我望着那深深的宫门,却感觉绝望

起来。不一会儿那皇帝就大步走了进来,想是还生着什么气,走到床边见我不理他,不由分说就开始粗鲁的扯我

的衣裳,我却没有力气反抗,只是轻蔑的哼一声,说:“皇上可是没有太子来的温柔。”他愣在了那里,危险的

眯起了眼睛,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重重的踏着步子离开了。

他还是随了我的意,那天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一口一口吐着血,熬过了十几天的日子,来给我看病的太医也

总是摇头叹气,开的那些强身健体的方子一点用处也没有——废话,这病我都得了几十年了,要是让他们一下治

好了,他们不早就去天上当神仙了?

被他们折腾的够呛,身体却是比前几天好的多了。这一天,天气很好,我的心情也没由来的好起来,这么多天没

出门,忽然很想看看外面的阳光,于是,我叫他们扶我到花园里,就这样望着天空晒了一下午的太阳。太阳快下

山的时候,旁边的小太监看我不进去,手里捧着件衣裳叽叽咕咕叽叽咕咕的说起了他的“关心语”。我有点受不

了他这一套,于是站起来准备回去。却是听到一声呼唤,他说:“雪君……”因为声音太熟悉,我的心头没由来

的一跳。回头,元堇就站在花丛中那样定定的望着我,太子和他背对着,弯身正在捡着什么,听到他说话,回头

问他:“什么?”

我就在太子转身的一刹那,我逃也似的跑开了。生平第一次,我那样怕见到元堇,他们亲密的身影刺痛了我的眼

睛,我忽然对这个世界无所适从。如果我这一世,从没遇到过元堇,那该有多好。

十九

我和元堇之间一定有解不开的孽缘。清平二十一年七月二十七日,我被接到了将军府。

门口的石狮肃穆威严,让人敬畏。院门上方的“将军府”三个大字更是洒脱自然,听说是先帝亲自提笔书写。门

口站岗的士兵宛如石雕,一动不动。比起边境的那个宅院,这里才是真正意义的将军府。我被抬着进了院门,依

然病怏怏的没有力气,但是比起皇宫的冷清,这里倒是让人轻松不少。临走的时候,皇帝终于还是来了,他把那

晚画的画像送给了我,除了这之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当他的身影渐渐

远离视线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他的身影如此的孤独和沧桑,果然,他除了权力以外,一无所有。

从轿子上下来,元堇焦急的身影映入眼帘,他三步并两步的走到我面前,却忽然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起来,半

年的时间没见面,他还是没变。我正打算转身进屋,却忽然看到了椅在门口的太子,他就那样轻蔑的看着我,我

愣了几秒,没想到他也在这里。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我轻轻叹了口气,再怎样,也不能让他看轻,于是转身准备离开。

“雪君……”元堇拦住我,有些焦急的看着我,而此刻,我的心里却平静的让自己害怕。

“何必这样。”太子轻轻笑了一声:“这次你能活着出宫,都是因为元堇,否则,以我的性格,能让父皇对不起

母后的人,都活不过三个月的……”

原来如此……

我深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对他作了一辑,说:“那倒是多谢了!”抬起头的时候,看到太子正瞪着眼睛恶狠狠的

瞪着我。

“阿莫!”元堇把我护在身后,冲着太子说:“不要这样!”

阿莫……阿莫……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么?他是阿莫,那么我是谁呢?

“元堇!你一点也不了解我的……”那太子深深的看了阿堇一眼,转身出了院门。

清平二十一年十一月初八

风吹的有些刺骨的冷,今天是阿堇出征的日子。自从来到这将军府已有四个月的时间,我的身体也渐渐的变好了

起来。此刻我正站在门外,看着阿堇坐在马上,一人指挥着上千人的军队往城门出发。

“阿堇!”我叫住他,他勒住马,回头看我。我想了想,对他说:“这次你去边北,能不能带着我?”

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对我说:“雪君,这次是去打仗……”

“我知道。”我打断他,向前一步:“阿堇,我是想去柳苑看一看,这么长时间了……我怕以后没有机会再去…

…”

阿堇纠结的看了我一会,点了点头,向我伸出手,我拉着他的手上了马,要出发的时候,他对我说:“雪君,你

要去,是要经过皇上同意的。”我苦笑,最终,我还是逃不也他的掌心的。

我们到了城门的时候,皇帝和太子以及众多的大臣都在等我们,将士出征,这是关乎于国家的大事,所有的人都

不敢怠慢。我们最后出了城,他们一直送了我们很远,关于我要跟着去边北这件事,皇帝竟然连犹豫都没有,直

接点了点头。我倒是松了口气,元堇却一路上心事重重。

“雪君,你还是不要跟去的好。”出了城门不久,元堇对我说。我执意的摇了摇头:“阿堇,我就是留在这里,

心也不在这里了。这次去边北,是死是活,都没有关系……”

元堇的眉头紧紧的皱起来:“不要这样说!”

对于这样的关心,我的心里还是很温暖的。可是我们却不知道,这次,却是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边北已经不是我当初来的时候的边北了。这里多数的地方都变成了战场,断垣残壁指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景象,南

北两朝向来不和,这次打起来,看来又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了。我管不了这些,远远的看到柳院的院墙的时候就迫

不急待的跑过去。

还好,柳苑的院墙都还好好的,院门也好好的关着,只是我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人来给我开,我呆呆的站在那

里,有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一只丧家之犬,好不容易回来了,可是,却是人去楼空,他们都不在了……

“雪君,不要难过,也许是因为打仗,他们都搬走了,不会有事的。”元堇拍拍我的肩膀,就像是那天他搂我在

怀里,告诉我,没事的,我很快就会回来一样。我突然就害怕起来,怎么会这样呢?我轻轻的发抖,感觉身体一

下被抽空了一样,最后只听到元堇在耳边焦急的呼唤声:他大声的叫着,雪君……雪君……

我又看到多少年前从长别山上看的烟火,那样的璀璨明亮,让人感到温暖。母亲涓涓的琴声仿佛还在耳边,凉凉

的风夹着凉凉的雪片,那样美好的画卷深深的烙印在了心里。又看见,那深深的夜空中,一双手在明亮的烛火下

写下两个人的名字,然后抓着我的手,托起它,让它冉冉升起,烛火越飞越高,映着山下明明灭灭的河灯,让心

底陡然升起希望。阿莫……雪君……原来我这一生只为这两个名字活着,只为了他们的一句话,一个怀抱。我在

想,如果当初没有母亲,只有一只小小的狐狸就这样死在雪地里,会不会更幸运些?如果到最后没有元堇,没有

凤二,只有一只孤单的狐狸就这样死在那个山洞里,会不会更幸福些?既然他们的劫数是我,那么,我呢?我的

劫又是谁呢。

“……脑袋里有淤血,既然能看得见了,就没事了。但是这伤是旧疾,恐怕……”

“我,活不过一年了吧。”我缓缓开口,元堇背对我的身影一僵,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头:“雪君,你醒了!

我冲他点点头,正和元堇谈话的老军医看我醒过来,笑眯眯的说:“没关系,我开些强身健体的方子,用不了两

天,你就活蹦乱跳的了。”他倒是幽默,我冲他点点头:“那就好,我还不想去给阎王爷弹琴。”

“哈哈哈……”那老军医笑起来:“看公子这么有精神,我也就放心了,那你们聊,老夫就告辞了。”

边境的日子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好过,以前的一方乐土就这样成为两军厮杀的战场,这是真正的战争,也是我来到

人间第一次见到,原来,同类之间也可也这样的残忍。

我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远处黑压压的两伙人,从两方对峙各不相让,到最后打杀在一起,直到敌我谁也看不

清,我忽然感到有些害怕,这就是人间,母亲曾经思念,留恋的地方,我想她一定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场面,否则

,也许她也会像我一样,对这里感到厌倦,感到疲惫。

“公子,这里风大,还是下去吧。”随我过来的小僮过来叫我,我冲他笑笑,点点头。元堇倒还是关心我的,在

这样的地方,能有这样待遇的也许只有我了吧。那天老军医走了之后,元堇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深宫里,鲜

为人知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是个女子。

二十几年前,先帝带着现在的皇帝去狩猎,在深林中到一只老虎,这仿佛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先帝好战,曾经单

苍匹马猎了一只熊,于是先帝要小皇帝在一边看着,自己和老虎搏斗起来。先帝确实勇猛,他的坐骑也是见过世

面的,不卑不亢,和先帝配合有度。渐渐的先帝占了上网,那只老虎也要奄奄一息。这时,从树丛里窜出一只狐

狸,谁也没看清,它就这样窜到先帝的马前狠狠的咬了马蹄子一口,这一口不要紧,先帝的马受了伤,嘶鸣一声

从林中乱窜起来。小狐狸一溜烟跑到林子里不见了,小皇帝傻了眼,先帝好不容易安抚住坐骑的时候,那老虎早

推书 20234-06-05 :大叔要嫁 下——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