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立即展纸研磨让小念衣把“八大美男图”画出来,同时去信让小书呆也这样做。
申屠裔把画都收了起来,同时勒令三个儿子不能再把画送到“宝宝一家亲”去卖,自己画着玩儿就可以,如再犯
……哼哼……
元吃了三天青菜豆腐;宵吃了三天青菜加猪肉;小念衣这次没逃过,被罚了独睡不能跟哥哥们一起睡,小念衣第
二天的双眼是红肿的,幽画看了心痛,不跟申屠裔说话,申屠裔千哄万哄,保证以后一定查明情况被骗的纯真从
犯一概不追究,这才让宝贝跟他说话。
“啧啧,‘宝宝一家亲’,真幼稚!听说店主是姓申屠的,不会是跟申屠堡那个坏蛋有关吧!”长得比女人还妖
美的华服男子非常不屑的道。
“嘴巴不要这么毒,你是来给那个‘坏蛋’道歉的,不是来嘲笑人家的店名的。”清俊飘逸的男子淡淡的瞥了妖
美男子一眼,‘坏蛋’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无咎亲……无咎你冤枉我了,我不是说申屠裔。我跟他又不熟,最多只是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架而已,你别生气
。”妖美男子讨好的拉清俊男子的衣袖。
原来这妖美男子正是两年多前跟申屠裔一见面就开打,最后把申屠裔打下山崖的幻花宫宫主花无,那清俊飘逸的
男子则是他的内人吉无咎。
“哎呦……”
“小念衣你怎么了,没事吧?”小念衣一出店门就撞上人了,幸好那人反应快把小念衣抱住了,跟在后面的元和
宵忙上前查看。
“大哥,二哥,我没事。”小念衣虽然惊到了但见哥哥们担心的神色忙微笑着道,仰头看向抱住自己的人,哦呀
,好美,跟子夫叔叔一样美!小念衣眨巴着大眼看得出神,那人忽然冲他一笑,用很好听的声音道,“小鬼,你
想勒死本宫主啊!?”
小念衣这才意识到自己惊慌中紧紧的攥住了那人的衣襟,白嫩嫩的小脸涨得通红,忙松开手,弱弱的道,“对,
对不起。”
“别吓坏小孩子。”吉无咎瞪了花无一眼,伸手接过小念衣,摸摸他的头,“叔叔没事的,是跟你开玩笑的。他
的嘴巴坏,我们不要理他。我叫吉无咎,小朋友你叫什么?”
“无咎……”无限委屈,万般可怜,加上那张妖美的脸蛋儿,我见犹怜,我见犹怜啊!可惜,无人欣赏!
“无咎叔叔……”小念衣倒是被他的可怜样骗住了,担心的看着吉无咎。
无咎给了美人一计警告的眼神,对小念衣道,“也这是装的,直接无视就好。乖,你还没告诉叔叔你的名字呢。
”
“无咎叔叔,我叫申屠念衣。”小念衣也不怕被人骗走,乖乖的报上名字,又看向两位哥哥,“这是念衣的大哥
申屠元和二哥申屠宵,大哥和二哥是双生子哦。”
“小念衣啊,真可爱!”吉无咎看起来很喜欢孩子,抱着小念衣亲了亲,不肯放手了,抱着他走进店里。
申屠元和申屠宵互看一眼,申屠宵跟了进去,申屠元则叫住像被抛弃的小狗般可怜巴巴的想跟进去的花无。
“小鬼,你干嘛,放开!”眉目圆瞪。
“花无宫主,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交易?”花无收起傻兮兮的表情,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一脸算计的小鬼,“什么交易?”
“请花无宫主移驾霏采楼(霏采楼,凌光城最大的酒楼,是申屠家的产业)。”
小鬼,哧,申屠裔是喂什么给他吃的,熟得也太快了吧。传闻申屠裔这对双生子是一个长得像天仙般的男人给他
生的。男人生子?四方霸主的爱人都是男子,且都有孩子,该不会是这四个奸诈狡猾的家伙为了传宗接代在外面
跟别的女人生的吧,然后谎称是男人给他们生的。哼,虽然他的无咎亲亲很喜欢孩子,但是,自己对无咎亲亲可
是忠贞不二的,从身到心!
不过,为了讨无咎亲亲欢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次无咎明面上是说让自己来跟申屠裔道歉的,其实他心
里明白,无咎亲亲是想找个借口来寻找男子生子的方法的。
两人到了霏采楼,要了独立的厢房,点了好酒好茶好菜,花无悠悠然的品尝着美味佳肴一点都不急着问申屠元约
自己来这里要谈什么,先忍不住的是申屠元,毕竟还是个孩子。
“花无宫主跟无咎公子是一对吧?”申屠元笑眯眯的看着他,眼神暧昧。
“当然,他是本宫主的亲亲爱人!”花无一脸自豪,乐滋滋的。
申屠元忍住了打了个寒颤,哧,比父亲对爹爹还要肉麻。
“无咎公子是不是很喜欢小孩啊?”一看吉无咎那副恨不得把小念衣拐回家去的表情就知道了。
“你想干什么?”美目微眯,寒光泠泠,衬着那美艳的脸,邪魅狞煞。
申屠元被他看得打了个冷颤,幻花宫宫主果然不是吃素的。
“我一个小孩子能干什么?”申屠元镇定心神,笑得很纯真。
花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申屠元被他看得有点儿起毛,打算速战速决,直奔主题,“我这里有能让男子生子的丹药,不知花无宫主有没有
兴趣?”
“男子生子?”花无一愣,随即淡淡一笑,“你当我花无是笨蛋吗?这种荒谬的事也会信。你不会是被你那两个
爹爹骗得冒傻了吧,信你自己是你爹爹生的,一个男人,哼。”
就知道你不会信。申屠元眨眨看似纯真的眼眸,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递给花无,“这里面有一颗丹药,
相信以花无宫主的能耐一闻就知道有没有毒性了,花无宫主可以先拿去用,如果无咎公子能怀孕的话,花无宫主
再付钱也不迟。”
花无倒出丹药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再放回瓶子里,“申屠大公子不怕本宫主到时候赖账?”
“难道花无宫主是这种人?”申屠元气定神闲的反问。
“早熟的果子最容易烂了。”花无似不经意的道。
“这就不用花无宫主操心了。”申屠元毫无介意,“花无宫主如果想要这颗丹药,可先付一千两,事成之后再付
三千两便可。相信我,绝对物超所值。”
花无把玩了黑瓶子一会,把瓶子收起,唤出暗处的随身护卫,“花十,付一千两给申屠大公子。”
“是。”高大英俊的男子恭敬的把银票递给申屠元。
“花无宫主真爽快。”申屠元把银票收起,笑眯眯的道。
“好说,好说。”花无淡笑着站起来,“本宫要去造小娃儿了,申屠大公子也一起走吧,相信令弟们也等得急了
。”
“好。宫主请。”
两人回到“宝宝一家亲”,宵一看哥哥的神色就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再一看花无宫主那神色……跟着哥哥用极其
暧昧的眼神一直盯着吉无咎看,看得吉无咎浑身起毛。为了躲避两个早熟小孩的眼光和摆脱花无的无赖拉扯只好
恋恋不舍的放下小念衣跟着花无走了。
谁知,一回到客栈就被花无压在床上喂了一颗不知是何用的丹药,花无就像是吃了春药般兴奋的从下午做到半夜
,害他第二天都没能爬起来。虽然很生他的气,不过一个月后知道自己怀孕了,无咎又惊又喜,哼,看在孩子的
份上,那天的事他就不计较了。
十六 心如刀割
“白日睡多了,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幽画声音很低,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是异常清晰的,那清幽飘雅的音质,在这时显得格外的飘虚不真实,听得申屠
裔心中一颤,更握紧了他的手,仿佛松一点他就会消失在这月夜里。
“晚上出来多危险,以后不要一个人跑出来了,知道吗?”
申屠堡中堡规甚严,但人一多了,他不敢保证,像幽画这样的外貌,万一遇到有歹心之人……光想他就想杀人了
,他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悠清小筑就只有他和小紫两人,小紫又不会武,要派个暗影过去。
“嗯,只有今晚。”
他不觉得有什么危险的,但听到他担忧的话,心里很高兴。看他眼月光下那铭刻在心底的容颜,望向那凋零了大
片的梨花,“梨花快谢完了。”悠悠的,怅然若失。
“五月多了。”遇到他也一个月多了,至今他都不敢去猜想探究他的来历,也不敢去细想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他
。
低头看着那张俊秀异常的容颜,长长的羽睫在月光下投射出一道阴影;眼睛鼻子唇脸,无一不精致且都恰到好处
相融相配,抚樱第一美女也不过尔尔。
那淡色的唇,在月光下闪烁出诱人的光泽,似乎在引诱人去亲吻……喉咙一阵干涩,忙移开目光,掩饰似的问道
,“世人皆说牡丹雍容高贵,莲出淤泥而不染,冬梅圣雅不屈……幽却偏偏喜爱梨花,为何?”
幽画心头一震,随即微微一笑,道,“你看,梨花如雪,就如人间真挚的爱,干净纯明。”
话音刚落申屠裔猛的抓住他的手,神情激动复杂,是他,怎么会是他?难道自己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可,为什
么他不说?应该不是他,是裳衣,他已经把裳衣娶回来了,他的爱人是裳衣,前世今生。这是巧合,定是巧合。
可,为什么心这般乱,为什么移不开目光,为什么想要紧紧的拥抱他,亲吻他?
“裔?”幽画担忧的看着他。
这一声“裔”让申屠裔一阵,脑中“嗡”的一声,“幽。”低喃一声,低头吻住那诱人的唇。
轰,世界上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面前的人,只剩下他们两个,一次唇齿相依,相濡以沫;什么也不去想
,什么也无需顾忌,希望就这样一直一直下去,直到天荒地老宇宙洪荒。
双唇相碰的那一刻,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两个人在梨花园中相拥亲吻,可是,快得他来不及看清,来不及
抓住。那甜美的气息,柔软触感,微凉的温度,熟悉得仿佛已经亲吻过千百遍。这种感觉,就是这种感觉,仿若
搁浅的鱼终于回归大海的怀抱,渴求,频死的渴求,拼命吸取以便维持生命。原来,吻,也可以这般,这般想要
激烈的吞食却又忍不住小心温柔的呵护。
在心里辗转铭刻了三百年的触感温度,一梦醒来,却离得那么远,遥不可及,此刻,真实的感受到,即使只能是
一小会,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心伤吗?喜吗?泪流满面。
月光下,紧密相依的身影,如此美,且凄。
如果可以,想要一直留在你身边,只是看着你,只是看着你……
如果可以,想要一直这样拥你入怀,不去追究是对是错,只想这样,这样而已。
“不哭。”心痛的吻着那潺潺的泪水,涩涩的,纠结进心里,为何要哭,是不是吓到你了?我这是怎么了,竟然
,竟然鬼迷心窍吻了他,吻了说要把他当弟弟爱护的幽。可是,为什么一点也不觉得后悔,反而想要更多……要
不是他还有理智在的话。
幽画任的亲吻着脸上的泪水,听到他心痛温柔的言语,泪水更加止不住了。
申屠裔看着那潺潺的泪水,怎么吻都吻不完,心中甚痛,将人搂进怀里,泪湿了衣襟。
“公子,你终于醒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小紫笑眯眯的看着床上悠悠转醒的俊秀公子。
“小紫?”幽画睁开眼,有些迷糊的叫道。
“是了,就是小紫了,公子以为是谁?”小紫凑近了一点,仍然笑眯眯的。
我以为谁?幽画苦笑了一下,昨晚的事历历在目。他已经不去想他为什么会吻他了,只是一时迷惑吧。后来他哭
着哭着就在他的怀里睡着了,真差劲,已经在他的怀里哭睡过去两次了。为什么要在他面前哭呢?他也不想的,
可是,就是控制不住泪水。
“当然是活泼可爱的小紫了。”不去想了,幽画瞅了笑眯眯的小紫一眼,微笑着道,起身穿鞋下床。
“公子笑了。”小紫帮他把鞋穿好,“公子昨晚哭过了,眼睛怎么这么肿?”小紫似不经意的问,语气里却是很
担心的。
“啊,没有,我哭什么。昨晚不小心让一小虫飞进眼里了。”幽画有些无奈的道,接过布巾擦脸。
“公子魅力无限,连小虫都抵挡不住。”小虫?哼,傻子才相信你咧,两只眼睛都进了虫子?睡前我已经把蚊子
都赶了,放了床帐,哪有虫子?
“鬼丫头。”幽画笑骂一声。
申屠裔在幽画床边守到天快亮了才回去的,裳衣以为他是忙于公务才不回房的,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当然不会
怀疑什么。即使知道了他在幽画那里,也不好埋怨什么的,一个是她夫君,一个是她好友,即使觉得不对劲,她
也不会放任自己去乱想什么的。
申屠裔回去后,马上派了一个暗影过去,只在暗处保护,不要让他知道,暗影云六领命,去了。
幽画日子还是照样过,跟吴月林聊天,和木裳衣谈论琴棋书画,偶尔切磋一翻,只是怀孕的反应越加明显,时时
要注意提防,不能让人看出他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以免劳师动众,找来大夫,泄了底。
这次申屠裔也不躲他了,每日晚膳后都陪他一起回悠清小筑,呆个半个时辰才回去。
每次看到木裳衣带点苦涩的微笑,幽画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巨石,闷得难受。申屠裔不知是神经粗还是故意当做没
看到,每次都软语交代一翻让她回去歇着,一会他就回去,领着幽画走了。
吴月林想要说儿子几句的,怎么能抛下妻子去陪别人呢?可想到那人是幽画,也就不好说什么了,谁叫他喜欢他
呢,甚至比这个温柔娴淑聪慧勤劳的儿媳妇还要喜欢多那么一点点,只好拉着儿媳妇话家常去了。
申屠江眉眼不动,似乎什么都没看到。
关于那夜的那个吻,谁也没提起,似乎那只是一时的错觉,根本就没存在过。每每这样想时,幽画总觉得痛得难
受。
“小紫,你先出去,我跟裔有话说。”幽画刚坐下,就把小紫往外赶。
“是,公子。”小紫努努嘴,还是依言走了出去。
申屠裔看着他,担忧的问,“幽,是不是还不舒服,我们找伍大夫过来,好吗?”
“我没事。”幽画笑了笑,犹豫了一下方道,“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事?”他从来都没有主动跟自己说过什么事,今日难得他说有事要告诉自己,申屠裔期待的看着他。
“我,我想离开申屠堡。”
幽画咬了咬唇,终于把话说出来了。
离开,意味着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感受到他的气息了。
心如刀割!
可是,他不得不离开,刚才用晚膳时,差点就忍不住吐了,大家看他脸色不对,都嚷着要找伍大夫过来给他看,
他好不容易才安慰住他们,让他们相信自己没事,不用找大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