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你……”
“妈——他没你儿子好,那人喜欢的是男人!”
“这孩子怎么尽瞎说,哪有男人不喜欢女人的。不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吗……还有那见色忘友什么的……”老太太絮絮叨叨,并未将儿子的话听见去,韩霖说完也有点后悔,怕刺激到老人家,好在,她并不注意。
老太太惦记着老伴,从医院回来后就急赶赶回去了。
韩霖去找李业成。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和女人闹出问题来,挽个美女晃医院去干吗?”
……
李业成温柔的盯着韩霖看,不发一语。韩霖被这样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的不自在。
“我妈老催我交女朋友,说你那女的漂亮又贤惠。”
李业成点上一根烟,长长的吐出一口烟,眯上眼睛,缓缓的说:“韩霖,那是我一个朋友的女人,他托我帮忙的!”
“没事!怪我妈,没事老在我耳边唠叨,你看,我是不是被她唠叨怕了吗。”
“霖儿,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还不结婚?26岁不算小了,你有工作有车有房有人喜欢,为什么不找个女人结婚?”
“我还没玩够呢!用得着这么早给自己套上家庭责任这样的枷锁吗?”
“霖儿,快点想通了,来找我。我等着你。”
“我×!”韩霖忍不住爆粗口,李业成一定吃错药了!“不要叫我‘霖儿’!”
26年寻寻觅觅,身边各色女人来来去去,就是没有哪个是让人想牵手走到最后的。就是没有碰到一个人,然后,心里一个声音说:“就是她了!”。
天气很不错,正是艳阳当空照,百花齐放的季节。韩霖又进入那么奇怪的梦境了。这是个美妙的梦,一切都很美,花美,人美,如果海墨杨没有对着‘韩霖’不和谐过,那么就完美了。
一群彩色的蝶,轻盈的飞在花丛中,瑰丽的翅膀,在阳光的照耀下,射出七彩的光芒,和五颜六色的花相映衬,美得惊人!一群婢女穿着颜色鲜艳的衣裳,在花丛中追逐,人比花娇,实在赏心悦目的。海墨杨带着韩霖游览他家的后花园。
正是上午八九点,满园的鲜花花瓣上还留了几点晶莹透亮的露珠!
“尊主大人,我知道你很忙,你自己去忙吧!你只要留个丫头给我带路就行了!”
“想谁陪你?肖月?”
“……”海墨杨像是随意的问,韩霖莫名的感到危险。“哪敢,他是你的得力助手啊!你让吴芬陪我就行。”
吴芬也是个大美女!
“霖儿喜欢谁?我这里这么多女子,你喜欢哪个?”海墨杨大方的一指前面跟花蝴蝶一样美的女子。“你喜欢,我就送给你。”
“莹碧送?”
“送。”
“吴芬送?”
“送。”
“肖月?”
“送。”
“哈哈哈,你太够义气啦!这儿这么多美女我都喜欢,要不然那边扑蝶的都送我屋里来吧!兄弟,一个人要那么多女人太不厚道了,你哪里忙得过来?不要占着年轻不注意身体。”
海墨杨被韩霖这么一说,满肚子怨气外泄,脸瞬间黑成碳。
“一个都别想要!”说完,海墨杨一把抓住韩霖,五指跟鹰爪一样扣着他的手臂往前走,力气真大!
“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你都说送了的!”韩霖不干。
“参见尊主!见过韩公子!”
“你走慢点!”一路上走过的婢女都恭敬的垂首立在一旁,男人拉着韩霖走得飞快。“我要摔倒了!不能说一下你就生气吧!还是你其实不举,满屋子的女人看到动不到?”
“你!”韩霖被猛地一惯,直接面对上怒火中烧的男人。
“海墨杨我错了我错了我口没遮拦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对着个‘尸体’都能耍流氓的人,怎么可能不举?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讨厌!”
韩霖一个字都不敢说,两个人相互瞪了会儿。海墨杨先开口打破沉默:“继续!”
发生了这样的不愉快,谁还能开开心心的游花园,谁就是粗神经。韩霖低着头闷闷不乐半死不活的跟在男人的后面。
“肖月,带他逛园子。”海墨杨终于忍不住,甩了袖子离开。
看到男人甩袖子离开,还叫肖月陪,韩霖立刻多云转晴,心情舒畅。肖月看到他这样,欲言又止。
“娘娘喜欢花,府里大部分的花木都是她安排种下的,有几个还是从她娘家引过来的品种,非常的特别。”
韩霖跟着肖月走到“思乡”。翠绿的小草铺成的地毯上点缀了点点粉色的小花。这种花叫‘连天’生命力旺盛,不怕踩踏,据说如果放任不去管,可以开到天涯海角。
“娘娘生前最喜欢的就是打理这些花花草草。她有两个宝贝,一棵叫‘娇美人’,漂亮而且有灵性,好像能听得懂我们说的话。最奇妙的就是花开的时候,亲吻它还会害羞的合上花苞。另一棵叫‘舞娘’,只要听到音乐,就会伸展枝叶,随着音乐起舞。”
“肖月,这么妙的两种花,你带我去看看吧。”
“每年赤地都会送来各种奇花异草,就是投了娘娘的爱好,倒是很巧,你也喜欢这些花草。五年前,‘娇美人’和‘舞娘’随着娘娘过世都枯萎死了。”
“啊!”任谁听到这样的消息都会不舒服。“恕我冒昧。肖月说的娘娘是谁?”
“尊主的娘亲。韩公子,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娘娘生前,和你可是忘年交。”肖月幽幽叹了口气。
“肖月,你老实说,我和你家尊主是什么关系。”
“就是你想的那样。韩公子,既然你已经决定当尊主的伴侣,为什么还要惹他生气?”
第八章
机车俱乐部,是一个办的相当不错的俱乐部。韩霖和李业成都是当中的会员。最开始的时候是李业成带着韩霖来的,不过后来韩霖对这里反而比李业成还要有热情。来这里的,人人都是一身酷酷的劲装,骑着拉风的摩托车,绝对没有穿裙子的女人出现。整个俱乐部的气氛洒脱,劲气的很。这恰好是韩霖喜欢的,男人的机车情怀。
李业成一邀约,说是来这里,韩霖立刻换衣服就过来了,结果李业成说他车拉去保修,硬是坐在韩霖车后面,抱着他的腰去的。每到夜里,机车俱乐部总是很热闹,气氛很好。一进门,迎面那一排的安全帽,颜色形式各异,很有气魄,韩霖和李业成脱下帽子,摆在最后那一排。
“看来今天人很多!”
“这儿每天人都多,你有多久没来了?”
“是,有几天了。你看到那个帽子没?很正点的那个妞也在。”
……
李业成看看第三排第一个很突出的粉色帽子,摇了摇头:都来机车俱乐部了,还选个这个嫩的帽子。
俱乐部里热闹非凡,两队人马正在拼舞,一队人为首的那个女人特别耀眼。一身黑色紧身皮质衣服,短上装包不住丰满的胸部,遮不住肚脐眼的纹身,一条热裤仅仅只包裹了高危地带。经过衣服一对比,皮肤更加白皙,此时她正跳着最活力的舞蹈。瞬间倾倒满屋男人。
刘韵思,这女人什么时候到俱乐部来的?
“哇!正点妞来找你了。”李业成端着酒杯看到朝这边走过来的‘粉色帽子’,忍不住向韩霖揶揄。
“李业成,帮我看着点那个刘韵思,这种地方很乱的。”
“你对她有意思?”
“没,只是对心理学好奇。”
“看不出来这个女人,喜欢玩这个。”
“嗨!”这是韩霖喜欢的女孩子类型,眼睛很漂亮,细看的话有几分像海墨杨,同样狭长。
美女拿杯子碰了下韩霖的。
“你真漂亮!”韩霖看着眼前的女人,情不自禁的说。
“比她怎么样?”美女拿杯底指了指场中的跳舞的人。
“各有千秋!你那顶帽子真可爱!”
“谢谢!你不去跳个舞吗?”
“正要去。”韩霖转身找李业成,“我去跳个舞!”
李业成正喝了口酒,听到韩霖的话后眼睛瞪得老大,一副受惊的样子。然后,就看到韩霖大大方方的走上舞池。
1、2、3,韩霖夸张的扭动身体,跳出了独一无二毫无美感可言的舞蹈!
李业成终于忍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忙不迭的向被喷到酒的人道歉。
韩霖不会跳舞,不会跳舞的人很多,这一点儿都不稀奇。稀奇的是一个不会跳舞的人,哪里来的自信和刘韵思同台比舞?当然,我们欣赏王情妖艳和李思思丰满的时候,也会有人被凤姐吸引目光。所以自然的,也有不少的人为韩霖鼓掌。韩霖不会跳舞,他站在舞台上的时候却一点儿都不会怯场,舞台是他的舞台,观众也是他的观众,只要他站在舞台上,那儿就算他的天下。这样的韩霖浑身上下都是霸气,李业成都有些看呆了。身体背叛大脑,用所有一切他自己的动作表达发泄,庆祝终于丢开了理智的束缚。还想甩开身上碍事的衣物,上衣的扣子被通通解开,短发被汗水浸湿,随着身体动作舞动。李业成发现,这样的韩霖,异样的耀眼!
“敢骑我的摩托车吗?”韩霖刚跳完舞,浑身上下散发着温热的气息,他靠近美女问。
美女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来回扫韩霖健硕的胸膛。“摩托车不要,你,可以考虑一下。”
韩霖的摩托车后面载着戴粉色帽子的美女,刚一驶上车道,后面就跟上来一辆摩托车,一下子就开到了前面,韩霖立刻加油门跟上。在宽阔的道路上高速行驶和那辆摩托车相互追逐。在转弯,韩霖一个漂亮的转身后加速,终于在分车道将对方甩下。小小的竞技赢了对方,韩霖心里面正有些得意,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穿黑色晚礼服的女人端庄优雅的站在一辆小汽车门前,可能和车里的人有些不愉快。韩霖加速,“咻!”过去,摸了她的屁股一把,再扬长而去。
“哈哈哈!屁股真翘!”留下的是男人毫无拘束的声音。
“停车!”
车后的美女出奇愤怒。韩霖经过刚才飙车,胜利,早忘记了坐在后面的已经不是李业成,现在好了,带了一个,还去调戏别的女人,出了好大一个糗,忙随机应变。“你应该配合我哈哈大笑,对方一定以为遇到坏蛋!”
美女利落翻身下车,甩了韩霖一个耳刮子,然后拦车走人。留给韩霖三个字鉴定:“猥琐男!”
夜风很凉,摩托车停在路边,韩霖拿出香烟点燃。机车美女的力道就是大,左半边脸热辣辣的。热闹的发泄过后,特别的荒凉,还有大半个夜,漫长而且孤独。
梦中的韩霖,完全明白清楚的情况下和男人同床,睡不着是正常的,但是睡不着是可怕的,床上有另一个人,一具散发着强烈雄性气息的男性身体,宣告他强烈的存在感。韩霖伸伸腿睡不着,翻个身睡不着,挪下,再挪下还是睡不着……
“别动!”男人扬了下被子将韩霖包起来。
“海墨杨!我从来是一个人睡觉,两个人睡不着。”
“以后就习惯了。”
“你让我睡柴房就好,不用跟你抢房间。”
“好好睡觉!”
“不!我不!”韩霖突然变得孩子气十足,就是要跟眼前的男人唱反调,让你白天朝我发火。男人怒火中烧,黑夜中都能感觉到他眼里熊熊的怒火。
“怦!”于是,韩霖被男人一把推到地上。
“弯刀!把他给我扔到柴房去!”
从漆黑的门外某个角落闪进来一个人影,韩霖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夹文件夹一样夹在腋下,一闪扔进柴房。
“你还真扔啊?咱们梁子结大了!”韩霖愤愤的,挣扎站稳,对着早就没有人影的黑暗一角气呼呼的说。然后拉过衣服,缩在角落。天气是渐渐变暖,夜里还是有些凉。
如果肯乖乖的呆在柴房喂蚊子,那就不是韩霖了。夜正好,没一会,柴房门被打开,韩霖猫着腰走出去。入夜,府里并不是漆黑一片,距离比较远就会点上一些灯笼,还有点着火把巡夜的护卫。
第九章
韩霖偷偷的躲过护卫,小心翼翼的沿着廊子,沿着树根走。府里的戒备松懈,要不然以他的身手早就暴露了目标,其实韩霖是不知道,海墨杨的府邸,向来是外面坚固如铁桶,里面放松的。地界不熟,韩霖有时候差一点就和那些巡夜的碰上,立马掉转方向,有时还要防止自己一不小心踏入哪个女子的闺房。虽然,韩霖是很乐意,不过也知道真要不小心走进去了,绝对被乱棍打死。
就这么东躲西躲,胡乱窜,也不知过了多久。韩霖终于隐约看到前面有样熟悉的东西,白天才过来看过的,那棵大树。府里草木繁多,这棵树依然因为它的高大和茂盛,让人一眼就记住。据肖月说,这棵树在这座府邸修建之前就已经存在,具体多少年已经无从考证。从这里再摸回柴房,还要好多的路,白天看到大树底下有搭着个不错的亭子,韩霖准备休息一下,再不济,就这里睡觉也可以。
一盏精美的小灯笼,散发着淡淡微黄的光晕。一个男人孤单的坐在桌子旁边,一壶清酒摆在桌子上。
韩霖环顾四周,确定没看到任何的人。男人他很熟悉,就是海墨杨。
“为谁把酒清风?为谁长夜不眠?为谁……”男人的声音很清晰,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海墨杨,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给我也来一杯吧!”寂静无月的夜,韩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大。
韩霖走近,大咧咧的坐在他对面。男人缓慢的抬头看过来,他表情很放松,狭长的眼睛像蒙上一层雾一样飘渺。他醉了。
“霖儿……”
“黑木头!你那什么品位。半夜三更自己一个人也能喝醉?”
“‘风雨同舟,同舟共济,共济生死,生死相随’是你说过的,你要和我一起。”男人端着酒杯要往嘴里送,杯子不停的晃动,清酒洒出很多。酒是好酒,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熏得人,没喝也有三分醉意。
韩霖夺过男人的酒杯,男人也不恼,就静静的看着。微黄的光线下,他本就英俊的容颜更像磁石一样有吸引力,他的身影投射到地上,摇曳不定。似乎有一种叫做孤独的东西,深深的将他困住了。
“你好像很难过?”韩霖回过神来,已经伸手抚上男人漂亮的双眼。
消停了。醉鬼完全的睡着了。
“让你把我踢下床,让你叫人把我扔到柴房……”伸出双手,揉搓男人的头脸,动作有些粗鲁,醉了的人难受的转了下身子。韩霖放柔了动作,改搓为抚摸,着魔一样盯着睡着的容颜,心变得柔软,不由自主的想要去亲吻他。
“韩霖,你在这做什么?”寂静的夜里,突然的声音显得很大!
“弯刀?我们的帐还没算呢!你怎么在这?”
“放开他!”弯刀手持长剑,剑尖对着的正是韩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