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贵族先生的手,迟疑地看向他身边的金发少年。
“这位是?”
“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希欧多尔殿下,小王子这些年一直在外求学长大了不少,连我也差点没认出来呢。”说着,贵族先生抽出手,搭住希欧多尔的肩膀。
“原来你是和奥斯顿一路过来的,难怪我找学院联络不到你。”埃尔文并没有质疑贵族先生的说辞,用温厚大哥的语气对希欧多尔说:“你能平安回来就好。”
“抱歉,哥哥,我……”
“父王临终前一直念叨着你呢,想不到……唉。”埃尔文露出悲戚的神情,满是遗憾地叹息。他抬手擦了擦眼眶,对上贵族先生有些揶揄的目光后略微尴尬地放下了手。
“希欧多尔,你一路赶过来一定累了,我这就叫人带你回房休息。”埃尔文顿了会又说,“你的房间我一直叫人为你保留着,还是你离开时的样子。”
“谢谢。”希欧多尔拘谨地道谢,跟着皇宫里的侍从离开了。
皇宫里的消息传得很快。
希欧多尔还没走到自己房门前,就已经有人在那儿等着他了。
“赛门哥哥。”他低声喊出对方的名字。
“你还活着啊。”对方一开口就是对他毫不掩饰的厌恶,“当初父王把你送走,我还以为你会死在外头呢。居然还活着回来了……”
希欧多尔像块木头那样一动不动,也不反驳,只是低头听着赛门王子的奚落。后者说了几句就觉得无趣,气愤地哼了一声后忿忿地离开了。
等到二王子走远了,希欧多尔才红着眼睛打开房门,房间里确实有人打扫过,干干净净没有多余的灰尘。情绪低落的希欧多尔没有发觉自己房间的变化,径自走到比从前宽大了许多的床边躺下。
屏退侍卫后,房间里只剩下大王子和贵族先生二人。
心不在焉地寒暄了一阵后,埃尔文下意识地去抓贵族先生的手臂,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奥斯顿,今晚留下陪我聊聊吧,我们很久没有见面……”埃尔文盯着贵族先生的脸,热切地说。
“这怎么成,你还得养足精神,准备先王的葬礼。”
“这倒也是,反正今后的日子还长得很呢,奥斯顿你会留在王都的,是吧?”接连几次被拒绝,埃尔文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挂不住了。
“会待上一段日子。”
“那么,让我带你到房间去总行了吧。”
“不必,我知道位置。”贵族先生说着,站起来,“我有些担心希欧多尔,告辞。”
“又是希欧多尔!”埃尔文难以自制地低吼,“父王也是,你也是……那小子哪里好了?你别忘了,他出生时大神官的预言!”
“就是这样,才有趣。”贵族先生浅笑着用目光扫过埃尔文王子金棕色的头发,三位王子中,只有希欧多尔继承了早逝的莉莲王后的金发。
……
……
希欧多尔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的睡意,回想起赛门对他说过的话,还有父王送他离开时冷漠的神情都叫他伤了透心。
他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躺着,麻木的,冰冷的。
贵族先生就在这时进了房间,躺在他身后,抱住了他。只是一个安抚的拥抱,温暖的,没有任何的情欲意味。
希欧多尔反而不习惯。他的母亲生下他后就去世,他的父亲和兄长因此厌恶他,疏远他,从来都吝于给他一点温暖和拥抱。
希欧多尔翻身,将头靠在贵族先生的胸口上,听着对方平稳的心跳。没有人爱过他,就连现在这个给予他温暖的男人也是一样。
然后泪水才从他的眼角滑落。
“抱我,请你抱我……”少年流着泪,卑微地哀求着,吻上男人的嘴唇。
贵族先生没有动作,任由希欧多尔颤抖地吸吮自己的双唇。少年柔软的舌尖胆怯地划过他的上唇,小心翼翼地探入他的口腔,笨拙地试图勾住他的舌头。
在嘴唇上尝到自己苦涩的泪水味道,希欧多尔灰心地想要推开,却被男人按住后脑回吻了过去。
滑腻的舌头互相交缠着,不时地滑过牙齿和敏感的粘膜,在摩擦中产生的越来越多的唾液溢出嘴角发出湿黏的水声。
贵族先生的吻充满了霸道的占有,舌头几乎深入希欧多尔的喉咙,重重地舔压。这感觉很难受,却有别样的快感。
深入的吻很快撩起了两人的情欲,感受到对方下身的肿胀,贵族先生却在这时放开了希欧多尔。他捧住少年的脸,慢慢地吻去上头的泪水。
“啊……求你了……”希欧多尔喘息着,发出甜腻的呼喊,双手抱住男人厚实的背部抚摸着那里漂亮的肌肉线条。
“我就在这里,别急。”贵族先生将希欧多尔压在床上,啄吻他的额头。他并不急着解开对方的衣服,而是隔着白色的衬衫一寸寸地抚过少年的身体。
很快希欧多尔就被男人脱下了长裤,光裸着下身露出挺立的性器,胸前两粒突顶起在衬衣下格外的醒目。
贵族先生隔着衣服吻上希欧多尔的乳头,白色的布料被唾液沾湿变得透明,紧贴着衣服的肉粒显出鲜艳的红色。
“另一边也……唔……”一阵阵快感从那一处散发开来,希欧多尔停止了哭泣,却因为情欲而眼眶发红。
“也怎么样,嗯?”贵族先生坏笑着问,指尖勾住另一侧乳头上的金环,轻轻一拉。
刺痛和快感一齐在希欧多尔的脑中爆发,让他发出意义不明的尖叫。挣扎间,少年的双腿勾住了男人的腰,翘起的性器胡乱地蹭过他的。
男人倒抽一口气,眸色深沉地看着希欧多尔脸上迷乱的表情。
“忍着点……”来不及给予更多的爱抚,贵族先生的手指沿着希欧多尔光滑的背部划下,伸入股缝间揉按着尾椎和穴口。
紧窄的小穴被揉得酥麻,希欧多尔情不自禁地摸向自己的下体。
“别急,我马上就会喂饱你的。”贵族先生戏谑地笑着,扣住希欧多尔不安分的手腕。抵在穴口的手已经探入了一个指节,轻柔地按摩着希欧多尔的干涩肠壁。
身体虽然火热,心里却觉得空洞,希欧多尔只有沉湎于情欲时才能暂时忘却烦恼和痛苦。他侧过头亲吻男人的手掌,含住他的手指吸吮舔吻着,红通通的眼睛含着水光望向对方。
面对着明显的诱惑,一向自制的贵族先生也不免失了几分冷静,插入穴口的手指也粗鲁地抽动起来。
“唔……”希欧多尔还含着男人的手指,喉咙里发出含糊的痛呼,与之相反的却是他的抬起下身,更贴近男人欲望的动作。
“忍着点,别出力……”来不及做更多的扩张,贵族先生扶着自己亢奋的性器,分泌出滑液的顶端在柔软的穴口摩擦了几下,就一点一点地挤了进去。
希欧多尔双腿发颤,小穴控制不住地收缩着,排据着巨大的异物的侵入。钝痛令他咬住了男人的手指,留下一圈圈齿痕。
终于全根没入,贵族先生满足地叹息,享受着紧窒肉壁的包裹并不开始动作。他埋在希欧多尔的体内,从交合出传来对方心脏激烈的搏动。
抽出被咬得渗出血丝的手指,贵族先生低头吻住希欧多尔,双手慢慢地抚摸过他的后颈和肩背,然后又在在胸腹和大腿上来回游走。
习惯了被占有的身体很快适应过来,希欧多尔难过地扭动腰肢,流出肠液的小穴变得松软,随着他的动作,男人坚挺的硬物滑出了少许。
见他这样,贵族先生也不再忍耐,抓住了希欧多尔的双腿,大力撞击起来。狠狠地冲进去,却极缓慢地拔出到只留整个前端卡在穴口,再一鼓作气地深入。反复了几次后,带出穴口的淫液已经变成了白色的泡沫,站在下体的毛发上。
“嗯啊……太深了……”希欧多尔被撞得浑身发软,勾在男人腰部的双腿完全靠对方的支撑才没有松开。男人的欲望像烧红的烙铁一般,将他牢牢地钉在了床上。
贵族先生犹不满足,低头啃吻希欧多尔的颈项和锁骨。
“叫我的名字。”一记深入之后,贵族先生停下动作,呼吸急促地命令道。
“奥斯顿……啊……”希欧多尔下意识地喊出男人的名字,换来更加强而有力的占有。
熟知对方身体的男人恶劣地加快了动作,每一次都顶在内部最敏感脆弱的突起上。
希欧多尔的房间不大,肉体交缠时的碰撞声,下体摩擦时粘滑的水声,还有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显得越发的淫靡。
希欧多尔很快就射了出来。贵族先生自然没那么容易放过他,拉着他翻来覆去的换了数次姿势,直到希欧多尔哭着昏了过去才仓促地结束了。
……
确定少年只是累极了陷入沉睡,贵族先生下床草草地清理了床铺,才重新躺回去。
他侧身在希欧多尔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祝您有个好梦,王子……不,我的国王陛下。”
——正文完——
番外
“爱情?那种虚幻的东西太不牢固,叫我怎么相信。”——那大概是希欧多尔所听到过的,最接近奥斯顿真心的话。
皇宫里的宫女们最喜欢阳光明媚的清晨,尤其是夏季。
那个时候,年轻的国王会在训练场上晨练,到了天气炎热的时候他会脱下上衣,露出上身精壮的肌肉。他麦色的皮肤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散发出浓厚的男性气息。
可惜她们只能在场外远远地看上一眼,若是被国王陛下发现,恪守礼仪的青年绝不会再次让在女性面前袒露身体这样的错误发生。
陛下真是不解风情啊,年轻的宫女们咬着小手帕说。
哼,若是亲王殿下还在皇宫里,你们连这一点福利都不会有了。入宫多年的年长女官挥着羽毛掸子,看什么看,还不快干活去。
“陛下,您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先王在您这个年纪已经有了赛门殿下了!”会客厅里,满头银发的老公爵菲利普激动地说着。
这位年过六十但依旧精力充沛、声如洪钟的老人是帝国忠心的扞卫者,王室可靠的伙伴。也是希欧多尔登基后热情真诚的引导者、追随者。
但有时候老人家未免热心过度,譬如在希欧多尔的终身大事上。
“陛下,这是王都内平行优良相貌端庄的未婚少女画像,请您仔细挑选。”说着,菲利普公爵从衣袋里掏出一幅幅人物小像,画布上的素描像栩栩如生。
“呃,先放着吧……”
“陛下!”
“我看,我这就看……”
希欧多尔叹息,无奈地接过画像。
这和当年的场景何其类似,贵族先生说为了巩固他的王位,要求他和邻国的王室联姻。希欧多尔气氛地拒绝了,头一次和贵族先生发生了争吵。
然而贵族先生显然只是把联姻当做借口,想要戏弄他而已。那个男人最后在床上安抚了生气的希欧多尔,让后者整整两天没能下床。
为此,他和贵族先生冷战了数天。
菲利普公爵看到希欧多尔半晌没有动静,还以为是看中了画像上的哪个姑娘,于是上前几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希欧多尔正对着他手上的方戒发呆。
那枚戒指上雕刻着复杂的皇室徽章,是国王身份的象征物之一。在希欧多尔登基那天,由奥斯顿亲王亲手为他戴上。
明白一些内情的菲利普公爵泄了气,轻轻地叹息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安静地离开了会客厅。
下午的晚些时候,前往亲王的封地格瑞普郡送信的信使回来了。
“怎么?奥斯顿没有回信么?”年轻的国王问到,他的语气平静,却有着不怒自威的王者气势,令那送信人不敢抬头。
“陛下,亲王殿下命我带来了口信,说他脱不开身,不能亲自前往王都,并请您毋为他挂心。”
“口信,”年轻的国王用戴着戒指的手指敲打桌面,“他就忙得连随便写个回信的时间都没有了么?”
“陛下,其实……”送信人偷瞟了一眼希欧多尔的表情,吞了口水,胆战心惊地继续说道:“亲王殿下的确是不方便,他向小的传达口信的时候还躺在床上不能起身呢。”
“哦?怎么回事?”
“今年冬天的时候亲王殿下感染了风寒,因为治疗不当引发了肺炎……”
“肺炎!”希欧多尔突然站了起来,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他现在怎么样?很严重么?”
“小的不知……”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希欧多尔不耐烦地挥手斥退了送信人,随后大声呼喊自己的侍卫长。
“准备出行,我要去格瑞普郡!”
贵族先生养病的地点在格瑞普郡郊外的一所别馆里。
那里的仆从对于希欧多尔的到来显得相当的吃惊,传言奥斯顿亲王和国王陛下不和,亲王更是数年未曾踏入过王都,如今国王陛下却亲自来探望他。
希欧多尔没有理睬他们,径自大步进了这栋精致而奢华的别墅,喝令着仆从们带路。
和他想象中男人虚弱地躺在床上的景象完全不同,奥斯顿正优雅地享用晚餐,方桌上摆放着鲜花和黄铜做的精致烛台,红酒和煎牛排的香气融合在一起,填满了整个房间。
尽管脸上没有血色,但贵族先生一向如此,脸色永远是病态的苍白。除此之外,贵族先生的身上看不出任何的病态,那张脸依旧漂亮得像是刚刚三十出头。
希欧多尔敢在神前发誓,奥斯顿在看到是他进门的那一刻双眼绝对是因为喜悦而发亮了!即使他随即恢复了从容的神色,迈得过大过快的步伐也出卖了他的心情。
“亲爱的国王陛下,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不等希欧多尔回答,贵族先生就紧紧地拥抱住他。
“我听说你病得很重,所以过来看看你。”希欧多尔回答得有些不自在。他现在已经和贵族先生一样高了,拥抱时对方发间传来熟悉的香料气味,那味道曾一度在他的床榻上消散不去,成为了他的梦魇。
他梦中的人正拥抱着他,温暖的身躯,还有有力的双臂……
“你不是得了肺炎躺在床上的么!”
希欧多尔回过神来,愤怒地想要推开奥斯顿。
“我很想你,希欧多尔……难道只有我真的得了肺炎的时候你才会来看我么?”奥斯顿没有松手,在年轻的国王耳边语音沉痛地说。
那你怎么不来王都找我?希欧多尔想了又想,还是咽下了这句话没有说出口,“我累了……”
“瞧我这粗心的。你一路上赶来一定累坏了,我马上命人准备热水和房间,你先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奥斯顿微笑着转而拉着希欧多尔的手,引他到餐桌边坐下。
……
从王都骑马到格瑞普郡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希欧多尔硬是提前了三天就赶到了奥斯顿的别馆,其辛劳可见一斑。
强撑着到洗过热水澡后,希欧多尔一沾到枕头就睡熟了。他睡得很沉,连有人开门进来,坐在床边都没有被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