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生的报复——恋冰轩

作者:恋冰轩  录入:06-02

李梦兮没有坚持,趴在他的背上,任由他上蹿下跳,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李梦兮送回住处。

李梦兮披上自己的外套,将原本身上的衣服解下来还给唐武扬,“今天,谢谢你。”

“没什么,保护女人,是我们男子汉的职责。”

“我真的想不到你会帮我,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讨厌我。”李梦兮如实回答,毕竟,自己和苏大哥走得近。小时候还骂过他。

“你想太多了。”唐武扬笑着说,两个梨涡深陷,“我只讨厌苏思哲那个伪君子而已。”

见他这么直白,李梦兮也笑,“其实,苏大哥人很好。”

“他是你未来的夫君,你当然这么说。”

“我……”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可不可以麻烦你,不要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

“我不是那种闲的无聊,乱嚼舌根的人。不过,苏思哲还真是没用啊,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说完打了哈欠,“唔,很晚了,我要回房休息了,晚安。”跳出窗外。

李梦兮以为他会就这样离开,不想他回头说了一句,“原来女孩子的闺房是这个样子的,果然我那粗鲁的妹妹不是正常的少女。”也不等李梦兮回应,真的走了。

因而,他也没有看见李梦兮绯红的脸颊。

余下几天,李梦兮对苏思哲多番试探,他和郑卫国都没有什么异常,看来唐武扬真的是一个字都没有提。就是有一天当着众人的面,用挖苦的语气告诫了一下,“苏公子,记得要守好你的女人哦。”

苏思哲虽然不太明白这句话的确切意思,但还是拜托郑卫国再小心些,跟李梦兮跟更紧了。

那以后,唐武扬见了李梦兮,还是跟以前一样,视而不见,仿佛当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两人愉快的交谈也不存在。

但是,唐亚菲第二天就搬去了梅香园,就住在李梦兮的隔壁,有事没事过来请教如何做一个真正的少女。公主也就没有机会再为难她,毕竟,皇上都默许了苏思哲和李梦兮的事,太明目张胆了不好。

这件事,当然是唐武扬的安排,唐菲亚曾经以此来挪揄哥哥,“你该不是看上李梦兮了吧。不过,若真能从苏思哲手上抢走李梦兮,对苏思哲的打击肯定不小。”

“你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唐武扬还真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他只是看不惯公主欺横霸事的作风。再加上他很佩服她在公主面前也毫不退缩的勇气,唐菲亚过去,举手之劳而已。

最后,唐武扬总结性的说上一句,“哎,谁叫我是情圣呢?就是看不得弱女子受委屈。”

他妹妹很给面子的回了一个字,“切。”

第二十四章:寂寞如血

少年时期总埋怨光阴流逝太慢,却不想,一转眼,已不见当年的年少轻狂,肩上不断压下各种不同的重担和无奈,回首往昔,徒留枉然。

天微微亮,苏思哲和唐武扬便各自起身,穿戴整齐,开始一天的行程。

今日不必早朝,唐武扬要做的事情,是隔一个时辰巡视宫中各个宫门,看有无异常。余下的时间便是呆在衙门里看各种文书,看来看去,每天几乎是一样的内容,无聊透顶。

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唐武扬觉得很没有意思,什么时候,可以像爷爷和爹爹一样去打仗就好了。

可是,他们都不让他去,说他经验不足,还是好好在京城里呆着为好。

唐武扬这个时候才感受到,爷爷真的是太保护自己了,若是永远不出去,又怎么会学到经验,又怎么会成长?

爷爷已经老了,身体大不如前,每每听到爷爷要出征的消息,唐武扬的心就揪成一团,朱晨国,不能只倚仗一个唐大将军和唐小将军,应该还有他唐武扬。

记得一年前他们从皇家学院里结业,唐武扬无论是兵法谋略还是武功比拼,都名列武学院的榜首。当时唐武扬足足兴奋了三天。

终于结业了,终于可以离开学院这个牢笼,去外面广阔的天地遨游。从此天高任我飞,海阔任我游。

可是,不料,他所有期待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就在他还处于兴奋中之时,皇上便宣旨,任命他为从四品城门领,这一当,便是一年。

反而是第二名的郑卫国,竟然跟着爹爹打仗去了,虽然官职比自己低,可唐武扬觉得这才是自己应该得的职位,男人应该干的事情。

爷爷和爹爹从小就教育自己,男儿当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可如今,自己竟然在京城安详度日,真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些年的用功。

就这样任思绪在脑海中游走,唐武扬撞上了人都不自知。

然后,他抬头,看见了同样一身官服的苏思哲。见到苏思哲之后,唐武扬的心情突然所有好转,不为别的,为的是,苏思哲比他倒霉。

当年他和李梦兮轰轰烈烈的爱情,到了如今也没有开出美丽的花朵。他们还在等,等公主成亲,可是,公主不顾百姓的非议,到现在还心安理得的住在皇宫里,他们怎么敢有轻举妄动?

别说提亲,连见面都少得可怜。

唐武扬时常听自家妹妹说起李梦兮的情况,总是闷闷不乐,长吁短叹。

想也知道,李梦兮已经是双十年华,在整个朱晨国,除了在皇宫里的那位公主和李梦兮,谁不是十七八岁就当娘的。

身为男子的自己和苏思哲可以等,可是,李梦兮,还能耽搁几年?

这些年来,他们的故事慢慢演变,公主成为了痴情金枝,唐武扬成为不懂珍惜的负心人。无论如何,公主毕竟是金枝玉叶,身份比公主高贵,竟然为了区区的苏思哲,不看其他优秀的男子一眼,何其可贵,何其情深。苏思哲却还是死守着李梦兮,真是不识好歹。

每当唐武扬听到手底下不懂当年事情经过的人谈论起公主是如何如何大度,如何如何优雅,如何如何痴心的时候,唐武扬真的好不容易才忍住不笑,然后鼓励他们:“年轻人,身份不是距离,喜欢就勇敢去追,公主不是那种介意门第的庸俗的女子,说不定,你们之中有人能够与公主谱写恋曲,成为传世佳话。”

没想到还真有人当真,每日精神抖擞的站在公主给皇上请安的必经之处,却不想,公主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一眼。

这年头,什么公主侍卫的爱情佳话,大概,只有戏曲中才有吧。

唐武扬当着苏思哲的面走神,让苏思哲有点郁闷,他就没有存在感到这个地步,当年,自己也算是文学院的第一人,只不过如今落魄到替皇上品鉴书画而已。

翰林院侍读,听起来很有气势的一个职位,官位也不低—从五品,每天做的事情非常轻松,帮皇上鉴定书画的价值。可是,苏思哲宁愿去外面做一个九品县令,也好过在在皇宫里当摆设好。

如此说来,苏思哲和唐武扬算得上是同病相怜,但并不惺惺相惜。

苏思哲见唐武扬将自己当空气,好心提醒,“唐大人,您撞到下官了。”

唐武扬回过神来,对了,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不好意思,实在是对不住,本官一本心思的考虑将新来的禁卫军安排到拿道城门守卫,没有注意到侍读大人,实在说该死。”不管怎样,唐武扬手中至少握着几千精兵,比苏思哲实在是好了太多。

“呵呵,唐大人这回可要小心些了,切莫再让宫中的宵小之辈将宫中的宝物私运出宫。”苏思哲说得是前几日的事情,贵妃娘娘生辰,想佩戴当年皇上送的定情之物,却是怎么也没有找到。

本来这件事情贵妃娘娘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就是当下有些着急,毕竟是定情之物,不见得有多贵重,但意义重大。

但是不见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没有想到,第二天,服侍了她多年的沁心,竟然悬梁自尽了。贵妃当时还没有往首饰失窃的方面想,就觉得她伺候了自己这么些年,没有出过大的差错,突然自尽,必然有冤情,一定要将事情调查清楚,以慰她的在天之灵。

调查出来的结果大大的令人意外。沁心自尽,并非是受了冤屈,而是畏罪自尽。原来,宫里的一些宫女内监,时常将宫里的东西偷偷的运出去倒卖。

沁心以为东西并不名贵,也没见贵妃时常戴起,皇上赏赐的东西那么多,谁能记得全?却不想卖了皇上送给贵妃的定情信物。心中忐忑不安,害怕东窗事发,经受不住内心的折磨,便自尽以求解脱。

事情查清楚之后,皇上雷霆大怒,命令彻查此事,清点皇宫里的物品,才发觉被偷偷运出去的东西不是一件两件,牵扯出很多宫里的老人,甚至是嫔妃。

那几日,哭声和呼喊声不断从宫内传出,连带着他们禁卫军也受了牵连,安了个检查不力的罪名,严惩了几个明显放水的官兵,余下人等,包括唐武扬,罚俸三个月。

那段时间,还真是人心惶惶,最近才好了些。也因此唐武扬对各宫门的巡查,更加频繁。

“呵呵,这个不劳苏大人费心,您还是将全部心思放在皇上的名家诗画上为好。”不咸不淡的一句,算是回击。

这两个人,大概是到了一定年龄的关系,或者是深处庙堂之中,不能行差踏错,不再像以前那样针锋相对,绵里藏针可少不了。

这主要是针对唐武扬,苏思哲,照唐武扬的话来说,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甚至更可恨了。人前是唐大人年少有为,人后是唐大人你可得时时注意宫里的安全,这关系到皇上的安危,马虎不得。

不知情的人多半以为他是在关心对方,只有唐武扬知道,这是在讽刺自己没有能力。但唐武扬也有办法打击他,他以为他一个翰林院侍读,能有多大的能耐。

总的来说,和苏思哲斗嘴,成了唐武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调剂品,可以给他平淡无奇的生活掀起那么一丁点的波澜。

正当苏思哲打算结束这场不算愉快的对话,前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两人的形成的结界。马匹在两人面前急速停下,扬起重重的灰尘。

唐武扬认得马上的人,是爷爷麾下的士兵,那人不等他问话,跳下马,拿出腰牌,单膝跪下,“八百里加急,请大人放行。”

“是前方出事了?”

传信的士兵沉重的点头,“请容属下见过皇上再跟大人禀报。”

“好,见皇上要紧。”给士兵让道。

士兵走后,唐武扬忧心忡忡,无心理会苏思哲。

最近他心慌得很,爷爷和爹爹不要出事才好。

苏思哲见他担心的样子,上前一步,“两位唐将军福大命大,定会安然无恙。”

唐武扬似乎误解了他的好意,充满敌意的说:“我们唐家的事情轮不到苏家人评论,我爷爷和爹爹当然会长命百岁,平安归来。”

苏思哲见他这样,叹着气走了。他有点不明白,唐武扬对自己的敌意,似乎是生来就有,是一种本能的行为。也许,就像别人所说的那样,苏家人和唐家人身上所流的血液,含有互相仇视的成分。

可是,自己明明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传令的士兵走后,唐武扬一直处于坐立不安的状态,在衙门来回踱步,等着他给自己带来确切的消息,可是,他没有等来传令的士兵,等来了皇上的传召。

第二十五章:放手一搏

算起来,这还是唐武扬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朱晨国伟大的天子,与最常的状态—高高在上,不可触摸相比,皇上比唐武扬所以为的要沧桑。

跟唐武扬一同被召见的还有朱晨国协助治国的两位亲王:大皇子和二皇子。

过了这么些年,皇上越来越老,立太子的呼声越来越大,皇上丝毫不为所动。

他逐步安排两位皇子接触国事的治理,各自分工,不偏不倚,让朝廷内外看不清皇上的心思。

而两位皇子的拥护者,也基本上是势均力敌。

这让不少元老级大臣担忧,怕这样发展下去,两位皇子的势力愈来愈大,谁也压制不了谁,等皇上百年之后,在皇位的归属问题上必定要大动干戈,百姓必定要遭殃。这些大臣之中,包括宰相苏致远。

可是,圣上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进,只觉得目前一家人和谐与共的日子,非常舒心。如果,没有战事的话,会更加完美。

素来和唐武扬亲近的二皇子看见他进来,对他偷偷眨眼,以示打招呼,唐武扬却没有像平常一样吐舌头回应,让二皇子微微感觉到今天的事情不同寻常。

两位皇子没有见到宫门前的急报,不知道前方的战情。在他们心中,唐大将军和唐小将军的组合,是无敌的,即使他们两人不做什么,就立在战场中央,也会让敌人面露惧色,不敢靠前。

所以,在父皇的御书房内,看见唐武扬,他们有过瞬间的诧异,但未曾想过是前方战况危机。

唐武扬走到皇帝面前,跪下:“微臣参见皇上。”

面前的朱晨国的皇帝有些晃神,眼前的场景,眼前的人,勾起了他还是太子时的回忆,他站在如今自己儿子的位置,年龄比他们小很多,年少的唐辉将军,前来觐见自己英明的父亲。

下细一看,唐武扬有唐辉将军当年的影子,眉目间散发出决然。

皇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起来吧,想必,你已经知道,你爷爷和爹爹出了状况。”

虽然早有预料,从皇上的口中听到出状况三个字,还是感到从所未有的震惊和惧怕,原本还存在一丝侥幸,猜想却变为现实。

不只是唐武扬,他身后的两位皇子,听见这个消息,无异于平地惊雷。

唐武扬稳住欲倒下的身躯,强自镇静的说:“恰巧在朱锦门遇见了报信的士兵,具体怎么一回事,微臣并不清楚。”

相比之下,二皇子更加心急,“父皇,唐将军怎么了?”

皇帝回答他的问题,看的却是唐武扬。“骠骑将军在一次追敌中中了埋伏,被围困在一个山谷里。大将军欲率兵营救,不想旧病复发,无法行军。”

这就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

唐武扬听到确切的情况,心都要跳出来。怎么会这样?明明出发前爷爷还壮得可以空手打死三头牛,怎么会生病不能下床。

还有爹爹,他承诺过这次打胜仗以后,就留在京城,不走了。

为什么,突然间,他们都发生了意外。

皇上见唐武扬这样,也很难受,找语言安慰:“唐爱卿,你也不必太过担心,骠骑将军行军经验丰富,一个小小的山谷,未必能够困得住他。还有唐老将军,我朱晨国的镇国之宝,岂会轻易倒下。”

轻松的话,谁都会说,可实际情况,谁能保证?

唐武扬抬头问皇帝:“皇上打算如何处理?”

明显带着质问的语气,让大皇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对自己的父皇说:“当务之急,是派兵救援。”

皇帝点头,“我叫你们过来,就是商量前去协助大将军的人选。唐爱卿,他们是你的至亲,你有权利知道。”

仿佛听进去了皇帝的话,唐武扬认真思考。

大皇子建议:“父皇,儿臣认为,荆州节度使可担此重任。”荆州离唐家军驻扎之地最近,若是唐家军溃败,荆州同样危亦,荆州节度使杨奕明没有道理不前去援助。

这是大皇子考虑杨奕明的客观条件,主观条件便是,杨奕明这个人非常有能力。一介平民没有任何背景,武状元出身,短短八年,便坐上节度使的位置,并且荆州在他的治理之下,治安良好,百姓安居乐业,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二皇子不是存在和哥哥做对,“可是,杨奕明新近丧妻,他未必有这个精力。”

皇帝不甚高兴的说道:“一个死人重要还是无数个活人重要,他没有理由不懂得分辨。”言下之意,已经是确定要他前去支援。

推书 20234-03-20 :我的弟弟我的夫+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