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你受了(穿越)——龙柒

作者:龙柒  录入:06-02

我心里不由有点飘飘然,想想啊,咱长的本来就不丑,突然间就跑到一堆猪八戒的同类当中,这是何等的优越感,虽然长的不如玉清,但在这里绝对算得俊逸潇洒风流倜傥。

可惜,没等我优越多久就被泼了一桶彻头彻尾的冷水。

起因是一位牛头大姐领着一位羊头牛身的小朋友从我身边走过。

羊头牛身的小朋友震惊的说:“娘亲,这人……”我听他提到我,特意放慢了脚步,侧耳倾听,就听他说:“这人,怎么长的这么丑啊?!”最后的咆哮声差点没震聋我耳朵。

我揉了揉耳朵,愤怒的瞪着这不懂事的小朋友。

旁边的牛头大姐估计看出我的不悦,拉过小朋友的手,就教训他:“怎么这么不听话!不能对残疾人没礼貌,懂不懂?”

残疾人?!一句话把我震得差点吐血,老纸不缺胳膊不缺腿的怎么就成了残疾人!

不等我咆哮,牛头大姐就拉着羊头牛身的小朋友火速离开,那步伐迈的跟凌波微步似的。

旁边传来一阵轻笑声,我扭头看到玉清的冰块脸终于解冻,一脸的笑意。

一时间,我顿感苍凉,这是代沟啊代沟,多么扭曲的审美观才能把我给扭曲成了残疾人!

接下来的路程我就不那么飘飘然了。

终于发现围观群众的目光其实不是欣赏还是赤裸裸的同情。

我步伐加快,希望早点走出被围观的窘迫,谁知道玉清还是慢悠悠的不疾不徐。

顿时怒火飙升,语气不善道:“都说你是残疾人了,还真当自己残疾人?敢不敢走快点?”

玉清到也没生气,笑着说:“我好歹有自知之明,不像某些人。”

我一时气结,不想理他,自顾自的加快脚步。

玉清追了上来,说:“妖魔是力量至上的种族,强壮的体质才是他们所追求的美,像你的身高和体型就直接被他们否定了。不过……”他故意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觉得你很漂亮。”

最后一句简直让我的鸡皮疙瘩集体立正,狠狠的哆嗦了一下,我回头看他,愤愤道:“老纸是帅,是潇洒,是玉树临风,别乱用词!!”

“好好,总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行吧?”这话味道也有点不对,不过总比上一句强,我勉强微笑接受了。

悄悄打量玉清,还是觉得他很不对劲,脸色白可以说是昏暗的天色衬托的,可是现在连眼神都越来越暗是怎么回事,满脸的疲惫,我心底一阵不安,再次问道:“玉清,你真没事吧?怎么精神这么差?”

“没事,我很好。”说完还笑了笑,可是这笑比哭都难看。

我急了:“你要是累了我们休息会吧,也不急在一时,别把身体累垮了。”

“不行,这里不安全。”话音刚落,就发现他的脸色更加苍白,眼睛直直的瞪着我身后。

我转过身,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围了一帮黑衣人。

为首的一人黑发银瞳,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唇线,细长的眼睛危危上挑,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耳上挂着一个耳饰,红色的宝石晶莹透亮,不注意观察就像一滴血垂在耳迹。

“任海!”从没听过玉清这样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的嗓音,饱含着浓浓的恨意。

为首那人向前走了一步,扬起下巴,讽刺的勾了勾嘴角,语气阴阳怪气:“我的好儿子,你不该叫我父亲?”

父亲?!

我愕然,猛地想起来玉清以前说过,他的养父自甘堕落进入妖魔界,是玉清不让火神帮他历劫。虽然玉清没有细说,但是这其中肯定没发生好事,听听这两人的对话哪里像父子,分明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如果任海就是他那位被雷劈的养父,那我们这次可要倒霉了。

仿佛是要印证我所想的,玉清突然捉住我的手,指甲几乎要陷进我的手心,我忍住疼痛的看向他,就见他面色白的几近透明,碧绿色的眼睛蒙上一层淡淡的灰色,声音低的我把耳朵贴上才听得清:“他是我养父,他犯下天条,是你审判的,所以他对你……”话说到一半,他就猛烈的咳嗽起来,我紧张的握住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一点温度都没有,甚至是彻骨的冰凉。

我心里一慌,刚想问清楚,就听到一个戏谑的声音在脑后响起:“三殿下对犬子还是这么的,嗯?疼爱?”

我扭头,正对上任海,他勾起嘴角,一脸的玩世不恭,左耳的红色宝石随着他摆动,煜煜生辉。

玉清挣脱我的手,挡在我面前,一改刚才的怒容,面色平静,甚至轻笑出声:“任海,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孩子吗?就凭这几个人想拦下我和火神?”

任海脸色一变,可是在看到我后,又满不在乎的说:“火神?就他?没有记忆,没有力量。”

士可杀不可辱,面对如此赤裸裸的鄙视,身为一个男人我必须虚张声势一下,我越过玉清,走到前头,直视着任海,扯了扯嘴角,友好的说:“任海,在妖魔界过得可安逸?当年可真是对不住你了。”

我面上笑的欢快,可惜只有天知道我紧张的不行,只是凭着玉清的只言片语,以及对目前形式的推测,就认定任海对火神有所忌惮,所以假装拥有记忆,万一让他知道我只是个空壳子,不敢说玉清如何,我是肯定得死的很难看!

还好我猜的不错,假模假样的一番话居然把任海唬的一愣,他收起笑容,一脸犹疑,迟疑的问道:“你恢复记忆了?”

他一问出口,我心里就是一安,鱼儿上钩了,别的不在行,忽悠个把的人还是没有问题,我嘿嘿一笑,反问道:“你说呢?”

任海没出声,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我,似乎在衡量着什么,半响他低下头独自呢喃了一句,:“他明明告诉我火神没有记忆,怎么会……难道……” 声音不大,却让我刚好听见。

是谁告诉他的?他明明身处妖魔界怎么会知道我没有记忆,更何况我和玉清刚来到这里他就马上知道并且准确的拦截住。一个不好的预感划过心间,我和玉清可能被算计了!

定了定神,我安慰自己,虽然我现在渣的跟蔬菜没两样,但是玉清可不是吃干饭的,估计保命还是没问题。

那边任海也回过神来,直直的看着我,声音狠戾:“三殿下果然好手段,一次又一次的骗他,任某佩服!”

骗谁?

老纸现在的确在骗你,可没骗别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那次和重黎争执的时候,重黎说的那句话’小瑾,不要骗我‘心底划过一阵不安,立即又摇了摇头,我也没骗他,不安什么。

任海见我不出声,冷哼一声,轻蔑的说:“被我说中了,所以心虚了?你以为你做的事他都不知道?明瑾,你等着报应吧!”

“报应你个头啊,老子做事坦坦荡荡,谁都对得起!”

“呵,果然还是老样子……”他停了一下,突然正色道:“既然你已经恢复力量,我也不算违命。来吧,让我看看火神的审判之力!”

审判你个毛啊,我瞬间后悔了,貌似刺激过头了,他是相信我有力量了,可是不但不跑,还想跟我比划比划,电视上不都演什么主角假装盖世武功,反派角色疑心很重卷土跑路?我忧郁了,可怜兮兮的看向玉清,发现他眼睛瞪大倍大,一脸着急。我心咯噔一下,完了,这大反派偷袭我!

一阵劲风袭来,根本来不及躲闪,电光火石间,玉清迅速的挡在我身前,接住了任海的攻势,我心里一安,想到玉清身手不错,刚想得意的给玉清叫阵,突然发现情况有些不对。

两个人僵持在那里,一动不动,漫天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莫名的恐惧缠绕在心间,我惊恐的发现玉清的背后竟然探出一个明亮的刀尖,鲜红的粘稠的血液不要命的喷洒出来,玉清的身体直直的向后倒下。

瞬间,心凉到了极致。

我根本无法思考,跪在地上扶起玉清,愤怒的望向任海,灭顶的怒火几乎让我失去理智。

任海握着刺刀,满脸的震惊,自言自语:“怎么会,怎么可能。”

他丢下刺刀飞速的跑到玉清身边,颤抖着喊:“清儿,清儿”他握紧玉清的手,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你……你用元神祭了太古铜门!”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任海的刺刀是很普通的一把刀子,对神仙根本构不成伤害,可是却让玉清重伤到差点死去。

我以为进入妖魔界是何等简单的事情,却不想千百年来妖魔都无法突破的上古结界哪里是不付出代价就能闯入的。

这个代价便是玉清!

以元神为祭,稍有差错就是魂飞魄散,哪怕成功也要承受元神被太古铜门的戾气一点点腐蚀的痛苦。从来都不是我的错觉,玉清的确是极度虚弱,每走一步都是针扎一样的痛楚。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被吞噬,却还要表现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不想让我担心……

死亡并不可怕,如凌迟一样的等待死亡却足以让人彻底的绝望。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宁愿死也要帮我找回记忆。

我,到底忘了什么,让你……如此绝望!

14.魔君

如果说这是一部小说或者电视剧,我一定得骂死这狗血的作者或编剧,居然让老纸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刀子这种利器拉拉扯扯纠纠缠缠,先是被刀子捅死然后又被刀子捅成重伤,这下好了,没捅准我,可是却让我欠下一份天大的人情!

这’人情‘还躺在床上,长发披散,原本惨白的肌肤一天比一天柔嫩起来,我无聊的伸手戳了戳,还挺有弹性!

我嘿嘿一笑,伸手又戳了一下,没反应,不由的有点失望,托着腮,靠在床边,想了半天,自言自语道:“小清子,上次我受伤你不过照顾我三天,可你这次,我足足照顾你七天了!你赚大发了,知道不!”

理所当然的没人回应,不过也有些习惯了,我唉声叹气的趴在那里,余光撇向门边,看到一个身影,一个激灵立马立正。

不应该说身影,更像是鬼影,纯黑色的长袍拖地,长发拘谨的束在身后,尤其是那张脸,小爷我见过丑的,没见过这么丑的,乍一看挺丑,仔细一看更丑!然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没有脚,黑色长袍的裙摆是波浪状仿佛火焰跳动一般,走起路来悄无声息。

第一次见到他还是七天前。

那会儿玉清刚刚倒地,我一心以为任海那刀子是什么神兵利器,是可以斩妖除魔诸神灭仙的神器,而玉清自然就是被他所伤,我怒火中烧,昏了头一般朝着任海就扑了过去,也不管打得过打不过,心里就一个念头,怎么也要给玉清报仇,怎么也要对得起兄弟!

任海当时正失魂落魄,被我撞了个踉跄,跌倒在地也浑然不知,用后来的黑衣人五号描述,本少爷那是大发神威,一招铁头功所向披靡把任海撞得吐血好几升!

当然,黑衣人三号描述的什么我像个泼妇一样扑上去又抓又挠将任海美好的形象全毁了这种事,我是死都不会承认的!

就在任海被我凑的落花流水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插进战局,生生将我们一个发疯一个失神的都给震醒了。

“你们是想看着他死在这里?”

我松开揪着任海头发的手,看向玉清,血流停止了,可是脸色灰败,一看就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心里咯噔一声,脑袋嗡嗡的,忽然想起来那只小牛也是这样子,躺在那里,慢慢的没有生机,然后,死去。

他会死吗,永远的消失。

我头皮一阵发麻,浑身都颤抖,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脑海中闪过一段画面,没有光亮的屋子里,一个瘦小的孩子蜷缩在角落里,低着头,脸蛋深埋在膝盖中间,单薄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寒冷。良久,那孩子抬起头,脸极瘦,衬托着碧绿色的眼睛大的惊人。

好像有人走了过来,那孩子一脸的惊恐,眼睛瞪的更大,绿色的瞳孔收缩,没有血色的嘴唇都颤抖起来,身体不停的后退,紧紧的贴在冰凉的墙壁上。

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目,红色的头发松散的披在肩上,一撮短毛的翘在头顶,是一位年纪略长的少年,少年走了过去轻声说了什么,就见那孩子所有的紧张恐惧都消失不见,眼睛圆圆的充满水汽,猛地扑入少年的怀里,小手紧紧的揪住少年的衣服,声音软软的带着哭音:“哥哥,哥哥……”

至此,戛然而止。

我木然的愣在那里,那一叠声的呼唤直击心底,数不清的情绪涌上心头,有怜惜,有不忍,更多的是心脏被掐住的窒息感。

眼前的玉清似乎和那个孩子重合,可是不同于孩子的软弱不堪。即便是现在,他昏迷不醒,重伤到频临死亡,也无法从那张秀美的脸上看到一丁点的脆弱。

怎么会变成这样,玉清,我记得你不是这样的。

不,他早就变了,而且,是我害的!

我心里一阵慌乱,从来没有这么着紧过,抬头看到说话的人,被他的样貌一惊,也顾不上什么,焦急的问:“怎么办,怎样能救他?”

他定定的站在那里,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

任海也回过神来,看到他,脸上闪过一阵惊喜然后又有些忐忑,屈膝跪下,恭谨道:“尊……”刚说出一个字,那人一拂袖就把任海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了。

任海顿了一下,突然瞥了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老感觉他这一眼很古怪,可是古怪在哪里又说不出来,任海收回视线,低着头毕恭毕敬的不再说一句话。

玉清的体温急速下降,我握住他的手,彻骨的冰凉一直传到心底,我想都没想地屈膝跪下:“求求你,救救他,救救我弟弟。”

“你弟弟?”陡然降低的音调,他猛地转头看我,诡异的面孔配上阴森的目光,我根本不敢和他直视,连忙低下头,后背已然惊起一片冷汗。

“回答我!”压抑着暴怒的嗓音,如鬼魅般迅速欺近的身影以及突然疯狂旋转的气流。

我顶着巨大的压力跪在那里,看着近在眼前的火焰般灼烧的衣摆,勉强稳住嗓音,低声说:“是,我唯一的弟弟,请您……”

一句话没说完,一股大力袭来,我根本无法控制的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摔下,地上一块尖石毫不留情的划破我的背部,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强烈的痛楚迅速遍布全身,疼得我呲牙咧嘴。

没等我有所反应,那人又迅速来到我身前,单手揪住我的衣领,生生将我提了起来,被迫与他对视,我根本无法思考,就听到他说:“原来如此,什么都可以忘了,就是他不能忘?”他淡淡的瞥了玉清一眼,然后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你真是情深意重!”

语毕,他就将我狠狠的摔在地上,我单手撑地,忍住疼痛的站了起来,突然觉得今天可能真要命丧此处了,其实并没有想起什么,那个简单的片段,只是勾起了心底深处的一些情感,想要拼死保护一个人的冲动。

我走到玉清身边,将他挡住脸的头发拨开,细细的打量一番,无奈的笑了笑,小清子,哥哥这次救不了你了。

“做我的战神。”很突兀的一句话。

我一愣,转头看向那个人,他背对着我,齐腰的长发工整的束在身后,高耸修身的长袍勾勒的身材极好,我试探的问道:“你说什么?”

他依旧背对着我,声音平静的不含一丝感情:“堕入妖魔界,做我的战神,我就可以救他。”

堕入妖魔界?!如雷劈一样瞬间轰炸了我的脑袋,大脑一阵轰鸣,我马上喊了一声:“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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