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飘零去+番外——醉岁

“男的女的？”

“男女都有，其实是我同学的朋友，一群人挺有趣的。”

想想差不多也是那时候这丫头不怎么粘着我了，原来有了新的朋友。

“慢慢熟了，出去玩的次数也就多了，那天我们出去玩，唱K，喝了很多酒，他们都笑我没男朋友，说我是剩女。”她不高兴的吼了起来，脸都涨红了，“剩女怎么了，剩女就剩女啊，哥你要我的对不对？”

我也算明白她那天为什么发短信问我那些了，原来是被朋友刺激到了。现在的孩子，才多大就想着这些，他们这都算剩女，那二十五六岁的那些女人怎么办？

“那天喝多了被送回来了，可是我不开心啊，第二天又约着他们出去了。”她皱着眉头，很痛苦的回忆着没往下说。

眼泪又在眼眶打转。我只是把放在她肩上的手紧了紧，她顺势扑进我怀里，胸前被打湿了，她颤抖着身子极力的忍耐，可呜咽声还是漏出了一两句。

后来发生什么事情我大概也能猜出来了。

我强忍怒气的问：“是谁？”不都是同学，是朋友么，怎么能做出这种禽兽的事情。

她在我怀里摇着脑袋说：“那人我不认识。”

“什么？”我跟罗浩都很吃惊。

第3章

“那人也是他们的朋友，不过之前没见过，长的挺帅气的，我就记得那天我喝多了，是他送的我，可是我醒来之后我不在宿舍，在酒店……”

剩下的话她没说完。

我的脑袋嗡嗡的响，我想去找她的同学，他们怎么能这样，把自己的同学，而且是喝醉后交给陌生的男人。

她坐直身子，很认真的跟我说：“哥，我用了整整一个月才接受了我不是处女这个事实，可是现在突然知道自己怀孕了，这叫我怎么接受。我找过那个男的，他说他愿意当我男朋友，可是……可是我不喜欢他，我承认他长得帅，就是花痴那种多看几眼，同学说我那天喝醉了一直去挑逗他，我没有……我不知道，可是喝醉了呀，他就算长得帅，可是……”

我看她又要哭出来一般，语无伦次的嘶喊着。男人都对女人有处女情结，因此也可以了解女人有多重视自己是不是处女了。

我头晕的厉害，半年前她才满十八，说成年了，可以看有颜色的东西了。那个开朗乐观的女孩，对性充满了好奇，可是又略带羞涩，现在仅仅半年，她都经历了什么。

她不喜欢那个男人，只是觉得对方帅。不管那个男的处于什么目的，就这样夺走了一个女孩的童贞，我觉得这真不可原谅。就算愿意当她男朋友，愿意负责，可是她不喜欢他。

我心里很乱，我不会安慰人，更不会安慰女人。

罗浩看出了我的无奈，过来示意我这事交给他。

我适时的起身离开了，在屋外透透气，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什么，总之他对付女人总是比我有本事。我能理解这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我突然强烈的想抽烟，可是我不会抽烟，而且讨厌烟味，看着别人吞云吐雾，我觉得他们吸进去的是表面奢华光鲜实则是糜烂的堕落，吐出的是无奈跟欺骗。

也不知过了多久罗浩从里面出来了，耷拉着脑袋很丧气，问他什么事也不肯说。没见过一个男人这么磨叽的，也就懒得问了。可是他又不高兴，没法子你只有耐着性子的问他，等他高兴了就会说。真麻烦，没见过有人有话要说还要别人哄着才肯说的，什么毛病。

“我以为她的孩子是你的。”

“什么？你吃错药了？”这是哪跟哪啊，这小子脑子进水了。

“差不多吧时间上，妹子她有半年没来找我们了，你都不闻不问，她是三个月前怀孕的，我记得你那段时间经常夜不归宿，而且也不提她了，所以……”

“姓罗的，我是那种人吗？你以为什么，以为我始乱终弃？老子怎么交了你那么个损友。”

“时间上巧合啊，那你说你干嘛去了？”

这问题真把我问懵了，我干嘛去了。

虽然没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当时没说，现在说就更不好了。

那小子不知道抽什么疯，这会儿偏偏追着问，好像我不说就跟我没完。虽然觉得有点对不住他，不过最后还是坦白了。

“我有女朋友了……”

“……”

“……”

我们两人沉默的时间不太长，我还不知道怎么打破僵局，他已经先一步开口了，还在我胸前锤了一下：“真不够兄弟，有女朋友了也不说。”

我胡乱的揉着自己的头发，这话还真不好说出口。

寝室里一共四个人，大一才进来人人都是光棍，慢慢的有两个就有了女朋友。按理说罗浩条件那么好，给他暗送秋波的女生一定不少，可他居然说会影响学业，这话我听了新奇。说实话，在大学这四年，最美好的年龄就应该做最美好的事情，那就是谈恋爱，这小子转不过弯来，兄弟我一开始就顺口说我陪到底。后来……后来还是有女朋友了，怎么都说不出口。

其实认识这个女生跟妹子脱不了关系。

有次妹子过来玩，走的时候下起了雨，我借她伞她都不乐意，非要我送，真是小姐脾气。后来送她到车站，车一来就跑了，那么巧看见一女生下车，也没带伞，就顺带做了一回好人，把人家女生送到了宿舍楼下。

当时一路上也就闲聊，大概问了下名字，哪个系的。

说来也巧有次在图书馆遇到了，又聊了聊，觉得这女生挺有趣的。

后来她居然到我们班门口找我，我就要了她的手机号码，慢慢的就发展起来了。其实这事宿舍里除了罗浩，其他两人都知道。他们还开玩笑说，我们先进分子应该带动那些后面的同志一起发展伟大的爱情事业。

我觉得妹子虽然小了点，不过怎么说都是美女胚子，罗浩对她又好，两人在也一起也不错。

可是两人居然不来电，她一声哥，那人就高兴的应着，看着那么默契河蟹的，可是接着话题一转，两人都来调侃老子，这我可不干。

不过都算了，今天也算什么都挑明了。反正我有女朋友我也招了，他喜不喜欢如玉妹子我也不逼他说，他心里有数。

如玉妹子好不容易从非处女的打击中振作起来，怀孕这事又狠狠的鞭笞着她的心。她是连着两个月大姨妈没来拜访，自己用验孕棒验出来的，我总觉得那个男人太混账，太人渣，被我见到非揍他不可。

可那小子不出现，妹子也不说，或许根本就不想见，我也不好再提，免得她更难过。

我跟罗浩一致认为她应该去医院，她也同意先去检查。

这事我跟罗浩都帮不上忙，我们两个大男人，无论谁陪着去都少不了嫌疑，肯定从进医院到出来要受无数白眼，而且我们跟着去也不方便。这一点上妹子很善解人意，叫她同学陪着去的。

但是这几天罗浩那小子心情不好，都不怎么搭理我。

有时我早上起不来上课，以前他总会叫我起来一起去上课，现在倒是好，都不叫我了，害我好几次点名没赶上。

结果他还有理了：“以前你是我如玉妹子的嫂子，我叫你也是应该的，现在是什么？”

这话我听着别扭，懒得跟他较真，好在我把迟到的事情跟女朋友说了以后，她每天专门打电话叫我起床，真贴心。

差不多过了一星期了，妹子打电话来说，她照了彩超，看见孩子都成形了，是个男孩，是她的孩子。那一刻她都崩溃了，她不想打掉孩子，可是又不能不打掉。她说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在呼吸，再有七个月就可以来到这个世上。

宝宝都有三个月大了……

医生说那么大的孩子要打了，危险很高，可是没有办法，真的——没办法！

我跟她说，孩子没有爸爸，而且你还小，又是未婚先孕，而且不到法定结婚年龄，还是酒后乱性，不管怎么说这孩子都不能留。这边话说着，那边她都泣不成声了。

一个高中生，也没多少钱，最后我跟罗浩商量了一下，我们凑钱给她做堕胎手术。

这时他也才难得的理我，然后说：“你是杀人凶手，我还是你的帮凶。”

我想了想，真有点杀人凶手的味道，不禁还是幻想孩子要是能生出来多好，会长成什么样，一定像极了我妹子。

都是男孩跟妈妈长得像有福气，而且我妹子那么漂亮。

思绪又有些飘远了。

罗浩戏谑地说：“那么喜欢孩子，你跟你女朋友生一个啊。”

我说：“我又不是那种不负责的男人，如果决定一辈子，肯定会要孩子，不过现在我们都还是学生没这打算。”

他又问：“怎么，没跟她做过？”

我斜了他一眼，心里想的却是妹子，我觉得她就算再不愿见到那个男人的，不过真的要把孩子打掉，还是应该叫那个男的回来守着。

我又在想，要买什么补品好，给妹子送去，一个女孩子，真的不容易。

“还是不会做？”

“什么？”我跟不上那小子的速度了，跳跃太快。

“我教你。”说着就扑了过来，我一侧身就躲开了。

我斜着眼看他，然后说：“你又不是我女朋友，老子不要你。”说到这我想起来了，也许可以叫我女朋友帮忙照顾妹子。

后来跟妹子通了电话，她说不用那么麻烦，她同学在照顾她。

想也是，她那么多同学呢，我怎么就没转过弯来。

那天星期四，妹子说下星期一做手术。星期五下了课我跟女朋友坐车过去看了看妹子，依然很憔悴，脸色苍白。他们两人在一起嘀咕开了，我又慢慢走出门去。

其实我真没跟我女朋友做过，这一点罗浩说对了。她要求过，不过我不愿意，无形中还伤了她。因为我都不确定将来会不会娶她，所以现在不愿发生关系。她说我是古代人，没人要叫我负责，再说她可以吃避孕药。我还是摇头拒绝了，其实换做以前或许我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可是在得知妹子的事情之后，我真是不愿意，不然就觉得跟那个伤害了妹子的男人没区别。

又想起那天我们的讨论。

这世上，好男人有，好女人也有，但总是遇不到一起。

由于明天是周末，妹子的宿舍没其他人。她说她总是做恶梦，闭上眼就是那个孩子，睁开眼就开始哭。所以我叫我女朋友在这里陪着她，我就在他们学校外的小旅馆住了一晚。星期六一早妹子的有个朋友就来了，看着很可靠的女孩，也有礼貌。我这才放心的跟女朋友回学校了。

到了学校她说昨晚没休息好，先回去睡了。我其实昨夜睡的也不安慰，我一个大男人还认床，有点丢人。回去后也打算睡回笼觉，进门的时候刚好罗浩要出去。

我问他去哪里，他反问：“你昨夜跟你女朋友在一起？”

“不是，可是算是……喂，你去哪？喂！你……”居然大步走远了，越来越奇怪。

我想要是如玉妹子没出这事，也是这半年妹子还是经常来找我们玩，或许他两早就好上了。

那天早上罗浩出去了就没回来，星期一我也没去上课。心里担心妹子的手术，虽然一大早我女朋友就过去了，说多一个人看着也好些，有什么再给我电话。

再有两星期就是期末考了，基本学校人都很少，大学考试都是平时不见人影，考试的时候大家都出现了。

中午的时候女朋友就打了电话过来，说一切安好。然后她在那边陪着，顺便在那边复习看书了。

我说想她，她笑着说，这里是高中都是小男生，她不会跟别人跑了的。

我们打情骂俏了一会儿，然后挂了电话。寝室没人，那两个家伙本地的，估计回家复习去了，罗浩也一直没回来。

晚上的时候工会的叫刷FB，没心情，说要考试了，最近就不上了。

半夜躺着听见有人开门进来，我知道一定是罗浩，他在我床前站着，我没搭理他。他伸手推了推我，我往里面躲了躲，依旧没说话。嘿！这小子真是自然，脱了衣服就往我被子里转。

我转身对着他说：“回你床上去。”

“我冷。”

“我比你怕冷，你北方人好不好？”

“我是北方人，又不是北极熊，我也冷，我们一起睡就不冷了。”

“去你的，我好不容易捂热了被子。”

他还真厚脸皮的赶不走，也不忍心就让他冻着，他还得寸进尺的进来就抱住了我说：“真暖和。”

我都冷得上下牙打架了，没接话，不然准气死。

“你不想知道我这几天去哪里了吗？”

“如玉妹子那里吧。”

“……”

“我叫我女朋友过去守着了，而且她还有同学，没事。”

“原来那女的就是你女朋友啊，我还以为是她们家什么人，我一直没敢过去跟妹子打招呼。”

我噗的就笑了出来，这小子难不成一直躲着远处观望？也为难他了，大冬天的。

“不准笑！”

“你怕过去了，人家说你是孩子他爹叫你负责？那不挺好的么，你也不会嫌弃她是吧？”我承认自己有点腹黑的试探着，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有点不高兴了，很认真的跟我说：“我跟如玉妹子就是兄妹关系。”

我最不爱听的就是这话，那明明是我妹子，不过也不计较那么多了。

“你跟他是兄妹，那我是什么？”

“你是她嫂子。”

“……”

“……”

“睡觉！”

后来女友跟我说，妹子恢复的很快，不用担心。那么巧，两人是一个地方的，也有照应。考完试我就坐火车回家了，罗浩晚我一天走的。

那之后的一个假期，妹子的消息都是女友告诉我的，不过她也很忙，马上要毕业了，她在忙着找工作，我们联系也不算多。

在开学的时候气氛有些紧张，大多数人忙着实习找工作，还有一些品学兼优的准备考研。

女友问过我毕业后会在哪里，我想了想，还是回家去，找工作也方便。她沉默了，我想起一本书——《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分手》。

罗浩说他考研，正好是我们家那边的一所大学，那所学校的那个专业全国排名第二，进去很有难度，我难得好心的没给他泼冷水。没过几天女友也说要考去我们那边，也是那所学校。我在寻思，要不我也进取一点，成不成都跟他们考一所学校。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三人忙着备战考研，妹子也慢慢恢复了，她只说：“哥，帮我给孩子想个名字吧。”

“姓什么？”

她还是不愿说男方的任何信息，半真半假的说：“孩子跟你姓吧。”

“ 不好，跟你姓算了。”

她应了。

我想孩子姓什么其实不重要，为了纪念，叫念一吧。不过始终没告诉她，因为忙着考研跟她联系少了，后来等我们三都拿到了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想第一个通知她，不过她的电话打不通了。

第4章

这次考研顺利的出乎意料，我们三个又在同一所大学了。罗浩那小子没看出来真有两下，以第一名的成绩进了他梦寐以求的那个系。我女朋友惠清在英文系，我在中文系。

女生英语总体都比男生强，我也可以理解为什么大学英语老师清一色女老师。我也曾幻想过，要是深造一下英语，将来毕业考个教师资格证，然后去大学当英语老师，那多幸福啊，一办公室都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