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鑫,你快给我出来……”
钟情有些干燥的叫吵,惹来冷鑫的一阵心疼。他端起茶几上的一盏茶走出了书房。
不出所料,开门间,面前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青春朝气的脸庞。
“吵了这么久,该口渴了,先喝点水润润嗓子再接着骂。”茶水递到张牙舞爪的钟情面前,冷鑫恢复了最初的淡然
。
“你这个没人有性的畜生!”钟情一把打掉眼前的茶盏,火烧眉眼。
伴随着瓷器落地的清脆声,华丽的城堡顿时陷入了恐慌的死静里。
“没有人性的蓄生?”冷若南极冰山的声音重复着钟呢气极败坏的话语。冷鑫鬼刀神斧的俊脸上露出撒旦般的可怕
笑容,他如地狱的王者般,轻声喃道,“看来,情儿还是没有真正理解到蓄生两字真正的涵意,那么,我现在就教
情儿什么才叫真正的蓄生所做的事情!”
修长的右手闪电般地夹住欲要逃脱的钟情,冰冷的心在这一刻已经完全忽视了最重要的人的满满怯意。如烙铁的臂
膀牢牢地锁困住一心想善待的少年。往昔幽黑的眸已被炙红代替,薄冷的唇迫不及待地吻上渴望已久的清凉之唇。
钟情的唇比冷鑫想像中的还要甜美,他的情欲如迸发的火山,一发不可收拾。大舌长驱直入那因吃惊而微张的唇口
,袭卷着甘泉的分泌。
情欲被驱使,理智溃不成军。钟于情念的冷鑫夹紧了怀中单薄的少年,不安分的大手爬进少年学生西服中的光滑躯
体。他的渴望更甚了。
然而,一直处于被动惊愕位置的钟情被突来的冷意收回了不少理智。美目恨恨地望着咫尺间一脸享受的男人,猛然
间咬紧了牙关,血,如暗夜中盛开的罂粟般,碎碾成浓浓的液汁顺着两人的唇角,缓缓流下,拉出一条长长的妖冶
之路,蛇般蜿蜒。
疼痛与血液反而如一剂兴奋的药丸般刺激着男人的荷尔蒙,男人的掠夺更加可怕。他力大无穷地撕去少年身上的遮
盖,流血的舌扫遍少年小巧的口腔,印烙下属于自己的标志。他强迫着少年喝下自己喂渡的血液,不容血的半点浪
费。
“咳……放开我……咳……”被迫喝下血液的钟情,所做的挣扎在一个发情的野兽面前,无疑是徒劳的。
胸前的茱萸被肆意地舌头玩弄着,被尖硬的牙齿噬啃着,钟情心中生了绝望。
他不是禁娈!他不要做这个男人的禁娈。
“鑫少爷,该用午餐了!”
楼下,福伯不高不低的声音如初解寒冰的春阳般唤回冷鑫对心中人疯狂的侵犯。
第四章:前仇
“鑫少爷,该用午餐了!”
楼下,福伯不高不低的声音如初解寒冰的春阳般唤回冷鑫对心中人疯狂的侵犯。
回了心智的冷鑫迎视着怀中人愤恨的目光,心中一窒,手如蛇咬般推开钟情。
“滚!”他的冷酷中带着钟情无法察觉的悲伤。
想也没想,钟情顿如逃脱鹰爪的兔子般,呲溜间没了踪影。
冷鑫无力地背靠墙壁,低垂的眸中流动着暗伤,抬首间望着那快速闪离且毫无留恋的瘦弱身影,轰声响起,一排书
架决然倒地,打乱了一房子的和谐平静。
一手抓上自己的发顶,冷鑫步子微乱地走到唯一安然的电话柜旁,执起话筒,淡如水的声音湮没了刚刚的急躁。
“森,过来接我,我要去看他……”
“……”
电话那端传来的是久久的沉默。
******
飞快地闪进“自己”的房间,钟情反身上锁依靠门板上,一手捂上跳动异常过火的胸口,心口刹时迸涌出的万丈怒
火,牙齿恨恨地咬上鲜艳红肿近要滴血的唇,刘海下的琉璃般的眸闪烁着挣扎极近沉于海底的不明情愫。
冷鑫,那个没心没肺的混蛋!
城堡内传来的一声汽笛唤回钟情的一丝理智,他靠近窗户,推开扇形玻璃,低头下望。看见一个西装革领的男子自
宾士中走出迎向另一个王者般冷俊的男人。
宾士男亲昵地拉上没有拒绝的冷鑫上车,引擎发动,两人双双离去。
钟情双眸微眯,指甲陷进入紧握成拳的掌心。
冷鑫,那个没有心肝的笨蛋!那个该死的混蛋!
******
“鑫,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去见那个人?”驾驶座上,冷森踌躇开口,担忧地望向副座上的冷鑫。
“那么年了,也该去见见他了!再说,那个人也是你的父亲。”冷鑫淡淡答道。
当然,那个人也是他的叔叔。
“他不我的父亲!”宾士一个急刹车,急动不安的冷森狠狠地拽上身侧巍然不动的冷鑫,似是要澄清什么。
“森,你太激动了!”巧力错开冷森的双手,冷鑫的声音依旧没有起伏。“那个人不管做过什么,他始终都是你的
父亲!”
“不,他不是。从他为了私欲禁锢你,从他为了财产杀害你,他就已经不配再当我的父亲了!”冷森的眼睛中已被
浓浓的仇恨所覆盖。
那个男人今生所犯的最大错误就是动了他最在意的哥哥冷鑫。
“森,今天的你情绪真的太外露了!”冷鑫冷眸添寒,推门,下车。
冷傲天,他的叔叔,人如其名,骄傲如天,万事也只允成功。然而就这一个一向顺风顺水的他却在自己这里吃足了
苦头。不得不说,这严重打击了他不容触犯的自尊。处处针对于他,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千不该万不该,那个
人对自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他不该强迫自己给自己喂了春药,害自己迷迷糊糊中遇到了心中最怜爱的人,而又伤
了最在意最不愿伤害的人。那次毫无节制粗暴的占有让他再也无法面对那个拥有着清澈如泉眼的少年。
想至此,若不是冷傲天对自己的一意孤行,他也不会痛下杀手逼得冷傲天神经疯狂走入了疯人院,一生陷入囹圄之
中。
“鑫……”冷森自车上跟了下来,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冷鑫给打断了。
“你就送我到这里吧!冷傲天那里我自己去就好,你还是先回公司去注意一下最近合作的东城土地案子吧!听说,
这一阵子,可有不少人对这块地心存妄想。”丢下这句话,冷鑫大踏步地向前面不远处的精神治疗医院走去。
冷森望着他的背影,眸中的光彩越来越暗。
冷傲天,他的父亲,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突然点点滴滴的珍珠砸落于他的脸上,冷森仰起脸望向天空,此时乌支密布,那如线串成的水珠正是自其中跌落而
下。伸手接过一粒粒的莹透,他忽尔一笑,笑容很美,却又惨淡。
“想哭吗?我的怀抱可以借你免费试用一下!”
悦耳清脆的声音乍响耳畔,冷森望着头顶上的一把黑色的雨伞,低头一看,眉心微微一皱,冷冷瞟了一眼多事之人
,便转身上了车。
“喂,哭泣的美男!我叫月清冥!以后想哭就找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套装裹身着精致高挑的长发女子摇着手
中的雨伞,扯开了嗓门望着自面前呼啸而过的宾士车狂吼,就怕没人听到冷森爱哭似的。而正因为她的不淑女行径
使她原有的高贵气质与面容的娇美与可爱尽毁不殆。
刹时,宾士车一个猛飚消失于雨中。
第五章:恩怨
探望完昔日的枭雄,冷鑫走出了医院门口,凝着周围带着雨具行色匆匆的行人,望了望飘雨的天空,神情有些恍惚
。
冰凉的雨水砸落于脸上,惊醒了他的沉思。他走到马路旁,挥手招来一辆出租,说了一个地址,很快地,也消失于
人海之中。
灰暗暧昧的酒吧中,音乐人声喧杂,冷鑫找了一处不被注意的角落点了一杯酒,望着吧台后的年轻的男酒保静静地
独饮。
这一刻,冷鑫并不知,天生王者气势又加上外貌出众的自己自打进了这个酒吧便已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焦点。
不多时,几名姿色相当美艳的女人陆续走上前,皆被他阴冷的表情给吓了回来。有几个胆大一点的女人凑上前,又
被他毫不绅士地一掌推了出去。此后,只要是女人皆不会再朝粗鲁的他迈来一步,而冷鑫也讨个清静!
“先生,这是你的酒!”
沉默于静寂中的冷鑫冷冷地望着擅自闯入他的空间的年轻男子。
“我没点这种酒!”看到是自己一直打量的人,冷鑫的语气没有那么强硬,但,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是那位小姐送给你的!”年轻男子心中微惧,一手托盘,一手露怯地吧台前长相甜美的女子。
那女子见酒保朝她指去,顿时毫不吝啬地绽放一朵甜美地笑靥回予他们。
黑眸深沉,冷鑫望了一眼酒保清泉般的双眼,掏出数张红色大钞,起身离开。至终,都未再去看那甜美女子一眼。
“先生,请等一等!”酒保喊住冷鑫,小跑到他面前,把几张大钞还给他,“你的酒钱付得太多了!”他腼腆一笑
解释。
“多余出来的钱是你的小费!”冷鑫睇了他一眼,竟觉着对他有些熟悉的感觉,眉眼顿时微松道:“在这个地方工
作,人多眼杂,你还是小心些好!”
“谢谢先生的提醒!我会小心的!”酒保摸了摸脑袋,又是不好意思一笑。
冷鑫向他点了点头,迈步越过他,直接出了酒吧。此时,天已漆黑,雨下如柱。
“先生,雨下的很大,你等一下,我给你拿把伞去!”酒吧门口,未等冷鑫开口,酒保已擅自做主跑了进去。
冷鑫莞尔,看着雨幕中的夜色掏出手机,按了一个号码,淡声道:“五分钟内把车开到……”
“先生,要不要我载你一程?”活泼讨气的声音突窜到冷鑫的四周。
厌烦地眸微暗,他冷声继续吩咐道:“把车开到零点酒吧!”
“啪”的一声电话挂断的同时,雷声乍时轰响。
“哇!”尖锐的女高音又起,只听身旁的女子拿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兴奋地大喊大叫:“打雷了,打雷了!”
打雷?
这两字如惊雷炸开了冷鑫的心脏。他急忙拉过身旁聒噪的女人,冷酷道:“送我回家!”
女子微微一笑,可爱的酒窝现于两颊,望着冷鑫英挺的五官,大义凛然地拍了拍胸口,缓缓地吐了两字:“没——
门!”
闻言,冷鑫微怔,而后气结。
“你的条件?”黑眸阴冷地睇着眼前满脸得意极为年轻的女子,冷鑫心中嗤然。
既然这名女子跟着他,就代表着他对她是有利可图。
“我要你手中现在正在经手的那块东城土地。”可爱女子面色一正,姣洁的脸上竟然也生了一分冷硬与果决。
冷鑫心中一惊,口中却毫不迟疑,“好,我答应你!”
这回轮到女子吃惊了。她张大小嘴,结巴道:“你真——答应了?我是开玩笑的!”
“现在快送我回家!”一把抓上女子不安分的小手,大步地迈进雨中。
“冷面霸道男,快放开我,我可还没答应你呢……等等!冰块男!你怎么知道,这辆黑白BMW是我的?”气恼的小
女子又是一惊。
“看你身上不是黑就是白,动动脚指头,就知道这辆长相和斑马同亲并与众不同最为显眼的车是你的!”冷鑫难得
肯一口气说出这么字。
“呵呵……果然我的出类拔萃是有目共睹的……”听不出褒贬的女子,发动着引擎,在雨夜中开怀大笑。
冷鑫拧着眉头,瞄了一眼身旁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娃娃脸女子。心道,她可真是个怪胎!
“冰块男,做好了!我要送你出发了……”
“了”字未落,车子已如箭矢飞了老远。
……
雨夜中,雷电夹击,飞速如鬼魅的车子,汽笛声悚然在山腰上响起。
冷鑫扯开安全带,一把推开车门,快步地跑进了大门缓缓打开的城堡。
“喂,冰块男!跑那么快干吗?后面有鬼追啊!”被狠狠丢下来的娃娃脸,透着车窗极不满地冲着大门又紧闭的城
堡扯开了嗓门。不过,很可惜,没有人搭理她!
“切,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娃娃脸皱着可爱的瓜子脸,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开始了养精蓄锐。
……
城堡内,未理拿着毛巾的老管家的呼唤,冷鑫健步如飞地奔向二楼,快速地打开那扇熟悉到心痛的门。
“啊……”雷声肆响的同时,一声尖叫也随之传入了耳中。
“情儿……”
焦急的呼唤,冷鑫顺着声音在明亮的房间内找到了躲在床头的钟情,大步过去,一把抱住颤抖不止的他。“没事了
,情儿。我回来了,我会陪着情儿的。有我在,情儿便是安全的!不怕,情儿不怕!一切有我呢!”
“……”
温暖带着潮湿的怀抱给钟情带来了几分安定,他怯怯地搂住身边的依靠,无声地抽动着瘦弱的肩膀。
“情儿,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亲吻着钟情的头发,冷鑫的大手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让钟情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与不理不弃。
“妈妈……”
钟情死死地抱住冷鑫,小脸整个埋入他的胸中,牙齿颤抖地咬上下层。
他,终于知道回来了!鼻子嗅了嗅眼前的怀抱,他张开嘴就要咬冷鑫带着女人香水味的胸膛。
“别咬!”误认为钟情自残的冷鑫,急忙把手自投罗网地塞入钟情的口中。彼时,眉心微皱,他嘴角却含笑地望着
钟情溢出艳色水液的嘴唇。
等钟情发泄完后,他抱着体温略高的钟情走到床前,把他放在床上,为他盖上被子,并小心地擦去他嘴角的艳糜后
起身欲要出去。
“不要走!”
露在被子外的琉璃大眼怯怯地留意着冷鑫的一举一动,见他有离开的意思,钟情立马拽紧他的袖子,不松。
“乖,情儿,我不走!”柔声承诺,冷鑫坐到他的旁边,流血的手指轻摸着他微烧的额头,眉心紧蹙。搂抱起裹着
被子的钟情,他掏出手机,拨了号,“福伯,麻烦你给我送一副退烧药来,记住!味要甜的!”
“妈妈,你的手流血了!”睁大无辜的琉璃眼,钟情如一个孩童般喃喃道。
“手指不碍事,一会儿血就自动止住了!”僵硬回道,他嘴角微微抽搐,努力地平息胸口的怒火,柔声依旧,“情
儿,我长得很像一个女人吗?”
很荣幸,憋了十年的疑问,今天他终于问出口了。
依在宽厚的胸膛上,钟情歪着头打量着眼前一张极其刚毅的俊脸,极其认真地点了点头,并很是迷惑道:“妈妈本
来就是个女人啊!”
抽搐僵硬在嘴角,冷鑫恨恨地盯着那张妩媚的小嘴,心脏猛拍,一念间,身子猛然压上。
“呜……”
口被突袭,钟情怔怔地瞪着细细品尝无限享受的男人。
“情儿……”情动的男子,王者般的气势化为了温柔的绵力,紧紧地将钟情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