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怎么样了……”
“我们只能慢慢等了,老爷子他们一定会有安排的。”无所谓了……反正那个人肯定不会考虑他的,也许他惦记算得上是他弟弟的紫还更多一些……他已经不是那时纯洁无暇的红了,酷爱干净到有些洁癖的他大概根本不屑再想起他了……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同时想着自己最爱的人,心情起起浮浮,空气陷入了一片凝滞中——
12
又过了三天,当那扇铁门再度被打开的时候,走进来的男人让紫和红同时身子一僵——
张岳祥!虽然他戴着面具,但他们仍能清清楚楚地分辨出那就是他!
“张岳祥!你这个变态王八蛋!”紫从椅子上站起来,竖起全身的毛发蓄势待发。
“紫炎,紫色的火焰,你还是这么不友好。”张岳祥等手下退出屋子后,笑着摘下面具。
“还有你,雷逢君,落花时节又封君——”他从花瓶里拉出一朵玫瑰,残忍地扯下所有的花瓣,手一扬,红色的花瓣纷纷飘落,就象散落的雪花——血花,一片猩红布满了他们的视线。
“你——你——是你!”红苍白了脸,咬着嘴唇,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这腐败阴邪的气息,这血腥淫猥的味道——是他!是他!——他的瞳孔猛地塍大!
“看来你还是有印象的……我以为用了药你就会什么也记不清了,所以才送了那卷录影带给你,没想到你连细节都记得这么清楚……”张岳祥阴笑着,露骨下流的眼神不停地在红的身体各处飘忽游荡,仿佛要剥光他的衣服一般。
“你,原来是你!”紫惊叫。怪不得他觉得录影带里的那个人影是那么熟悉!原来就是他强暴了小红!
“什么录影带?你——”红瞪大眼,慌乱地盯着张岳祥又看向紫——他被拍了录影带吗?他们都看到了?他一直装做什么也记不清了,没想到他的丑态他们都已经看到了,那他一定也看到了!他也看到了!他最不希望被他看到的那个人也看到了他的那种样子吗?所以他才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他?——
“紫,他也看了吗?告诉我!”
“没有,他没看到,我们已经把那卷带子毁了!”紫扶住红摇摇欲坠的身子喊。
“呵呵呵呵——忘了告诉你们,我多拷贝一卷也送给了东雨齐,他看到那个时大概也很吃惊吧?”张岳祥大笑着说。
“不——不!我要杀了你!”红推开紫,疯了似的冲上去——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看到?他就是死也不想被他看到啊!
“没那么容易吧?我的可人儿!”张岳祥一闪身子,戴上面具,“来人啊,把他带到隔壁关起来!”
“不要!可恶!放手!混蛋!”红尖声咆哮着,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咬断张岳祥的喉咙!
“走!”
两个男人开门走了进来,把挣扎不休的红硬架了出去。
“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到哪里去?放手放手啊!我要杀了那个无耻下流的恶魔!”
“闭嘴!老实点!”两个男人把红丢进了隔壁的另一个房间,其中一个扬起巴掌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光,“老板已经为你在名册上挂了名,受过了调教的狗就老老实实地等着接客吧!”
说完,大门发出“哐啷”一声巨响,紧紧地关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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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两个小时以后,金属发出的声音刺激了耳膜,有人要进来了——
“先生请进,您付的金额是包夜的费用,明天早晨八点大门会自动开启。请您慢慢享受。”保镖说完,微微欠身后便立即转身离开,不过多占用客人的时间。
“……”穿着铁灰色西装的男人一言不发地迈进房间,关上门——
“不许动,否则我就捅穿你的后心!”红从墙上拿了一把锥子防身,一惊觉到外面有声音就马上闪到门后,等前来享乐的男人一踏进来就突然袭击地顶住他的后心——
“不准出声,把你的衣服脱掉给我!”他要换上这个败类的衣服,等明早门一开就趁机逃走,回总部搬救兵!如那两个家伙所说,他是已经被“调教”过要准备“接客”的人,现在紫的情况比他更危险!
“你就这么急于想看男人的身体吗?”对方一动不动地任他押着,刻意压低的声音里饱含嘲讽和不耐烦的怒意。
“你,你是——?”红听到这个魂牵梦萦的熟悉嗓音,心脏突地漏跳了一拍——是他吗?可这,这不可能啊!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深入虎穴?难道这又是张岳祥的阴谋诡计?想到这里,他丝毫不敢放松地顶紧那个男人,并威胁地将锥子的尖端稍微刺进他的衣服——
“你是什么人?不要耍花招!”
“笨蛋!你口口声声地说爱我到可以为我付出一切,却连我的声音也认不出吗?马上放开我,说话尽量小声些。”沉稳的男声阴郁地低低命令。
“真,真是你?”红丢掉手中的武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他化过妆,还戴了面具,但是这是他!他知道这是他!只有他会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过来——”东雨齐拦住红的腰,根据魅影调查到的情报,巧妙地闪到监视器的盲点。
“怎么会?你怎么会进来这里?太危险了!”红的声音在轻轻颤抖,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滑。天那,他来了!他是为他而来的吗?
“我想进来自有办法,随便借助某个家伙的权力都可以办到——我们已经从张岳祥手里夺过了他对那些愚蠢政客的控制权,昨天一个家伙报告说你的名字上了男娼的名册,我如果不这样做楚楚会一辈子都不原谅我,我做事自有我的理由,不会只凭一时冲动。明早就要总攻了,现在——”东雨齐看着红消瘦的脸庞,心情莫名的恶劣。“靠过来一点——”
“可是——”红瑟缩了一下,抱住自己的身体——不想,不想让他碰这样的身体,这种会在敌人的身下浪叫的身体!
“躲什么?我不在乎这种事!我当初可以爱上别人的人,如今也不会在意我的人被别人碰,不管你的身体被碰几次,心却永远在我身上!这颗心仍是我的,这才是最重要的——”东雨齐用力把红拉进怀里,惩罚地低下头噬咬蹂躏他柔嫩的唇,没有一点温柔怜惜,只有单纯的粗暴——
“唔……不,不要!”红挣扎着推开东雨齐——
“你根本不在乎对不对?你根本不在乎我被强暴几次对不对?张岳祥刚刚告诉我他寄了那时的录影带给你,你都看到了——我以为、以为你会嫌我肮脏才不愿意见我,看来我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其实你根本就不在乎啊……”
他被刺伤了!这次是真的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窝!比被张岳祥强暴施虐还要痛上百倍千倍!好象心脏被他挖出来了一般,血滴滴答答地流着,痛得他不寒而栗!
“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如果不是你那时自以为是根本不会有今天这种事情发生!我也不会被迫贴上这种下流的猪皮来到这种魔窟!”东雨齐恼火到低吼,铁青着脸不由分说地把红拉过来按在墙上——
“别,别在这里……求求你……别!”红挣不过东雨齐的蛮力,只好拉住他正在拉开他的裤子的手哀戚地恳求,全身变得僵硬冰凉,嘴唇颤抖着微微蠕动。他竟然要在这种地方,在他惨遭践踏的地方这么做,他真的只把他当成一个供他利用的工具吗?
“这里是盲点,不会有人看到,我只在乎你的心,但我也仍要你的身体!”东雨齐扭住红的手腕,迅速熟练地扯掉他下半身的遮蔽,用力将身体挤进他的腿间,强迫那两条修长的大腿环上自己的腰,然后解开皮带,释放出刚才抱住他时就已经涨得发痛的昂扬分身,硕大的前部挤进紧实双丘的缝隙抵住菊花的花芯,迫不及待地顶进那旧伤未愈、仍有余悸的干涩甬道——
“啊——”红悲鸣出声,痛得干呕出来,伤口裂开,鲜血象一股热流似的涌出,鲜明的扎痛刺激得他的甬道剧烈地收缩,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大滴的汗珠冒出额头,象一条被抛弃在河岸上被太阳暴晒的鱼儿般瑟瑟发抖,整个人狂颤不已。
“不许拒绝我……”东雨齐扳过红试图逃避他的脸,再度吮住他的唇,挺起腰杆一下一下地开始顶撞他已经不堪一击的身体,分身在得到了暂时的满足后又不知收敛地继续变硬勃起到极限撑开拉平他内壁的每一道皱褶——
“唔!好热!你的身体好热!”他呢喃着将双手钻入他上身的衣物中饥渴地碰触揉搓那滑腻的肌肤。
“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恨我?”红晕旋得不敢睁眼,肠道内的痛苦让他由于呼吸困难而不得不张大嘴巴吸取空气,眼泪更加迅速地从两腮滑落。
他的上衣猛地被扯裂滑下肩膀,露出布满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可怖鞭痕并交错着烫伤痕迹的不再纯白无暇的身躯,他残忍地舔过每一条伤疤,细细地勾画品味,好象在享受他的血的甜香;他含住他的乳头缓缓地吸吮咬嚼,用手指拨弄拉扯那淤红肿胀的蓓蕾;他握住他伤痕累累的可怜分身,用顶端渗出的黏液粘湿后上下滑动,并不时以脂腹摩擦殷红娇嫩的柱顶,戳刺吐蜜的铃口——
“我从没说过我恨你——没有感觉,无关爱恨——看,不光是你的心,连你的身体也一样眷恋着我——你的皮肤泛红了——你感觉舒服的时候就会全身泛红!”
漂亮的红晕从贝壳般的耳后直蔓延到眼角再向下遍及全身,虽然印满红痕却依然白皙的肌肤上逐渐溢满了好象晨露一般晶莹剃透的汗珠,在昏黄幽暗的灯光下反射出一层如梦似幻的莹柔光彩——好美!所以不想看到他!憎恶他的美丽,象火焰一样永远无畏地燃烧一般的美丽!即使亲眼看到了那一幕幕淫乱下流得让人恶心的画面,他仍然美丽得让他控制不住想要欺负他让他啜泣流泪的欲望——
东雨齐咬着红的耳垂,继续爱抚他的全身,甚至伸手到两人的结合处摩挲舒展菊花的皱褶,坚硬滚烫的分身毫无节制地抽拉翻搅,切磨他抽搐收缩的内壁,感觉到他突然的一阵痉挛后,用力顶住那里一下接一下地大力碾过——真正如陵迟一般一刀一刀地切割拉磨,锥心蚀骨的痛几乎将他的内脏整个颠覆过来——
“啊哈啊——你——你杀了我——杀了我吧!我总有一天会死在你手里啊……”红凄惨地哀叫,泣不成声地拉着东雨齐的头发,泪水让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他的行为就要挤爆了他的心脏!此刻他宁可刚刚走进这个房间的是另一个毫不相关的男人,那样他就可以直接将钢锥刺入他的皮肉!而不是在身体就要被撕裂成两半的情况下仍用一颗被他亲手捅穿的心脏爱着他!
“不——你是我的——你要活着——永远为我活着!”东雨齐的手指深深地陷入红浑圆紧绷的臀瓣,利齿刺入他的肩膀,甜腥味在舌尖味蕾的曼延更勾起了他内心深处噬血的野性,使得他不顾一切地在他身上留下两排比其他鞭痕更深入肌理骨血的伤口——那时他给他的永远的烙印!
第二天一早,影子部队协同警察全面出击,向张岳祥的地下魔窟发起总攻,红再次违背了东雨齐的意愿,没有与他一起提前撤走,而是一起加入了解救被囚禁的少男少女的工作以及寻找被张岳祥扣做人质的紫——
当他与紫以及魅影制服了张岳祥一同回到地面上时,东雨齐冷俊地上了自己的轿车,头也不回地抛下他自行离去。看着身边热烈拥吻的紫和魅影,他向着太阳仰起脸,让那刺眼的金光射入他的瞳孔,让干涸的眼眶再次湿润——
13
回到总部恢复正常的工作和生活已经一个月了,一切好象都没什么改变,又好象已经变得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历劫归来后,紫大胆地向魅影“求婚”,结果是魅影的脖子上多了一条镶着巨大紫水晶宝石的戒指,而紫的左手的无名指上则悄悄闪耀着一枚样式精致含蓄了许多的白金婚戒,两个人对“爱情的信物”都是片刻不离身,进入了真正的“新婚”状态,而且不再避人。
当然有了东聿辽的先例,大家也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一些女职员甚至欢呼网络工程部的春天终于到来了,每天打扮得如花儿一般娇艳欲滴,连带得男同事们也一改往日的不修边幅,变得极具绅士风度。
春天,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的春风得意,沉浸在一片春的气息中,只有红的周围仍然阴云笼罩,不见放晴。
中学时被班主任强迫死记硬背下来的那首唐诗是怎么说的来着呢?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归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对他来说所谓春天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他的现实生活就象此时的窗外,电闪雷鸣,远处的天际鸣起轰隆隆不绝于耳的闷响,气压低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就快要把他挤压成一团。
“为什么愁眉苦脸的?”身后一双手臂缠上了他的腰,硬把他拉过去。
“不高兴,心情不好,愁眉苦脸是很正常的,难道你来我的表情也要干涉?”
他仍然和东雨齐在一起,仍然维持着他们纠缠不清的关系。事件之后,他给了他三周的时间作为恢复期,原因是成颢从东寒楚口中得知了他们的关系,警告东雨齐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不适合“疲劳过度”,必须至少休息三周让剩下的伤口愈合。于是他给了他这“至少”的时间,以换取今后在他身上榨取到更多“养分”的可能——这是他亲口说的话,抽着烟,带着无所谓的表情。
三周以后,他仍没有勇气重回东雨齐的身边,受过伤的人都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比普通人更加恐惧疼痛,就象惊弓之鸟,哪怕是手指划破了一个口子都会象小孩子一样忍不住想掉眼泪。身体的伤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那样深刻到刻骨铭心的心伤!
不过他可没有那种时间和耐心再等待他的心也痊愈,那样太浪费时间了,反正和他在一起他终归还会受伤,又何苦反复在伤愈之后再重新揭开伤疤呢?不如慢慢习惯,适应了也就不会再感觉得到疼痛,麻痹才是最好的伤药和钢盔铁甲!谁也无法伤害一个麻木不仁的人,就象他自己——这也是他亲口说的话,口吻中充满了嘲讽和戏谑,以及玩世不恭的冷笑。而且即使他想躲他也没用,他拒绝去他家见他,他却可以在半夜开车跑来从窗户闯进他的房间。
“不好意思,我的度量一向狭小,没有宽宏大量的优良品质——你和紫炎在一起时从不愁眉苦脸,并且比现在要活力四射的多,小火焰。”东雨齐把口中的香烟送到红的唇边,语气中似有一丝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