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电梯里的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开始鼓噪,阎绍君放弃了坚持,让偌大的电梯门在自己的眼前缓缓地阖上。
该死!真该死!
阎绍君一拳捶在方向盘上,车身跟着扭了一下,又回到原来的道路上。
居然就让谢子学在自己眼下逃掉,孰可忍孰不可忍!咽不下这口气的阎绍君将爱车停在谢子学的门口,一下车就往谢子学的家走去,不要命似的猛按门铃。
陈秀云一手还拿着锅铲,一手打开了大门,看到阎绍君一脸气忿的表情就知道这两个小孩子还没和好。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盯着阎绍君气得胀红的脸,「来找子学呀?他还没到家喔。」
还没到家?明明就比自己早一步下班,怎么可能还没到?而且现在都快七点了,就算是捷运误班也不可能晚这么久吧!?
忽然,谢家客厅里传来电话铃声,陈秀云示意阎绍君进来,便匆匆忙忙地跑去接电话,只听到陈秀云对着电话那头说道,「你不回来吃晚饭?怎么不早说呢?妈妈今天还特地烧了你最爱吃的水晶肘子,等一下,有人要……」
阎绍君刚要抢过电话,陈秀云耸耸肩,无奈地表示,「挂断了。」
阎绍君气的身体微抖,拿出西装上衣口袋中的行动电话,拨了出去,里面传来无机质的机械女音,『你拨得电话,目前无人回应,请稍后再拨,the number you dial……』
给我关机!你给我关机!好样的!谢子学,你就不要被我逮到!我非剥了你一层皮不可!
陈秀云见过阎绍君失控的样子,她担心的看着这个自小护着子学,宠着子学,把子学当成宝贝捧在手掌心的阎绍君,好言相劝地轻轻抱着他,「不要急,时间到了,子学自然会回家来的,等他回来了,我再打电话给你,好不好?」
阎绍君用手抹了抹脸,赧然的轻声说道,「谢谢你伯母,那我先回家了。」
更深露重,谢子学拖着一身的疲惫走回家中,从口袋里掏出自家大门的钥匙,才要插入锁孔中,一道人影自暗处中冲出,一手就紧抓住谢子学的手,另一只手则搂住谢子学不盈一握的腰肢,将他往后一带,紧紧地箍在怀里,咬牙切齿的语气在寒夜里令人不禁打个冷颤。
「你再逃啊!我看你还能逃到哪去!」
阎绍君放着温暖的被窝不睡,坐在谢子学家中设置有秋千架的庭院里,苦苦地等候谢子学回家。外面的气温颇低,一摸到全身体温冷得像冰棒的谢子学,冻得阎绍君更加火大。
就为了躲开自己,宁可冻得全身冰冷也不愿意早点回家吗?这该死烦人的小家伙!
谢子学挣扎着要从阎绍君的箝制中脱身,怎奈,阎绍君的双臂像是钢铁制的,挣扎了老半天,依然被紧紧地抱在怀中,谢子学正打算故计重施,却被阎绍君一手扳起下巴,狠狠地盯进他的眼眸中,「我说过,不要再乱咬人,你没听懂吗?」
「那你就放开我!」
「不放!」
「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说完张口就往下咬。
阎绍君右掌的虎口被谢子学狠狠地咬住,他皱眉承受被嘶咬的痛楚。
直到谢子学的嘴里尝到了咸腥的血腥味才放松牙关,呆呆地望着阎绍君,「你为什么不躲开?」
「然后让你再逃一次?我可没那么笨!」阎绍君看了看鲜血直流的虎口,开始撒娇,「你看,你把人家咬伤了,你要怎么赔人家?」
顿时,五百只乌鸦呀呀呀地自头顶飞过,谢子学满脸黑线地看着嘟嘴撒娇的阎绍君,抓起他的手就舔了起来。
温热柔软带着湿润的舌头灵巧地舔着冒血的伤口,阎绍君盯着谢子学的发旋,开始心荡神迷,双眼迷蒙,全身的血液全往不该集中的地方开始流去……
等到虎口上的血迹全被舔干净后,才用钥匙打开自家的大门,拉着阎绍君到自己的房间,将手中的包包丢到床上,把阎绍君连人带手的拉进浴室后,用温水冲洗皮开肉绽的伤口。
「嘶——,好痛喔,轻一点啦!子学,人家很痛耶~~~」
「你活该啦!谁叫你不放手?!」谢子学嘴巴上说得很难听,但心里却痛得要命。
傻瓜,傻瓜,谁叫你笨笨的让我咬!痛,不会把手拿开吗?
「不要再骂我笨了,好不好?我拿开了,你会更生气呀。」阎绍君一副事不关己无辜地说着。
谢子学回过头看着身后的男子,原本已经气消了的情绪再度被挑起,用力地搓洗阎绍君的伤口,疼得他哎哎叫,「谋杀啊~~~~」
「你小声一点啦!打算吵醒我老妈,是不是?!」一把捂住阎绍君的嘴。
温热柔软的嘴唇碰触在同样柔软的小手中,阎绍君恶作剧地在谢子学的手心烙下一吻,甚至伸出热烫的舌舔了一下。
一股带着热气的颤栗从脚底往上传,谢子学将手拿离阎绍君的嘴唇,故做嫌恶状地在屁股上抹了抹,「恶心死了!谁教你的?」
「诶!我之前的女朋友都很喜欢我这样做耶。」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少拿这招来唬弄我!出去坐好啦,我去拿医药箱!」
阎绍君坐在谢子学的大床上环顾四周。好怀念哦~~自从上上个星期五没拿东西给谢子学后,就再也没机会进他的房间了。
阎绍君抱起沾有谢子学体香的枕头拥在怀中,躺到大床上滚来滚去,连谢子学已经进门的声音他都没听见,一昧地沉溺其中。
谢子学一巴掌招呼在阎绍君的屁股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起来坐好啦!我要帮你上药。」
「凶老婆,你再这么凶,当心我不娶你!」阎绍君咕哝地只说出让自己听得到的音量。
谢子学仔仔细细地为阎绍君上药,裹纱布,耳朵听到阎绍君嘀嘀咕咕地说了一些话,「你再吵,我就用纱布把你的嘴缠起来。」
当上药的过程结束,谢子学把医药箱摆到一旁放好,看着阎绍君好以整暇地躺在他的床上,他略略地挑挑眉,「药都帮你上好了,你不回家,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睡觉啊。」回答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回你家去睡去!你家又不远,就在对面而已,回去睡!」谢子学拉着阎绍君的手臂强迫他起身。
「不要!」阎绍君双臂一伸将谢子学小小的身躯拉进怀里,带到床上,用壮硕的身体半压着他柔软娇小的身躯,「我们好久没一起睡了,一起睡,好不好?」半哄带骗地。
「不要!你的睡相有够超级差的,每次跟你睡就像在打仗一样,我可不想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乌青一只眼睛!」
「我哪有!明明就你的睡相才差好不好!上次还把我的腰给踹伤了,看了快一个礼拜的跌打才好,你都不知道我好担心……」阎绍君嗫嚅了半天,没有勇气把剩下的话给说出口。
「担心?担心什么?」嘴上说不跟阎绍君一起睡,脚却自动地将床尾处的毛氊勾拉上来盖在自己和阎绍君的身上。
阎绍君也顺理成章地帮忙将毛氊拉好盖紧两个人的身子,双手环抱着谢子学的腰身,头埋进谢子学的胸前,开始吃起谢子学的“豆腐乾”,「担心要是我的腰断了,你就会红杏出墙,不要我啦!」
听见阎绍君下流猥亵的话语说得如此流利,一点也不脸红,谢子学简直只能用无言以对可以形容。
他将阎绍君的大手拉离开自己的腰部,放回阎绍君的胸前,用着十分严肃的表情看着阎绍君,「要一起睡,可以!但是请你乖乖地把双手放在胸前……」见到阎绍君又打算来搂自己的腰,「不然,我就让你趴在床底下睡!听到了没有!阎绍君!」
「子学~~~」
「不准吵,再吵,一样把你踹下去!」说完,侧过身去拉过大半的毛氊盖住自己的头脸,不消半刻便沉沉睡去,不管阎绍君怎么叫都不理!
第六章
清晨的第一道光线透过未拉起窗帘的落地窗撒进房中,暖暖的阳光照在床上谢子学小小的脸蛋上,他咕哝地拉起身上的毛氊往头上盖,翻了个身,将小脸窝进温暖来源蹭了蹭,吁了一口气,满足地继续他的好眠。
阎绍君感觉到怀中人儿的动作,下意识地将双臂收紧,一条跨在瘦弱身躯上的精壮大腿将对方勾压得更紧,全身上下都和对方贴得死紧,嘴里意味不清地喃喃自语。
陈秀云打着哈欠,揉着惺忪双眼悄悄地打开自己儿子的房门。
门一开,就看见一幅相拥而眠的恩爱画面,她带着笑意默不出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用手支着下巴悠哉地欣赏这幅好久不见的甜蜜。
终于,冬日的暖阳热烘烘地薰照进谢子学整个房间。
阎绍君睁开眼睛,望着怀里人儿的精致脸蛋,专注地从紧闭的双眼,浓密的眼睫投射在眼下的阴影,挺翘小巧的鼻子,红润柔软的嘴唇到小而饱满的下颔,一一地用视线慢慢地描绘。
「嗯……」,一声略带鼻音地吟呻声从口中逸出,代表谢子学即将自睡梦中清醒。
阎绍君听得骨头都快酥了,他拨开散乱在谢子学脸上的发丝,心情大好地在谢子学的额上落下一吻,看到谢子学讶异地盯着自己,慵懒地勾起唇角,「早啊,宝贝。」
谢子学一把将毛氊掀开,大为光火地从床上跳下指着阎绍君的鼻子,「是谁说你可以睡在我床上的?还有不准叫我宝贝!」
阎绍君精壮的身躯仍侧躺在床上,用左手撑着头,伸出包裹着纱布的右手,一副受虐小媳妇的哀泣口吻,「你这个没良心的!你都忘了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你对我做了什么事?我好命苦喔……」
坐在角落的陈秀云强抑住脱口而出的笑声,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儿子和自小就住在对门的“冤家”上演可以媲美八点档剧情的肥皂剧。
刚起床,神志还不是十分清楚的谢子学,一大早就受到阎绍君莫名的指控,但他实在记不起昨天晚上,自己到底对阎绍君做了什么过份的事?
再看看阎绍君右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难道昨天晚上,自己真的做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见到谢子学一脸狐疑,阎绍君知道机不可失,硬是挤出几滴清泪,「你真的都忘了吗?你昨天晚上把人家强压到床上,然后对着人家上下其手的,最后还,最后还……」然后趴到床上,将头埋进枕头中,双肩微抖地制造出十分委屈的假象。
谢子学张口结舌完全说不出话来。
我……我真的做了?
可是两个人的衣服都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呀!
「不要再说了!如果你不想认,我也不会勉强你负责的!」阎绍君脸颊带着泪痕地从枕头上将脸抬起来看着谢子学快抽筋的脸部表情,心底为自己的演技暗自喝采,总算整到你了吧,谢子学!
「我……」谢子学心绪纷乱,过了半晌,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我们都还穿着衣服啊,怎么可能?我……我真的做了吗?」
「哼!你昨天晚上只拉下了裤子拉链,衣服当然还穿在身上呀,」阎绍君将毛氊整个拉开,只穿着内裤的下半身完全曝露在谢子学的眼前,而且内裤几乎已经被褪到露出毛发的地步,「人家可是被你用强制的手段脱下了长裤和内裤呢!吃了人家就不认帐,我……我好可怜喔~~~」
接着再度转过身去趴在大床上,强忍住的笑意,让身躯抖得更加严重。
谢子学看到阎绍君全身颤抖地模样,绝望地相信自己真的在昨天晚上对阎绍君做出了越矩的事,他满脸歉疚地走回床边,伸长了双臂将床上的阎绍君环进怀里,头靠在阎绍君的背上,声音低哑地,「对不起,我有没有弄疼你?」
做了好久壁上观的陈秀云终于大发慈悲地,不,应该是已经再也耐不住笑意,大笑出声。
这一笑,让在床上的两个人全跳了起来,惊魂未定地望向发出大笑声的黑暗角落。
陈秀云自阴暗的角落现身,她微掩着嘴角,看着阎绍君慌张地拉起内裤,紧接着把掀开的毛氊盖住下半身,低着头不敢说出半句话。
谢子学则是手足无措地看着母亲,搓弄着双手等骂挨。
陈秀云带着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面前的一对人儿,说出口的话却让阎绍君和谢子学两个人都脸红不已。
「绍君,我们家子学的功夫好不好?你舒不舒服啊?那子学呢?跟男生做与跟女生做哪一个让你觉得有高潮?」
「我……」哇哩咧!又没真试过,哪知道好不好?舒不舒服?阎绍君在心中不禁暗自叫苦,早知道就不玩了!现在玩出个祸来了!
我的妈呀!什么高潮不高潮的?!谢子学在心里头大叫着,我连自己到底有没有动手“霸王硬上弓”都不清楚了,哪里来的高潮之说?
见两个小的什么都说不出口,陈秀云抿了抿嘴,走出了房门,才回头抛下一句充满爆炸性的话语,「如果你们两个人的小屁屁都不痛的话,那昨天晚上应该谁也没吃到谁吧,自己要承认喔~」
谢子学一脸阴沉的看着还赖在他床上的阎绍君,不发一语地就跳到床上去,将阎绍君用毛氊盖住的下半身一口气掀开。
阎绍君又不是白痴!他当然知道谢子学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他死命的在床上翻滚着躲避谢子学伸出来的“魔掌”拼死也要扞卫住自己小裤裤。
纷乱之际,谢子学终于得逞。他拉下了阎绍君的内裤,光溜溜的白屁股就呈现在谢子学的面前,他不客气地用双手分开阎绍君的臀瓣,菊穴仍然完好如初没有被人强行入侵的肿胀情况。
啪地一声,谢子学用力巴了阎绍君白嫩嫩的屁屁一巴掌,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呼——,还好自己没有真的在昨天晚上对阎绍君做出那种令人羞于启齿的事,不然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和他的家人了。
突然,听到一个壮硕高大的男人哭泣撒娇声,谢子学的脸又黑了几分,「又怎么了?不是已经证明了,我昨天晚上没有“吃”掉你吗?」
阎绍君含泪咬着枕角,连内裤也不穿的直接面对着谢子学,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裸体会对谢子学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人家冰清玉洁的小屁屁不但被你看光了,还被你又摸又抓的不打紧,你居然,你居然还打人家……我要回去告诉我爸爸,要他替我讨个公道!」
呿!又不是三岁的奶娃儿!等一下,等一下,你想干什么?阎绍君!
谢子学看着阎绍君竟然大大方方地没穿着内裤就往自己逼近,谢子学拼了命的往后退,等意识到身下没有任何支撑物时,才惊觉自己已经快要掉到床下。
伸出右手企图阻止阎绍君的蠢动,谢子学大声地叫嚷,「不要再过来!我快掉下去了!」
「那我们就一起下去吧!」阎绍君环抱住谢子学娇小的身躯,使力一翻转,竟然改变了两个人的位置。等到谢子学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正好坐在阎绍君的下腹部上,而阎绍君坚挺的勃发正好顶在臀口上。
阎绍君闷哼了一声,承受落地时屁股撞击地板和谢子学坐在下腹部上面压住身体的重击痛楚。
一时苍白了脸孔,痛得差点喘不过气的阎绍君嘶声低吼,「好……痛……」
谢子学吓得连忙起身,却让阎绍君一把按压在身上,「不要动,你一动我就更痛!」那牵动五脏六腑的疼痛感,让阎绍君再也说不出话来。
笨蛋!笨蛋!笨蛋!就让我一个人掉下去就好了呀!干嘛当垫背的?!
谢子学的心揪结成团,痛得不得了!不断地在心里头骂着。
「不要再骂我了~~我现在这么痛,你还舍得骂我喔?看到你受伤,我也会心疼啊!」阎绍君再一次的说出了谢子学心里所想的事。
谢子学静静地趴在阎绍君的身上,伸长了手往背部摸去,轻轻地按摩,「还痛吗?」
缓缓地摇摇头,阎绍君伸出修长的手指,用指腹抹去谢子学不知何时落下来的泪滴,「不痛了,只是有个地方很难受。」
「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