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衍也跟着他下床,一把将他推倒卧室的墙角。「你主动玩火,现在就想这么打住?你不会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我知道。」
「所以……」
「我只是下床来拿这个。」那是润滑剂。程煜下床来拿润滑剂,但是却要故意耍弄何衍,让何衍以为他不想跟何衍做爱。
「你这个该死的,竟然戏弄我。」
「这是跟你学的。」
「好大的胆子,我今晚一定要你被我玩个够。」何衍夺过程煜手里的润滑剂,一把将程煜压到墙壁上,分开程煜的双腿,弯身舔上程煜的娇嫩小穴。一边品尝那所私处的甘美味道,一边告诉程煜道,「我会让这张嘴吃到不能再吃为止。」
「悉听尊便。」程煜用极度挑逗的娇媚声音说。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何衍如同得到允许可以恶作剧,开始恣情进攻自己深爱的地带,不断地用邪恶如蛇的信子一般的舌头刺探程煜的小洞,吐出唾液麻痹洞口四周的嫩肉,继而微微刺入内壁,让那羞耻器官一点点地热情扩缩开来。
「啊啊……何衍……」难忍刺激的程煜抬起了手,紧按住墙壁,以此来分散被何衍这样爱抚的快感。
「前面……唔——」正在享受着滑舌对自己花蕾的狎玩,没想到前面的硬长家伙又被何衍的手纳入掌中套弄。「啊,好舒服……」程煜在何衍的头顶淫靡地摆动腰肢。当这样被何衍碰触,程煜心里的一切担心跟顾虑都消失了,所感受的只有深度的快乐,以及温暖的归属感。
孤单长大的程煜找到归属了。他属于他身后如此跟他沉沦在甘美情欲之中的男人。
感到程煜的热情地带已经被自己戏弄得完全柔软,何衍扯开润滑剂的盖子,直接对准程煜臀缝之中的小穴倒入那冰凉液体。
「……好凉,够了……」程煜认为已经不必再用这液体来润滑他了。他早就为何衍准备好了。
「你可真是性急。你想要,我都还怕弄疼你好不好。」何衍检视程煜湿淋淋的秘所,确定是真的可以之后,才将自己灼热的男性对准入口,缓缓沉入。
「感觉到没?我在你的身体内。」何衍嗓音沙哑、性感地告诉程煜。
「嗯……」
「我很想一直跟你这么连接着。」何衍说出每次跟程煜做爱时自己的感受,「永远都不分开。」
「那就不要抽离,一直在里面。」被填充的程煜渴望地说。
连接在一起的身体开始缓缓律动,何衍在程煜的柔软嫩壁中微微抽送着。汗水自二人的皮肤上滴下。连接处火辣得像是喷出火焰的火山口。
这样拥有彼此的快乐像最滚烫的岩浆,将二人淹没。何衍在程煜体内的冲撞越发猛烈,同时,他也并不只是追逐自己的快乐,圈弄着程煜男性的手也一直在施出爱抚,时而挑逗那根耸立的凹口,时而过激地摩擦它粗壮的根部。
「何衍……唔……我,我要去了——」程煜忍不住一般地告诉何衍。扑在墙壁上的他,后庭被何衍强烈的抽拉着,前面的滚烫男性被何衍邪恶的手逗弄得焦躁难耐。
「去好了。你想去几次都可以。」何衍用宠爱的口吻说,「我永远为你服务,只有你感到舒服,我才会满意。」
于是,像是顺从一般地,温热黏稠的热液顺着何衍的手下滴。
「好热情啊。竟然这么多。」
「那是因为你才生出的热情……」
交付彼此爱意的说话回荡在房间里。
呻吟声、喘息声、肉体相互连接的抽送声的杂糅下,于是这个夜晚是独自在黑道长大的程煜度过这么多年来最不孤单的一个夜晚。
第十章:此生无憾
何衍在上海清晨的鸟鸣花香中愉悦地醒来,伸长了手,在床侧搜寻,想要搂住昨夜在他怀里为他热情绽放的美丽男人,再求得更多的温存时,竟然发现对方已经不在!
「可恶!」何衍被他骗了!他跑了!
程煜之所以昨晚那么热情全部都是因为早就在心中决定,接下来,所有事情他都一个人承担。作为飞龙帮的二主子,他甚至不会回帮派里去叫几个喽啰跟他上路。他不想为他的好兄弟飞龙造成困扰,他只想一个人去解决他的事情。
而对于何衍,他感激这一路何衍为他做的所有事情,也肯承认他也喜欢上了何衍。但却无法做到再继续让何衍涉入那些未知的危险。曾经他以为何衍是一个低级的男人,现在,他见识到了何衍的家庭,知道了何衍对他做出的守护,他为何衍动心。他更加不愿意让何衍因为他受到任何伤害。
「去!真是个冷艳的上等货啊……」何衍扶住额头,郁闷地叹气,「总是让我追啊追的,一再地考验我的耐性。」
想了大概一分钟那么久,何衍坐起身来,大声对自己说:「这辈子如果追不到他,我就不活了!」
美国纽约哥伦比亚大学附近的郊区,空旷的草坪上有一栋美丽的西式别墅,程煜站在很远的地方,眺望着那栋房子。
用尽全力去回想,程煜想起小时候自己似乎在这栋房子里学过小提琴,也弹过钢琴,跟年幼的妹妹在一起学跟弹的。父亲跟母亲在一旁观看,那是多么温馨的场面。可是现在这栋房子却变成了别人用来犯罪的总部。
——索迪奥。据说这个组织已经越来越超过法律与道德底限地贩卖药物与杀害无辜。世界上有很多人因为他们贩卖的药物变得神志不清,疯疯癫癫。
程煜想,自己的父亲当初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建立的索迪奥一定不是这样的。当时的父亲建立这个组织的初衷,也许追求的只是在黑色与白色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程煜这一刻把一切都查清楚了,那个代替他活在美国的男人,假的程语炫,就是住在这里,拥有很多人马。
程煜在别墅四周观察了很久很久的情况,一到晚上,别墅外面的马路上会泊满黑色的名贵车子。光是从车子看,也可以知道程语炫手下有多少人马。
而礼拜三的早上,是房子里人最少的时刻。因为假程语炫会出门去教堂做祷告。他相信基督教,所以才会用一个缠上灵蛇的十字架来作为索迪奥的帮会标识。所有索迪奥的人都会刺上那样的刺青。
路筱就是其中一个,不过,路筱是一个间谍。
礼拜三是个晴天,假程语炫在司机以及几个手下的陪同下去了附近的教堂。房子里只有几个佣人在。
程煜抓住时机,戴着棒球帽,穿着工装服,打扮成电信局的工作人员,说要进门去检查线路,因为刚才这栋别墅的主人,程先生打电话到局里说,这栋房子不能连上互联网。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伪造得很仿真的工作证。单纯的白人女佣轻易相信了,将他带进屋内。
一进去后,程煜的眼睛就像高清数字摄像机一样,飞快地审视房子的环境,摆设以及构造,再根据自己以前小时候住在这里的恍惚记忆,他想起来父亲似乎在书房留有一个密室。
「好了,故障排除了。我现在想去检查一下整栋房子的线路是否通畅,先要去看看书房的计算机可不可以联网。」假装维修结束后,程煜提出要去书房。
「书房啊?」白人女佣透露出书房是个不能擅自闯入的地方。
「程先生打来要求维修的时候,口气可真是暴躁。要是等一下他回来后,发现没有修好,我们都会遭殃的。」
「那倒是。那就请跟我来。」白人女佣想了想,将程煜带到了二楼东北角的书房。
程煜稳住呼吸进了书房,为了支走陪他一起来到的女佣,在缩到书桌下,假装去检查线路的时候,拿出手机拨了这栋房子的电话,电话在一楼的客厅,女佣立刻下楼去接。
程煜也随即起身在墙壁上四处摸索,检查哪里有可能藏有密室,在他推动北面的书柜后,看到了一块与墙壁本来的颜色不吻合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程煜看见那开关。建造这个密室的人并没有有将密室深藏起来、不让人发现的意思。反而是在等能打开它的人早日出现。
这个密室的专属性完全在于能打开这个密室的人。只有用程煜的指纹才能打开。
程煜试了试,只是一下,密室就真的为他打开。程煜屛住呼吸的走进这个不到五坪的暗室,幻想着能在里面看到父亲的实验室、或者父亲研制出的神奇药物。但是最后,他什么都没看到,里面只摆放了他们一家人的照片,以及一架黑白颜色的古典钢琴。
程煜的头忽然变得很痛,面对那架钢琴,他忽然想起,离家之前,他曾跟父亲吵架。那时才七岁的他因为不想离开家,去寄宿制的欧洲音乐学校上课,就告诉父亲他想拥有一架钢琴,然后就可以留在家里练琴,就不必去遥远的比利时上课,只能在学期末才能回家来。
父亲没有答应,父亲执意要将他送去那遥远的大洋彼岸。那次他生气了,哭着被司机送去机场。就是在去机场的途中,他被人绑架。
而他的父亲程教授因为他消失前未能满足他的心愿而深深自责。假设那时如果买了钢琴给他,他留在家里练琴,那么,所有不幸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程煜难忍眼角滴出的热泪。原来所谓的神奇药物,都是根本不存在的。去世的程教授只是聪明地用一个借口,来让索迪奥组织上下永远都不会停止对自己亲生儿子的追寻。所以才由此制造出一个假像,说只要打开这间密室,就会得到他毕生研究的心血,可以用那些研究成果来得到更多的金钱跟权力。
程教授很清楚,索迪奥不管落在谁手里,对方都会想要将他的研究成果占为己有。可是,对他来说,他这一生什么成果都没有。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只会在儿子哭着对他说「我讨厌你,总是把我送去那么遥远的地方!」的时候,坦诚地告诉儿子道:「那都是在为你好,你知道父亲是个多么危险的人物吗?只有将你推远才会让你得到安全。」
钢琴的表面已经积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进来过,没有人知道这间密室里装的是什么。现在,程煜冒着会丢掉性命的危险闯入,虽然没有发现什么珍贵药品,但却更满意是这样的结果。
即使面对一个跟他面容相似的人,父亲也知道那不是他。即使跟他吵架,父亲也有自己的充足理由。即使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父亲也不会停止对他的找寻。
……复杂情绪正在程煜心中翻滚,别墅外面却忽然传来几辆车子的引擎声。程煜警觉地到窗边眺望,看到程语炫回来了,像是发现他来到这里一样,快速朝房子走来。
程煜快速关上密室的门,从书房的窗台跳出,还好只是二楼而已。跳下来的他跌在柔软的草坪上,没有受伤,但是腿被折了一下。来不及喊痛,程煜爬起来就跑。
屋子里已经响起了枪声,程煜朝别墅外跑出。从书房的窗台上,有人朝他瞄准,向他开枪,被他灵活地闪开。可是小腿的扭伤让他不能跑太快。
如果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他们捉住。被他们捉住,变成冒充自己替身的假程语炫的俘虏,可不是跟之前被何衍捉住那样美好了。
说真的,这个世界上程煜只愿意做一个人的俘虏。其它的,根本不必考虑此种可能性,程煜就算死掉,也不会再变成他们的阶下囚。
在花园的栅栏边,程煜跌倒了。受伤的脚令他无法从这里快速逃脱。他想,现在是不是该一枪解决掉自己。如果可以忍受临死之前都没有告诉何衍,他其实爱何衍,只愿意做何衍一个人的俘虏的话。
就在这时。前方驶来一辆红色Ferrari跑车,驾驶座以及副驾驶座的车窗同时滑下。「上车!」坐在副驾驶座的何衍再一次在关键时刻为程煜出现。而这一次,陪同他的还有他的好伙伴,美丽聪明但却害羞的安妮小姐。
「快快!」何衍催促。程煜立刻咬牙爬起来跳上停泊在自己面前的车子。
枪声快速远去。三个人坐在像箭一样飞驰的车子里,惊魂甫定地说起了话。
「真是受不了你这样的个性……」何衍嗔怪地咒骂程煜,「干嘛要我总是为你担心得精神失常?」
「是吗?我以为你从来都处于精神失常的状态,不然怎么会对我做出那些事情?」
「说这什么话,我老爹早上没有看到你,可是生气得暴走,要我一定要去把你找回来。」
「伯父那么器重我?」
「那是当然,他不是已经把我托付给你了吗?结果你就只是喜欢打扮成一个工人,去偷盗别人家的东西?」
「什么偷盗,我刚才只是回了家而已。」
说到『家』这个字的时候,开车的安妮回头看了程煜一眼。隔了很久,鼓起勇气对程煜道出一句迟到多年的称呼,「哥哥。」
「我……」程煜一改与何衍斗嘴时的伶牙俐齿,忽然语塞。眼睛里似乎不自觉就晕染出一层水雾。时隔多年,他原来还可以被自己的妹妹亲口叫一声哥哥。以往,他以为那只会在梦中,他才会跟自己的家人团聚。
车子在僻静的郊区公园停下。周遭树木在快要结束的春天变得更加茂盛。三个漂亮的人在贩卖冰淇淋的小摊前买了冰淇淋,一边吃,一边继续半开玩笑半严肃认真地讨论接下里的计划。
半个月后,美国警方击破了索迪奥组织的老巢,搜出大批违禁药品跟非法枪支,抓获许多犯罪嫌疑人。但他们的头目,那个有着一头金发的美丽男人却完全消失了。
安妮在这次的稽查案件中表现出了很强的个人能力,成为了更受世界正义警察力量器重的国际刑警。美国国防警察部甚至为她举办了个人嘉奖典礼,授予她荣耀勋章。
这一次,在以自己真实身份出现的宴会上,安妮也邀请了一位特别客人,那就是自己真正的兄长程煜。比起程语炫这个名字,安妮更喜欢叫他程煜。
「今晚你很漂亮……」程煜说出跟那次在京都见她时候一样的话语,「像这束洁白的百合花一样美艳动人。」
「谢谢。」安妮接过哥哥手中的花。阔别多年后的相认,没有过于激动的情绪化,两个聪明冷静的人早就了解到彼此的心意。
「哥哥,你要跟我一起弹琴吗?」
「噢?」程煜露出极为绅士的微笑,「今晚不跳舞了吗?」
「先弹琴,再跳舞。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练过的曲子吗?」
「当然……」
当看到安妮为他准备的是什么琴以后,程煜的眸子闪出极为惊喜的光芒。「怎么是这一架?」
「因为这本来就是爸爸买给你的不是吗?」
「我是说,你怎么会打开密室的?」
「我早就找颜铭得到你的指纹。我也早就知道密室里没有什么神奇药物。」
「所以在这样知道的情况下,还让我以身犯险地自己去发现?真是好狠心的妹妹。」
「我这么费尽苦心,只是想看一个无所不能的哥哥表现自己而已。」
「安妮,谢谢你。」
动听的钢琴曲响起。站在一旁喝七彩鸡尾酒的何衍闻声后转头,看见的正是爱慕许久的男人穿着优美的白衬衫跟黑色礼服西装,在古典黑白色钢琴前优雅弹奏的身影。何衍不自觉地勾动嘴角微笑。
这样一个既会拿枪又会弹钢琴、既勇敢又柔情的男人,如果真的要何衍追一辈子的话,何衍也一千一万个愿意。此刻一切尘埃落定,他再也没有身处危险,也明白到何衍对他来说,并不是一匹穷凶恶极的豺狼。
这一路,他们之间有过的心灵感应太多,不知道是否已经抵达了爱情的程度?
钢琴声忽起忽落。何衍知道程煜弹的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因为他,何衍不仅学了古典音乐艺术,甚至还去欧洲为他买下古典歌剧院与琴行。
他说他从未想过老了以后的事情。所以何衍帮他想了,老了的话,可不可以两个人无忧无虑地一起住在欧洲,不再奔走。
世界的确很大,人也很渺小。但若能跟相爱的那个人在一起,那么,再大的世界顷刻之间都被得到了,还要再去需索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