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会回了息烽城,在那个人去找桑加权的时候,周浩洋简单和花罗汉金驰交代了一下,它需要金驰的帮忙,因为在城里他轻易不想拿枪,更不能开火,因为那毕竟是军统自己内部的成员,开来今天自己找金驰来,还是真派上了用场。桑加权不在他们约好的驻地,那个人出来感到有些难为情。
“没什么,这个城市不大,我们随便走走找找他。”周浩洋确实是一个很不一般的特务,他的阴奉阳委的功夫简直修炼到了极致,虽然此刻他的心里比较着急,但是他的脸上依然是笑容满满的。路过那个小茶馆,周浩洋和金驰都看到了马旺冶坐在那里喝茶,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想进去,因为今天有任务,这任务比聊天和叙旧要重要得多。
当桑加权也走进小茶馆的时候,那个人第一时间认了出来,刚要张口喊桑加权,却被周浩洋拦住了。“不急,我们的等等他,先上车。”当那个人进了车里,他才意识到事情变了,副官用手枪指向了他的头颅,他被管管的绑了起来,嘴里塞上了一条擦车用的脏毛巾。“对不起,不是我不够意思,你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你自己应该比我清楚。”周浩洋一边说着一边阴险的笑了。
“要上去抓桑加权吗?”副官有些着急。“不急,再等等,现在人多。我们先进去,分头观察一下,等待时机。”三个人进了茶楼的时候,桑加权已经在楼上和马王爷说话,好在他们的声音很低,楼下也很嘈杂听不见。周浩洋不急着上楼,他已经算好了桑加权下楼的时候才是最好的机会,而且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何况上面还坐着一个马旺冶,不知道他会不会和这个桑加权有没有瓜葛,不然桑加权为什么进了这个茶楼,而且上了楼。周浩洋不清楚桑加权和马旺冶的关系,他也不想牵扯进去马旺冶,毕竟马旺冶和他是老朋友。不过他想清楚了,如果桑加权出现问题,马旺冶跟了出来,那就说明他们之间一定说了什么,到那时候,自己也只好对马旺冶下手,好好的怕查一下了。
马旺冶算的很精细,也算很机警,所以他躲过了一劫。周浩洋还是觉得有必要让副官上去观察一下。副官上了楼看了一下两边的桌子,又看了一下连头都没有回的马旺冶,觉得没什么问题,才和金驰下了楼。金驰本来想和马旺冶打招呼,可是想到周浩洋刚才的那些举止行为,所以也就没说话,他不想让周浩洋知道自己和马旺冶关系很好,这家伙是个谁都不会放过的主。
周浩洋一伙带着人走了,他放弃了原来的计划,不在带花罗汉金驰回阳朗坝了,因为现在他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于周浩洋来说,知道的事情越多是越好的,他要尽可能的握住别人的把柄,来为自己服务。开着周浩洋的车子扬长而去,金驰看了看茶楼上的马旺冶,心里想:“老兄,好险,你那里不好喝茶,偏到这里来喝茶,我就先不进去了,今天的事情回去再和你说吧。”
金驰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马旺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他已经看到了金驰,在茶楼外犹豫的那一瞬间。这个花罗汉也够谨慎的,他是怕还有周浩洋的人在附近,天呀,可怕的小城,人在这里看上去很清闲,实质上四处可能都有危机潜伏。
09 皮鞭的滋味
“什么他娘的野外生存,分明是变相的体力劳动吗,老子是来上军校的,不是来学怎么做农民和当苦力的。”冯萧用力把铁锹扔得好远,在一堆河流石上擦出一串串的火星子,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然后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顺势仰躺着看着蓝天。看见有人终于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了,大家也就懒懒散散的说着三七旮旯话,不再往车上装河流石。
冯萧的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大家都是些平时游手好闲或是娇生惯养的学生,那里干过这样的体力活。开始步兵操典的队列,若果说是一种素质储备还能理解,要是说着当苦工和干农活,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郭晓宇扔了一锹后,也悠闲地站在那里,不知从哪里鼓捣出一颗烟,像模像样的抽着。周金丰看了一眼他,没有说话。
“大家别发牢骚了,发昏当不了死,难道你想关禁闭不成。”齐辅仁看了看远处,马旺冶正向这边张望,急忙提醒大家。“是呀,一班前天偷着跑回去的那个陶兵兵。听说又被报送单位送回来了,赶在禁闭室里呢。”这个消息是方似虎昨天和他说的,意思是让他自己小心点,没想到今天这样的气氛,让他一不小心从嘴里溜了出来。
“闭嘴,不许造谣生事。”齐辅仁知道周金丰说的是真的,但是他不想让周金丰说下去,这是犯忌讳的事。不过他比较纳闷周金丰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这里是绝对禁止胡乱打听不该知道的事情。他及时制止周金丰也是为了他好,这个学生娃看上去太清纯,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他将怎么熬过去,没心没肺的家伙。
“64。快起来。”齐辅仁忽然瞪着冯萧喊了一句,但是已经晚了,齐辅仁只顾着盯着马旺冶,不知道什么时候教务督导主任冯三强领着本周执行官九区队的卜筮仁,已经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刚才还发着牢骚的大家急忙收回了懒散,猫着腰干起了活。只有冯萧还懒洋洋的看着天空,他好像没听见齐辅仁的喊叫,也许是听见了故意不理睬。
他眼前的天空忽然出现了一张凶巴巴的脸,挡着了蓝天和白云。冯萧刚想骂“你找死呀。”一种刀子割肉把的感觉立刻从身上传到了脑海,他嚎叫了一声,用手去捂,哪里捂得过来。随着一下快死一下的抽打落在身上。冯萧这才意识到这是皮鞭。他下意识的打滚躲闪,可是皮鞭就像是长了眼睛,紧紧的盯住了他的身体。
喊叫,只有一声的痛苦喊叫,他的双手抱着头,在地上翻滚着,这是唯一的方法,其实他还想去护住男人的命根,可是又觉得脑袋很重要,因为皮鞭现在集中在他的上半身。能够感觉到军装已经变成了纸屑一般的碎片,在凋零飘落了,周金丰不着眼睛在干活,他本想捂着耳朵,可是捂着耳朵就不能干活了,不能干活他怕自己也受到冯萧那样的特殊待遇,他还不如冯萧,估计几皮鞭下去,就得皮开肉绽。
“啊……”冯萧的痛苦喊叫,忽然变了一个高八度的调门,这声高八度相当的凄厉,像是恶鬼在绝望的呼喊。只见他抱头的双手,极快速度的下移,死死的护住了男人的要害部分,身体卷曲着,痛苦万分。郭晓宇看得很清楚,一直抽打冯萧上身的皮鞭,在冯萧完全放弃了对下身的保护的时候,正好翻滚到了正面。卜筮仁的皮鞭准确而凶狠的抽象了他的生命之根,接着就是冯萧的凄厉惨叫。
别说是郭晓宇,就齐辅仁都感觉到在这一瞬间,自己浑身发愣,乱乱根子发紧,想往肚子里缩一样,太恐怖了,这不是往死里打吗,要知道男人哪地方是最要紧的地方,要是抽碎了蛋蛋,可是有生命危险的。随着这声惨叫,卜筮仁收回了皮鞭。“干完活,全班不许吃饭,围着操场跑到下午野外训练开始。”他的话很生冷,语调和声音都很高,然后看都不看一眼跟着冯三强的屁股后面,走向了别处,不一会工地的另一头又传来的这样凄厉的喊叫声。
可恶,没有比这更可恶的野外生存了,他带着严重的体罚和畏惧感,现在没有人在说话,大家都老老实实的干活,因为一个冯萧已经让大家中午没饭吃,没觉睡,还得跑两个小时,要是谁在出了什么情况,那么估计今天一天别想消停了,沉闷在真更空气中凝结传播,只能听见铁锹碰到河流是的清脆声音,没有人再说话,也没有人想说话。
“刚才怎么回事?”过了很久马旺冶走了过来,他需要知道事情的经过。因为他看见了刚才的一幕,也看见了挨了皮鞭的冯萧随后被两个卫兵给架走了。齐辅仁走到马旺冶跟前说了事情的过程,和冯三强的处罚。马旺冶站在那里沉思了一下,忽然用手指了一下周金丰。“你刚才说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正在小心翼翼干活的周金丰,身体一哆嗦,差点摔倒,他胆怯的看了一眼马旺冶,又看了看齐辅仁。
作为班长齐辅仁的汇报,自然不会漏过每一个细节,他很清楚如果自己遗漏了那个细节,那么别人就会补充,那对自己是相当的不利。其实周金丰看齐辅仁也不是埋怨他,而是有点感谢的意思,他觉得要不是齐辅仁直接制止了他,他也许还会出出更多,我的天呀,好在没有从口里溜出太多的话,看来以后要管住自己的嘴巴了。
“我……我听说的。”周金丰自然不会说出方似虎,这一点他信了很有谱。“听谁说的?”马旺冶跟着追问。“不认识,那天在我在操场走,无意中听说的。”周金丰第一次撒谎,显得底气不是很足。“你,顶撞教官,中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马旺冶很生气的背着手走了,周金丰呆呆的站在那里,腿在发抖。
10 泪花惹愤怒
周金丰战战兢兢的来到了马旺冶的办公室门前,他的心砰砰得跳得很厉害,他在后悔自己随口溜出的那句话。此刻他要为那句话负责任。他在想,为什么齐辅仁会那么严厉的制止他,他在想似虎哥告诉他这件事情的真实原因,只是让他小心。活该自己被那种愤怒的气氛所感染,口无遮拦了。他的眼前浮现出冯萧得血肉模糊,他的眼前又出现了那个禁闭室的小黑屋,和里面的大老鼠。
他不敢去想这些事情,可是这些事情偏偏往他的脑海里钻,让他怎么去干也驱赶不走。马旺冶的办公室门前很寂静,他回头看了一眼远方的操场,自己的班级正在操场上跑步,那是一种无休止的跑步,虽然时间只是两个小时,但是确实干完活后的空腹,不知道几个人能坚持下来。周金丰的头好大,他不知道蹲禁闭室和在操场上跑步,那一个对自己更好一些。跑两个小时,自己肯定坚持不下来,这是他自己清楚的。
“报告。”周金丰终于决定进去接受马旺冶的盘查了,因为他没有时间给他在这里犹豫。不过他已经想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咬定这件事情自己只是偶尔听到的。“进来。”马旺冶的声音带着一种威严从里面传了过来,周金丰用手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然后硬着头皮推门走了进去。“倒霉透了,这个教官一直看自己不舒服,今天又落在了他的手里。”周金丰再往里面走的一刹那,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马旺冶的办公室格局和吉库的是一样的,不过没有吉库办公室里那么有情调。他的房间墙壁上挂着的都是各项规章制度,此刻他的桌子上除了喝水的杯子,还放着一根黝黑锃亮的马鞭。周金丰还没有看全屋里的摆设,就看到了那条马鞭,心里立刻觉得有一种透心的寒冷。不知道这马鞭是有意还是无意放在这里的,他放在这里是一种摆设还是一种宣言。周金丰的腿有点抖,似乎感觉到了马鞭抽在自己身上的那种疼痛。
一个人影从里间走了出来,他那质地坚硬的皮鞋,才在屋里的地面上,发出一种碾碎的声音。能够感觉到那声音围着自己转了好几圈,然后停了下来。“说,是谁像你传递的消息,又是谁让你散布的谣言。”马旺冶为着周金丰转了好几圈,然后忽然听在他的眼前,恶狠狠的看着周金丰恐吓道。他的眼神在冒火,似乎周金丰已经触及到了他的伤痕,所以他要吃了周金丰一样。
“我……我是在操场上……听……听来的,我……我没看清楚那个人是谁,我不是散布谣言我是随口说出来的。”周金丰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但是在这种犀利的目光注视下,还是显得有些紧张,他感觉到自己的口齿很不伶俐,说出的话有些吞吞吐吐,他不敢正视马旺冶的眼神,似乎看到他的眼神,就暴漏了自己在说假话一样。
“你,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在说谎。”马旺冶似乎很生气,他上前一把抓住周金丰的脖领子,恶狠狠地吼着,似乎他已经看穿了周金丰的把戏。“真,真是这样的。”周金丰闭着眼睛坚决不去看马旺冶,但是他的回答却提高了分贝,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你,我打死你。”马旺冶的手劲很大,也可能是周金丰过于体轻,整个人被他薅着脖领子提了起来,在屋子里转了半圈,然后狠狠的扔在地上。
周金丰一个趔趄靠在桌子上,他的手碰到了有恨的皮鞭末梢,不觉得心里机灵的一下。他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觉得委屈,他眼角的泪水滑了下来。“你,真是熊包,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孬种。”马旺冶被周金丰的泪水激怒了,他看不得一个男孩子流眼泪,尤其是自己手下的学生,将来要成为优秀特务的人,居然如此的女性化,如此的情感丰富,这不是一种好的行为。
马旺冶的本意不一定要问出什么,也不想问出什么,更不想出手打周金丰。可是现在周金丰溜出的泪水激怒了他。他随手拿起桌上的皮鞭,狠狠地抽象了周金丰的屁蛋子。一下,两下,三下,当抽到第三下的时候,他停住了手。因为他没有听见周金丰的喊叫,这出乎他的意料,抬眼望去,周金丰正紧咬着嘴唇,努力养自己不发出声音。
“算了,我们先去吃饭吧,回来你再审,我可不陪你在这里受饿。”一个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不是别人正是花罗汉金驰。本来他是准备和马旺冶一起吃饭的,马旺冶说有事要盘问,让他先走。这样花罗汉金驰产生了猜疑,所以反倒不急着走,这时候周金丰前来报告,他就躲在了里面。当他看见是周金丰的时候,他觉得好笑,这个马旺冶原来想沾这小子便宜呀,那可不行,我可不能让他从我的手心里溜走,金驰心里的第一想法,就是觉得马旺冶喜欢上周金丰了。
不过这金驰虽然色,但是不沾血腥,当他看到马旺冶真的会起皮鞭抽打的时候,他的心就有些软了,这么好一个尤物,打坏了多可惜,这是他的想法,但不是为自己想,他也是在为马旺冶想。也许他意识这也许是马旺冶给他演的一处苦肉计也未可知。所以他不想再看下去,所以才走出来,叫上马旺冶去吃饭,算是给马旺冶一个台阶吧。
以马旺冶对周金丰的那种迷恋,估计抽在周金丰身上,也应该疼在马旺冶心里吧。这是金驰的想法。“把你今天犯的错误,给我写一份深刻的检查,不然没你饭吃,管你紧闭。”马旺冶嘴上处得很狠,但是却放下了皮鞭,随着金驰出去吃饭了。不是很大的小屋里,留下了周金丰,坐在椅子上,对着摊开的白纸,呆呆的出神。
第四章
01 无情细心人
“你准备让它成为一只听话的小绵羊吗,你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这样做其实很危险。”金驰一边走一边说着,他在提醒着马旺冶。他应经清楚的看去了马旺冶的目的,所以他才说出这样的话。在金驰的眼里,他和马旺冶是不同的,马旺冶自身是军统的人,而他金驰只不过是军统临时请来的教官,他不是军统的人,他是峨眉山的俗家子弟。
作为金驰本人来讲,他很色,为了满足自己的色,他可以做出一些为人所不齿的事情,但是他仅仅是色,仅仅是有些流氓的行为,他不会干那些伤天害理杀人越货的事情。他毕竟是峨眉山出来的弟子,习武的目的当初是很明确的,保一方的安宁强身健体。但是身体棒了那种邪劲就越发的充足,再赶上这混乱的世道,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也许是年轻的时候常和是兄弟们在一起玩耍,当然玩耍的目的有时候也不一样,有的是练功需要,有的则是身体需要,在没有女人的环境里,他们模仿者有女人的欢乐。当他被军统请出山的时候,一开始是在东南培训班里当教官,哪里比不上息烽这样被戴笠重视,他有机会接触更多的女人,所以才被冠以花罗汉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