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呵呵……为什么,因为我想得到整个天下,我要成为这天下的王者,而你们就是碍我事的人,所以你们
全都得消失!”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达到目地的,为了今天你大概布了不少的暗棋吧?可否说给我们听听,也好让我们当个明白
鬼?”即使浑身无力,可裴烨郁依然笑的轻松,其实死不死的他一点都不怕,生无可恋死易何妨?都,没什么意义
了。
“好吧,看在你也算帮了我个大忙的份上,我就成全你临死的遗愿。”自动拉开张椅子,大长老大大方方坐了下来
。
“请。”抬手做个请的手势,裴烨郁还浅浅的给了个微笑。
“……我真实的名字叫宇文辉,说来还是你的外公哪。”见这一回裴烨郁终于显现出了震惊,宇文辉得意的一笑又
接着道,“当年我送你母亲进宫,为的就是想在你父亲身边埋一颗棋子,可那丫头太不争气,竟然让恨主宰了自己
,哼!不就是一个朝家的小子嘛,死都死了她还为他守什么心!”恨恨的咬牙,显然宇文辉恨极了女儿的‘不争气
’。
“接着说。”打断了宇文辉的恼恨,裴烨郁抿了下嘴唇挥挥手。
“呵呵……女儿不争气,我就把主意打到了外孙身上,裴烨郁,要说起狠来你绝对比不过裴烨煦,你永远都想像不
到他是怎样一步步利用裴烨华的力量杀死你母亲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分解哀嚎至死,他连眼睛都没眨过一
下。”
沉默,这是裴烨郁不曾知道过的,利用太子吗?为何要利用?难道说香宛如曾做过什么对不起煦的事情?他了解煦
,煦是不会无原无故恨一个人的,那么害怕孤独的他怎么可能主动推开身边的温暖?除非……香宛如做过些什么!
“……是我一手导演了他们的恨,你母亲的爱而不得,裴烨煦的因爱痴狂,你一步步走上帝王之位,甚至于这一次
的反败为胜,其中都有我的影子……我利用了天国的人为我出力,因为我手中有天国最后一位皇帝的腰牌,说来真
可笑,就因为我无意之中得了这件东西,天国的人就认定了我是他们的救世主,竟然把你这个少主都交给我来抚养
,不过琉紫墨,你也算不错了,我对自己的家人儿女都没有对你一个人好。”
这就是真象?两个琉紫墨一起沉默了,为了一个人的野心毁了许多人的幸福,等待二十几年谋划二十几年,宇文辉
也算得上是奇人一位了。
可看看他满头的白发,就算坐上了皇帝的位置他又能坐稳几年?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连一个亲近的家人都不存
在,快乐时谁能分享?寂寞时无人来陪,孤家寡人,到那时他就真成了孤独的一个人了。
突然间所有人心头都产生了几许迷茫,仇恨真的那么重要吗?几百年前的事情了,都过去那么久了,还谈那些做什
么?不值得了!
心头豁然开朗,不管是今生的还是后世的两波人,同时会心一笑,这一刻他们的距离不再遥远,因为彼此的心都是
一样的宽广着。
“都明白了吧?是不是没有遗憾了?那你们也可以上路了!”他盼了许久的一天,终于就要来临了。
“等一下!”一声冷喝震住了正要动手的宇文辉,裴烨郁对上宇文辉不耐烦的脸色时突然又很开心很灿烂的笑了起
来,“我的好外公,你好像还忘记了一个人。”
“谁?”眼神瞅了瞅,他有忘记过人吗?会坏事的不是都在这?
“裴烨泠啊,天龙十皇子裴烨泠,我的十皇弟。”好心的提醒他,裴烨郁笑意不减。
“你说那个病秧子?忘了又如何。”不屑的撇撇嘴角,就那个走三步也要喘一喘的小子?他一个指头就能点死他。
“外公,轻敌可是不好的习惯噢。”
“你什么意思?”终于警惕起来,宇文辉紧了紧手中的兵器看了眼外面,还好,什么动静也没有。
“外公,你不要看上面,瞧瞧下面。”再次好心的提醒,顾不得额上溢出的汗渍,裴烨郁似乎玩的很高兴。
“下……啊~~那是什么!”饶是他身经百战见多识广也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那一重重一片片正密密麻麻爬向这
里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还……还会飞???
“呵呵,那叫情郎盅,是一种被控制的小虫子,据说它们只对能动的东西感兴趣,不管是人或动物,只要它们靠近
的时候躲开他们,他们就会不停的追直到追得对方再也逃不了为止,就像爱上了姑娘的情郎,不把姑娘追到手誓不
罢休,所以外公,你不用怕,一会它们爬到你身上的时候你只要不动就好了。”细心的解释,裴烨郁笑眼眯眯。
可他说的轻松,不动?怎么可能,这些盅的手脚上都带着类似痒粉的东西,沾上一点就能让人浑身乱颤,除非目标
是像他们这样实在动不了的人,要不然,能忍住不动就成神了。
“你……你……裴烨郁你使诈!啊~~~~”乱蹦乱跳,在宇文辉怒吼间满天满地的虫子已经疯了般涌进了账子里,忍
受不住身上的痒意,宇文辉运起全身功力向外跑,可他快虫子比他更快,人家是会飞的。
而被下了药不能动的裴烨郁几人就更惨,被成千上万只虫子覆盖是种什么感觉?看来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知道了。
鸡皮疙瘩抖一地,裴傲决几人一致向着裴烨郁行注目礼,这个变态,可不能让他在哪天这样算计了自己,这是所有
人的心声!
裴烨郁默,虫子又不是他招来的,没听到人家说是裴烨泠弄来的吗?摸下巴,看来以后他得防着点那个小不点了,
好恐怖的能力啊~~~~
…………………………………………………………………………………………
天龙历一九九零年——五里店
“道长能确定就是这块玉?”不是他怀疑,就这么块破玉,哪里能有那么大的神通?
“嗯。”不想多说,玉尘子细看着手中碎玉暗暗的吁叹,果然,这碎玉里面有修真者留下的气息,只是可惜了里面
的东西,竟然这么平白的就给糟蹋了。
“那道长就请快些作法让他们回来吧,本王定会重谢道长的。”深深一施礼,裴傲煌情真意切。
“这个……把他们带走的是这玉里的东西,除非那边也有一块这样的玉,不然……”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世上哪
里能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就算世间真有一模一样的玉可这玉里却不见得会有一模一样的东西,修真者留下的东西本
就凤毛麟角,一生能见一件就是奇迹了,其它都是苛求。
“什么?道长的意思是……是……本王不相信,你作法,本王命令你马上作法,不然本王火烧了你的道观,让你门
下所有弟子再无安身之处!”也管不得做的对不对,裴傲煌只知道他不想放弃这最后的希望,绝不放弃!
“你……好好好,贫道试试。”知道裴傲煌说的出做得到玉尘子也有些怕了,他一人倒无所惧,可他门下的弟子们
……算了,试试看吧,一切但凭天意。
第二日,正午时,玉尘子开坛作法,裴烨华、裴烨泠、裴烨熔、裴傲煌连同一直被裴傲决秘密送走训练的夜衣都在
场,而在法坛前的椅子上,昏迷不醒的裴烨煦几人正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不忍将目光定在自家虚弱不已的爱人身
上,所有裴烨煦的情人都目光齐齐,炯炯的眼神盯得老道长出了一身的冷汗。
唉,死就死吧!
“*%¥%%*8·#%¥¥”一堆听不懂的话由玉尘子嘴里道出,手上抚尘左一挥右一挥,脚下七扭八歪的也不知在走些
什么,整整半个多时辰,玉尘子就是这样渡过的。
可半个多时辰都过去了,天空依然晴朗,万里无云,不由得额心见汗,终是不管用吗?也是,他早就知道不管用的
,可是……
‘轰隆!’天边突来一声炸响,隆隆的雷声在大晴天里显得格为的引人注目,惊愕的抬起头,玉尘子傻呆呆了好一
会才又惊醒般的重新飞快走起来,不管原因是什么,他先把那几个人的魂魄弄回来再说。
******
天龙历一九九九年——皇城
呆愣愣的看着手掌间的玉,墨玉的坠子已经出现了隐隐的裂痕,小心翼翼将玉握进手心里,裴烨郁冰冷的目光如同
两只利剑,半点人类的感情都没有。
“为什么要打坏我的玉?那是煦留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了,你为什么要打坏它?”轻轻蹲在宇文辉的面前,裴烨郁
淡淡的问着,语气轻柔似生怕吓坏了小孩子。
“我……我……”说不出话来,直觉告诉宇文辉,这样的裴烨郁更可怕。
“你该死!可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让你活着为自己赎罪。”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偷袭,他才没能保住煦留下的东
西,那是煦临走时放在胸口的坠子,是他想送给他的礼物,可是今天……
“我想打坏就打坏,你能把我怎么样?”强撑起身体怒吼,至从上次遭了暗算,身体里被种进了无数只小虫子之后
,他就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如今看到了裴烨郁痛苦的脸,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阵阵暗爽,让宇文辉刹时忘记了刚刚
的害怕。
“你说什么?你……”
‘轰隆’一声雷响,打断了裴烨郁的怒火,隐隐有些心慌的抬起了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觉这雷声和他有关
。
“唔~~头好晕,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久不曾有过感觉的身体又涌起了热浪,裴烨煦兴奋的看着其他几个人,
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些肯定。
没有人希望自己永远都不死不活的存在着,那是一种悲哀,无奈的悲哀。
“不要!!……别这样对我……连你也要舍弃我了吗?……为什么……为什么!!”断断续续的嘶吼声打散了裴烨
煦等人的欣喜,转头,看着那个绝望的盯着自己手心的男人,在他的手心里,刚刚还隐露碎纹的玉坠子,如今完全
碎裂而开,清泪顺着脸庞滑下,裴烨郁却似全然不知。
而见他这样,连向来情绪不露于外的裴傲决都难掩心伤,这一世的裴烨郁,的确太悲惨了些。
‘轰~轰~~’连连响起的雷声一声重过一声,雷声刚过,一片乌云袭来,云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的旋转移动,
慢慢在几人的头顶上形成了一个盖住了半边天的大圆圈,圆圈依旧不停的转雷鸣闪电也交措着一波接着一波,终于
,闪电和雷鸣于某一刻同时落下,强烈的震荡和闪光刺得人耳目失聪,头脑茫茫然的那一刹那,偶有所感的裴烨郁
突然发狂的大喊。
“不要~~~~~~~~~~”长长的悲啸声并没有传进裴烨煦等人的耳朵里,因为随着刚刚那一声雷鸣电闪,他们已经离开
了这里,就如从没到过这里一般…………
******
天龙历一九九零年——皇城
轰隆隆的雷鸣和电闪笼罩住整片天空,玉尘子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抚尘,身上道袍早被汗水浸透却不见他停歇半点
,而随着最后一声震耳欲聋般的雷鸣响起,法坛下裴烨煦几人的身体终于停止了颤动一起弯腰坐了起来。
“煦!”
惊喜的大叫,裴烨华几人想也没想全都扑向了自己的爱人,管他什么父皇,管他什么礼仪,全都不存在了,他们的
眼里心里都只是那个正茫茫然然睁开眼睛的少年,那个他们再也承受不了失去的人。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