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配。
其实他平时就挺喜欢唱歌的,洗澡时蹲大时都会哼哼两句,可以说有他的地方歌声就从来不断。平时技痒难耐想来
KTV疯狂一把,兄弟们各个都是借口不断死活不愿意来,次数多了卞毅也没了这个念头了。
不过细想一下,四个年近三十的男人手牵手结伴相约KTV是一件可以媲美上厕所没带手纸不得已得问隔壁借纸后来
才发现进错了女厕是一样尴尬又郁闷的事,恶寒的风一阵一阵的吹啊吹。
等到卞毅之后连续霸占点唱机一小时过足了歌瘾后,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了。这就是在KTV买断时间不好的地方
,分不清几点是几点,服务员不会提醒,就由着一群人在包厢里疯的死去活来。
后来大伙都饿了,卞毅大手一挥,颇有点挥斥方遒的意思,指示下属跑腿的,去,外边喊服务生,上宵夜!
不得不说这家KTV不愧是本市首屈一指的,服务就是好,不光上了宵夜还附带送上了三箱扎啤,就着汁多肉肥的烧
烤,一群男人就喝了个翻天覆地。剩下一堆女孩子吃完点心水果就坐着一旁嗑瓜子欣赏他们疯魔的丑态,时不时还
拿手机拍下来。
唐斯虽然也被灌酒,但是一直都神智清醒耳聪目明,听到他手底下那些姑娘们热切的讨论着某某张图片今天回去就
放公司论坛上等种种恶劣行径,只是低低微笑不加阻止。
卞毅就不成了,就算他酒量在这些年的酒桌生涯上混的红白不忌,可是也架不住一杯接一杯的混酒往肚子里灌,虽
说没到语无伦次的地步,但是往常晶亮的眼睛却开始频频往下塌。
不知为何,见卞毅被一群男人女人生拉硬拽的劝酒,唐斯淡定从容的面上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不快。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该结束了,晚了女孩子回家不安全。”
唐斯将卞毅从人堆里挖出来,将人稳稳当当的搀扶在臂弯里,面带微笑的跟已经玩疯了的众人招呼着。
已经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男人们早就围着茶几瘫成了一片,倒是策划部的姑娘们见着唐斯面沉如水的模样都暗自
心惊,虽然唐斯并未表现出丝毫不悦的情绪,但是周身的气场却变得沉重起来,此时见好就收才是王道。
男人们被扔在包厢里没有出来,反正已经买断了点,明早上自然会有服务员将他们拉出来,眼下倒是他手下这些姑
娘们的回程问题成了重点。
卞毅已经醉的四肢软弱无力,就跟风干的腊肠一样挂在唐斯肩上,唐斯苦笑着将他半搂半抱的拖出KTV的大门,探
头一看,外边不知何时下起了倾盆大雨。
“糟糕,这可怎么回家啊?”
“这个点不好打车,我家在省政府大院,离这里好远。”
有两个就住在附近的女孩子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冒雨走了,家住的稍微远点的姑娘们唧唧喳喳的没了主意,唐斯轻
蹙起眉,拖着卞毅走回服务台。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你们这里有出租车车队的联系电话吗?我们要打车。”
等到将剩下的人都送上出租之后,唐斯才跟卞毅搭上了回家的车。这里距离卞毅的住处稍近,唐斯就让师傅先开车
去卞毅家的小区再送他回家。
这是他第二次正式的留意通往卞毅家的这条路,第一次他昏迷了是卞毅扛着他回来的所以他并不认路,等第二天他
自己能走了才晓得自己昨夜到底落难到了何处。
比起他那间精致的像商品房似地屋子,卞毅的家让人有种流连忘返的魔力。无论是四散在屋里那些逗趣的摆设还是
稍显凌乱却又人情味十足的房间,都让他能呼吸到一种名为‘家’的味道。
那天早晨之所以会不辞而别,追根究底还是他心底发出的警告,耽于安逸不是此刻的他该做的事,所以他狼狈的逃
了,逃离了给他一夜温暖的地方。
本以为萍水相逢之后就再无交集,谁曾想他们之间还真是颇有缘分,虽然他故意无视卞毅略带控诉的眼神,但是从
心里升起的那一点点惊喜却是实实在在的。
卞毅是个很难让人对他怀有恶意的男人,既像伙伴也像对手,偶尔流露出孩子气的恶趣味也非常有意思……
车子遇上红灯突兀的刹车让唐斯顿时从沉浸的回忆中醒过神来,唇畔略微扬起的弧度还未收回,胸口因为卞毅而暖
暖氤氲开来的热意还在徐徐扩散,平躺在他腿上睡得昏沉的卞毅顺势挨着他微微一蹭……
腿根的敏感处被轻轻厮磨的感觉就像一阵电流倏得蹿升到了四肢百骸,唐斯错愕的垂首望向正酣睡的卞毅,对方泛
红的耳垂映入眼帘,就像一枚熟透了的樱桃惹人垂涎。
就像是着了魔般,唐斯伸出手去轻轻的捏了捏卞毅厚实的耳垂,滚烫但细腻的触感舒服的让他不想松开,倒是卞毅
觉得酥痒,抬手挠了挠,唐斯立马撇开手去,胸口一片剧烈起伏。
这人……
流光溢彩的眸里微光闪动,唐斯凝视着卞毅微侧的面颊,紧抿着唇。
平复情绪只用了几分钟,留下的余韵已经清除的像是一台被重装了的电脑,干净的适合让他随时贮存新的文件,只
是那份微澜还是悄悄的漾在了心里。
车子开到卞毅家楼下,唐斯让师傅陪着他一起将人扛上了楼。卞毅本来就不算轻的体重在酒精的催化下直接成了一
滩烂泥,扶都扶不起来,好不容易把人弄上沙发躺着,还没等唐斯出门就听到了一阵呕吐声传来。
屋外风雨交加,屋内狼狈不堪,聪明点都会选择早点回家将烂摊子抛诸脑后一走了之,但是当唐斯送走的士师傅关
上门脱下西装外套挽起衬衫袖子的时候,他还是为自己的心软长叹了口气。
等到一个小时后,伺候醉鬼的唐斯已经明白了躺在沙发上正垂死挣扎的家伙现在是在伺机报复他上次的不辞而别呢
,小气吧啦的。
中途收拾地板的时候卞毅又忍不到厕所就给吐了,不过这回没吐在地板上而是全招呼在了唐斯雪白崭新的衬衫上。
等到收拾完地板整理完浴室将醉得昏天黑地的卞大人干干净净的弄回床上挺尸后,唐斯还是耐不住轻微的洁癖由里
到外洗了个干净,换上卞毅柜子里的某套散发着汰渍柠檬香的睡衣这才安心的一头扎在了卞毅旁边,分了他半边枕
头睡了过去。
就算唐斯能抵御住酒精的侵袭,也还是熬不过周公的召唤。可见,中国地道的神仙还是有他强势而霸道的一面的。
第十一章
时间:星期六早晨八点整
地点:卞某人的卧室
主题:与某位陌生又熟悉的男士同床醒来的日子
副标题:双方皆是胸部以下裆部以上不着寸缕
关键词:四肢无力,肢体纠缠、肌肤相亲、浑身酸痛、淤痕斑驳
结论:他、被、人、上、了!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从闻跃冬家踱步出来,卞毅只觉得一阵脱力,想着一大早头痛欲裂的醒来就看到他与唐斯同床
共枕呼吸交融的模样就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
他以他之后五十年的肾功能发誓,如果时间能够退回到聚餐之后唱歌之前,他绝不绝不酗酒了。
电视剧中关于酒后会发生某某某某事的场景那是层出不穷,本以为生活不会如此狗血,但是事实却验证了,上帝要
恶作剧的时候是无人能够抵挡的。
现在只是缓慢的走着,他都能感觉到腰部到臀部这一截肌肉一阵一阵的抽痛,还有T恤下被掩藏起来的无数或青或
紫的斑驳印记,对于接触过不少同志真人实例的他来说,真相就只有一个:他被唐斯那个人面兽心的混蛋【哔——
】了!
刚才浑浑噩噩的夺门而出,他忘了将那个睡的昏天暗地一脸无辜的饿狼从他的被窝里面揪出来痛揍,反而自己如丧
家之犬灰溜溜的投奔到兄弟这里找安慰,简直是人生一大败笔,心上一把尖刀,折磨的他死去活来。
一直以来他的生理都是与五指姑娘息息相关,虽说毕业之后陆陆续续交了不少女朋友,却从来不会与对方有超过亲
嘴之外的举动。倒不是说他是个卫道士或者柳下惠,而是他深受父母的影响,不会在不能负起责任的情况下让下一
代成为担负激情后果的牺牲品。
他是深情但是不滥情的绅士,也是专心而不花心的典范。
那些接近他的女人们,刚与他交往的时候会说:哇,卞帅,你真是个好男人。
那些离开他的女人们,在于他分手的时候会说:呸,卞毅,你就是个胆小鬼。
他不明白为何他的尊重对于那些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来说就是那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他并非不能,而是不愿,却
每每都被呼巴掌控诉说他并不爱她们。
闻跃冬曾经一针见血的说他,卞帅,你被童年阴影绑住了,得走出来。
他试过好好的跟一个女人交往,每日电话问候短信不断,生日纪念日大小节日都必定送花送礼物。
当街下跪献花、喷泉之中拥吻、星空之下许愿,别的男人能做的浪漫他全部都做到了,别的男人做不到的浪漫他也
硬着头皮做到了,但是每次的恋情都毁在了半张床上。
女方热情如火,他却畏首畏尾,亲密的时候总是XX未遂,眼看着渐入佳境的恋情就这么活生生的被腰斩。时间长了
他也腻味了,慢慢地对感情也不再强求,合则聚不合则散。
但是……但是……即使他对这个世界占有率百分之五十的女性同胞灰心丧气也并不代表他要跟另外百分之五十裹在
一起啊!!!
而且他的洁身自好居然会断送在另外一个男人手上,看身高看体重他也不该是躺下边那个才对啊!!!
其实卞毅怨念的只是被夺了后庭小花的是他而不是唐斯而已,事关尊严问题他拉不下脸来承认他被人给啃了。
掏出手机开机看时间,十一点还不到,卞毅有些踌躇。这个时候吃早饭晚了点,吃午饭又早了点,正在纠结是否厚
着脸皮回闻跃冬那儿蹭饭的时候,一条短消息蹦了出来。
‘什么时候回来?我在等你。’
消息来源显示了硕大了两个字:唐斯。
嘿,当真是做山大王不怕小毛贼哈,把他上了还敢发短信来耀武扬威,要是他不应战岂不是太不是个男人了。
等他是吧,那就别怪他手段激烈了。
回家这一路卞毅就如一头被人挑衅了的西班牙斗牛,路过楼下五金店的时候他刹住了脚步,赤红着眼踏步进去,气
势磅礴的拍了一张毛主席在老板娘的收银台上。
“拿把菜刀,越锋利越好,最好能一刀砍死一头禽兽的最好。”
正在磨指甲的老板娘抬头瞅了下卞毅狰狞的脸,不屑的扭回头去看着自己打磨的圆润漂亮的手指甲。
见人老板娘不搭理他,卞毅就爆发了,双掌猛地拍了桌子,怒吼道:
“你到底卖不卖菜刀?”
打从遇到唐斯那小人开始,这生活过的就邪火不断,现在买个菜刀还被人瞧不起,这日子没法过啦!
老板娘放下锉刀,小眼一眯,寒光冷厉。
“钱都没给够,卖个铲铲卖,个人爬!”
正宗的狮子吼骂得卞毅眼冒金星,适才还挺嚣张的气焰顿时被打压的丁点不剩,乖乖的收回摆在桌上的粉红色毛主
席微笑,顶着老板娘无数锐利的眼刀灰溜溜的脚底抹了油。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原本回程途中卞毅都还斗志昂扬的,但是再大的愤怒在闻跃冬那儿被奚落了一
番,接着又被五金店老板娘闪了一下,那郁结之气也泄了个七七八八了。
摸出钥匙,卞毅颓唐的开了门进去,室内一片寂静,空落落的没有人声。
“咦?不是说在家等我吗?人呢?”
卞毅刚弯腰下去换鞋,一道突兀的声音就从头顶上传来。
“回来了。”
脑子一迷糊,卞毅顺势就回道:
“恩,回来了。”
说完方觉不对劲,怎么越听越像老夫老妻的对话?他的愤怒呢?他的咆哮呢?怎么能那么和颜悦色啊!!
唐斯对卞毅扭曲的脸色视而不见,从容的微笑道:
“吃东西了吗?”
卞毅差点脱口而出‘还没吃,你给弄点?’这种标准夫妻用语了,顿时面如青鼬,难看到了极点。
“你怎么还在我家?”
这话问的很不客气,配合上卞毅狰狞的脸质疑的态度十足。
唐斯微挑起俊挺的眉,很无辜的摆了摆手。
“早上醒来没见着你,给你打电话才发现你关机了。本来我想先行一步的,但是担心没有钥匙锁门,怕就这么走了
留个空屋不安全,所以在这里等你回来。”
一番解释很合情合理,但是卞毅分明从唐斯的话里磋磨出一丝调侃的味道。
敢情这人以为是他胆小不敢回来是吧,说那么客气暗地里恐怕正在嘲笑他夹着尾巴逃跑的懦弱之举呢,还说的这么
冠冕堂皇,虚伪,忒虚伪。
“那我现在回来了,你可以走了。”
卞毅粗声粗气的下了逐客令,唐斯再好看的脸在这一分钟都碍眼到了极致。
对于一夜殷勤照顾没有半点好声好气还换来恶语交加,唐斯倒是没表示任何不满,从善如流的换上衣架上的风衣,
踱步到门口换上了自己的鞋。
这下换成卞毅穿着拖鞋立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紧盯着唐斯。
推开门时,唐斯状似关心的偏头随口问道:
“你身上的淤青好了吗?腰还疼不疼了?”
就这一句,点燃了卞毅压抑许久的愤怒。
本来他已经给自己深度催眠,当被唐斯占便宜这回事从来没发生过。都是老爷们,被人上了这种不光彩的事只能打
落牙齿活血吞,阴着咽着得了。但是这家伙居然老脸厚皮的主动提起来,简直就是老虎嘴上拔毛,龙王脑门上揭鳞
,找死!
卞毅大步上前提起唐斯的衣领,硬是将人半提了起来,面露凶光,呲牙裂嘴。
“你还有脸问?今天我卞毅要是不收拾你一顿你就不晓得锅儿是铁造的!”
衣领被提起的感觉很不舒服,唐斯不禁轻蹙眉头,顺手一拨,利用巧劲挣脱了卞毅的牵制,挺直的背影透出一股前
所未有侵略的气势来。
恼怒的卞毅再次伸手去擒,唐斯眼疾手快的将他的手腕扼制住,身形一转,将卞毅按在了门背后,适才被唐斯打开
的大门‘砰’的一声阖上。
制敌不成反被压制,让卞毅怒从心起,虽然他大力的挣扎反抗但是偏偏绕不过唐斯四两拨千斤的牵制,扭动了半天
就是动弹不得,只好死死地瞪大了眼睛忿恨的看着唐斯,跟头牛似地打着响鼻喘着粗气。
“你这是怎么了?宿醉还没醒?发酒疯呢是吧。”
不明所以的唐斯轻叹了口气,松开了卞毅,但是见他不依不饶的又要一拳挥过来赶忙避开。
为了好好说话,唐斯只好再将人摁在门板上,这一下劲使的大,撞得大门一阵巨响,卞毅觉得脑门一阵星星绕圈。
唐斯的长腿技巧性的顶住卞毅的腿弯处,腰腹相贴紧紧压制着,形成了一种极度煽情暧昧的姿势。
“你才发酒疯,你个人干的好事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我没买把刀来砍你算对得起你了。”
其实他是想买刀来着,不过交易不果只得作罢而已。
卞毅心里那个呕啊,论身形论体力唐斯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偏偏被压着的人是他,怎能不让他扼腕,怎能不让他
吐血。
“昨晚你喝醉了,我把你送回来,照顾了你一晚,这还是我的不对了?你能不能理智点讲点道理。”
对于卞毅的胡搅蛮缠,唐斯真的无语了。再一次坚信卞毅是趁这个难得的机会将以前照顾他的旧账清算了,否则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