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功力既然已经恢复了,我们也不能再在岛上这么呆下去了。”花无男虽是沉迷与楚玉辰之情,但生于江湖,即使有再多儿女私情也必须要放下。
“你所说的不错,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去解决,我们不如明日就出岛,如何?”楚玉辰虽是一向我行我素,但自从遇见花无男之后,楚玉辰不自觉的,开始慢慢的变化。
“你有什么打算?”此时的花无男正伸展四肢,躺在海滩之上,以楚玉辰的腿做枕,自也是惬意。
“武当的青阳道长一死,参与当年之事之人,恐怕也没有几个了其中缘由。”横躺于沙滩上的两人,虽然看不见对方,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彼此的存在。
“当年既然是我伯父带领的,那他其中的事情,他一定是知道的,不如我们现在就赶回去问个清楚可好。”
这是他们避免不了的恩怨,虽然楚玉辰一直没有提及他慕容家,但花无男明白,此事一天不解决,他和楚玉辰的芥蒂就不能真正的解除,上辈的仇怨终究要他们来承担。
“我不是没有这样想过,但……。”
楚玉辰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无男紧接着道“你既然同意,那这件事就好办了,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家,像伯父问个清楚,此事不也就一清二楚了,还用的着这么麻烦吗?”
虽是要出江湖,花无男还是不想就这么快与楚玉辰分开的,这样算是他牵住楚玉辰一个最好的办法,就算是仇怨,他们今生注定要有无休无止的羁绊。
“你伯父也不一定会知道这其中的秘密。”楚玉辰自是不想把花无男牵扯进来,为花无男着想之事,楚玉辰自是不会说出口。
第六十八章:惬意小别(下)
“我既是慕容家的人,这件事一定好办的,就交给我好了,别忘了除了我伯父之外,我师兄不是也说知道么?如果师兄醒了就更好办了。”花无男涉世未深,自是想的简单。
“那你不如就先去武当山,先去见你师兄,然后再回家。也好去看看你师兄醒来了没有?我记得杏儿姑姑说过,当年还有一个人也在其中。”楚玉辰混迹江湖两年之久,做事自是深思熟虑,江湖之险恶容不得他半点疏忽。
“是谁?”十八年前之事,花无男虽是知晓大概,但其中的细节之处还是有很多并不清楚,听楚玉辰这样一说,不免好奇,猛的站了起来。
“江湖中独来独往的‘诸葛判官’钱无两,显赫与江湖,但这人从来不与任何人结交,并不过问江湖之事,与我父亲也素无仇怨,但却又参与了当年之事,也许从他那能打听到什么。”
“那你就去找钱无两,我先去武当山。”
花无男悻悻然,虽然不想与楚玉辰分开,但事情紧急轻重,他还是能分的清楚,如果真能通过钱无两化解此事,那也算是他与楚玉辰的幸事。正所谓来日方长,他和楚玉辰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楚玉辰也站了起来,与花无男并肩而立,看向茫茫大海,“你去看你师兄,我去找诸葛判官钱无两,那我们就约个回合的日子。”
“那就一个月以后吧,正好是腊月初一,慕容山庄。”
“明天我们一早就去告诉婆婆。”
即将分别,二人自也是没放过这那一天最后的缠绵,楚玉辰的武功也算是彻底的恢复了,两人是各不相让,经过多番周折,才算达成共识,你来我往,春色涟漪,青春之躯,竹床莲椅,翻云覆雨之势自是不必言表。
第二天一早,二人便拜见了碧落圣母,阮惜灵也在大殿。
碧落圣母并为反对,嘱托了一些小心的话,也便让他们下去了,交代他们走时,不用再过来道别。
奇快的是阮惜灵这回到时显得分外的老实,并没有要跟他们一起去,只送他们上船之后,便回到了岛上。
出了碧落岛,由于不同路,两个人也就此告别了,也不过是各道珍重,虽是不舍,却也无更多言语。
花无男去武当山,楚玉辰去找钱无两,相较之下,花无男的事情自是好办,他师兄就在武当山,他只要按原来的路返回武当便好。
楚玉辰这件事就难办了,“诸葛判官”钱无两本在江湖之上一直是飘忽不定,不过还好碧落到的眼线遍布江湖,刚将追查钱无两的消息放出,楚玉辰便收到了线子的回报,“钱无量曾经在云贵一带出现”。收到消息,楚玉辰快马加鞭,向云贵一带出发。
将近两个月,不曾在江湖露面的“夜魂幽冥”血月公子,这次重出江湖,不知道又会掀起哪般腥风血雨。
当日,武当山一战之后,只是一月的功夫,江湖中便没有人相信“夜魂幽冥”会在人间蒸发。各门各派自是没有任何的放松,依然是暗中准备,以防“血月公子”不时之击。
一路行来,楚玉辰没有任何的线索,楚玉辰也不知道该先去云南,还是贵州?
好在一日在茶馆喝茶,楚玉辰听到有人议论起了一事,便是这一带的绿林总瓢把子要退出江湖,究其原因,并无人知晓,此事甚是突然、怪异。
楚玉辰知道这总瓢把子的老巢是在云南一带的,这样的怪异大事,江湖中必定又会群雄集聚的。如果是这样,也许那诸葛判官也会在的,如果线报准确的话,也许他就是为这件事而来的,想到兴奋处,楚玉辰不再停顿,加紧马肚,直奔云南。
西南八省绿林总舵青峰岭
“大当家的,看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吧,你要是走了,弟们可怎么混啊,江湖上的英雄,让你这么容易的就退出的么?”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人坐在大堂下首的位置说道。
被称当家的是个年轻人,如朱浅一般,看起来并不像是江湖草莽,而说话间,却有十足大当家的威严,“这事情我已经这么决定了,毋庸置疑。”
听了这年轻人的话,中年人知道自己再说也没有用,坐在一边不做声了。
少年侧身坐于鸾椅之上,见无人再敢说话,便道:“师父临走前将这大当家的位子交给我了,可我天生就不喜欢这些,现在各分堂也都可以自立门户,无需我们操心了,如今又遇上这等事情,要是我不这样做,不但我们死无藏身之地的,众兄弟亦会受到牵连。五日之后的事情可准备妥当?”
“各路个派的英雄帖已经发出了,由于时间太过仓促,远一些的怕是赶不上了。”刚才那中年人回话。
“这样也好,有一些江湖中人也就行了,人多了也是麻烦事情,你们都下去准备吧,别忘了把这些年积存下的银子,都分发给山上的兄弟们。”
“都照做了,当家的,我就先下去了。”
“都下去吧……”
第六十九章:陈仓暗渡(上)
楚玉辰来到这一带绿林总瓢把子坐镇的山脚下,已经一天了,多方打探,才知道正式的金盆洗手是在五天之后。
这山地下聚集了不少的这一带的江湖中人,有的已经上山的,剩下这些没有收到请帖,特来凑热闹,按规矩也只能等到五日之后才能上山。
楚玉辰在江湖上,也就那武当山一战,算是在江湖上漏了面,显了真身,可当时他带着玄月面具,至今并无人见过他真正的面目,这些人知道的,也只不过是他在江湖上做的那些血腥的事情。
没有人能认出他来,楚玉辰办起事情来倒也算方便,甚至还有人在他傍边,议论起了“血月公子”的事,胆子大一些的耍几句嘴皮子,骂上两句,胆子小的就赶紧来阻止,说不定什么时候“夜魂幽冥”又会在江湖上出现,如是逞一时嘴舌之快,送了性命万万不值。
那些逞嘴皮子的人,自然也没有得到“血月公子”的惩戒,虽然他们的话早已经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尽收楚玉辰的耳中,但以楚玉辰的性格,是根本不会跟这些人在乎的。
楚玉辰除了会和花无男有一丝的柔情,今日少了花无男,他还是当初的那个“血月公子”,虽然他自己从没发现过。
这些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在耍嘴皮的人,而其实所有的这些事情,都是由这些耍嘴皮的人,一个传一个才把事情本来的面目颠倒的。
就像楚玉辰在碧落岛的一个月,虽然是什么都没有做,连岛都没有出来过,可江湖上还是在说他的事情,江湖中的那个人被仇家杀了,自家有找不出来凶手,这些事情就都赖在了他“夜魂幽冥”楚玉辰的头上,这些楚玉辰不去理会,自然也是知晓。
还有五日的时间,楚玉辰觉得就这样的等,也不是办法。不如就趁今夜上山,查探一下,看有没有诸葛判官这个人。
如果有就更好,如果没有,也不至于就在这浪费时间,想想还和花无男有一个月之约,就这样的浪费下去,恐怕一事无成的。
想到这,楚玉辰换好夜行衣,轻轻的打开窗子,越过天井,悄无声息的飞出了客栈,向绿林总瓢把子镇守的山头飞了过去。
楚玉辰的轻功亲受碧落圣母所传,踏雪无痕,碧月粘花,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就跃到了半山腰,轻松的躲过的站岗放哨的娄兵。
就在楚玉辰再要向前行进的瞬间,突然发现一个身影,在他前方的一片树林,疾驰而过,以楚玉辰的眼力,虽然是夜里但也绝不会看错的。
楚玉辰自也是少不了好奇之心,加紧脚步向那黑影消失的方向飞了过去,那人的武功应该也不弱,楚玉辰也是追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又发现了那黑影,楚玉辰虽不知道那人是做什么的,但也不敢跟的太紧,一直和那黑影保持了一段的距离。
楚玉辰跟的太紧,觉得那人好像发现了他,总是在捉迷藏似地打转转,楚玉辰既然已经跟来了,就没有想着在返回去。
几个来回下来,楚玉辰现在敢肯定黑衣人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他原来也是向山上的方向去的,只不过是几个来回下来,转到了山的后面而已,应该也是为了避开那些放哨的喽兵才这样做的,脚上的速度不免又加快了些。
大概是快到山顶的时候前面的那人突然停了下来,楚玉辰也一转身,飞到了一棵大树之上,繁茂的树叶足可以掩盖住楚玉辰清瘦的身体,
楚玉辰又越过几棵大树,逐渐的靠近了前面的那个人。这下,他就可以清晰的看清楚那人的样子了,也向自己一样穿了夜行衣,但并没有蒙面。
黑衣人的五官清晰可变,棱角分明,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武功不在楚玉辰之下,黑衣人在原地并没有动,不停的打转,一直看向前方,像是在等什么人。
果然是如楚玉辰想的一般,不一会的功夫,就见一个白衣人从前方奔了过来,虽是没有穿夜行衣,以掩饰身影,但还是左看右看的,没发现有人跟踪,才和那黑衣人会和。
“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敢到山上来,你不知道,现在山上已经来了大批的武林高手了,一旦被他们发现就麻烦了。”白衣人说话,虽是带着责怪之意,但却也有意思掩饰不住的欣喜。
楚玉辰能清楚的听见他们说话,虽然白衣人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以楚玉辰的功力,足可以清晰的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我不放心你,怕出什么意外,这才上山来看看,五日之后的事情安排妥了吗?”
听到这,楚玉辰知道这五日之后的金盆洗手之事,怕是不像外表看来那么简单了。
“放心就好了,有你们的嗜杀令在,兄弟们是不会反对的。这件事情也就只有我们自己的人知道,对外也只是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也就过去了,那些人不会去追究原因的。”白衣人继续道。
听到“嗜杀令”这三个字,楚玉辰耳朵就是一震,没有想到在这云贵一带也尽然听到了这三个字。
“嗜杀令”是江湖上“血衣王”下发的令牌,而这血衣王就是暗杀组织的头领人物,他们基本上是活跃于中原北方一带。
这西南的地界,因为有这绿林的总瓢把子在,是以暗杀组织很少在这边出现。但是要说最近这一二年,这西南绿林总瓢把子的地位,显然是做的也不怎么稳当。
第七十章:陈仓暗度(下)
自老总瓢把子死后,显然他们在武林中的地位也大不如从前了,虽说现在的总瓢把子不及他的师父,但最近今年到也相安无事,而如今这血衣王既然掺乎了进来,事情就分外蹊跷了。
只听那白衣人又道“五日之后大势已去,我们自会得到我们所要的,你还是快下山去吧,再也不要到山上来,事成之后,我自会去约定的地方找你。”
那黑人到是没有再说什么,几个纵身消失在了百里之外,楚玉辰本也不是什么好管闲事的人,但如今这事情既然是被他撞见了,也就不能叫他假装不知道。
楚玉辰和那去世的总瓢把子,是有一面之缘,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虽是久远,但楚玉辰还是记的很清楚,要是没有他,估计楚玉辰也活不到今日,就是为了这救命之恩,他也不能放着血衣王仗势欺人。
楚玉辰并没有按原路返回,几个飞跃直接的奔到了山下,悄悄的回到了客栈之中,“看来这是内外勾结,是要将这年轻的总瓢把子逼的金盆洗手的,但要怎么办呢”。楚玉辰死来想去也没有具体的办法,看来也只有等到五日之后见机行事了。东方已经鱼肚破白,打坐运功略做休息,只等五日之后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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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候总瓢把子不知道是得罪了何方神圣,竟也被逼的金盆洗手了。”前面的一个人议论道,“哎……谁又知道,他金盆洗手也不管我们的事,今日只管看热闹就是。”又一个人道,“不会是‘夜魂幽冥’血月公子做的吧。”
刚才那人附在令一个人的耳边小声的道,虽然声音很小,但在身后的楚玉辰还是能听的轻轻楚楚。
“不要瞎说了,虽说这种地方‘夜魂幽冥’是不会出现的,但还是小心为好,小心你的小命。”
说完这后,这人还向后楚玉辰看了看,又议论了几句,另一个人也向楚玉辰看了看,还向楚玉辰轻轻一笑。
他们的话楚玉辰都听的了,大多是都是赞叹之语,这是哪家的公子哥,看神情又不像,这样的公子,怎么会在他们中间出现之类的。
“各位武林前辈,各位英雄豪杰,今日发请帖邀各位前来,只为一事,今日在下金盆洗手,从此退出江湖,还望各位做个见证。”
楚玉辰定眼望去,说话的人,正是昨日在后山见到的白衣人,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奸佞之人,还有一番花无男的神采。
“今日,我候林就要退出武林,金盆洗手,以后各分堂,还要承蒙各位英雄前辈照顾一二”
这番话倒是楚玉辰没有想到的,没想到这人居然就是西南绿林大当家的,那他又为什么要退出绿林呢,难道这其中另有别情。
“大当家的有何事,非得要做这金盆洗手之举呢,到枉费了老当家的一片心意。”劝说侯林之人,楚玉辰并不认识,但看他坐在上席,想必也是这西南一带,有头有脸的人物。
“晚辈本就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江湖生活,只因师父早逝,众兄弟抬爱才,难为师命不得已做了这个位置,暂替师父打理各堂之事,如今各分堂也早已自立门户,可以独当一面,是以直到今日,才做这金盆洗手之事的原因。其实这想法晚辈早就有了,望各位前辈、英雄成全见谅。”候林拱手道。
“既然大当家的早有这个心,我们今日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为老当家的难过而已。”刚才那上座的老者叹息道。
“其实在师父将这各堂之事交给我之时,我就说过了自己的心意,师父答应只要各分堂能自立门户之时,我自可按自己的意愿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