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己的儿子,唉,不知道受了多少累吃了多少苦,俊俏的小脸更是瘦得比不上巴掌大。
羊族的人回到羊村,看着那面目全非,昔日温暖和睦的地方,都不禁心痛不已。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御雪带着几个稍大一点的孩子正在建造新的羊村,虽然规模远远比不上之前的那个,可好歹是个家。
羊族着手定居才没几天,狼王来了。
御雪夫人还记得那天,他抱着还在昏睡的小夜,交给御雪,临走前让他们转告小夜:“等他醒了以后,一切误会都会解开,请你们告诉他,狼寨的大门,随时为他打开。”
望着狼王离去的背影,御雪夫人心里默默地想,也许……就算都是雄性动物,有狼王在身边,她就不用担心小夜的下半生会受到什么伤害了。
“母亲?”
一声轻轻的呢喃唤回了御雪夫人的神智,低头一看,小夜半睁着迷茫的双眼看着她。
“啊!”御雪夫人惊喜地欢呼一声:“我的儿子啊,你总算醒了!你父王跟我都快急死了!”
听了母亲的话,小夜依旧没有半点动静。脑海里,似乎有些不一样的记忆,自己原本,是在这里的吗?
“怎么了?”御雪夫人见小夜不说话,刚刚放下的心又腾地提回了嗓子眼。
“你们……你们不是……我是在做梦吧?”小夜的研眼睛睁大,愣愣地看着母亲。
“傻孩子,你当然不是在做梦了。”御雪夫人好笑地看着儿子。
不是的……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狼,有狐狸……梦里,羊族几乎全灭,怕得他心脏几乎要停下来。
“娘!”小夜忽然起身紧紧抱住御雪夫人,鼻子一酸眼眶一红,泪珠子断了线一般的往下掉。
“乖,娘在这里呢。”想着儿子受了不少苦,猛一见到自己,定是心中有万千委屈,就让他哭吧。
小夜像是攀住了救命稻草,紧紧抱着御雪夫人不肯放手。醒来时涌进脑海的记忆吓得他全身冰冷,此时像小时候躲在母亲怀里取暖一般。
小夜吓坏了,直哭得气都喘不过来。
可是哭着哭着,不知道为什么怀念起那梦里英俊高大的狼来,一时间,又为醒来就见不到他而伤感。
等小夜渐渐停了下来,御雪夫人轻轻扶起趴在身上的儿子,用手抹去他脸上的泪痕。
“哭也哭过了,娘有些事情要跟你讲。”
“什么事?”小夜抬起头好奇地看着母亲。
“你还记得狐王吗?”
一句话,把小夜拉扯进万丈深渊。
什么做梦?想起来了!最后自己是倒在了幽夜香的草丛里!
一切的爱恨纠葛被找回来,拼凑在一起。
“恩。”小夜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唉,我们羊族,是被狐族猎杀的。”
“什么?!”始料未及的事实从当事人口中说出来,小夜怪叫一声。
那为什么狼王不向自己坦白?!两人竟为了这么一个误会互相折磨到这般地步。
“狼王为了你,做了很大的牺牲。虽然娘以前也惧他,可是现在看看,他就跟个毛躁的小伙子似的,没那么吓人了。”御雪夫人说着说着,情不自禁笑了起来:“你被狐王下了毒,你中毒以后,狼王找狐王拼命去了。听他说,最后狐王被人带走了,可是也没有害人的气力了。”
“跟我讲这些做什么。”小夜不自在地问。
“小夜,娘就问你一句话,你可喜欢狼王?”御雪夫人认真地看着他。
“谁,谁喜欢他了!?”小夜像是被人扎了一下,身子一下挺挺直,脸色绯红。
“傻孩子,喜欢就喜欢,这大自然里,并不是只有我们一个种族,跨越种族的恋情也不是没有的。”御雪夫人温和地看着小夜。
小夜抬起头,奇怪地看着母亲。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只是,娘并不是羊族的人。”
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母亲,意料之内又在意料之外。
母亲很漂亮,羊族中首屈一指,小夜小时候就隐隐约约觉得母亲不是一般人。
“娘原本是寒冷的北国的雪鹿,有一天跟着族人到边境来觅食,没想到跟丢了。我一个人找不到回去的路,不知不觉就跑到了这个大草原里来。当时被一头狮子盯上了,差点就葬身狮口。好在你父王带着一群士兵帮我赶走了他。”御雪夫人细细地回味着陈年往事,嘴角掩不住的笑意:“我性子烈得很,对你父王可凶了,害得你父王变成了惧内之人。”
回过神看着比普通羊生得更漂亮的小夜笑道:“所以娘看得开,幸福,不会被这些琐碎的事情阻止的。”
听了母亲一番话,小夜的心有些动摇了:“可是……我误会他,伤了他……”
“虽然我对你父王凶了些,可你父王也不恼我。爱一个人,就能包容他所作的一切。”御雪夫人一语双关,漂亮的眼睛弯成一个月牙儿。
小夜的脸又红了:“可是……你们都是食草动物……”
“真是个死脑筋!”御雪夫人无奈地感叹一声,不得不拿出杀手!:“你要是真的不愿意,就按照原先定的,娶了山羊族的小姐吧。”
“不要!”想也没想,嘴巴就自动拒绝了。
小夜一愣,脸上的颜色瞬间精彩绝伦。
“王后!王后!”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霄儿,怎么了?跑慢些。”御雪夫人看着急匆匆跑进来的小羊羔,连忙站起来迎过去。
“狼!狼来了!狼来了!”霄儿满脸惊恐地看着御雪夫人,害怕的小脸上被泪水浸湿了。
御雪夫人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小夜,抱起霄儿:“走,王后陪你去看看。”
母亲走了,小夜一人坐在床上沉默着。
狼来了,来的人不用想,八成是那个人。
是喜欢,却又不敢喜欢。小夜抱着这样矛盾的心理,不知不觉竟走出了小屋子。
空气中飘来熟悉的气息,猛一抬头,那个人,就在眼前。
“我实在是不想等了,”狼王苦笑:“你不在的时候,每天都像有几万只虫子在心脏上咬。”
阳光很柔和,照在狼王身上,使他周身散发出一圈淡淡光晕。
小夜心里一热,嘴张了张,却没说话。
“你的伤……好了吗?”小夜打破尴尬的沉默,询问狼王的伤势。
“没有。”很果断的回答。
“诶?”
“不信你看。”狼王撩起衣服,露出满是肌肉的身体和强壮的胸膛。
小夜犹豫着向前走去,愧疚感让他想确认自己给狼王造成的伤是否真的还没好。
“啊!!”
小夜才靠近狼王,就被一把搂住腰身,紧紧贴在狼王充满野性气味的身体上。
“你还是这么天真。”狼王下巴在小夜头顶,一会儿又用脸颊爱恋地磨蹭着他的柔软短发。
“你、你……你不可理喻!”小夜原本有些心软,没想到狼王竟然是骗自己的,走近了看才发现,那伤早就好了。
“我没有骗你,心上的伤,到见到你之前,一直没好,很痛很痛。”狼王紧紧抱着小夜,不肯松手。
这种抱在怀里的充实感让他感到无比满足。
小夜安静下来,乖巧地靠在狼王怀里。
两人一时无语,安静地享受这得来不易的幸福。
“跟我回去吧,”狼王按着小夜的肩膀,双眸柔光流动,包裹着小夜将他慢慢扯进那潭深水。
“唔……你个……禽兽!啊!!”压抑的声音从红嫩的嘴唇里溢出来,白皙的脖颈侧过来时拉出优美曲线。
“小笨蛋……我本来就是兽类。”狼王双手握着小夜的细腰,乍一看充满爆发力的腰快速强力地冲撞着臀瓣,可怜的小花瓣被撞得一颤一颤,让人忍不住揉搓。
“恩……你、你……慢点慢点!”小夜眼眶红红的,遗传自母亲的较好面容此时说不出的诱人。
[蟒蛇]的蛇头在又紧致又温暖的通道里不停地搅动,盯着最深处的可口食物,一下一下紧紧咬上。
“哈……恩……”小夜受不了地慌乱摇头,他能感觉到那根火热粗大的东西在身体深处冲撞。
“没你在身边,我食不下咽,现在饥渴得很,你可要好好满足我才行。”狼王抱着小夜来了两三回,依旧面不改色加强运动。
“你……你吃不饱,关我什么事!?”
“都是因为你才吃不饱,当然要你来负责。”狼王一脸无辜继续[填肚子]。
“……”小夜不想再跟他理论了,一波强过一波的快感冲得他说不出话来。
他被狼王抱着,就由着他这么做。
结果他非常非常后悔……非常!
第二天,太阳已经挂在当空了小夜才醒来。
身下有强烈的不适,而且酸痛。小夜现在动都不想动一下,他转动眼珠,看了一下四周。
王帐,狼王的王帐。
想到这里,一阵欣喜的感觉直冲脑门。
终于可以放开一切,跟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了。
小夜还记得从新羊村离开前,母亲悄悄对自己说:“爱情的路还长着,不管经历怎样的坎坷,心里爱着对方,就能走过难关。还有,千万记得回来看看娘和你弟弟。”
小夜惊讶地看着母亲。
弟弟?
“呵呵,前几天才发现的,没了羊村的医生,直到肚子大起来我才知道。”御雪夫人有些羞涩,更多的是幸福。
小夜也发自内心地高兴起来,其一是自己有了弟弟,其二……自己本是羊族族长的继承人,如今却跟着狼王走了。不过现在有了弟弟,小夜心中的愧疚感减掉不少。
“醒了。”这带着愉悦的声音像是被人轻轻拂过的大提琴,沉稳美妙。
小夜抬眼,狼王正好走到床边。
“我打算带着狼族迁徙。”
“诶?要去哪里?!”小夜有些担忧,要是去了远方,就没办法回羊村了。
“你看,在羊村边上可好?”狼王掀起嘴角。
“好是好,可是不妥。”小夜很高兴狼王这么为自己着想,但是他们两人两情相悦,并不能代表狼族和羊族。
“狼族众人不是你,羊族众人也不是我。难保哪天会有狼借着好的地势偷袭羊族。”小夜分析得头头是道。
狼王听了点点头:“是我考虑不周。”
“现在这样就好。”
“恩,我忽然也觉得现在这样很好。”狼王忽然奇怪地笑了。
“啊?”
“要是离得太近了,羊王天天听见我欺负他儿子的话还不跑来砍了我?”
小夜愣了一会儿,才理解狼王话中的意思,瞬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你、你说什么!?你这头色狼——”
在辽阔的内蒙古大草原上,水草肥美,山丘起伏,空气清新,牧人骑着马,带出一片波浪。
一头狼和一只漂亮的小羊一起漫步在这绿色的海洋。
——正文完——
番外:只对你说爱
“说话!!”充满火药味的吼声从山坡上一个隐藏在林子里的小屋内传出来。
凌朔一条腿踩在床上,瞪着躺在床上,面色冷清的人。
自从那天凌朔把他带回住处,他就没说过一句话。
该吃饭吃饭,该喝药喝药,偏偏就是一语不发,真是要闷死人!
狐王别过脸不去看他,这些天,凌朔难得竟一直陪着自己,却没有出去寻花问柳。
凌朔伸出手,捏着狼王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来:“你这是哑巴了么?我救了你,你却连声谢都没有?”
哼。
狼王在心里轻蔑地哼了一声,救了自己?若不是对自己的容貌垂涎,他会救自己吗?只怕现在自己早就化成了泥土里的养料。
凌朔忽然不说话了,深邃的眼盯着狐王看,仿佛在想着什么事。
狐王十分不喜欢这种目光,好像在被人算计一样。从来只有他算计别人,还没人能算计到他。
“美人儿,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吧?”凌朔忽然笑着开口问。
狐王看了他一眼,蹙眉。
“用了我不少上好的药,没全好也好了八九了。”凌朔自顾自说着,确认似的点点头。
狐王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双眸警戒地盯着他看。
“嘿嘿,美人儿,我救了你,又治好了你,现在是不是该讨回点好处了?”凌朔话语十分轻佻,可是从他嘴里出来,却并无猥琐之气,反而有种风流倜傥的感觉。
心中一凌,狐王的恐惧虽然被满面寒霜掩盖了,却藏不住眼里流出的惊慌。
凌朔不等狐王回答,俯身凑上他的唇。
“你滚开!”狐王见他来真的,这下怕了,也不再闭口不言。
“肯说话了?”凌朔戏谑地看着利落地坐起来缩到床角的狐王。
“我说不说话,与你何干?”狐王现在讨厌他,说话也没好口气。
“我救了你,你就是我的人。”凌朔孤傲地,仿佛宣示一般地大声说。
“谁说救了我我就你的人了?这是什么道理?!”狐王生气了,据理力争。
当时为了复仇,狐王努力把自己变成一个长袖善舞的人,甚至暗暗去学着勾引其他人……剥去这层假面,真正的狐王,却是一个正正经经,外表冷漠的人。
“我说的!”凌朔爬上床,抓住狐王的脚踝往外拉:“你给我出来!”
“你干什么!放手!放开!”狐王急了,又踢又踹,偏偏又奈何不了凌朔。
虽然他跟狮王交配过很多次,可是那是他也没把自己的身子当自己的用,只知道是可以拿来复仇的工具。现在报仇什么的都成了过眼云烟,除掉了这些,狐王仿佛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是有身躯的。
“哼,我凌朔的风流你不是早知道了?还是在装作不知道,欲拒还迎?”凌朔也气了,话说得狠戾起来。
“你……”狐王眼见着自己被拖出角落又逃不掉,还要受他羞辱,真是想一巴掌扇死他!
原本凌朔为了方便上药,给狐王换了件宽松的衣服。两人在拉扯的时候,衣服被不停掀开盖上,狐王还带着些许青紫的大腿根部时隐时现。凌朔原本是想吓吓他,没想到真的血脉喷张起来,心里还不知怎的升起一股怒意。
猛地掀开衣服下摆,像是要透入骨髓的目光狠狠盯着那些痕迹:“哈,我还当你像你模样一样清高呢,没想到是个骚货!”
“我跟谁交配管你什么事!?放开!”狐王用力一拽,把衣服扯了回来。
凌朔一咬牙,忽然转身跑了出去。
狐王现在一点都不待见他,他走了倒是松了口气。
时间走得很慢,狐王是这么以为的。只是一抬头,夜已深了。
狐王猜想凌朔是不打算回来了,这才安安静静躺下休息。
窗外虫吟越来越清晰,狐王静静听着,却睡不着。
[嗒、嗒]的脚步声忽然由远及近,十分匆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