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呢。”
“我在外地呢,怎么了?”
“外地,外地哪啊?”
“云南。”
“什么!你干到云南去了,啥时候去的?”
“就前几天,怎么了,你有事?”
“嗯,也没事,就是想你了。”
“你还好么,启云哥和你在一起呢吧。”
“没有。”
“怎么,你们吵架了?”
“黄了。”
“为,为什么啊?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两天。行了,不说这些了,你在那边怎么样,去那干嘛呀?”
“我,我和小东来这边做点买卖。”
“买卖?在云南?不会是贩毒吧。”
“去你的,你现在忙什么呢?”
“小商小贩,卖点小食品。你和小东具体干什么啊?”
“我们……回去再说吧,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小羽,你真没事?”
“没事。”
“那……你和启云哥真就……”
我叹口气,“完了。”
电话那端,小北沉默了几秒,“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该怎么活怎么活,我还死了不成。”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小羽,你打算就这样一个人么。”
“再说吧,我现在哪有心情想这些,我……”无奈叹笑,我怎么样呢,该说什么。
“小羽,我知道,你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即使只有短短一天,你也无法忍受一个人,你希望能有人陪在你身边,
哪怕只是说说话,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晚给我打电话,虽然,我在你身边时,你总嫌我烦,但……我知道,你还
是希望我在。”
听他那样说,我的眼泪无声滑落,小北说的对,我是个害怕寂寞的人,哪怕只有一分一秒,我也无法承受。不管是
心仪的爱人,还是要好的哥们,只要有人在,有人在陪着我,就够了。可,此时此刻,我形单影只,独自在黎明前
的昏暗中静默,聆听,遥远的那端熟悉的声音。
“我明白,我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呵呵,小北,你说的对,其实我……”
“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强。”
我莞尔,“行了,不和你瞎扯了,回来前吱一声,我去车站接你们。也好见见未来,未来妹夫?哈哈。”
“滚,那好吧,不和你说了,你早点休息吧,要是寂寞就给我打电话,拜拜。”
挂断电话,遥望渐渐泛白的天际,此时,启云应该醒着吧,他是否也在想念我,是否也在遥望黎明破晓前的天际。
故事到此告一段落。
没有启云,我也没心情细说下去,就大概讲讲吧。
那之后,我极力调整心情,当然,调整心情的最好办法就是出去嗨,无止境的嗨。出去泡,无止境的泡。于是,上
班时我陪客人玩,下班后自己玩,去GAY吧。
从此以后,我成为GAY吧的座上宾,每晚必去。有的时候,为了赴约,干脆提前收工。灯火酒绿的世界啊,再寻不
到启云的影子。我不知道他在哪,他是否还在长春,他好么,是否还是一个人。
小妖顺利进入我的生活,比他自己预想的要简单,可以说轻而易于。是我纵容的,是我主动的,因为我太寂寞,需
要一个人,一个对我好的人,一个对我千依百顺的人,来忘记启云。
那一夜,是这样的。
周末的一晚,我打扮的风生水起,西装革履,总体来讲,很帅。因为晚上有个约会,所谓的约会,不过是419,如
今我已是419的热门人物,圈里很多人找,毋庸置疑,本少是总攻,不解释。就当我要收工赴约时,小妖拦住我,
说,小羽,你今天真有男人味。我说,怎么,想让我抱你菊花啊。他笑笑,说,想。我说,不好意思,本少今天有
约,改日。
在我转身离去的刹那,他拽住我说,今晚,我去你那。
我笑笑,说,没空。
他说,我就要去。
其实,只是普普通通一句话,可当时我不知为何就那么生气,他的执拗与任性,让我想起了启云。全世界,再没有
第二个人能对我任性,除了启云,谁也不可以。
我微眯起眼睛,用一种近乎愤怒与冷狠的目光看着他,说,想去也可以,但……你要受的住才行。
他颔首,笑了,说,那是自然。
24.与妖哥的一夜欢情
我们去了我桂林路的家,家里又脏又乱,我根本没心思收拾,收拾什么,烂这算了。
房间里很黑,几乎看不清人的脸。我想,这样正好,免得我心软。
我靠在窗台上,点上支烟,明灭的烟火发出微弱的光亮,于一片漆黑闪烁莫名的诡异。
“脱吧。”扬扬下巴,我说。
小妖开始有点犹豫,墨迹了半天,才把外衣脱了。
我说:“怎么,不好意思,那算了,本少也没空陪你。”
此话一出,果然效果非凡,他马上脱干净衣服,盖上被。
看着他扔在床边黑乎乎一团的假发,我有种说不出的厌恶。该怎么形容我那刻的心情,唾弃,反感,报复,反正居
心叵测,不怀好意。
我说:“好了?”
他点点头,说:“嗯。”
我踱到床边,俯下身,在黑暗中盯着他的眼睛,问:“你真是第一次?”
他说:“小羽,我没骗你,真的是,所以……”
我打断他,说:“没有所以,更没有可是,我不会对你负责的,大家都是男人。”
他笑了,说:“你想什么呢,谁叫你负责,我是说,你轻点。”
我似是自嘲,似是嘲笑他,“轻点?呵呵,那不可能,那多不爽啊,我要干,就要……干的彻底,干的不留余地,
干的欲生欲死。”
他沉默了一下,说:“好吧,随你。”
一种近似扭曲的报复心理,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在报复谁,我自己,还是曾经的一切。
我毫不犹豫扑到他身上,连衣服都没脱,疯狂的吻他,没有一丝温柔。唇齿间都是血,那血的味道,让我想起启云
,也是在这样的夜晚,也是在这张床上,我把他的指尖放到嘴里啃咬,鲜血的味道弥散在口腔中,腥甜生涩,那是
,他的味道,他给我的味道。
解开腰带,没有任何前奏,我直接冲入小妖体内。
他发出低微呻吟,很痛苦,我知道,他很疼,疼的要死。但,我不会顾惜,除了启云,我再不会顾惜任何人,任何
一个。
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要说快感,不是没有,但只是纯粹生理的愉悦。原始的快感罢了,不参杂丝毫情感。我像一
头饥渴的困兽一样在他体内索取,或者说,折磨。对,折磨。
他没有发出太大声音,低声呻吟,后来变成呜咽。我想,大概是太疼了。随便他怎样,我都不会在意,我在意的只
是此时此刻,我的感觉。
小妖其实远非表面看上去那样,平日里他风骚淫荡,完全一个残花败柳的浪妇。可是,实际上,他却很内敛,在做
这种事的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喘,可不像启云,恨不得叫醒整座楼。那媚惑淫靡的呻吟,真令人热血沸腾,神魂颠
倒。
小妖终于忍受不住,断断续续说:“小羽……我……要疼死了。”
我说:“疼……疼就对了,嗨么,嗯?”
他不说话了,紧闭双眼,一副要下地狱的样子。
我视而不见,管他呢,他自己乐意的,非要让我搞他。
最后,小妖哭了。我不知出于何种缘故,疼大概占一部分,但更多的,可能是……伤我的心了,他大概万万没有想
到,我会如此狠狠对他,不留一丝一毫余地。
完事后,他蜷缩在床上不动,我也没理他,简单清理一下,说:“你在这睡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于是,我头也不回的走了。午夜的空气很冷,很清冽,我漫无目的徜徉在深夜的城市,我想他,分分秒秒,时时刻
刻。
再后来,我和小妖走在了一起。其实,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是个人就行。当然,除他之外,我还有别人,一堆人
。我彻底成为一个滥情的禽兽。
万花丛中过,一叶不沾身。各位可能要接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但,我就没湿,呵呵,因为我的心早已不在了。
日子过得飞快,渐渐的,我有些淡忘启云了,淡忘那些我们曾经的过往。
从那晚苏楚找过我后,再也没有接到过他的电话。我想,他大概也对我绝望了,和启云一样,发现,小羽原来是个
如此无情决意的人。
那,就让他认为好了,让他发现好了,让他们都恨死我好了。这样,我反而会好过些。
日子就在胡思乱想中悄然流逝。
25.默默流泪的日子
每一个夕阳西下的黄昏,每一个纸醉金迷的夜晚,每一个月落日升的清晨,我还是会不可抑制的想起他,无法控制
,愈挣扎愈沉沦。
以至于,在一次出去K歌时,我还哭了。
说起那次经历,真真是好笑。现在回想起来,都感觉自己当时特没用。
唱歌的不是我,是小妖,他没怎么样,却把我唱哭了。
那晚收工后,黑子,我,小妖,不约而同都感觉心中郁闷。
黑子是为木木。
小妖是为我。
我是为启云。
于是,决定去K歌。
到了爆米花,开了个小包,要了一打啤酒,我们就开始鬼哭狼嚎。
呵呵,不是在这埋汰他俩,要论唱歌,他俩绝对是业余水平。当然,我连业余也够不上。黑子喜欢陈奕迅,我喜欢
,我喜欢的没有,暂且不论。小妖喜欢杰伦兄。既然喜欢周杰伦,就唱他的歌好了,谁知妖哥今次非要逆天,唱张
信哲的。
我点上支烟,笑笑,说:“妖儿,来段笑红尘给我和你黑子哥听听。”
小妖翘起兰花指,摆了个pose,说:“人家要唱信哲哥的。”
我瞄了眼黑子,他有点木,估计是刚才喊缺氧了。那首陈奕迅的十年,真是让他唱的百转千回,硬是有股青藏高原
的味道。
“行,那你随便吧,我们洗耳恭听。”
靠在沙发上,喝啤酒,精神有些疲惫,在高度噪音环境下,人们往往是容易精力衰竭的。不光是我们这包,外边走
廊里每时每刻都传来此起彼伏的走调高歌,而且,我还听到有人在唱曾哥的虱子座,~~~~,真是五花八门,无所不
有。
正在我溜号时,小妖坐到我身侧,说:“小羽,接下来这首锅是献给你的。”
我说:“不客气。”
是张信哲的信仰。
小妖开始嚎了,完全不在调上。但,歌词我却看清了。
那一瞬间,我耳边似乎没有他的歌声,静静的,眼底映入那一行行字迹,随着音乐刻入我的心里。
信仰的歌词大家都知道,我就不重复了,就是那简单直白的话,却把我唱哭了。
我想起启云,想起我们的过往,想起我曾经重伤他的话语,想起我们的分别。
小妖无比深情的唱:“我知道那些不该说的话,让你负气流浪,想知道多年飘浮的时光,是否你也想家,如果当时
吻你,当时抱你,也许结局难讲,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你知道么。”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怎么想,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内心的酸楚不以言表,是啊,如果我当时没有默默离去,如果我没有,结局不会如此。
而,我内心的期盼与希冀,启云又知道么。
我低头掉眼泪,小妖还以为他把我感动哭了,一个劲劝我,说些废话。我一句也不想听,因为我想的根本不是他。
黑子拍拍我,说:“喝多了?哭个屁。”
我擦擦眼泪,深吸口烟,说:“没事,是有点高。”
我很清楚,很明白,他们都知道我为何哭,可是没人说破。小妖装傻,黑子充愣,我假装迷糊。关于那段往事,无
人再愿提起。
再之后,我们仨干了一件大事,凑钱买了辆车。
猜猜,是什么车,估计你也猜不到,是奔驰。
哈哈,不是顶级的,那打死我们也买不起。而且,是二手的~~~梅赛德斯-奔驰C级,1。8T,黑色,零八年的车,手
自一体,24万,对付开吧,没钱,这已经不错了。
我和黑子各出了7万,剩下的10万是小妖出的。毋庸置疑,这一下子,就把我彻底干青皮。黑子也基本见底,小妖
这厮深不可测,貌似家里有点钱,自己也不缺钱。那,他出来混个屁啊,莫名其妙。
不管那么多了,反正经过我们仨的通力合作,我们成功晋级为有车一族,无论新旧,总还是个奔驰,嘻嘻~~~
这回我们可牛B了,刚买车的那几天,班都没心思上了,成天想着出去兜风。
黑子全情演绎了司机大叔的完美角色。我和小妖坐后面,连搂带抱,说实在的,我真不爱搂他,太胖,太粗,膀大
腰圆,像搂着一袋化肥。
每每这个时候,就格外思念启云。想当日,我坐在他的保时捷911里,是何等的风光,何等的潇洒。哎,只可惜,
故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留黄鹤楼。故人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26.烟花寂落的除夕——我想他
有时我真不明白,启云住着万科的别墅,开着保时捷跑车,为何还要做MB。早点收山不好么,非要找那份闲气受,
难以理解。
转眼到了元旦。长春已是漫天白雪,天寒地冻。
一月一号那天,我把小妖约了出来,我要跟他谈谈。
那晚很冷,天地间白茫茫一片,纷飞的大雪像是要湮没所有。
我们选在里奥咖啡,那是我和启云第一次约会的地方,他那时的样子,我至今记得,甚至他那天穿的什么衣服,我
都记得清清楚楚。
小妖这天穿的很素,是我让的,我说,你如果想和我在一起,就把你那假发和嗷嗷粉的衣服给我脱了。在我说完这
话的第二天,他就变换了一身男装,其实,小妖很男人,比我男人,他身材健壮,配上他那精短的平头,是个让人
十分有安全感的男人。
我们面对面坐着,我点上烟,递给他一支,他接过,吸了口,说:“小羽,你有话跟我说?”
我说:“废话,没话跟你说,找你上这干嘛。”
他说:“那你直接说吧。”
我顿了顿,说:“小妖,我们也在一起有一段时日了,有些话,我想还是和你说明白比较好。”
他不做声,看着我,等待。
我抿抿唇,说:“我无法给你承诺,你明白的,永远办不到。”
他笑了,说:“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些?小羽,我从来没想要你的任何承诺。”
我也笑,说:“那是最好,这样大家都轻松,好便在一起,不好就散。”
他点点头,说:“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忘不了启云。无论你和我也好,和别人也好,你一直想着他,一直一直。”
我说:“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我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