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尔动了动唇,可是说不出话,也发不出嗓音,意识渐渐的模糊了,接着他落入了温暖的怀抱里,再接着自己被吻
住了。
醒来的时候,是在干净的房间里,房间的布置,他再熟悉不过,是亚恩的房间。怀尔动了动,从床上起来,身上是
干净的衣衫,可见有人帮他换过了。安静的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声响,怀尔的视线在流转,触及到了那窗边睡在睡
椅上的人。
于是,他轻手轻脚的下床。
那人的身上盖着一条毛毯,几丝银发垂落在两边。怀尔伸出手,轻轻的抚过亚恩的脸,这么难看的脸色,是自己造
成的。手在滑落亚恩的唇时,顿住了,昏迷前的记忆,突然涌上了脑海。
虽然不敢肯定,但是在昏迷前,那吻住自己的人,莫不是?
手马上缩了回来,却发现对方已经睁开了眼。
心一慌:“你……我……”
那缩回去的手,被拉住了,亚恩狭长的凤目,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你不相信我。”低沉的嗓音,在指控。
“我……对不起……”
“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松了手,声音冷到了骨子里。
“不要。”换成怀尔拉住了亚恩的手,“我知道不该怀疑你的,我只是……我只是……一想起你背叛了赤少,不知
道我为什么,我控制不了自己,那心就该死的疼。”
哦?
眼中狡猾的光芒闪过,可亚恩吐出来的声音却依旧无情:“我说,放开我的手。”
“不放。”再也不怀疑他了。
“即使我跟莫森一样喜欢男人,你也确定不放吗?”眯起眼,亚恩挑眉。
什么?
“过来,低下头。”
怀尔疑惑,却照着亚恩的意思做了。
下巴被人捏住了,接着是对方霸道的吻,舌伸进了他的口腔里,强悍的揽过他口腔的每一处。
“现在明白了吗?我跟莫森一样,很久很久以前就想这么对你了。”
怀尔摇了摇头,他的大脑乱了,亚恩在说什么,怎么他不明白。
“算了,被你刺了一下,就算收取点利息也是要的,走吧。”转过身,干脆不去看那张比哭还难看的脸。
亚恩喜欢男人……亚恩也喜欢男人……亚恩和莫森一样喜欢自己……
怀尔傻了,怎么出的硕亲王府也不知道。
怀尔傻的不清,连早朝也请了假,就怕遇见亚恩。
“你说什么?”等到道夜来造访的时候,怀尔又一次听见了亚恩的名字,“他要去治水?他这样的身子怎么去治水
?”
怀尔大吼叫,他是疯了吗?
道夜叹息:“也不知道,总觉得他想离开这里,似乎在躲避什么,看他的样子很憔悴。哎,说不定这水还没有治好
,人就死在半路上了,怎么办呢?我本来想一起去的,但是你知道国家才经过动荡,赤少这边的事情也忙得不可开
交。可亚恩说,他是水性的魔法,可以控制水的流量。我觉得,他似乎这次伤了的太重,影响到脑子了。”最后,
道夜不知轻重的一句。
那句话,把怀尔的愧疚全勾了出来。
那个人……
怀尔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身后,道夜德笑意浓了,作为朋友,帮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
砰……
怀尔闯硕亲王府,从来就像自己的家一样,这会儿在气头上,一脚下去,亚恩的房门就倒塌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自己的伤很严重吗?朝廷又不是没有贤才,为什么非要请旨?”大声的喘这着气,怀
尔气的脸红脖子粗。
哪知他的怒气,在亚恩的眼里,却什么都不是。
“怕碍着你的眼。”他漫不经心的道,“你不是躲我躲的紧吗?放心,虽然我受了伤是拜托你所赐,可请旨治水却
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去的,就算当真死在路上了,也不会怨你。”
“你……你不可理喻。”怀尔气的说不出话来,“我……我及时说你碍着我的眼了。”
“那你为什么不上朝?”亚恩的问题突然尖锐了。
“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见怀尔不答,亚恩冷笑了起来:“只是怕我,怕我和莫森一样有病,缠着你不放,是不是?你放心,我不会不知好
歹。虽然失恋了,但是一年两年也终会过去的。我想以我的身份,两厢情愿的人也总是会找到的。好了,门在那边
,不送。”
“我……我……”怀尔低下了头,“我们还是朋友吗?”
“朋友?”亚恩轻笑,带着不屑,“少爷,你有听说过和变态做朋友吗?不过,等我找到了共度一生的人,说不定
我们还真能做朋友,只是现在怕是没办法了,我一看见你就心痛。”
怀尔难过极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和亚恩之间会变成这样,这比和莫森的那件事情更让他难过。
“我没有说你变态。”
亚恩不回话,换来了暗卫准备行李。
“你听我说话啊。”
亚恩继续忙自己的事情,时不时的发出一些疼痛的抽气声,又时不时的捂着自己的胸口。怀尔见了,更加不放心了
。
“我……我不准你去。”他没想过,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有多么的不适合。
“不准,你凭什么?”亚恩觉得有些好笑。
“我请陛下……”
“圣旨已经下了,任性和放肆也该有个限度,赤少虽然是我们的好友,可他是一国之君。”
所谓君无戏言,既然下了圣旨,又怎么可以收回?
于是,当亚恩治水的大队,缓缓离开皇城的时候,马车旁,跟着一批红色的骏马。骏马上,是那个红发的青年,只
是青年紧张的观察着马车里的情况,深怕那马车里的人,当真死在半路上了。
却不知马车里的人,已经笑开了眼。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