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看着冷心带着黑衣人离去的背影,冥希实在是不甘心,他攥紧了拳头,绝对不可以死在这里,一定要为哥哥报仇,就算是死也要为哥哥报仇。
随着冷心的离去,冥希也好像是缓缓的冷静了下来。时间好像是瞬间静止了,所有人都默默不动,凝视着对方,谁也没有先动手,冥希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五位武功不弱的黑衣人,心里盘算了起来。自己绝对不是这五个人的对手,如果硬拼只会连带自己赔上性命罢了,只要把他们拖住一段时间,哪么包括冷心的几个人一定还是没有办法轻易的对付得了望月曳和阡陌联手的。而且师傅的住的地方又不是很远。打定注意,冥希乘黑衣人不注意,将手中的软剑甩了出去。
只听“咻,”的一声,黑衣人没有想到,还没有开打,冥希就将自己的护身兵刃当飞镖甩过来,一时间愣住了,位居中间的黑衣人还险些没有躲过冥希的兵刃,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瞬间,黑衣人的脸色变的狰狞,他擦着留下来的血迹,嘶哑咧嘴的看着冥希,好像是要把他撕碎活吞了般。
冥希来不及感受黑衣人的杀气,一心一意的等待离开的机会,一声刺耳的啸声响起,烈炎从溪边飞奔进战场来到冥希的身边,冥希一拉缰绳漂亮的一个翻身上了马背,全力的驱使烈炎向前飞奔。
见冥希竟然是要逃跑,被伤了的为首的黑衣人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向同伴使了个眼色,几个黑衣人便各自使出自己平生最厉害的轻功,飞快的追了上来,其中还有使飞刀的高手,伏在马上的冥希为了躲避黑衣人的攻击,沿路洒下随身的毒药,想要由此来逃避追杀。但显然对方也不是小角色,都躲开了冥希因为颠簸而失准甩出去的毒药,依旧紧跟其后。
冥希眼看着毒药就要用完了,心里焦急着,随即便只听见刀刺入肉体的声音,感觉到一股钻心的刺痛,原来是有把飞刀刺入了自己的肩骨。冥希咬着牙,强忍着刺痛,调整了坐姿,背对着马头,让自己面向着穷追不舍的黑衣人,抽出腰间的短刀,在自己面前行云流水般的飞舞了起来,挡掉那些接踵而来的飞刀,但由于先前他的肩膀已经受伤了,所以他几乎是咬紧牙关的在抵抗。鲜血不断的从伤口涌出,冥希已经感觉到了体力的不支,他又一次开始痛恨自己的体质了。可是冥希知道,要是现在他放弃的话那么就是死路一条,他要为哥哥报仇,他还不能死。就在冥希庆幸可以甩掉那些黑衣人的时候,怎么也没有想到烈炎突然后脚无力的跪坐了下去,还发出声声痛苦的鸣叫,被狠狠的摔倒地上的冥希,更加的头昏眼花,好半会回不过神来,稍微清醒,却看见烈炎的后腿中了五六把飞刀,而且刀刀见骨。愤怒让冥希更加的血气翻腾,只见在冥希紧闭的唇角缓缓的流下鲜红的想液体,就好像是雪地里燃烧的红色火焰。冥希知道自己能坐以待毙,他握紧手中的短刀,想要和黑衣人拼了,此时的他早已被围困在中间,好像是只受伤的困兽。忽然冥希感觉到双脚好像被什么缠上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托了过去,那东西还缠上了他的脖子和双手,待他看明白的时候,看见的竟然是绳索。四肢被向四个方向拉狠狠的扯着,撕心裂肺的痛让冥希几乎要晕撇过去,脖子上的绳索越拉越紧,冥希已经慢慢的开始感觉倒不到自己的呼吸了。
要是现在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嘲笑自己的话,冥希一定会好好的笑一笑,因为在这个快死的时候他想到的不是哥哥的仇还没有报,而是望月曳。他竟然想起了多年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紫霞仙子对着愤怒的牛魔王说:“我心爱的男人会乘着五色彩云来接我的。”望月曳会来救他么,他爱着的人。随着意识渐渐的陷入了混沌中,眼前的事物慢慢的变成黑暗,冥希缓缓的闭上眼睛,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水缓缓的在眼角滑出,坠落到地面,就好像是水晶掉到了地面,碎成了一颗颗碎片……
也许这样也好,前尘往事都可以一笔勾销了,做人真的很累,但愿下辈子不要做人了……!!!
第28章:望月炎
清晨,一声悲惨的叫声划破了唐楼宁静的天空,早起晨练的司徒筱实实在在的被吓了一跳。发现是欧阳飘雪的房间传出来的,便以最快的速度向欧阳飘雪的房间跑去。
然而在他还没有来的及敲门,已经被神色慌张跑出来的欧阳飘雪紧紧地抱住了。
“怎么了?”看着怀中哭得悲痛欲绝的欧阳飘雪,司徒筱又是担心又是不解的问道。
“呜……呜……”欧阳飘雪紧紧的抓住司徒筱胸前的衣服,双肩不断的颤抖着。
司徒筱温柔的拍着欧阳飘雪的背,安抚的说道:“小雪,没事的,乖,没有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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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欧阳飘雪才平静了下来,从里屋整装完毕后,走出来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司徒筱倒了一杯暖呼呼的花茶,放在欧阳飘雪的手上,给她压压惊。
看见她显然是是冷静了下来了,司徒筱才担心的问道:“遇到什么事情了嘛?”可是她好像是刚刚起来而已,想到刚刚欧阳飘雪是穿着内衫跑出来的,司徒筱帅气的脸就微红了起来。
“我……做了噩梦。”欧阳飘雪放下手中的茶,淡淡的说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哎……”司徒筱叹了口气,在欧阳飘雪的身边坐下,微微的笑道:“什么噩梦啊?把你吓成这样?”
没有想到,当欧阳飘雪听到司徒筱的问话的时候,全身都僵硬了,她神情带着恐惧的说道:“我、我、我看见了冥希了,我看见了他全身是血,他在向我道歉,说他要离开。好可怕,好可怕!!!”
欧阳飘雪边说着,边抱住自己,全身颤抖着,脸色苍白的好像是张白纸。
司徒筱听见欧阳飘雪这么说,也下意识的皱起眉来,站起身,轻轻的来到欧阳飘雪身边,拍着她的背轻轻的说道:“没事的只,是梦而已,又不是真的?没事的,小希身边有那么多武功高手,他不会出事的。”但是他没有告诉欧阳飘雪,其实他也觉得心里很不安,从来没有过的不安……
在司徒筱温柔的安抚下,欧阳飘雪才又缓缓的冷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她满怀期望的说道:“司徒筱,我们去找小希好不好?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的?”
“这……”司徒筱有些为难的看着欧阳飘雪,不是他不愿意,可是他答应过冥希要照顾好她的,而且他也不愿意看见她有什么事情啊……
欧阳飘雪近乎还求的说道:“带我去吧,我保证在路上我会很好的保护自己,也保证在路上我会很听你的话,要是我没有看见冥希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我是在是不放心啊。”她真的很想确定冥希的安全,不知道为什么,近来她总是心神不宁,就好像是真的是冥希出了什么问题一样。
看着欧阳飘雪有些苍白的脸,却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司徒筱一时间也无法拒绝她,无奈之下知道答应了。
于是乎,第二天,欧阳飘雪和司徒筱踏上了去沙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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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屋子里,让人特别的压抑,一位脸蒙着黑纱的妇女安静的坐在床边,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她的眼睛是那么的空洞,就好像是什么也无法入她的眼睛,手里还紧紧的抓住一块上好的玉佩。
此时门被轻轻的推开了,那妇女全身僵了一下,随即眼睛渐渐的染上了血红色,好像一瞬间,妇女就掉到了人间炼狱。
她将手中的玉佩收好,抿着唇,等着进来的人说话。
进来的是任贤,他先是恭敬的对着妇女鞠躬,然后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母亲,近来可安好?”
原来这位妇女就是任贤的母亲,任青烟,大家都尊称她为任老妇人。她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了一下。
显然任贤早已习惯了母亲那种冷漠的态度,虽然眼睛里闪过受伤的情绪,但是表面上却是依旧的平静。他平静的说道:“母亲,我是来看望您的,还有些事情要向您禀报。”
“说吧。”任老夫人冷冷的说道,语气就好像是冰冷的金属敲击出来的声音。
“是,母亲大人。”任贤用左手压住右手,行了个礼恭敬的说道:“受了重伤的望月曳和丰禾,被人救走了。而与他们同行的阡陌则坠崖身亡。”
“这样啊……”任老夫人冷笑了一声道:“就是说望月曳和那个丰禾没有死了。”
任贤全身一僵,底下头掩饰住自己慌张的神情,故作镇定的说道:“抱歉,是我无能。”
“哼,你无能的还不只是这样而已吧,告诉你,我已经知道望月炎逃走了的事情了,哼哼,你是打算不告诉我嘛?”任老夫人眼睛里并出无数的钢针,直直的刺入任贤的心里。
任贤只是站在原地,脸色煞白,一句话也没有说。
任老夫人缓缓的站起身走到任贤的身边,向所有的慈母一样抚摸着任贤的头发,却用冷酷的声音说道:“你应该知道隐瞒我的后果了,孩子为什么要做错事情呢?”
任贤身体下意识的颤抖了起来,宛如看见了可怕的恶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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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原本看见任贤回来想要伺候他的婢女,在还没有碰到任贤的时候就被喝退了。
任贤一个人留在自己的房间里,缓缓的卸下衣裳,只见背上全都是一条条还在流着鲜红液体的鞭伤。仔细一看才会发现竟然还有一些旧的伤口,好像是有无数的蜈蚣爬满了任贤雪白的背部,触目惊心啊……
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中,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板上,散开,仿佛是美丽的昙花……
任贤满脸的狰狞,眼神里有着赤裸裸的憎恨,他望着在在窗前飞过的小鸟,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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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男子脚步虚幻的向前走着,他显得特别的清瘦,凌乱的衣服挂在身上,头发凌乱不堪,有些还因为汗水黏在了脸上……
要是有人仔细看会发现他,就算是如此狼狈的样子,还是掩饰不了他的绝世样貌,他就好像是落难的仙人一般。
没错他就是好不容易从任贤哪里逃出来的望月炎,因为药力的原因和逃跑时花费了自己太多的内力,导致现在的他已经是油尽灯枯了,要是一直这样下去,绝对是活不过明天的。
忽然一个踉跄,望月炎直直的沙地做亲密的接触,手上和脸上有了更多的伤口了,还有一些沙石深深陷入到肉里面,鲜血缓慢的从伤口流了出来,在雪白泛青的肌肤上显得特别的刺眼。
实在是没有移动的能力了,望月炎就这样平躺着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空无奈的笑着。视线渐渐的模糊……
这样也好吧,冷凡这样我就可以见到你了,你会原谅我嘛?原谅我的无情嘛?
只要清醒着的时候望月炎的眼前就会浮现出冷凡绝望的神情,就好像是一把无形的刀不断的在凌迟着他的身心。
望月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活着,又是为什么而活着,也许他是在抱着一丝的期望吧,他知道冷希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出事情的,这样的话,也许冷凡还活了也说不定,也许……
这样,他就可以再看见冷凡了,他只是想要再见到他,不管他怎么对待自己的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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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正有一辆车马,以最快的速度前进着,当驾驶座上的人发现路边好像是有人倒在哪里的时候,就毫无迟疑的将马车停了下来。
率先下车的是发现路边有人的司徒筱,他跳下了马车,快步的上前几步,蹲下身仔细的观察起昏迷在路边的人,望月炎实在是有够狼狈,以至司徒筱根本没有认出眼前的人来。
欧阳飘雪感觉到马车突然的停了下来,也掀开布帘有些担心的对着司徒筱问道:“庸医,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晕倒在路边了,小雪,你过来帮我一下。”
欧阳飘雪听到司徒筱这般说,立刻下了马车,有些焦急与担心的说道:“怎么了?他还好吧?”
当欧阳飘雪看见地上的人后,愣住了,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置信:“怎么了会这样?”天呀,到底他是得罪了什么人啊,竟然被折磨成这样。
司徒筱看了一样眼前又是跌伤,又是刀伤的人,眉头皱成了川字,侧耳听了听,随后说道:“小雪,你帮我一下好嘛?前面不远应该有水才对,我要赶紧给他料理伤口。”
“好的”
司徒筱轻而易举的就将消瘦的望月炎抱了起来,感觉到望月炎过轻的体重,眉头皱的更加的紧了,欧阳飘雪将马车铺好,掀开帘子好让司徒筱更加容易将望月炎放进来。
果真,马车前进不到一会,便看见了一条清澈的小溪,司徒筱将望月炎抱到小溪边上,让欧阳飘雪取来了一些准备好的药物,为他清理了起来伤口来。雪白的手绢一碰到伤口就鲜红一片,红色在小溪中渐渐晕开……
一次又一次接过司徒筱手中的手绢,欧阳飘雪的心里好像猫抓一样的难受……
为什么他身上有被虐待的痕迹……
为什么他身上有那么多旧的烧伤和鞭伤……
为什么他身上有压制内力的药物存在……
太多太多的疑问在司徒筱和欧阳飘雪心里萦绕不散……
欧阳飘雪实在是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会受到那么残酷的折磨,难道他是个大坏蛋活该被这样对待,还是他不小心落到像望帝那样的仇家的手里了????
第一次,欧阳飘雪是那么好奇一个人的长相,所以她拿起一块干净的手绢,轻轻的为昏迷着的人擦拭他的脸。
“啊”当望月炎的脸渐渐慢慢的干净的出现在欧阳飘雪的眼前的时候,她停住了自己动作,一脸震惊的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欧阳飘雪惊讶的喊声,吸引了正在处理望月炎身上伤口的司徒筱的注意,他本来想要问欧阳飘雪怎么了的,可是抬头的一瞬间,看见昏迷人的脸的时候,整个人呆在原地了,嘴里还不自觉的唤道:“望月炎……”
当望月炎这个名字出现在他们脑海里的时候,气氛一下子沉闷了起来,司徒筱沉默着继续为望月炎处理伤口,但是动作变的更加的小心翼翼了,甚至连他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欧阳飘雪没有司徒筱来的镇定,她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马车旁边,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
冥希口中的望月炎,望帝口中的望月炎,大家口中的望月炎,那个她一直想要见的人就这样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是确实哪么的狼狈,哪么的……
要她如何能够平静下来……
那张脸,那张脸和望月曳是那么的相似,要不是刚刚司徒筱喊出了他的名字,她还真的会以为他就是望月曳……
忽然,她想起了冥希看望月曳的眼神……
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原来,那不是她的错觉,或许他是在看着望月炎,不是或许,根本就是……
心里的想法几乎要把欧阳飘雪逼疯了,就在她深陷在自己的世界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她冰冷的双手,把她从混乱中拉了回来……
司徒筱温柔的看着她,坚定的说道:“小雪,不要想哪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