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勇者 上——佩刀-红忆

——两个小格兰芬多！

她心里骄傲地想。

在这里等了一会，果然不久之后，就有一只银色的豹猫守护神来到这里，传达他主人的消息，今天袭击对角巷和破釜酒吧的食死徒已经被一网打尽。

这件事总算是落幕了，他们来到这里一是为了安全考虑，二也是为了等这个消息，毕竟这次袭击严格来说是因为他们。

现在等到了消息，他们就迫不及待要回去陋居了。

跟埃德加和博恩斯道别之后，亚瑟和莫丽带着两个小家伙幻影移形到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然后步行回到陋居。

姑且不谈他们两个是如何去跟塞普蒂默斯交代，查理一回到家之后，草草吃了点东西就睡了，对年幼的他而言，今天的事情他看不到危险，只觉得惊险刺激、好玩极了。

而比尔却躺在床上迟迟睡不着。

如何尽早掌握力量，这对于他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尤其是现在还在战争时期，没有魔法他就只能像今天这样，当个累赘。

没有力量当然就无法打倒魔王，对于他来说，越早得到力量就越好。

而这个世界的力量显然就是魔法，但是世所公认，小巫师学习魔法都要等到11岁、他们拿到了自己的魔杖之后。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要提早学习，但是小时候第一次看魔法书被发现之后，就被塞普蒂默斯狠狠训了一顿，他这才知道巫师界的很多书籍对于小巫师来说是十分危险的，尤其是他们家的这些家族藏书，虽然那些黑魔法书都被封藏起来他也找不到，但还是有不少书能够危害到他。

这些书对于成年巫师、乃至上过几年学的未成年巫师并不是什么问题，但对他这个一个魔法都不会的小豆丁来说，危险就大了。

——好吧，既然自己看书不行，那么让大人来教他魔法总可以吧？

对此，塞普蒂默斯同样否决掉了。

未成年巫师、尤其是还未满11周岁的小巫师，他们的魔力发育没有稳定，如果随随便便学习魔法，可能在练习过程中因为无法控制魔力而使魔力暴走，最严重的后果是直接变成哑炮。

对于比尔来说，如果变成哑炮，他就只能砍掉自己，让一切趁早重来了。

之所以11周岁之后才能学习魔法，也是因为大多数小巫师在那个年纪才结束第一个阶段的魔力发育，魔力开始逐渐变得稳定起来，经由魔杖的引导，就可以学习如何掌控魔法这门力量了。

塞普蒂默斯另一个没有对比尔说出口的理由是，他怀疑比尔是个天生的哑炮。

查理虽然小时候非常容易魔力暴动，让韦斯莱一家都非常头痛，但起码证明了他是一个魔力发育正常的小巫师。

比尔不同——他虽然也能够使一些东西飘起来，但从小就没有一次魔力暴动过，就好像查理把他魔力暴动的机会抢走了一样。

所谓哑炮，有一部分是完全失去了魔力的巫师，这一部分大多数是由于不当的魔法实验引起的，而真正的天生哑炮大多数是像比尔这样，有着微薄的魔力，却不会魔力暴动，也不足以让他们施展出任何一个魔法。

随着时间流逝，三个成年的韦斯莱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比尔是一个天生哑炮，但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告诉比尔这个残酷的事实，尤其是在他看上去对魔法那么向往、又那么听话懂事的情况下。

也是因为这个理由，塞普蒂默斯最后心软了，他把家里所有没有危险的藏书都翻出来给比尔阅读——当然是排除掉危险内容和有关于哑炮的书籍，而且当比尔看书的时候，他必然在一边守着，以防止不测发生。

比尔倒是不知道这个理由，他出生的时候就觉察到了体内的魔力，从那以后就不断有意识地控制它，自然不会像一般小巫师一样魔力暴动。

而大人们怕戳到他伤疤，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诸如“为什么你不会魔力暴动”这样的问题。

——只能说，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第六章

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了，詹姆和莉莉婚礼的当天，因为有着三个小巫师存在，他们不能使用那种大众版用来充作门钥匙的婚礼请柬，而是先去了凤凰社总部，然后有夜骐马车拉着他们和几家同样不能使用门钥匙的巫师们一起到达了波特庄园。

一如亚瑟和莫丽事先的描述，詹姆是一个帅气阳光的男孩，而莉莉也美丽活泼，只是两人的脸上还带着稚气，与其说是像在结婚，还不如说是两个孩子的游戏。

比尔打赌詹姆·波特一定只是为了娶到了心爱的女孩而得意，并没有想到结婚后他需要背负些什么，看样子这个叫做莉莉的女孩以后会很辛苦。不过她看上去比詹姆更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总是比男孩子要更为成熟的。

和这对新人一起接待他们的是詹姆的其他三个死党：西里斯·布莱克、莱姆斯·卢平和彼得·佩迪鲁，而莉莉的伴娘则还在化妆间里没有出来。

听亚瑟的解说，这三个人都是一毕业就加入了凤凰社，是凤凰社新生代的中坚力量。

西里斯·布莱克据说以前还曾经是布莱克家族的继承人，那是一个传统的斯莱特林家族——但他却选择了格兰芬多，前不久刚刚被正式逐出家门，有着黑色的短发和深蓝的眼睛，单论外貌，他比詹姆·波特要更帅一点。他看上去并没有因为逐出家门事件而受到影响，从他在婚礼上对几位女客人的搭讪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习惯于此的人。

莱姆斯·卢平出生于一个普通巫师家庭，虽然待人接物很温柔，但还是看得出潜移默化出来的坚定信念，只是他似乎并不善于这种场合，比起西里斯·布莱克的如鱼得水，他很明显是在勉强硬撑。

而彼得·佩迪鲁虽然出生于凤凰社家庭，但在几人中显得最畏缩的一个，比尔觉得他与其说是詹姆他们的死党，还不如说他是他们的跟班。

婚礼现场都是凤凰社的人员，亚瑟和莫丽带着他们不断应付着纷至沓来的交际，比尔他们三个更是不知道被大人们捏了多少把了，很快查理就不耐烦了，反正他的魔力不稳定是有名的，他也就不再约束自己的魔力——魔力开始暴走，又震碎了边上无数的玻璃杯，被莫丽抱着的珀西也哭了起来。周围的人总算不再过来，虽然很对不起布置会场的家养小精灵们，比尔还是第一次觉得查理经常会暴走的魔力也没什么不好，天知道他都快笑僵了，脸也被捏的红通通的。

幸好过了不久邓布利多就到了，婚礼正式开始。由邓布利多为詹姆和莉莉两人证婚，虽然比尔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他们，但也可以感觉到他们之间那种幸福的感觉。

整个现场只有两个人格格不入，那就是新娘子的姐姐和姐夫，他们是纯正的麻瓜，完全没有接触过巫师界，而自矜身份的巫师们也很少主动去结识这两个麻瓜，不管他们本身是不是亲麻瓜派的。比尔觉得这两个人就像是插在美丽画布上的两根钉子，僵硬并且和周围的环境完全不搭调。

而新娘的父母则是忍不住落泪，看样子是对于过早就选择结婚的女儿的担心——确实，17岁的新郎和新娘总是让人不免有种草率和儿戏的感觉。

仪式完成后就是正式的宴会开始，亚瑟和莫丽带着他们去见了邓布利多。

这个享有盛名的老人有着很长的白胡子，穿着打扮看上去有点滑稽可笑，品味怪异的长袍和半月形的眼镜。

“他简直像个老疯子！”查理悄悄对着比尔评论道。

比尔暗自失笑。

亚瑟和莫丽也算是让邓布利多比较放心的凤凰社核心人员，他们跟邓布利多交谈了几句，那个老人也顺势夸了他们三个孩子一下。

比尔露出笑的同时注意到查理对于这个“老疯子”的夸奖有点不屑的感觉，赶紧拉了他一下，幸好邓布利多并没有很在意比尔他们这些孩子。

今天不但是詹姆·波特和莉莉·伊万斯……好吧，从今天起她是莉莉·波特了，这两个人的婚礼，更是凤凰社的一次大集会。

作为凤凰社的现任领导者，邓布利多需要见的人非常多，所以说了这几句话之后，亚瑟和莫丽就带着他们离开那以邓布利多为中心、越来越挤的人群。

亚瑟在扫视了一圈婚礼现场之后，突然眼睛一亮，穿越人群向着目标走去，而莫丽不得不带着孩子们跟在他的身后。

——他的目标正是现场少数的几个麻瓜之二，新娘的姐姐夫妇。

“嘿，你好，我是亚瑟·韦斯莱……听说你们是麻瓜，是吗？”

比尔嘴角抽搐，他知道他的父亲对于麻瓜——这个世界对于不会魔法的普通人的称呼——有种特殊的热爱，只是现在是战争时期，再加上在魔法界也几乎遇不到麻瓜，所以他现在显露出一种非同寻常的兴奋。

“麻……麻什么？”莉莉的麻瓜姐夫像是没有听懂亚瑟的问题，重复地询问道。

“麻瓜，就是不会魔法……哦，你们知道的，对吗？”

比尔可以看出那两个人对亚瑟的搭话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碰到了什么脏东西的神色，只是亚瑟似乎完全没有觉察，不断地单方面刨根问底那些关于麻瓜的问题，最起码有些问题在比尔眼中都十分可笑，随着“谈话”的进程，比尔发现那两个人的脸色越来越差。

这两个人似乎将亚瑟那些可笑的问题当做了对他们的嘲弄，只要是正常人，恐怕面对诸如“嘿，我以为‘飞机’是光轮公司新出品的飞天扫帚型号呢，难道不是吗？”等等问题都会崩溃吧。

莉莉的姐姐——比尔已经知道她叫做佩妮，终于忍不住高声尖叫着咆哮起来，“我知道你们脑子都不正常……滚开，疯子！你们这些全部都应该送进疯人院里的家伙，赶快给我从我面前滚开！”

亚瑟面色无辜地擦掉对方不小心溅出的唾沫星子，他发现这两个人恐怕都已经不愿意和他搭话了，最终只好沮丧地回来。

相对于其后几天的狂风骤雨，这个婚礼过的还算平和，有邓布利多在，看样子食死徒最终并没有破开婚礼现场的防御。

比尔很好奇邓布利多到底用了什么方法。

对于需要保密的事情，绝大多数巫师所使用的都是类似于契约魔法或者赤胆忠心咒，但这种魔法并不是毫无代价。

它的代价完全是由保密人承担——比尔虽然没有做过，但却看过有关于这些的描述。

之所以叫保密人，正是因为那个人担负着所有的“秘密”，这种担负并不是虚幻的，而是魔法意义上的真正担负，如果保密范围仅限于几个人之间还好，但像婚礼这样，保密范围涉及所有参加婚礼的人，那个保密人肯定会被这个过于庞大的“秘密”压死。

也正因为没有成功袭击婚礼，神秘人大发雷霆，比尔觉得他可能是感到自己丢了面子，在婚礼后几天内，食死徒的袭击频率比往年最高端的时候还要超过一倍。

——当然，这些事情是他从那之后几天亚瑟离家去凤凰社的次数猜出来的。

第七章

接下来的日子回到了正常的轨道，很快，1978年的愚人节（以后比尔才发现这个日子是多么预示着这对双胞胎的“成就”），莫丽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仍然是男孩，取名为弗雷德和乔治，莫丽下决心一定要生下一个女孩子为止。

随着年纪的不断增长，比尔很快发现这个世界、尤其是麻瓜那部分的世界或许并不如他想的那样。

首先，巫师——这个世界称呼控法者的名称——和麻瓜的世界是分开的，麻瓜不知道巫师的存在，而绝大多数巫师对麻瓜也一无所知，还认为巫师和麻瓜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种族。

巫师和麻瓜所发展出来的文明完全不一样，巫师是魔法文明，而麻瓜则是机械文明。

这很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之外。

确实，无论在哪个世界，掌握特殊力量的都是比较稀少的存在，绝大多数人类都是普通人，但像这样将两者的世界完全分隔开来，当对方不存在的情况却是他生平仅见。

——他还从没见过别的哪个世界的普通人会想将控法者抓起来解剖。

虽然也有不少世界是仇视这些握有特别力量的人，但不管怎么说，普通人至少还是知道控法者存在的。

正是因为他们已经将控法者的存在当成一种常态，虽然稀少，但多少还是有些了解。

不像这个世界的麻瓜，因为对巫师一无所知，才会想要通过调查甚至解剖巫师来了解。

而对于比尔本人来说，魔法文明或是机械文明并没有什么差别。

控法者固然是一批掌握了特殊力量的人，但机械文明之中也不乏一些控制着上千万吨当量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能够举手就消灭一个国家乃至一个洲的人。

那么这两者有什么差别呢？

难道被阿瓦达索命杀死的人就比被用小刀杀死的人高贵了？

尤其是这个世界的机械文明，也不过只是从18世纪60年代才开始的而已，历史不过短短二百年，而在此之前，占据主动的完全是魔法文明。

其次，这里的魔法发展也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高端，至少在战斗魔法之上完全不是——原谅他这个天天想着怎么打倒魔王的勇者只关注那些战斗魔法吧，不管是攻击类、防御类还是辅助类的魔咒都少的可怜，绝大多数魔咒都是生活类的。

那些各种各样能够让巫师在地球任何一个角落：南极北极、赤道热带、水里、沙漠、森林、雪山……都能生活得如履平地的魔咒加起来大概足以编成一本一千页的书，而用于攻击的魔咒一张羊皮纸恐怕就能写完。

得知了这一点的勇者大人差点没被水呛死……好吧好吧，从一个族群最得意的方面就能够看出这是一个怎么样的族群了，和平、安逸、耽于享受不是吗？恐怕只有黑巫师们才多少有点攻击性。

比尔很苦恼，难道他要去向黑巫师学习吗？

战斗魔法本来就少，其中还包括了相当数量的黑魔法——当然，正义的凤凰社是不会使用这些黑魔法的，那么可以使用的攻击性魔法就更少了。

他也曾经试探地装作不懂得正义邪恶什么的小孩子，去问三个大人关于黑魔法的问题。

“亚瑟/莫丽/塞普蒂默斯，为什么不能使用黑魔法？”

“因为那些魔法是邪恶的。”——当然，他得到的只是这些笼统的回答。

“我不懂，”他硬着头皮继续，“魔法并没有正义和邪恶之分，不是吗？有正义和邪恶之分的是使用魔法的巫师。”

两个还算比较年轻的巫师并没有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只以为他是从什么书上看到的，但是塞普蒂默斯却认真地蹲下来和他平视，“你是真的这么想吗，比尔？”

他点点头，“恩，我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塞普蒂默斯摸摸他的头，“是，没错，这句话很有道理，但不对。比尔，你知道那些黑魔法是怎么来的吗？这些黑魔法都是黑巫师发明出来的，为了试验魔法，他们会抓捕其他魔法生物、麻瓜……甚至是其他巫师来试验。”

“可是它们已经被发明出来了，就算我们不使用，对那些已经被损害到的也无法弥补不是吗？”实际上，比尔甚至还觉得不使用还是浪费了那些被用于做实验的生物的痛苦呢。

“不对，如果每个人都这么想、并且使用黑魔法的话，这对黑巫师们就成了一种变相的鼓励，他们会更有动力去研究更邪恶的魔法的，到时候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于是比尔就不得不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