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爽。正惬意的时候凌知言的疑问传入了耳膜。
"以前没看到过你打网球。没想到打的这么好。"
唐谦收回投在外面的视线,看了眼凌知言道:"是吗?这种运动就是要有势均力敌的对手才有意思。"
一句话就把凌知言堵了回去。曾经的想法再次回到了唐谦的心里。这个人还是少接触的好。看着温文尔雅,实则眼
睛太毒。思维太锐。
唐谦下车时,凌知言道:"有空去看《面具》。"
他嘴上答道"好。"心里却心思着到时候找借口推了。
回到公寓。唐谦就拿出了手机。拨了几个键后,耐心的等待着里面的回应。
"喂?"
熟悉的声音让他心里很安稳。"喂。我是叶自博。"
"……"
"你什么时间有空?"
"什么事?"
"我想约你谈一谈。"
"我们又不认识。谈什么?"
唐谦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觉得这种情况很好玩。"哈哈。你认识唐谦吗?"
他这种提到已经死去的人用的口气实在是不合适。惹恼了项展。语气竟然带上了警告意味:"你有什么企图。"
唐谦也意识到自己语气的问题。连忙保证道:"我没有什么意图。你不用紧张。我不是吃记者这口饭的。我纯粹是
想跟你聊聊。而谈话的主题就是唐谦。"
"你认识唐谦?"
"当然,很熟……外面都不是很适合谈。xx公寓你知道吧?"
项展回答的很干脆。"不知道。"
好在唐谦耐心十足。"那就坐计程车。还有小心狗仔。"
"本人从来都不坐那玩意儿。"
唐谦终于知道大爷为何难伺候了。"我去接你可以吧?"
"现在。xx酒店。"说完就挂了电话。
唐谦放下电话,满心的期待着项展知道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会是如何的表情。麻利的换鞋就下楼了。xx酒店他也
不认识。但是他有GPS。设定好了照着开就好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华灯初上的街道布满了车辆。霓虹灯透过玻璃打在他的脸上。显得略微恍惚。他脸上有着不耐。
那种刚出门时的欣喜被这拥挤的车流全部搅没了。等到了地点已经一个小时之后了。
"下来吧。地下车库呢。"
片刻就看到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出现了。唐谦按了下喇叭。示意他过来。很快车门就被打开了。唐谦等他系好安全
带才打方向盘。
项展语气带着明显的防备"你到底是谁?"
唐谦丝毫不在意的说道:"你吃饭了吗?我给你做你喜欢的糖醋里脊?"
语气已经有防备升级到了怒气。"我资料上都有写。"
唐谦没理会项展带着愠味的语气。接着好像显摆似的继续道:"那我说些资料上没有的好了。我知道你手心有颗志
。你还总是炫耀那是手中的财富。你爱裸睡。磨牙打呼噜踢人你全占了。还有你第一次什么时候。你上一个恋人是
谁?你不爱洗袜子……。"
由于说的越来越隐私。看着项展的脸上也由青泛红。才停住安慰了句"好了。我没有告诉过别人。"
"你到底是谁?"
唐谦叹了口气。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老是说一句话怎么也不烦。"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不信。"声音果断。
这个答案早在预料之内了。不过他也只能苦笑。"果然……"
"果然什么?"
"唉……回家在跟你说。我怕你会激动。我还开着车呢。很危险。"
来到叶自博的公寓。项展打量了一下才坐到沙发上。唐谦给他泡了杯茶。"你等会儿。我去做饭。"
唐谦小的时候家里也只是稍微富裕而已。父母忙的时候他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所以做饭什么的也从小就开始会了。
不一会儿就把菜端了上来。然后招呼项展过来。盛好米饭摆好碗筷等着项展动手先吃。
看到项展吃了自己才拿起筷子。吃了口。然后若有所指似的问道:"味道怎么样?熟悉吗?"
项展看过来的眼神带着困惑。好似已经放下了防备。然后又有些感伤的说道:"跟唐谦做的味道很像。"
饭后。两个人都正襟危坐。项展喝了口水。对着唐谦道:"说吧。"
唐谦手里握着茶杯。看着茶叶一点点的往杯底沉。"这件事太诡异。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也不勉强。只是希望你
不要透露给别人。"
项展满脸的不解。但还是保证道:"好。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唐谦开始絮絮叨叨的说着发生的一切。之间还参插很多他自己的感受。过了好久。等到手里面的水都冷了。才抬头
对视着项展。略微落寞的眼睛里却透着坦荡。等待着项展的反映。
久久没有人言语。唐谦失望的闭上了眼睛。语气带着明显的颤抖。"我知道这种事情很匪夷所思。但是它确实真的
存在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已经接受了。如果你无法接受的话。可以离开了。但是请不要告诉其他人。"
"我……我有些无法接受,你,现在的样子……但是我想……"
最后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我是相信你了。"
之前的话唐谦听着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但是听完最后那句瞬间睁开了眼睛。雾气开始冒了出来。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于是漏掉了项展眼角滑落的一滴泪。
"谢谢。"
"傻瓜,这有什么好谢的。"项展走过来抱住了他。
这是一个单纯的安慰的拥抱,不带任何色彩的来自同性间的鼓励。这个拥抱对于唐谦来说是无比的温暖。让他处在
消沉低迷里的意志得到了力量。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项展松开了他。激动道:"唐谦。我得告诉瑾兵。"说着就慌忙的掏出手机。
唐谦担心道:"等一下。这种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好。万一……"
"对。你跟我回H市。给他们一个惊喜。"
唐谦看他那兴奋的神情,实在不得不打击道:"不是惊喜。是惊吓。"
"谁管他们。习孝肯定是惊喜。哈哈。"
唐谦闻言。不禁挑起了嘴角,用略微有些刻薄的语气嘲讽道:"他?没准巴不得我早死呢。"
项展冷静下来。皱眉。"你不知道当得知你坐的飞机出事的消息后。他都疯了。你怎么会这么想他呢?"
唐谦收起嘴角。眼眸瞬间黯淡了。眉间仿佛带着深深的疲惫。"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他做了什么你知道吗?……他
和穆妃在一起了。"
"不可能。"
"我亲眼所见。"
项展还是不相信。嘴里一个劲儿的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唐谦叹了口气。"也许吧!!"
项展犹豫了下。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灰色题材
唐谦陷入了回忆的旋窝。曾经的那一幕在脑海里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了。只记得两个人在昏暗的停车场紧紧的抱在一
起的画面。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当时的自己那种心境。比吃苍蝇恶心多了。仅剩的男人自尊让他不敢上前。更没有勇
气去质问他们。所以在惊吓受伤之后就很快的怀着对他的怨恨选择了悄然离开。当时他表现的太过懦弱。之后他不
止一次的想如果当时冲上去了。是不是更有担待。更潇洒。
很久后,项展小心翼翼的说道:"唐谦。我知道这种事是你的隐私。但是我想是不是你误会了什么?"
唐谦看了眼他。自嘲的笑了笑:"我也希望是我看走眼了。但是他们抱在一起的那一幕。清晰的镶在了我的记忆里
。"说着还指了指脑袋。
项展沉思片刻。神情有些焦躁。好像知道些什么又不能说的矛盾。唐谦有些差异。"你知道些什么?"
项展喘了口气又呼出。手指揉揉太阳穴。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表情极严肃。"唐谦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但
是这件事我没有权利说出来。习孝他。还是让他自己对你说比较好。至于穆妃的事情我相信他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
释。至于你可不可以接受。还是等他亲自对你说吧!"
说完等待着唐谦的回答。唐谦到是很好奇是什么事情,看样子好像和自己关系很大。但是……摇摇头轻声说道:"
我不想看到习孝。"
项展皱眉一副很上头的神情。"唐谦这件事就是关于习孝的。他……唉。我真的不能说。你还是见见他吧?你见到
他绝对不会后悔。他。他现在真的很惨。"
他听项展这么一说好像想起来。最近一直都没有听到过关于习孝的新闻。一开始自己不想看所以逃避。之后就这样
真的没见过了。这样一想竟然有些蹊跷。"他怎么了?"
"反正很不好。你还是回H市吧!"
唐谦再次沉默。虽然心里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但是还是想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想到这不免有些挫败。都到
了这个时候了还会对他心软。真是让他自己都无语……
"好吧。"
因为项展来B市是为了宣传新电影的,明天还有工作。所以唐谦还是把他送回了酒店。至于去H市的时间还得有待
商榷。
几天后,索菲竟然打电话来约他出去吃晚餐。他也没什么事情就答应了。他提前到了约定的餐厅。找了个靠窗的位
置边喝着茶水边耐心的等着。直到两杯水下肚才看到窗外的索菲姗姗来迟。
唐谦趁她四下寻找之前抬起了手臂。招呼她过来。索菲走进歉意道:"不好意思,迟到了。"
唐谦看她嘴上说着歉意。脸上却没有丝毫愧疚。也只是笑了笑。"没关系。我早到了。还没有点菜。你喜欢吃什么
?"说完把菜单递过去。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说完就跟着服务生报了菜名。一大串之后又问道:"你想吃什么?"
"我不挑食。什么都可以。你点吧。"
又报了两个。"好了。谢谢,就这些。"
"先生小姐需要酒水吗?"
两人对视了眼。唐谦摇摇头。"一会儿还要开车,你怎么来的?"
"我也开车了。不用了。谢谢。"
说完把菜单递回了。然后看着唐谦道:"今天把你约出来其实是有事情说。"
唐谦了然的点头。他早就想到了。以他们两人的关系还真没熟悉到约会吃饭的地步。"什么事?"
索菲的双眸瞬间亮了光彩。"我准备拍一部以心理疾病为题材的电影。有兴趣吗?国内可还没有人用这种题材了。
"
唐谦确实提起了兴趣。这女孩确实有点想法。国内以灰色为主题的电影确实少见。但是他得先确定她拍这部电影是
想小打小闹的玩,还是打算费心沥血首创先河。
索菲见他不说话。收起神色言谈间也认真起来。"这个故事我已经创作了很久了。为了把它拍成电影我也等了很久
了。一直找不到让我满意的演员。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就是剧本里的男主。还有这部戏的资金也绝对没问题
。宣传有我哥顶着。"
"……我不是担心资金和宣传的问题。,,可以先看看剧本吗?"唐谦实在不想打击她。做导演是很辛苦的工作。
比演员更辛苦。何况还是女导演。
索菲从包里拿出剧本递给他。唐谦翻开看了几页。文字变成了画面在他的脑海里闪现。他不得不承认剧本字语间很
有灵气。把人的内心的矛盾一系列心里活动表现的很独特。
"怎么样?"
唐谦合上剧本。眼里也同样冒出亮光。"很棒。不过我要拿走在看看。看完后回答你好吗?"
这是唐谦在人际交往中的习惯。说话不要说死。做事不要做绝。
"这就是给你带的剧本。不过希望你认真考略。最好能尽快给我答复。其他的角色都找好了。所以……"
唐谦一副理解的表情。"嗯。我会尽快看完。给你答复。"
晚饭结束后。两人就分开了。唐谦回家后洗完澡后。放了就窝在沙发上看了。由于太投入,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往
常休息的时间。等到整个剧本看完的时候已经凌晨了。合上纸张久久不能回神,神经还沉浸在故事中不能自拔。
故事的开头有些俗套。一对双胞胎。哥哥内向乖巧。弟弟活泼叛逆。相对于乖顺的哥哥。母亲反而更喜欢时刻忤逆
她的弟弟。就这样两人到了成年。一次意外事故弟弟为了就哥哥去世了。加上父亲的外遇。整个家庭陷入了危机。
母亲只顾以泪洗面埋怨父亲整夜不回。后来怨气升级竟然责怪哥哥为什么害死了弟弟。而哥哥承受着自责外加母亲
的怨恨,渐渐换上了精神分裂症。晚上是夜店狂野性感的舞者,晚上是学校里乖巧的学生。他认为弟弟并没有离开
他。而是住进了他的身体。两个人分别占领者身体的昼夜。久而久之。分裂症越来越严重。竟然可一同时出现两种
性格进行对话。然后一切也变得诡异起来。
唐谦从没有在一部戏里饰演过两个角色的精力。像这种两个性格的角色。对于他来说有很大的挑战性。他真的很想
要尝试一下。
第二日。他就给索菲去了电话。"喂。我想尝试一下。用不用我去试下镜?"
索菲一副早就预料到了的口气:"怎么样。被打动了?"
唐谦笑道:"是啊。对我来说很有挑战。"
"放心。我看好你,那天在咖啡厅你那神情跟我设定中的主角简直太像了。你先好好看看剧本。等到试镜的时候我
通知你啊。"
"我最近要去趟H市。你要提前通知我。"
"好。知道了。我这还有点事。先挂了啊。"说完就挂断了。
唐谦放下已经挂掉的电话,无奈的摇摇头。
唐谦去学校里请了假。就同项展约好时间。机场见面。项展的助理帮着一起买好了机票。登上飞机两人自然而然的
坐到了一起。
项展对他提议道:"要不你先去住我家吧?"
唐谦想了想不是很妥当,"太麻烦了。你家门口还不知道蹲着多少狗仔呢!我还是去住酒店好了。"
项展只好点点头。然后小声问道:"你以后不打算来H市发展吗?"
唐谦没想过这个问题。项展一提他才想了下。摇头道:"暂时没这打算。熟人太多。我现在这样的状况很麻烦。你
知道的,这身份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项展一副不能理解饿表情。唐谦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就没做声。
片刻。"听说你同意演索菲的那部戏了?"
唐谦愣了疑惑项展怎么知道。难道:"她也找过你?"
"嗯。不过她没给我主角。我就是客串一下。"
"你看剧本了吗?索菲很有想法。就是不知道拍摄的时候怎样?"
"我哪有时间看。整天脚不沾地的去跑宣传。要不是利先出面。我也没打算陪着小姑娘胡闹。"
唐谦理解的笑了笑。利先确实是个不好搞的人。只有他搞人的份儿。还有别人被搞的份儿……
再聚首
下了飞机。两人就分开了。唐谦看着项展走进了vip通道后。自己才走入普通通道,跟着人流走出机场。拦了辆
计程车坐了上去。
车子驶入了市区。他看着窗外熟悉的建筑和街道。心里的感觉也有些奇妙。明明这个城市是自己的生长的地方。竟
然没有什么归属感了。这中感觉让他有一种无法掌控的错觉。难道是换了个身体的原因?想到这就有些纠结了。至
少这个怪异的感觉并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在这个城市里出生。一个有着家存在的地方。现在竟然要沦落成为了异客。真是造化弄人。车子停下了。司机提醒
他到了。
唐谦付完钱。提着旅行包迈出了车门。看了眼酒店的大门口。大步走了进去。登记完就拿着卡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