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像是、像是公子。」
几个小厮忙说:「呀,咱们冲进去救公子吧。」
满儿去仔细听了片刻,脸红红的说:「我看,公子怕是、怕是不欢喜咱们进去救他。」
陈查的绞龙锁链已经打开,把靳海棠抱在怀中,托着他的臀高高抬起又重重落下,胀满的分身每一下都狠狠撞击进
他的身体。就是这种感觉,靳海棠被自己身体深处的快乐燃烧着,不由自主地尖叫呻吟,扭动着腰肢。陈查被他深
处的炙热紧紧包裹着,不能自控的疯狂顶撞,明知道这样的深入可能会伤了他,可是他叫的声音实在太诱人。
汗水打湿了头发,靳海棠遵从身体的感觉,一边被陈查操弄着,一边握着自己的分身捋动,指肚轻柔的滑过铃口,
前后夹击的感觉让人几乎要疯狂,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能想了。
陈查感觉到他全身颤栗,包含住自己的炙热地方紧紧收缩,怎么样也不够,不由啃咬着他低低叫着:「海棠,海棠
……」
「嗯……嗯……」靳海棠颤声恍惚地应着。
「海棠花绣在我身上,你就是我的了。」陈查眼看靳海棠快要泻出,坏心眼地道:「说,我是你的。」
一浪浪接踵而来,靳海棠已经无力反抗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是你的……」话音刚落,身前喷涌而出,身体软
软向后仰倒在床上,只有一双眼睛看着陈查,慢慢地有了些泪光。
陈查抚摸着他额头汗湿的发,面容少有的正经说:「我来了,只为一件事,我后悔放你走了,海棠,不管你愿不愿
意,我要定你了。」
靳海棠抿着嘴角有些黯然,说:「西齐、南越,便如横沟,你我是敌非友。陈查,你救我一命,咱们两个恩怨抵消
,明日一早你就离开吧,我不会报官的。」
陈查嘴角一勾笑说:「就算是见到西齐最大的那个官我也是这么说,我陈查不会再放开你。哦,先别说这些,被你
扔进柴房的那个人是小江。」
「啊?」靳海棠平空生出些力气来,慌忙拉扯衣裳边穿边埋怨:「你怎么不早说,怎么能把他锁住关柴房呢,罪过
罪过。」
陈查翻了个白眼,心有不甘。
靳海棠一迭声的吩咐小厮把小江放出来。天边泛白,众人赶到柴房,看到粽子似的小江居然睡得香甜,好不容易才
叫醒。小江一睁眼,先打了个哈欠。
一想到如果韩重知道小江被关了一夜柴房……
陈查立时作出凶恶的模样恐吓小江说:「看你还敢不敢乱吃东西,脚还没站稳顾着吃被人迷倒,回去后千万别提这
件事,尤其是对元帅,说出去羞也羞死了。」
小江拚命点头,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忘掉这件事,不会说漏嘴给阿重知道,我没有贪嘴吃,我真的一点也没有
贪嘴吃。」
靳海棠看到头发凌乱夹着草屑的小江心疼得长吁短叹,为了补偿,让厨子置办了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
小江沐浴更衣换了衣裳,手里捧着荷叶蒸蹄膀闷头大啃。啃了半天才发现周围静悄悄的,抬眼一看,靳海棠被陈查
紧搂在身边,两个人的手在桌下不知道在干什么,就看到靳海棠脸色绯红。
陈查见小江大眼睛瞪着,笑说:「小江我给你正式引见,海棠以前是西齐的国舅爷,现下是我的夫人。」
靳海棠的几个小厮惊呼一声,都看着靳海棠。靳海棠又羞又怒,愤而说:「你、你胡说什么?什么夫人,我又不是
女人!」
陈查一本正经地问:「你学识渊博,我问你,北晋娶的男妻叫什么?」
「叫『奉君』。」靳海棠随口告诉他,脸一红说:「你别在这里胡言乱语,我几时……几时应承过你。」
陈查腆着脸笑了笑,小江风卷残云啃完了一只,认真地问:「查查,为什么你要海棠做什么夫人什么奉君。你不是
说,找到他骗他跟你走就可以不让西齐和北晋联手了吗?」
屋里头几个小厮再次惊呼,刹那间,靳海棠的脸色煞白如雪。陈查气得冲小江投过去凶恶的目光,心说,真不该晚
上睡不着跟他胡说八道。
第九章
靳海棠起身时,身体晃了晃才勉强站稳,陈查想要伸手拉住却被他用力甩开。他脸上凄然却笑了笑轻声说:「你这
个卑鄙小人……当初抓我是为了胁迫西齐,现在还是为了这个。你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我是百无一用的书生,你
想要抓住我易如反掌,何必费此心机作戏。」他顿了顿,脸上笑意隐去,道:「……还是说我在你眼中如此低贱,
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取乐?」
陈查百口莫辩,扛起靳海棠就往寝室走,路过小江身边无奈地说:「我让你害死了。」
陈查把靳海棠扛进内堂,对天发誓说:「你别听小江说,这只是我编造的理由,若没有这个,我身为南越大将怎能
私自到西齐来找你?」陈查说完,看靳海棠一言不发,脸色仍是苍白,只好拉着他的手说:「你要是不信我的话,
我也没法子了,你这就绑了我进宫交给你的皇帝姐夫,生擒敌将你也是大功一件了。」他四周看看,绞龙锁还在案
上放着,便甩脱了身上的衣裳露出肌肉纠结的胸膛,举着锁链对靳海棠说:「我绝不反抗,你绑吧。」
他脱了衣裳,胸前的海棠绣身露了出来,靳海棠看个正着,蓦地,泪水无声滑落,低头叹了一口气,起身说:「你
走吧。」他越是这般,陈查越是手足无措,看他无声落泪心里疼惜,扯住他手臂。
靳海棠无法挣脱却不回头,只是黯然地说一句:「爹爹不准我入朝为官,说仕途险恶勾心斗角,哪有平民百姓来得
快活,其实……不管是哪里都人心叵测。」陈查听他的语气心下更急。
靳海棠仍低声说:「我是靳家单传,自小被娇纵宠着,在你身上已是任性出格了。仔细一想,被你轻贱也是我咎由
自取怨不得你。罢了,我不会再被你骗了,也不会绑你走,咱们恩怨相抵,就此别过。」他的手扶在门边上,玉葱
般细长的手指微微颤抖泄露了情绪,已是心灰意冷伤心欲绝。陈查不由自主松开手。
等到回过神来,陈查边跑边披上衣裳,到了厅前却没了靳海棠的踪影,抓住垂头丧气的满儿问:「你家公子呢?」
满儿怏怏的说:「公子骑快马回府了。」
「回靳府了?快,快给我拉匹马来,我要去找他。」陈查急道,小江也追了上来。
「你去找公子?」满儿气鼓鼓地白了陈查一眼,没好气地说:「你知道吗?公子抗婚,是被老爷用家法打断了两根
肋骨撵出来在这儿思过的!老爷说了,什么时候答应了亲事什么时候才准回去。公子这次回去就是要成亲了,你去
找他是不是想让我们公子再断两根肋骨啊?」
陈查一听这个,肠子都悔青了。心想,他要不是伤透了心,怎么会回家成亲,他明明……明明心里有我。
小江心里过意不去,小心翼翼凑上前说:「查查,是不是我说错话惹得海棠跑了?」
陈查摇头说:「不关你的事,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一直戏耍他,他也不会轻易就相信你的话,眼下再怎么说也没
用了。」陈查悔恨交加后悔不迭,小江想不出如何安慰他。半晌,陈查一咬牙说:「好,一不做二不休。」
「你要做什么?」满儿惊呼。陈查把满儿挟起来大步跑到马房,鞍鞯也顾不得套,带着满儿逼他引路追赶靳海棠,
小江施展轻功飞上屋檐一路跟随。陈查用鞭子狠狠地抽打坐骑,马儿吃疼撒开四蹄飞奔,大清早街市上刚刚有人,
他来势汹汹把人唬得躲闪不迭。
清早靳府大门敞开,当值家丁正清扫阶梯,抬眼就看见靳海棠骑着马横冲直撞奔来,忙上前迎接。
靳海棠勒住马翻身而下,家丁跪倒行礼,接了缰绳,巴结说:「公子您回来了,怪不得一大早听见喜鹊叫呢……」
还想说什么,看靳海棠脸色不善,忙闭紧了嘴。
进了府门,一路上家丁、丫鬟看到靳海棠都吃惊不已,早有人飞奔了去禀报靳老爷和夫人。进了正厅,丫鬟上前迎
接,靳海棠默默走进去,直愣愣地站着。片刻后,纷乱的脚步声传来,丫鬟拥着靳海棠的父亲靳贤、夫人和几位如
夫人进厅。
靳贤怒目看着垂手而立的靳海棠,冷哼一声快步走到上首坐下。「棠儿!」靳夫人颤声叫了一句,刚要到他近前,
被靳贤喝斥住。
靳贤一拍桌案:「孽子!跪下!」靳海棠撩袍角跪倒在厅前。
满儿指着前方不远,陈查已经看到了那高高的院墙和门口的百官下马桩。大门上的匾额是西齐先皇御笔亲题的四个
字「厚德传家」。
两个当值的家丁拦住陈查,说:「喂,哪里来的人竟敢骑马路过我家府门?」陈查一勒缰绳,俯身低头控着坐骑直
接冲进了靳府。
身后家丁在呼喊,陈查驾马疾驰,满儿指着前方说:「前面就是老爷住的院子,你不能再骑马往前闯了。」话音刚
落,几条身影追了上来,手中紧握钢刀,正是靳府的护卫,口中喝道:「大胆,何人如此放肆,敢擅闯靳府!」
「闪开!」陈查翻身下马迎上去,闪过一人钢刀反手拧住他手腕。他身经百战,几个护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见他
厉害纷纷退让。陈查抢过一把刀上下翻飞步步紧逼。他腾身而起,飞起一脚踢向一个护卫,手中刀反手砍向另一护
卫的脖颈。
那个护卫惊呼一声感觉脖子一凉,打了个冷颤却发现自己没事,砍在脖颈间的是刀背。说时迟,那时快,身后的两
个护卫眼看着陈查手起刀落向自己同伴砍去,纷纷腾身而起,手中刀朝陈查后背砍来,陈查背后空门大开。
「查查小心!」跟在身后的小江看在眼里,暗运内劲掌风送出去。两个护卫被凌空打飞撞上院墙,半天没爬起来。
陈查转过影壁,已经看到了跪在厅上的靳海棠。这时,护卫打着呼哨又涌进十几个人将他团团围住。
小江刚想上前帮手,陈查把钢刀往身前一扔,赤手空拳而立,说:「小江你别出手。」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护卫们手握钢刀跟着他不愿后退。陈查统领大军笑傲沙场,身上威猛桀骛的气势镇住一干护卫
不敢妄动,不知该如何是好。
靳贤眼见此景,气得胡子乱颤,定了定神,一指站在庭院中的陈查问靳海棠:「这人是谁?」
「我是南……(南越)」陈查已经豁出去了,大声说。
没想到靳海棠却截住他的话头说:「这人不过是棠儿南游时偶然结识之人。」
陈查知道靳海棠到了此时还是想维护自己,不想让自己暴露出身分,心下不由得更加坚定了主意,反倒无所畏惧地
昂首说:「靳老爷失礼,恕在下冒昧入府,在下是南越平……(平王麾下)」
「平素和棠儿并没有来往,他不过是南越一个普通百姓。」靳海棠打断陈查的话,膝行几步到了靳贤身前,低头说
:「爹爹恕罪,棠儿知错了,一切都听爹爹的安排。」
靳海棠忽又抬高声音说:「院子里的人听了,眼下你离开便不会追究你什么,若还不走,就报官告你个私闯民宅,
与盗匪同罪。」
厅里的人都看着院子里这个身材高大浑身杀气的男人。陈查无视这些目光,眼里只看得见靳海棠的背影,咬牙大声
说:「海棠,你信我也好,不信也好,就算到了西齐皇帝面前我还是那句话,我喜欢你,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你要
是不答应,我扛也把你扛走!」
靳海棠身子一颤,头垂得更低。
满院的人都被陈查大胆的言语惊住,靳贤一张脸气得青紫,气到极点反倒笑起来,半晌点头说:「好、好,这家里
我是作不得主了?来人,请家法!」
「老爷!」靳夫人和几位如夫人惊呼哀求。靳夫人眼里含着泪说:「老爷,上次动家法,棠儿的伤养了几个月才好
,你饶了他吧,我会好好劝导他的,老爷。」
陈查一听取家法了,心中大急,怒吼一声冲了上前。
「别过来!」靳海棠听到声音喊了一句,仍不回头。陈查倒听话,硬生生顿住身形。靳海棠说:「我爹爹、娘亲在
此,不许你乱来。我做错事受罚是应当的。」
陈查仔细打量厅内的人。靳海棠的父亲靳贤容长脸面,穿着淡青色的儒衫,温文儒雅,倨傲的神态与靳海棠很是相
似。他的娘亲满头珠翠雍容华贵,虽然有些年纪了仍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陈查心想,靳海棠的模样随了他娘亲九
成,几个如夫人也都是姿色出众,难怪靳家的子女都艳名远播。
「老爷,家法请来了。」一个老家丁说着过来。陈查定睛一看,差点没晕过去,儿臂粗的红木棍子摩挲得油亮,红
漆都快掉光了,也不知道传了几代了。打断两根肋骨那还是好的呢,这分明是杀人的凶器。
靳贤起身,拎着家法站定在靳海棠身前说:「孽障,你可知错?」
「棠儿知错。」靳海棠低头平静地说。
握着家法的手颤抖,靳贤正容道:「孽障,你流连花街柳巷不思读书到处浪荡,我都容了你,只道你年少轻狂总会
悔改。皇后娘娘亲自挑选大司马的千金,知书达礼温柔敦厚,足以配你,没想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帝指婚你都
敢以死相抗,惹皇后娘娘为你日夜垂泪不说,竟然还敢招惹这种无耻的狂莽之徒上门羞辱。也罢,我靳贤今日就绝
了靳家的香火!」
靳贤越说越气,两手举起手中的家法,狠狠地打在靳海棠的后背上,扑通一声,靳海棠扑倒在厅前。
「海棠!」陈查痛呼出声。
「棠儿!」靳夫人尖叫一声,丝帕捂住嘴哭出声来,可是靳贤素来严厉,她虽然心疼却不敢上前阻拦,身边几个如
夫人也都凄凄哀哀陪着掉泪。
靳海棠只觉得半边身子像掉在热油锅里火辣辣的疼痛,勉强爬起来重新跪好。靳贤看了陈查一眼,见他脸上失色满
眼狂乱,心下更气,举起手里的家法,又是狠狠一下。
靳海棠再次倒在厅前,额头狠狠地撞上了青砖地,双臂支撑才勉强跪正了身体。
「海棠!」陈查钢牙咬得咯吱响,仰天长叹,对靳贤说:「靳老爷,千错万错都是在下的错,是我招惹海棠,是我
逼迫他,你要打就打我!」
他一口一个海棠,更激怒了靳贤,挥着手里的家法一下一下打在靳海棠身上,把他打趴在地。靳海棠无力躲闪渐渐
不能动弹,靳夫人哭得晕倒,几个如夫人赶紧让丫鬟扶着她送往内堂歇息。
靳海棠迷迷糊糊中听到陈查的怒吼声,他已经和拦在厅前的护卫交上手了。陈查接连打倒了护卫,几个箭步闯到厅
上,扶起靳海棠抱在怀里叫着他的名字。靳海棠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这个男人眼中居然有了泪光。
靳贤大怒,道:「放肆、放肆!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靳海棠推开陈查的手,忍着剧痛朝满儿招招手。满儿忙上前扶起他,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靳海棠挣扎着站起来,
陈查忙拉住他的手低声说:「海棠,跟我走,跟我走吧。」这么握着他的手,觉得他的手很冰凉,一丝暖意都没有
。
靳海棠紧抿着嘴唇,慢慢摇了摇头,轻声说:「我高堂在上,你、你给我留些脸面吧,算我求你行吗?你走吧。」
他话刚说完,人已晕厥过去,被满儿招呼护卫抬下。靳贤怒气未消拂袖而去,庭院中的人瞬间散去。
靳海棠最后一句话语气凄凉,陈查不能再逼迫他,无奈只得出了靳府,小江一路默默跟着。恍惚到了中午,太阳明
晃晃照着,影子在脚下缩成一团。小江走得口干舌燥,看陈查还是脚下不停,想了想上前拽住他说:「查查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