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你这么多年,到头来你却这样想我的!”林夫人深深叹了口气,抚着胸口,她几乎想哭了,那样宠着自己儿子,只要儿子想要喜欢的,急急送到人面前,却是这样的结局,“养个女儿也比养头小白眼狼好!你气死我了!”
“妈妈!”林业想抱住自己的母亲,却又不敢,他就像第一次反抗家长的叛逆少年,既有一种畅汗淋漓的快感,又有一种惴惴不安的心慌。
那样模糊,那样疼痛。
“滚——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林夫人背过身,眼泪一串串落了下来,“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林业动了动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凯萨琳揽着林夫人的肩膀,眼睛看向林业,也动了动嘴唇。
林业看懂了那个意思,沉默了很久,最终转身。他跑了起来,似乎在用尽这辈子最大的勇气与力量去追逐他想要的东西。
“靠,姓陆的,走那么快干什么!”林业踹着花坛边的路灯,小声咒骂,就像发脾气离家出走又渴望家人来认领的孩子,有些小心翼翼的无助与迷茫。
“操——”陆晚淮从车里下来,三步并两步就从背后一把搂住青年,几乎把青年按进骨头里般用力,吻得狂野而热情,“小混蛋,终于舍得出来找我了!你要我死呢!”
“我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
“别走,跟我回家好不好?”
“……”
“我们去荷兰结婚。”
“……嗯。”
两人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林业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妈不要我了!”
“我要你的,宝贝儿。”
“我养你。”
陆晚淮愣了一下,然后抓狂了:“林业,你就是吃喝嫖赌,我也能养你到老的!”他抿着嘴巴,抬着眉毛,一副狂狷傲气,“你老公有的是钱!”
“哦。”
陆晚淮亲了亲青年的湿漉漉的眼睛,闷闷道:“吃喝可以,但不准去嫖!”想了想他又说道,“最好也不要去赌博,你不适合玩那些!”
47.流氓房客
“段……”林业开着门,声音卡了半天,愣是没想起这位狼狈至极的三爷的名字,于是拔高声音,“陆晚淮,有人来找你!”
“乖,让我先把副本过了。徔懜轮壜”楼上的声音慢慢传来。
“乖你……”林业小声地低估了一句,没好气的摔门,“喂,门外的,我不认识你。”
三爷愣了一下,他可是从医院来跑出来直奔兄弟这儿,哪知兄弟媳妇没良心不认账,他用那只没绑石膏的手使劲捶门:“开门——”
“吵什么吵?没见到门口写着文明小区吗?”陆晚淮没什么好脸色的站在门口,他套着一件真丝深色金边的睡衣,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三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借住两天。”这位段三爷气色不佳,脸上便显出几分孱弱可怜,“我跟我哥闹翻了,没地方住了。”
原来昨晚段三喝高了酒,开车一路从环城公路上撞飞出去,护栏坏了一大片,车子也翻了个身。当警车救护车一路呼啸而来时,三爷才迷迷糊糊地从车门里钻了出来,一只膀子像是撞到了,软绵绵地垂着,另一只手掏了半天,才从怀里摸出手机。
他看了看暗着的手机屏幕,猛地把它扔远,自己一个人转过身,跌跌撞撞地走了两步,便在一片笛鸣警灯闪烁下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我家小,没你住的房间。”林少还记着这位三爷那日的羞辱,眼珠子转了一个圈,开始落井下石。
“你家?”三爷瞅了两人一副腻腻歪歪的样子,嘲讽道,“你们两人还睡两张床?算了我睡沙发就好。”说完直接走了进去躺在沙发上。
“喂——”林业还气鼓鼓的,被陆晚淮拉了一把。
“帮我刷副本去。”陆晚淮捏捏青年的耳朵,小声说道,“他是疯子,别跟他烦。”
“你跟那小鬼真定了?”三爷蜷缩在白色沙发的一角,眼皮子有点肿,但还是一副NB蛮横的傲气模样,“这么小的孩子?你泡妞的时候,他还是吃奶的小鬼?”
“喂,他不小了,只是脸嫩,看上去有点小。”对于段成钧强调林少和他的年纪差这让陆晚淮有些不舒服,他虽然喜欢想逗自己孩子一样宠着林少,但那不代表别人以年龄来作为他们之间不合适的借口,“我不泡妞的。”
“切——”
“吊着膀子跑我这里做什么?”陆晚淮抚着额头,心想着段三八成心里又不舒服了,大概看着谁都说不是滋味吧!
“我和我哥玩完了!”三爷噙着冷笑,脸色冰冷,又几分阴柔的妖美,“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陆晚淮给三爷递了根烟,笑道:“别闹了,他来找你,你赔个笑脸,就是你一枪蹦了总督你哥回头也能给你掩下去。”
“哼,我知道黑白道上的人是给我哥面子才对我敬三分。”段三捏着手指,冷着笑意,“我算看清楚了,他就把我当个玩物拳养着,他凭什么呢?不就是凭我离不开他吗?”
“呸,老子不跟他玩了!”
“你要在你哥面前这样说,我才服你。”陆晚淮抢走三爷手中的烟,不客气道,“别拿烟屁股烫我家沙发,不知道我现在事业闲赋在家吗?”
“你能穷到买不起个沙发?”三爷不阴不阳,“你刚才在干吗?”
“玩游戏。”
“玩物丧志!”三爷趴着沙发背上大笑:“滚你的,你不是一向瞧不起这种东西吗?”
“此一时彼一时。你不懂其中的乐趣的!”
“你接下去想干什么?”三爷又要了一根烟,点了火。他神色冷凝,柳眉弯唇,俊美非凡。
“再休息两天,自己单干!”陆晚淮修长的手指敲着玻璃茶几,不缓不慢,道,“怎么,三爷打算入伙?”
“不行吗?”段三仰着头,笑问。
陆晚淮想了想,这才点头:“行,不过话说在前头,别把你流氓习性带出来。玩这行可不是动刀子动枪的!”
“得了,老子又不是傻瓜!”段三打了个呵欠,嘟囔道,“困死了,让我睡一会!”
陆晚淮踢了他一脚,骂道:“到楼上客房去,别在这停尸!”
“你们不是分房睡嘛?”
“滚你的分房!”陆晚淮瞪了一眼,“少他妈来咒我!”
段三摸了摸鼻子,不高兴了,但又想到自己这算是寄人篱下,不禁心思百转,心里对他哥恼恨又多上几分,就连敲上陆晚淮的眼神都带了阴寒地戾气,一声不吭地转身上楼。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林少玩了会儿游戏下楼来找陆晚淮,见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玻璃茶几上搁着一个水晶烟灰缸和一些零散的小玩意儿。男人弹着烟蒂,侧脸坚毅英俊,带着成熟沧桑韵味。
林少脑子里霹雳一震,他想到某句用烂了特俗的话:
——我爱的男人有世界上最完美的侧脸。
完了完了,这是被他最看不起的台词,现在居然……居然差点脱口而出!
陆晚淮掐了烟,一把把人搂在怀里,从上而下地看着林少,这个姿势强势侵略,有着慑人的压迫感,也显示着一种绝对的占有。
“怎么了?”林业扯了扯他的领子,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他穿着一件棉的T恤,穿了一条四角裤,露着一双白生生的腿。
“没什么?”陆晚淮心不在焉在青年漂亮笔直的腿上捏了一把,道,“我过段时间可能会很忙。”
林业把手拍掉,恼怒:“别乱摸!”
了陆晚淮看着青年,笑了:“这几天都没做,来不来?”
“不来!”林少猛然像只炸毛的小猫一样紧张地跳起来,鼓着腮,又开始保护起自己的领地,“那人干嘛住在我们家?”
“有他在可以方便很多。”陆晚淮把烟灰缸收拾起来,不紧不慢道,“有他哥这张免死金牌,谁朝这儿下绊子,都给掂量掂量!”
“奸商!”
“嗯。”面对这样的评价,陆晚淮也不说什么,随手拿起茶几上放的果酱,问,“这东西怎么在这儿?”
“……”吃完东西没有随手放回去的林少王顾左右而言他,“……那个,我上楼去了!”
“回来!”陆晚淮含着笑拧开果酱,苹果的香味顿时飘了出来。
“大不了我放回去,凶什么?”青年理屈词穷还张牙舞爪!
“谁凶你了?”陆晚淮依旧含着笑,把人往沙发上一压,抓了一把果酱,然后把手从T恤里伸了进去,摸到两点突起的乳首,“奸商饿了,想吃苹果派。”
“……”林业抓狂了,“滚——”
“怎么老是这句?”陆晚淮另一只手不急不慢地抓着青年的腰,辗转捏揉,“叫老公,我就只做一次,要是叫别的……”陆晚淮顿了一下,卷起青年的衣服,嘴唇贴到林少耳边,语气既温柔又下流,“我就干死你!”
“……”
“不叫?”陆晚淮又往青年腹部涂了一些果酱,看着秀色可餐的林业,笑道,“不叫!那就做一二三……”
当陆晚淮的手沿着腹部往下涂的时候,林少终于反抗了:“滚你妈的,我不玩这么变态的!不玩——”
“轻点,我们家还有客人!”陆晚淮堵住青年的嘴巴,用力吻着,“他要是听到了?”
林少想起三爷的嘴脸,脸一下子绿了。
由于林少的极其不配合,两人在沙发上滚了一次就堪堪结束了,陆晚淮砸砸嘴,感到有些没吃饱,继续有一下没一下摸着青年的细腰,道:“下次换个口味买吧,沙拉,梨子还是草莓?”
林业红着小脸狠狠地往人肩头咬了一口,看着眼前这个精瘦的身体,用力时展现出的蓬勃力量,忍不住一阵倾羡,突然想起段三爷说过的话。
他抬头朝男人笑了一下,满脸的艳红配着那笑容,自成一股妩媚。
林业以往的笑容往往显出一股禁欲的青涩腼腆,但这次不一样,那种成熟的风情妩媚像昙花一样展现,甚至带着点孩子气的骄纵。陆晚淮还没有从惊鸿一瞥中反应过来,顿觉的胸口一酥。
林业咬着男人突起的乳首,几乎把自己学到的全部用了上去,反复舔咬吸吮,过不其然,他听到男人急促微变的声音,身下男人的身体紧绷起来,耳边是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呻吟:“你这小坏蛋!”
已经进入过一次的地方很容易地被第二次攻入。
“这么想来第二次?”陆晚淮扶着青年的腰缓缓挺|入,他有些可惜地看着那个吃完的果酱罐子,算了这块白面包也很甜很香。
他这么想着,就把人放在茶几上,玻璃做的茶几,冰凉的让林少全身一抖。陆晚淮拍着青年的臀部,把青年抱了起来:“抱住我。”说完,把自己扔在地上的睡袍铺在茶几上。
“桌子太硬了。”娇生惯养的青年不满道。
“一会儿就好,你乖一点。”男人一面温柔亲吻青年的眼睛鼻子,一边大力抽|插了百余下,“放松点,搂住我的脖子。”
他们在阳光灿烂的午后,在生命最美好的岁月里,宛如不知疲倦的野兽,亲昵的纠缠肢体,追逐奔跑,在原始的欲|望里,休憩拥抱。
48.接二连三
“你们家午饭还吃得真晚!”三爷脸色阴沉的走下楼,看着客厅里的挂钟,已经一点多了,他走过沙发时,看着白色的垫子上左一块红,有一片红,嘴角抽搐了。
这两人居然在客厅里胡天胡地干了近两个小时,声音浪得整套房子都能听到了。
林少脸上还剩着残留的红晕,坐在座位上,前面只是可怜兮兮地摆了一碗白粥。他的筷子伸向香扑扑的糖醋小排,却被陆晚淮半路拦截。
“我不干了!”林业咬着牙齿,脸上比死了老公还难看。
“待会给你做按摩。”陆晚淮夹了一筷子没油水的拌菜给青年,慢慢道,“不然会闹肚子的。”
林业要掀桌子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被人骑的连顿好饭好菜都吃不上,骑别人的还能大鱼大肉!
三爷瞧着这对人,忽然笑了,他轻轻松松地夹了一块肉排,啃了几下,推出一块光溜溜的排骨,又朝着林少得意的笑了一下。
林少捏着筷子,心里那叫个愤恨委屈,就拿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瞪着陆晚淮。
这饭桌上的位置是林少的陆晚淮转角而坐,段三坐在陆晚淮旁边。
陆晚淮把盘子一挪,就放在自己和林少这边,瞟了一眼自个动手拿筷子碗的段三爷,依旧慢慢道:“饭钱?”
“什么?”三爷大惊,盯着陆晚淮,“不是让我借住了吗?”
“住可以,吃饭另算。”陆晚淮把林少偷偷夹过去小排骨夹到自己碗里,给人勺了一勺豆腐羹,“你知道的,我们家都失业了。”
三爷青着面孔,见着林少欢快的吃了口豆腐。他愤愤摔下手上戒指,然后又起身把装肉的盘子挪了过来!
陆晚淮把戒指往林少那一送:“拿着,这个月的零花钱。”他顿了一下,慢慢道,“明天换个新沙发!”
这对不要脸的夫夫!三爷咬着骨头在心里骂娘!
“豆腐——”林少咽了口粥含糊道。
段三面无表情地看着陆晚淮把整个盘子推到林少面前。
陆晚淮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有了……段三看了林少一眼,阴阴想,有了老婆儿子不认兄弟,偏心到这种鬼地步。
等爷弄死了我哥,回头就让你们吃豆腐吃上个一个月,吃死你们。
段三这人天生的敏感多疑,若非被他哥逼狠了,他是绝对不会跟陆晚淮合伙的。他现在好比是落了水的凤凰,只能看着眼前两只野鸳鸯满腹不爽。
但这人有个好处,就是胆大够狠。
不论是玩股票炒期货,干金融这行,要的不只是脑子,还有胆子!
就看你敢不敢砸钱压,拿钱赌?
赌场里多得是一夜赤贫,一夜暴富,而金融圈里也同样,一朝云泥。
谁的眼利?谁的手快?谁的胆大?
谁就是赢家!
陆晚淮虽然跟陆父陆继城反了,但他十年在外打拼不是白干的!对他而言陆氏一个硕大的香饽饽,只是里面养的老鼠太多,一只只清理掉是不可能的,如果最不到最大的位置,倒还不如反出单干,省的投鼠忌器捉襟见肘!
不过自己动手也有害处,即使凭着十年累计的资金人脉,要做的有规模没有三五年的功夫不行,要做大,在这块金融几乎饱和的地方,至少要五到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