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老子白得了这条性命,老子当然更加不会放手了。
“呦,钧同,你们还够有闲情雅致的啊。”随着声音我抬头一看,就见到韦孙子又嬉皮笑脸的从后面院子那里的方
向由后门出现。
我最近总结出来一个道理,这人都是他妈犯贱的,越不给好脸越往前凑,其中以韦孙子尤胜。
以前赵孽畜虽然话少,但起码见了他还会点个头,到了现在,他那就是完全的无视了在孙子的存在,韦斌也是,比
先前一个星期也不一定来一趟,如今几乎也跟季疯子一样天天报道。
不过韦斌原本还是笑嘻嘻的,转头一看见一边的季涛,立刻脸就拉得跟个老黄瓜一样长。
示范专员来了,老子见了他来当然要表现出高兴,几乎是立刻从赵孽畜怀里爬了出来,挪到地上冲着韦斌“咯咯”
笑着拍起了沙发。
“韦……韦。”
韦斌阴沉的脸色听了我这声叫立刻又阳光了,走过来就掐着我的脸往外扯了扯,“呦嚯,教了你几遍终于记得了?
叫的挺利落,还是很聪明嘛。”
行,孙子,你还真敢扯!看老子这就收拾你!
韦斌这时正给我指着赵孽畜,开始每日训练,“来宝贝儿,再聪明一把叫钧同,快快。”
“赵……”老子看了眼坐在一旁敛着眼睛安静弄电脑的赵孽畜刚发出音就又被韦斌一把捂住了嘴。
“钧同、钧同、钧同、钧同,记住了没?”
“赵……爸……”
韦斌脸色都黑了,“那个难叫换个也行,同同,同同挺好记的吧?来,跟我学,同同、同同。”
老子装作不耐烦“啊啊”的挣着他的爪子,死活不发出一个音。
不是我太猥琐不纯洁,实在是“同同”这名字太淫荡,就以老子目前这发音不准的舌头,要说出“捅捅”来谁负责
?
所以我也转移话题的扒了扒他的手臂,露出无邪灿烂的大笑容将手里的玻璃瓶子往他面前推。
韦斌先是怔了一怔,随即就又扯着我的脸大笑道:“好啊,我就知道,以前总拿我当隐形就死赖着你赵……咳,合
着是在这儿等着讨好我了?”他边说着,就边从屁股后面拿出钱包。
老子跪在地上扒着他的胳膊撑起身子,抬手就要去够他的钱包。
“唉你别急啊,我给你给你,两百够不够?别这么贪行不行,我那账户都快被你掏光了。”
我擦,两百美元就能把你这孙子的账户掏光了?你他妈哄谁呢!有本事你把你那辆奥迪卖了把钱给我!
老子抓着他的手腕,跪着挪了两步不依不饶的还要往钱包里探头去检查,就听韦斌笑道:“真没了真没了,我这回
出门没带多少钱,要不这样,你跟我叫声同同,我把这信用卡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茶几“吱”的巨大响声摩擦过地板,眼前韦斌手里的钱包一下子被人打飞到角落,下一刻
老子就被人揪着领子提了起来。
“简明希!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你比乞丐好多少了!谁有钱你就要给谁下跪!你有点骨气行不行!”
一阵头晕目旋老子还没回过神儿来时,就听见韦斌的声音,“季涛!你他妈个王八蛋赶紧松手!”
季涛死死的攥着我的衣服根本不理会韦斌的阻拦,怒吼道:“简明希,你清醒清醒好不好!你以前哪会给这帮孙子
好脸色!你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
得,这家伙现在终于明白了,反射弧还不算短。
再者,老子怎么就不能变成这个样子了?开玩笑,你自己搁老子这处境里头试试,看看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
所以下一刻老子就“啊啊”叫着大哭了起来,一边用脚踢打着季疯子一边指尖伸着努力去够被季涛打远的钱包。
这回也不知打到他哪了,季疯子一瞬间好像疼得松了力气,老子扑倒在地上,连忙向那钱包爬过去。
韦斌愣愣的看着我们,“简明希……”
老子急急的抓起钱包,狠狠的扒开来就把里面的纸币全都掏出来了,还没来得及得意的数数一共多少张了,就突然
又被人从后面抱住。
我擦!是哪个王八孙子!
“明希,我求你……”
季涛紧紧的抱着我,老子哪有那力气支撑他的体重,晃了一下就“啪”的一下趴在了地上。
手里的钱跟着散了一地,老子伸出胳膊就要一张张都给它们捡回来。
“明希,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你别这样,我求你别这样……”
“明希,你别再折磨我了,你别再折磨我了……”
老子还差最后两张钱没捞到,后背被这疯子抵着脸都湿了一片,现在再听了这疯子的话,简直恨不得直拍两下地板
抗议!
他妈的这到底谁折磨谁呀!
你也别折磨我了,你把老子放开好不好?
老子挣不开季疯子的胳膊正恨不得一脚蹬死他时,就又听见韦斌呐呐的声音。
“钧同?”
猛地发现我跟季疯子折腾的这一串过程时一次也没听赵孽畜说句话,此时再一抬头看过去,只见到他安安静静的坐
在沙发上,头仰靠在沙发背上,浅浅的闭着眼睛。
啊嘞,我又眼花了?
怎么这孽畜的眼角好像有一瞬间的反了下光?
第28章
今天是要给老子这所谓的创伤性脑损伤的弱智儿童去脑外科复诊的日子。
车窗外的景物一个个嗖嗖的往后移,老子扒在车窗上,左看右看突然看见那马路牙子上走过去一个长发大波的漂亮
MM,老子嘿嘿笑着一时盯的有些走神,手指没注意就“嗞~”的一声刮了下玻璃。
老子立刻打了个哆嗦,虽然这声音好久以前老子曾经被迫忍受过一段不短的日子,可到底也没适应过来,这时候再
听还真他妈让人浑身难受。
这时候旁边正在开车的赵孽畜也伸过来爪子将我两只手一把抓牢,“明希,别乱动。”
可见他也受不了这声音。
不过大哥啊,你开车时能不能别总把注意力分给我这么多,这要是出了事故谁他妈负责?
老子新得条命你说容易么?再死一回要是连如今这倒霉运气都没有一下子穿到死人身上,难道你还要让老子诈尸不
成?
这将来要是吓坏了MM老子的未来性福谁来保障?
“啊啊”的挣歪了两下没能脱开这孽畜的力气,老子也只好“哼哼唧唧”的放弃,抬起脚踹着前面的驾驶台自己摇
摆着身子,跟安全带较劲玩,再抬眼就正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个警察正在拿着棍子做挥臂运动,同时搁前头开的几辆
车也都转了方向。
嗯?前面是有什么事故么?
赵孽畜这时候也松开了我的手,我转头向他看去,就见他微拧起了眉头,两只手也打起了方向盘。
车子转了个弯驶向了另外一条路,这倒是以前老子被赵孽畜带着去医院时从来没走过的新路。老子转头看着这外头
的高楼广厦,行人往来,心里头真是一阵唏嘘。
不出国确实从来不知道,井底之蛙的认为自己住的地方这几年起码也已经发展的够快够好,要楼有楼,要路有路,
可是如今再看看这真正的发达国家,那差距可不只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出来的。
居民素质、经济繁华、言论自由……
看见这个老子这爱国青年心里头简直就跟搁进来只小耗子,挠的不知道是痒痒还是那么点疼,有点又苦又涩的感觉
。
你说要是咱们那里也有这么好的制度,这么好的管理方法,少点贪污,少点自私,那些个莫名其妙、一碰就倒的危
楼,是不是就会少了很多?
要是这样,我也……
我……
啊嘞,奇怪了,我也怎么了?
想不起来。
得,爷最近文艺的时候还真他妈多。
我搁这跟着伤春悲秋干什么,这世道还是我个小虾米能改变的了?还是那整天学术来学术去的老头说的对啊,改不
了就去适应算了,有钱赚将来能安安生生活着就知足吧,娶个老婆过过小日子不也挺他妈美的么。
现在想想老子学这专业还真是吃力不讨好,混出来了是能赚大钱,可你也得有那本事混得出来才行,那么多衙内挡
着,就说眼前这赵孽畜吧,老子就不信他家祖上以前没有在这行混的风生水起,关系盘根错节的。
说不定还是资本世家哩。
要不老子干脆退下来换个专业,反正死也死了这么长时间了,顶着这破壳子,再回去谁还认识你啊。
连爹妈都不认识了,想想就他妈悲催。
要不,老子去学学摄影?你瞧人家那内衣广告拍的,就敢开放的把两米多高这么大幅的遮三点模特往楼上挂。
瞧瞧瞧瞧,这胸是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就算吃不到咱过过干瘾也幸甚幸甚啊。
而且你再看这广告语豪迈的,直接海口一夸就引领了七八年后的潮流,在也就是搁老外这儿,胆子大的真敢往外喷
,万一七年后的人都不穿这个直接露点,你他妈哭都没地方哭去。
所以说了,做人还是需要谦虚点啊,说说明年就算了,比如此乃0……
……
今年是0几年来着?
不应该啊,这个我还能忘了?
心脏砰砰砰砰的乱跳,老子一瞬间汗毛都恐惧的竖了起来。
我不应该把这个都忘了的……
我他妈怎么可能把这个都忘了……
年份这东西老子怎么能记不住,对对,去年还有欧洲杯了,主办国还是……
是……哪个国家?
阿西吧,究竟是他妈哪个国家!!
手上突然被人握住,“明希?你怎么了?”
老子一寸寸的转过头去,就正瞧见赵孽畜边开着车,边从后视镜里看着我。
眼睛乌黑乌黑的,一看过去就跟个黑水潭一样,那里头是什么情绪谁都看不出来。
老子浑身哆嗦着,一下子就尖叫了一声,疯了一样的大力挣着他的手,可身体却仍旧困在安全带里,任老子怎么折
腾也挪不开地儿。
“明希?”
有地方不对劲,绝对有不对的地方!
我两只手抠着带子手指颤抖得厉害根本解不开带子,一着急就往赵孽畜的怀里抓去。
你带着手机了,手机里有日历的,今天是星期三,今天是7月11号要去复诊,那里头绝对有年份。
“明希!快放手!”
你个孽畜把手机放哪了?你个孽畜把你那高级手机给放他妈哪了!!
“明希!危险!你快把手放开!”
“吱”的一声激烈的刹车音,老子的身体被带往前一抢,后来又被安全带勒回了座位上,脑袋里一阵难受,正晕晕
呼呼的了,下一刻赵孽畜就解开了我的安全带将我一把拉进怀里,一只爪子不断的擦着我布满了冷汗的额头。
“明希,你要找什么?”
“你想找什么?嗯?”
找……找什么……对对,没有手机报纸也行,看看今天的报纸就行,老子不可能忘了的,一定是睡觉睡多了脑子不
清醒,一定是这样的。
我不顾一切的踢打着紧箍着我的赵孽畜,这孽畜也下了大力气将我按在座位上,老子被他制住趴在车座上用尽了所
有气力就想往外爬。
老子得出去,老子得看看今年是哪一年,这里没有报纸,没有报纸老子就去问人,老子一定能问出来的。
“明希!你冷静第!你想干什么?跟我说好么?你跟我说好不好?”
我操你个畜生给我把手放开!!你竟敢这么对老子!!你竟然敢这么对待老子!!
老子让你他妈的断子绝孙!!
老子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老子要杀了你!!
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一刀一刀的活活剐死你!!我让你个畜生永远不得好死!!我要一刀刀把你的肉都撕
下来!!我都他妈给撕下来!!
老子“呜呜”的喘着气,只觉脑袋重得莫名其妙,眼前也好像出现了模模糊糊的幻觉。
四处都漆黑漆黑的,一点光都没有,耳朵里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无论怎么叫,怎么喊,怎么疯狂的击打着墙壁也没
有回应。
突然间就有了一瞬间的亮光,但想象中的温暖一丁点都没有,反而绝望和恐惧铺天盖地的就从心里涌了出来。
我会失去的,我会连我最重要的东西都会失去的。
那个男人就站在我的面前看不清神情,只是我知道这男人在看着我,他的双手也摸到了我激烈颤抖的身体,用着那
仿佛叹息的声音缓慢的、优雅的,吐出能让令人连气都喘不出来了的话。
“简明希,不要忘了,我是你的主人,你会永远记得这个的。”
“你永远都忘不了的,简明希。”
笑话!你他妈算是哪根葱!老子知道你他妈是谁!你以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还得让老子浪费脑细胞必须记得你了!
爷操你祖宗八辈子!!!!(╬ ̄皿 ̄)
你个姓简废物的也赶紧给老子去死一死,他妈的这身体早就是老子的了!谁都别想再从老子手里把它抢走!
你自己不想活了别他妈拽着老子一块死!
老子要活着,老子好不容易能有活着的机会,挡老子路的都他妈得死,老子亲手送你们上路!!
渐渐的眼前的视线清晰了,不断的深深喘着气,再稍微回过神来,就感觉到老子现在还在车子里,趴赵孽畜身上被
他制住双手紧紧的勒在怀里。
而这孽畜现在正用另一只手打着电话,声音里居然还十分冷静。
“韦斌,你过来帮个忙,明希不对劲,我一个人弄他去不了医院。”
老子低下头,看着赵孽畜牢牢抓紧我双手腕子的手,略微眯了眯眼睛。
这畜生,怎么手心里头都是冷汗?
而且刚才那段东西,是简明希的记忆?我了个去,那悲催的娃以前到底都发生什么事了,看起来好像还真他妈怪吓
人的了。
弄得老子都无语了。
这韦斌一看就知道被赵孽畜使唤惯了,几乎是他打完电话没搁十分钟这孙子就开着他“媳妇儿”扬长而来,同车的
居然还有苏氏无机生物。
鉴于情况不明,信息简陋,老子也只好继续挣扎哭闹的扑腾起来,反正就是小孩子闹脾气嘛,这个托实践的锻炼,
咱最近很有经验。
至于老子怎么就忘了年月,现在还不是时候去想放松下心思来这个。
于是,这三个孙子,啊不,是除了袖手旁观的苏氏无机生物,韦斌和赵孽畜都被老子折腾的手忙脚乱,满头大汗。
其间就连一向玩冷静装深沉的赵孽畜也死拧着眉头能加死苍蝇,整齐的衬衫被我抓的又是褶子又是印痕,难得出现
一丝狼狈。
更不用提被老子的指甲刮了好几下脸跟脖子的韦孙子。
其实老子突然要进行这么大的活动量也累,而且一人对俩这形式明显对老子太不利了,最先歇菜的是谁那根本就问
都不用问。
所以最后老子到了医院躺在推车上被打了镇定剂,再转移到脑扫描室后,老子也干干脆脆的一扭头睡了过去。
擦,孙子,等老子醒了咱再接着跟你们斗!
再恢复意识后就感觉一只温暖的手掌正轻轻的顺着我的头发,老子轻轻的动了下手,头上的爪子也停住了,然后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