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的时候,只听赵钧同淡淡道:“别胡思乱想。”他抬手遮住我都放出了光来的
眼睛,“没这事。”
毛啊!骗谁呢,真没这事你心虚个什么劲!
“少他妈废话!给我老实交代了!”
我擦!这历史得研究好了!你的菊花可是我的谁都不准动!那变态要是真他妈比我动手还早,老子就得改变计划去
卸了他的胳膊腿才能解恨!
“阿希,”赵钧同叹了口气,用毯子缠住我的四肢,“交代什么?”
“还能是什么!”老子在毯子里挣歪着,以凶狠残辣的眼神瞪着他,然后阴阴一笑,“老子的手段可不止一个,该
说的你最好都给我说清楚了,等老子动手时你再求饶就晚了!”
赵钧同看着我静了静,然后笑了起来。
笑得我毛骨悚然。
“嗯,”赵钧同欺压在我身上将我抱住,贴着我的脖子轻轻嗅着,“你哪些事情不清楚了?我告诉你?”
你爷爷的又跟老子在这装!
正当我要揪住他上老虎凳辣椒油坚决彻底且义无反顾地来撬开他的嘴时,门铃却突然想了起来。
赵钧同扒拉开我揪住他领子的手,揉了揉我的脑袋,笑了一笑,“真没这事。”
我了个去!你他妈不是不知道我问的什么么!
“钧同,到底是谁他妈这么阴险,拿榴莲砍人,真本事,那贼险些就被弄个脑震荡,我也差点就给额上了。”
赵钧同拧了眉头,门外面那人握着门把手正要把门开大点走进来,这时我也正好摆脱了毯子的纠缠从沙发上爬起来
,看见来人,立刻就笑得见牙不见眼,冲着他摆了摆手。
“哟~”
“……”
“韦韦~”
“咣!!”
赵钧同看着被大力从外面合上的门,回头看向我,“你都对他做了什么?”
我无限怅然的看着那不漏一点光线的铁门,“能做毛啊,不过就是那天我跟贱嘴吃饭时看见他在与几个女留学生搭
讪,就过去跟他打个招呼罢了。”孙子你真是太不给面子了,这才几个月不见就给我摔脸子你让我情何以堪。
赵钧同若有所思,“怎么打的招呼?”
我静静的看着他。
赵钧同安静回视。
我一下扔开毯子,“嗖”的一声几步窜过去扑倒在想要后退而不得的孽畜怀里,双手揪着他的衣服,眼神哀怨凄惨
,声音哽咽抽噎。
“季涛,你别离开我。”
“季涛,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求求你别离开我。”
“别让我一个人,我什么都没有了,求你了。”
“求求你……”
我死死的抱住赵钧同,直到说完最后一句话才放开僵硬住的他站直了身体,抹了一把脸,看向这孽畜正色道:“我
很过分么?”
“……”
赵钧同安静的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
“然后?然后了就没我的事了,”我走回沙发,拾起毯子又将自己裹住,“不过说来也奇怪,那几个女人非但没被
气走,反倒全都站在我这头了,指着韦韦鼻子那一通狠骂,人渣啊败类的,脏话几乎没有反而词汇量多的竟给人骂
了个狗血淋头,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凶狠的。”
“女人猛如虎啊,你永远都明白不了她们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是不是母爱太多了没处发泄?”
我拿过柚子茶抠着沉在茶杯底下的果肉,送到嘴里嚼着,“一个个明明都不是同性恋,却反而比谁都支持同性恋,
对着我又是哄又是劝的,对着韦韦又是打又是骂的,直到我走的时候韦韦还没能从她们的魔爪里脱身了。”
赵钧同走过来,摸摸我的头,叹了口气。
“以后再碰上这类女人,多装点可怜,越文弱越好。”
“嗯?为毛?”
“她们喜欢你这样的。”
“真的?”
“……真的。”
第11章
胸口一阵阵发闷,努力的大喘了好几口气也没有半点能好转的迹象。两条腿也快像不是自己的,迈出的每一步都感
觉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
胳膊突然被人架住,“喂,我说你还好吧?”
我心里头翻了个白眼,将身体的重心慢慢转移过去,喘着气费力,努力摆出个笑脸,“没……没事。”
“都他妈你自找的。”韦斌骂了一句,一手提着装书的兜子,另一手拖着我往喷水池那里走,“老实搁屋里呆着不
得了么,闲着没事非要出来,这破书就这么重要了。”
我笑着解释,“下部小说的资料,我总得都准备好。”
虽然老子因为身体问题不得不宅,可你让我一直宅着连个风都不透,那跟坐牢还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我要是不这样你还得躲着我老远。
早知现在会让我如此费力气,当初我就不这么戏弄你了。
我扮纯良扮温雅的安抚了你一上午好不容易才让你的警惕性放松点,我他妈容易么?
一下坐在喷水池外圈的大理石上,我抚着胸口缓了缓,觉得眼前的景象终于不晃了,才向着韦斌笑了笑,“麻烦你
了,跟我跑了这一趟。”
韦斌果然受不了简明希式的含笑答谢,“得了吧,我不跟着你你爸就得杀了我。”
他将书袋放在一边,没个正行的坐在我旁边掏着口袋,摸出盒烟来,在大理石上磕了磕,“要不直接开车回去?”
我看着他从烟盒里叼出根烟来摇了摇头,心里嘿嘿的笑了下。
你这回跟着我出来,过后兴许他不止要杀你,估计还有鞭尸的可能性哩。
正要给香烟点火的韦斌野兽直觉似乎察觉到什么,回头看见我面带微笑的一直盯着他看,身体几不可查的打了个哆
嗦,手指头夹着香烟从嘴里拿开,“干嘛?”
我扫了眼他手里的烟,一时没有说话。
韦斌“啧”了一声,将烟重新塞进烟盒里,“您娇贵,我错了还不行。”
我看着他伸出手,“给我也来根,行么?”
韦斌愣了一下,转头看着我,“你能抽?”
我叹了口气,“如果是照医生的吩咐,不能。”
“那你他妈还找我要!你真想让赵钧同杀了我!?”
“你不告诉他不就行了?”
韦斌翻了个白眼,“我不告诉他,他就能不知道了?你就想出点事让我这么早死?”
我听罢顿了下,收起了笑容,又转过头,静静的看着图书大厦外面人来人往的马路,然而我自己在这并不算多么安
静的大厅里,却是格格不入一样,显出几分孤寂与落寞。= =
其实你还真别说,咱曾经对着镜子锻炼过,只要我这张脸垂了眼,敛了笑,表情疏淡,不管内心真实的是怎么想,
那外表绝对奏是标准忧郁文人一枚。
淡淡的愁苦,郁郁的孤单,就好像总有什么东西深深地压抑在心里,挣扎着,反抗着,却都被死死的埋住困住,让
人永远无法进来,无法探寻。
好吧,这其实都是“明希”有心事时的一贯表象。
“又怎么了!”韦斌一脸憋屈的,看样子要是旁边有面墙他就能直接挠墙皮了,“祖宗!我又哪招你了?”
我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是我说你,都这么多年了,什么槛儿还没过去?现在跟钧同好好的过日子不挺好的么,”韦斌明显不是那种经
常进行缜密思考的人,脑子单纯的想到什么来什么,“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好好过日子啊……”我低着头轻轻笑了笑,喃喃着,“凭什么……”
“嗯?你说什么?”
“没有,”我抬眼看向韦斌,笑笑,“就是太累了。”
韦斌打量了我半天,也笑了起来,凑过来讨好道:“这就对了嘛,咱们搁这歇歇就回去,省的你爸不放心。”我想
他的潜台词绝对是把你这麻烦安全送回去我就能完全解脱了。
我抿着唇憋住笑,看着他点点头,“能麻烦你帮我买杯水么?”
“渴了?”韦斌大笑了起来,站起来四处找,“好好,喝完水咱们就走。”
“我刚才看见三楼有个自动贩卖机。”
“哦,要喝什么?”
“红茶吧。”
“好,你在这儿等着啊。”
“嗯。”
看着他消失在电梯里,我忍不住就又嘿嘿的笑了起来。
这家伙神经可真大条,明明也不是年轻的毛头小伙子了,可还是这么好骗。
只能说老子在他们这些家伙的眼里,绝对是个弱势无能到什么都干不成的家伙。
轻敌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我站起身,看一眼旁边放着的书袋,只笑笑,然后就转身走向门口,抬手叫了辆出租车。
“XX寿司。”进了车门坐下说了地址后,我顿了下,又道:“师傅,这附近有超市么?”
“有的,往前拐个弯就有一个。”
“哦,那麻烦您等我一下,”我笑笑,“我进去买瓶酒就出来。”
“哈哈,你要去那寿司店可是贵,是得自己带酒去,能省不少。”
“是啊,”我也笑笑,闭上眼睛仰躺在座椅上,摸着手腕上的金表,手指不断地描绘着表盘上的轮廓,“咱们不能
白白便宜了那群小鬼子不是。”
一小时后终于到了这个仿日气氛浓厚的高档寿司店,我扫了眼价目牌后,赶紧扭头。
不行,看了眼就晕。
幸好这次不是我请客,否则打死我也不来这里。
报了姓名被领到一个单独的雅间,完全日式的装修,简单雅致,绝对异域风情,让我都以为自己到了泥轰那矬子国
了。
看着还不到膝盖高的桌子,好吧,虽然这是咱的祖国,但谁让这么多有钱人都喜欢崇洋媚外呢。
大手一挥毫不客气的专找贵的点,等了一会儿穿着和服的服务生再一次拉开拉门跪在榻榻米上“扣你青蛙”的打个
招呼后开始上菜,老子在内心里头直撇嘴。
这么多生食,小矬子们果然还是秉承着野蛮未开化的传统,早知道我应该多带点胃药的。
算了,起码鳗鱼还是熟的。
塞了一块巧克力进嘴里,想了想,又撕开两块的包装全部塞进嘴里。
找服务员要了两个杯子用买时附赠的起子开了红酒,拿起来晃了晃,看着暗红的液体在杯底旋转,我踹开没腿儿的
椅子闲闲的坐在榻榻米上,将杯子凑到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
味道真烂,果然便宜没好货。
手旁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不断地震动,我看了眼来电显示的“牲口”二字没有理会,直接拿筷子夹了一块竹船上的生
鱼片。
震动停止了几秒钟,然后又开始不依不饶的震,震得桌子上的杯子都开始跟着一起抖了。
真麻烦,抬手拿过手机,正要给它弄成关机,屋子的拉门又被拉开了。
我抬眼看过去,来人西装革履,外面穿着长过膝盖的大衣,身高丝毫不差于孽畜,梳理得一丝不乱的长发轻柔的披
在肩上,头只一微微的垂了很小的一个幅度,就能让耳边的几缕随之洒落下来。
嘴角挂着优雅的笑容,漂亮而狭长的凤眼轻轻的看过来,浅棕色的眼睛似乎永远有着无形的压力,就好像什么都能
被看透了一般。
他就站在门口,静静的看了我许久,然后低声笑了起来。
是那种从容不迫的……居高临下。
“简明希……”
我看着这个比那些梦境里年龄大了许多却仍旧十分漂亮,甚至称得上是美艳的男人,半倚在座椅上冲着他举起了酒
杯,微笑,“阁下是?”
来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然后就真的笑了,“你忘了?”他将外套脱下来搭在座椅上,走到我身边坐下,“你要不
认得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我也很奇怪,”他抬手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怎么这么容易,一叫就出来了。”
“是赵钧同没有看好你,还是……”他说着,视线在我脸上来来回回的巡视了几遍,又笑了笑,“经过那么刻骨铭
心的训练,你根本无法抗拒心里深处‘顺从’的命令,‘必须’来找我这个主人了?”
擦,您他妈还甭这么自恋,也不用跟我打什么马虎眼,你个变态心里明明知道,根本不可能是孽畜放任我到处乱走
,他可是知道我回来的那一天就把我拴在他眼前一刻都不撒手的。
否则你我见面还用等到今天?
那孽畜可是顺毛驴,我绝对不能有反抗他意愿的举动逆了他的毛,至少当面我肯定不能这么干。
连一个脑子不清楚的精神病患者没如他的意他都能毫不犹豫强X,让老子过后连着搁在床上躺了这么久,烧得脑子都
快傻了,他却仍旧能若无其事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有过这种经验,当时他说让我跟他一起住我他妈还敢拒绝么。
再说孽畜那疑心病可不是一点半点,虽然收拾屋子时我还仔细检查一遍没找到摄像头,可谁知道他是不是安装在什
么特别隐蔽的地方?
老子可是一步都不自己主动踏出屋子,挂着笑脸跟他“甜甜蜜蜜”、“温温馨馨”的过了这么多天,才终于让他对
我放松了监管。
那孽畜好像也挺乐在其中,他可真是够爱“简明希”的,哪怕只是一个躯壳,只要能天天在他眼前晃,他就高兴。
不过只是一个替身罢了,完全两个性格人,这样自己欺骗自己有意思么?他不腻爷都快恶心的吐了。
我又看了眼桌子上仍旧不停闪烁猛烈震动的手机。
内心好不负责的抱歉了一声,韦韦,身为大老爷们,你就多担待点吧。
我一点都不反抗对面这人的力量,其实反抗也根本没有用,所以我只是笑着看向他,“那些记忆确实不容易忘记。
”
这是事实没必要否认,不过另一个事实也得给他指出来,“不过你想必也从来没有预料到,原本应该在你面前温顺
的爬行,跪着向你乞求食物和水,或者安静的俯趴着等待你使用的宠物,有一天可以跟你完全平等的站在你面前吧
?”
面前的人眼睛闪了闪,抬手捏起我耳边的头发用指腹慢慢的捻了捻,浅色的眼睛带着压迫与强硬的看着我。
我毫不受影响般,仍旧笑意冉冉的,“我总觉得,我们应该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毕竟……”我顿顿,又笑了起来,
“在你面前的,跟你以前认识的那个,完全不一样。”
男人缓慢而优雅的笑着看向我,“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小猫,出去几年就野了性子,现在都敢跟我亮爪子了。”
“简明希,我能打磨你一次,就能打磨你第二次,你知道么?”他扣着我的手腕将我毫不费力的按倒在榻榻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