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成攻 上——左小海

“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话，我们不是已经说完了吗？”西蒙冷冷的答道。

“我很混蛋，我很抱歉，我不该不相信你说的。”海登说。

他知道自己要先认错，才有可能让西蒙平静下来。

西蒙冷笑，“不必抱歉，是我不应该那么看得起你。”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对你很重要，但是死去的朋友？”海登忽略了西蒙的敌意，追问道。

“是，但是那只是我瞎了狗眼。”西蒙说。

“西蒙……我承认我有错，但是事情是因你而起，你不应该对我下药。”海登无奈的说。

西蒙轻轻地笑了笑，“我知道，但是我并不觉得愧疚。”

“……但是我会，所以我才想要解开我们的心结。”海登觉得有些上火的说。

“呵，你真的很天真，你以为解开了心结又怎么样？！你能让我上你，用你最可耻的人生侮辱你，把你像母狗一样对待？！算了吧，我们没必要这么做。我们本来就是敌人，恨一分和恨十分没有分别。”西蒙看出了海登情欲又再一次游离于失控的边缘，挑篡的说。

“那我这条手臂还不够？！你还想要什么……我欠你的，已经抵了。但是你欠我的却不够……”海登说的很慢，但是他真的火了。

西蒙望着他，“你希望我怎么偿还？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说吧，你为我买了药照顾我是什么样的条件？”

“哈！”海登冷笑，“条件？！这难道不是你叫莫妮卡来照顾我的目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行，就叫你妹妹来勾引我？！”

“你要是想死，我随时都能崩了你！”西蒙的脸颊紧绷起来，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莫，这是他的底线。

海登沉默的望着他，他觉得自己永远都无法平静，因为每一个平静的始点都是一个导火索。反而是爆炸之后能得到诡异的平静。

两个人对持着。

“你……”“你……”异口同声的彼此，面面相觑。

“算了……”西蒙摆摆手。

海登也不做声，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所有的语言都消失在各自的心里，西蒙推开海登的手臂走进屋子里，哪那么多的废话。

他和他没有什么好说的，不是吗？！

只要拳头对拳头，刀子对刀子的时候才能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

035．相对平静

海登没有滚蛋，确切的说，三天之前他还抱着收拾包袱走人的心态。但是，西蒙没有让他走，似乎所有的愤怒和憎恨都这么消失了。

很平静，很淡。

因为受伤，都窝在家里，西蒙霸占着冰箱，海登霸占着电视。

他们现在就像是大学毕业之后还在一起租房子住的伙计。

多好笑……

如果不是看到自己胸口还血肉模糊的伤口，海登觉得之前所有的伤害都不过是梦。

只是，没有交谈。

几天来，没有一句话。

这似乎是他们平安无事呆在一起的前提。

只要不开口，所有的事情，好像都顺眼了许多。

为什么会这样？！

海登知道答案，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知道答案就可以妥善解决。

很多人认为，解决问题只要努力就可，曾经海登也是这么认为的。有些事情我们无能为力，譬如死亡。有些事只有你单方面的努力是绝对不行的，对方要是死活不点头，还是直接放弃比较简单点。

这样说或许比较复杂，简单来说，就好像是爱情，你爱惨了对方，爱的生不如死，可是对方却死活不接受。那么真的是除了放弃再没办法的事情。

当然，他不是为了表达他和西蒙之间有什么，海登知道他早就不必奢望西蒙对自己能有别的感情了。

无论是他欺骗自己，还是自己侵犯了他，每一件事都打磨掉了希望。

他说的事，西蒙永远不会取消多变的态度，模糊不清的目的，直截了当的和自己说话。

或者说，就算是说了真话，不到印证的那一时刻，他也拒不承认。

我说了，相不相信随你。

这种傲慢蛮横的态度让海登觉得恼火。

其实他和西蒙永远没法好好说话，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他不相信他，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相信他。内心中对自己的保护让他对于西蒙产生了抵触。

所以言语总是带刺，就像是带着刺刀的枪口。

而事情非得这样不可吗？！他想说，是的。但是，西蒙呢？！只要他让自己信服，变得可信就好了。不是吗？！

可是这是不能的，如果你让一个刺猬拔掉它身上的刺，来让一头狮子接近自己。那么，还是相信世界末日来临了比较可期待一些。

自己对他而言是不是一头狮子？！海登觉得自己还真是自恋，一头野猪还算差不多吧，或者是野牛？！

西蒙在做饭，意识到海登看着自己，他扭过头。

海登躲闪不及，只好尴尬的笑笑，西蒙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盘子端了出来。

是海登喜欢的意粉。

洋葱，番茄，浓汁牛肉，外加一点柠檬的味道。浓郁而清甜……

西蒙的手艺很好，海登觉得自己唯一不会和西蒙起冲突的就是关于他们的菜单。

海登冲西蒙比划了比划，意思是，很好，很棒！

西蒙无奈的摇摇头。

他和他只有这一点点的共同点——相同的口味。

两个人毫无交谈的吃饭，西蒙觉得有点闷。

好吧，虽然他觉得海登说话就像是放屁，但是他不想让自己和一个假人生活在一起。

两个人的身体素质都很好，伤口恢复的很快。这都多亏莫会在每天的下午过来帮他们看看，但是她也是一句话都没有，因为她实在不知道对这两人再说些什么。

对于海登，莫似乎偶尔还说些什么，两个人总会发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笑声。

不得不说，海登的确很招女孩子喜欢。

微笑，身材，还有偶尔一点体贴的小动作……

索菲，莫，还有……玥。

这个拈花惹草的混蛋！！！！西蒙在心里骂道。

西蒙原本想去指责或者警告，因为他可不想莫陷进去，但是他又怕自己说些什么会被莫妮卡误读，所他吃错或者还是对海登有期待。

他可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所以，干脆闭上嘴，以求安静。

可是，他的眼睛却还是不经意间会望向海登，海登笑起来的样子会让人觉得放松，因为感觉像是一条狗。

说这话海登会恼，但是他真的给西蒙这种感觉，因为在西蒙很小的时候，他养过一条叫JOE的金毛。可是那条狗为了保护自己被自己的发酒疯的老爸打死了，他在它身边呆着，西蒙知道它快死了，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它很痛苦，他知道，它发出轻轻的呜咽，但是它的眼睛却异常的平静和温柔，好似看到了他平安无事的满足。

想的有点多了，西蒙淡淡的收回了思绪，可还是轻轻地牵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细小的笑容。

可是这不经意的一切却都被海登看在眼里，海登喜欢这淡淡的笑容，弥足珍贵。

海登在想着如果能够读懂西蒙的心思该有多好，可是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不如听听莫妮卡的笑话。

“……你知道吗？”莫妮卡止不住笑，“那个男人就这样……”莫妮卡做了个手势，“被我摔倒在地，你真该看看他的表情。他一定是第一次来FB，所以不知道我散打很好！想找我搭讪可以，但是不要用强……”

“FB？”海登不解地问。

“嘘——”莫妮卡轻轻的说。“良不喜欢我去fight club……”

“fightclub？！”海登压住自己的声音。

“难道你不知道？！”这次换做莫妮卡吃惊了，一脸你是不是这个时代产物的表情。

“我知道这部电影。”海登解释。

“哦~”莫妮卡笑，“如果你不是受伤了的话，我真想拉着你去比赛，一定会大赚一笔。你一定很能打。”

“我是不错，但是是什么比赛？”海登问。

“就是一群白痴打架让我赚钱的活动。”西蒙站起来解释。

“良……”莫妮卡不知道是埋怨还是道歉的娇嗔。

“我教你格斗技可不是让你惹麻烦的，你知道不知道？”西蒙无奈的说。

“我知道，只是那个人一直纠缠着我，我想借机收拾他还可以大赚一笔有什么不好……”意识到西蒙越来越阴郁的脸色，莫妮卡适时的闭上了嘴巴。

“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俩每次的谈话我都听不明白。”海登说道。

西蒙看了看海登，“你想知道怎么回事？”

“是……”海登说道。

“我会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因为你也该知道了，但是到时请闭上你的嘴巴，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就把你推倒场子里。”西蒙说的很认真。

“好！”虽然他还是不太明白，但是海登干脆的应允。

“那么，我们晚上出去一趟。”西蒙说道。

海登微皱着眉看向西蒙。他有点不满，他以为西蒙会立马给他一个解释。

“啪——”伤口被狠狠地拍了一下。

海登吃痛的瘪起了一张脸。

莫妮卡冲他笑笑，然后起身，拖着西蒙到一边坐下。

莫妮卡自己的检查西蒙腿上的伤口，不错，虽然只有短短几天时间，但是愈合的很好。

“你真的要带海登去……”莫妮卡上着药不经意似的问。

“为什么不？他迟早要知道的不是吗？”西蒙笑了笑。

“你在干什么，我不明白。”莫妮卡停住了手。

“没有不明白的，就是一直把他保护的太好，所以他看到一点肮脏的东西就像是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哭哭啼啼。我受够了他的指责，所以在最肮脏的时候让他参与进来。他愿意承受，就继续呆下去，不愿意，他可以选择滚。”西蒙说着。

“你很残忍……”莫说。

西蒙眯着眼睛看着莫妮卡。

“别对我用这一套，没有用，我不知道你是因为我说的话才决定驱离他，还是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奇妙的点子。我都不能说这是一个好办法，你已经废了他的肩膀，就别再废了他的脑袋了。”莫妮卡说道。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西蒙说。

“但愿如此。”莫妮卡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伤口处理好，然后站起身。

036．对手

莫妮卡走了，临走时说，“我们场上见。”

海登笑笑，他不知道这句场上见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看看西蒙，西蒙只撂给他一个背影，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

抱着一点点期待，海登等了下去，天空从沉闷的下午转到了日暮西沉再到了这午夜，一点点消磨着他的耐性。

海登已经有点想要关了电视睡觉的意思。

说带自己去，或者只是支开莫妮卡的一个借口，这是西蒙一贯的手段不是吗？！海登觉得自己是个一再犯错的白痴，而且是在一再犯着相同的错误超级大白痴。

海登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他真的想要开几个有线频道了，好的，别说他是痴心妄想。不指望头会给他这样经费，他自己出总可以了吧。

海登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他看看西蒙紧闭的房门。

然后起身站起来，走过去，推开门，“如果你只是逗我玩的话，那么我睡觉了。”海登终于说出了一直憋在他心里的这句话。

西蒙的屋里没有开灯，只隐隐约约感觉到床上有一个人。

“喂，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雨？”似乎只应一声不打算得到答案，海登说完就要将门关上。

“别对我那种口气说话！”黑暗里传来西蒙低沉的声音，然后一个猫一样矫捷的翻身下落，西蒙出现在海登的面前，看来叫上似乎已经不碍事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很累了，对于你所谓的带我去某个地方，我觉得那只是你捉弄我的把戏，对不对？”海登有点讽刺的说。

“嗨！如果你打算那样想也无所谓，但是至少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之前不要给我睡着。”西蒙说着故意狠狠地拍在了海登的伤口上。

海登的伤口觉得钝痛，他微微的皱了皱眉毛，但是还好，已经没有前两天那灼热的疼痛感了。

两个人换了衣服在路上走。

这感觉有点陌生和奇怪，确切的说，他们很少一起走出来干什么，哦，不对，当他们去黑猫酒吧的时候总是一起。

再无其他的了。

某个拐弯，海登看到一个大大的招牌，他觉得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场景。

他们俩第一次购物的超市，他还记得西蒙当着那个对他示好的小美人给了他一个恶作剧的吻。

那个时候，他真的挺怕西蒙对他有意思，现在……海登看看走在自己身边的西蒙，他却想让他对他有点意思，当然，那是绝不可能的事了。

走了约有一个小时，西蒙带着海登来到了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海登并不陌生，因为这就是他越狱之后来的地方——这个仓库，在这里他还喝了一瓶猫尿一样的酒，但是那次他是下午时候来的，而不是像这样几近午夜。

整个地方显得空洞，那次来却丝毫没有感觉。一排排的无人看管的仓库，地上满是灰尘和垃圾，寂静的几乎能听到虫子叫，显得十分破落，如果加上路上路上几盏残破的昏黄小灯，那么这一定是最适合发生命案的地方。

但是离他上次到的仓库还有几十米的距离，他就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嘈杂的声音。

“耶——是的！——耶！”

“打死他——打死他！”

“哇哦——”

“shit——”

“fuck——”

欢呼与叫骂夹杂在一起，海登的心里升腾起一点熟悉感，就像是……

“哇——”

叫嚷的声音随着西蒙打开，放大了的尖叫声几乎刺穿了海登的耳膜。

他看到了仓库里人声鼎沸的情景才想起来自己应该记起的场景，因为这里掺杂着血腥味，汗水味，这是一个小型的拳场。

这就像是他在伊拉克无聊时喜欢和伙伴玩的游戏，他们会打斗然后评出胜负。

只是偷偷进行的，偶尔设赌局，但是因为怕受处罚，他们大多是玩闹而已，但是那样仍不乏观战的人。

因为他们的骨子里都有人类的通性，好赞和嗜血。

而现在，依靠身高的优势看来，被所有人包围的较为空旷的中央，两个人正打的难舍难分。所谓的FIGHTCLUB大概就是字面的意思，亏他还想了许多。

但是似乎和莫妮卡说的不一样，他并没有看到几个女人。

西蒙在前面走过，穿过人群，走到了一个桌子的面前，桌子前坐着一个小孩，约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怎么样？”西蒙问。

“哦……还不错……好久不见了。”男孩笑起来很可爱，但是看到西蒙身边的海登却立马板起了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