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之鸦点小梗 下——楚衣

踩伤，践踏事件不胜枚举，却依旧没有人注意。

凭他的武功上个车那是容易的很，只要他想挤，别人还不都得闪一边去，但是上车的有老人，有小孩，身子还有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要是真被挤到不受伤都不可能，苏梗也就这么一犹豫，自己就被看似柔弱的这一类人彪悍的挤到了边儿上，差点当众来个五体投地。

幸好楚鸦来了，不过……

苏梗向站牌那里看了看，柳岑跑去那里了？不会已经跟着上车了吧。

想到这里苏梗就默默的看着远去的公车汗了。

柳岑真的上车了？这当然是没有的，他只是看到楚鸦突然出现，然后决定离开而已。

毕竟他的身份，身边站这么一个执法者，怎么说怎么都不对盘。

他又不是流云，妖魔和神毕竟不是一个级别，虽然不至于说是世仇，但是这其中的一些东西他们还是懂的。

苏梗没找到柳岑就没有再找了，反正那么大一个人，还是个打妖怪绝对丢不了，然后招了个出租车带着楚鸦向自己的目的地行去。

别问他为什么不挤公交，他怎么舍得楚大神被莫名其妙的人碰来碰去，甚至还会摸到的危险！

对于自己的私有物，苏梗可是占有欲强烈的很。

两人的目的地是一个庙堂，这座庙听说很灵，每一年都有很多的学子来求成绩，而每一年回来还愿的也很多，可见这里的神灵还是挺靠谱。

楚鸦站在庙门高高台阶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再看看一脸雀跃的苏梗，无奈撇了撇嘴角。

跑这么远，冒着被人海挤死的危险，就是为了求神？

他看了苏梗一眼，心说，那直接跟他说不就好了。

苏梗一看到楚鸦的目光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立马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我跟你说，既然跟着来了，你就别说什么求神不如求你的话，不然你自己回去吧。”

求神当然比不上求楚鸦来的快，来的灵验，但是，神不自救。

苏梗经历这么多，他清楚的知道，有些事情只要你真心了，总会有不一样的回报。

楚鸦对于自己的事情并不能预测到什么，所以他决定来这里求神。

苏梗拉着虽然不太情愿却紧握着他手不放的楚鸦，幸福又无奈的向高高的阶梯上走去。

阶梯上有信徒匍匐前进，一步一叩首，那每一次叩首都是货真价实的额头着地，才二十几阶时那人的额头已经渗出了血丝。这里的没有一个人笑他傻，来的必然是信的。就算不信，如楚鸦这样是被拖来的，看到这样的虔诚也是会被打动。

一个人一生有一个信仰，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至少在心里有一个依托，难过的时候，幸福的时候，有那么一个神明在支持，亦或者与之同乐。

苏梗是羡慕这些有信仰的人的，他没有信仰，也是直到最近他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至少，这些人从信一个事物开始，他就有了清楚的目标，未来甚至活着的目标，就这样无形的在心中建立起来。

用一颗最干净而淳朴的心去，一心一意去见一个自己渴望已久的人。

这样的感觉想想都让人心动。

苏梗并没有多做停留，他和楚鸦手牵手继续向上走。苏梗越靠近台阶的尽头，就越觉得自己像个骗子。

为了自己的目的才来到这里，相信这个从来不曾放在心上的地方。

卑鄙。

他在心里为自己下定论，扭头对上楚鸦关心的紫眸，心里忍不住微微一热。

卑鄙又如何，为了这个人……一切都值得。

在门口买了一大包的香蜡，苏梗几乎是进一个殿就烧香，拜佛，也不管人家是求什么的菩萨。直到在不小心拜到了送子殿，拜完了菩萨，看到旁边一对夫妻用奇怪的眼神看他，苏梗这才出来看了眼牌匾上写着什么。

看清楚那几个大字，他几乎是破天荒的红着脸拉着楚鸦落荒而逃。

这下脸丢大了，居然跑去求了送子娘娘，呜呜，他们两个大男人去哪里弄孩子嘛！

被他拖着走的楚鸦完全不知道苏梗是走错了，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心里琢磨，他都不知道小梗原来这么渴望宝宝，居然求到了送子殿，看来他为了这个目标得努力了。

苏梗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生包子的命运在这一刻就被定了下来。

由自带着楚鸦拜完了所有的菩萨，然后去了自己的最终目的地。

73、【圣诞快乐】

苏梗最后去的是求御守的地方，苏梗拿出两枚银币分别放在两个御守里，自己一个，楚鸦一个。

楚鸦知道这个东西，不过他并不觉得这个东西对他有什么用，不过东西是苏梗给的，那说什么也得接下。

苏梗才不管他心理想什么，不管三七二十先把御守强势的塞到楚鸦手中，看过来的眼神里有赤裸裸的恐吓，要是你敢丢了？！哼哼。

楚鸦眼中淡淡一笑，摇头把御守收好，他怎么可能会把它丢了。

“你求了什么？”楚鸦晃晃手中的御守问苏梗，听说这个也是分类型的，比如，求爱情，求金钱等等。

“你猜。”苏梗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乐呵呵的看向楚鸦。

“幸福。”楚鸦想了想，歪头说到，冷漠的表情配上这个小动作瞬间变的萌了起来。

“你再猜。”苏梗摇头顺便握住楚鸦的手，带着他就向庙门外走去。

幸福他不求，幸福都是自己争取和珍惜的，他不求，更何况也求不来。

再说了，他现在就很幸福，没什么可求的。

“财富。”楚鸦任由他拉着自己，边想边乖乖的继续猜。

苏梗爱钱，认识的人都知道，这次来了这里还不多多求点，这可是他的命根子。

“我再猜。”苏梗继续摇头，笑眯眯的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拣到了几百万似地，阳光灿烂的很。

“美人。”

“继续猜。”

“法术。”

“再继续猜。”

……

两人就这样一路猜着，一路来到庙门口，从台阶上一路走下来。来时看到的教徒，还是继续一步一叩首，每磕一下青石的台阶上都会沾上些许的血色，苏梗抿唇看了他一眼，拉着楚鸦目不斜视的向下走去。

楚鸦则是从头到尾的目中无人，在他的眼里除了苏梗，别人根本没法入眼。

直到走下台阶楚鸦还是没有猜到苏梗求了什么，他几乎把所有人都会求的东西都猜了一遍，苏梗一直摇头。

“猜不出来，告诉我吧。”楚鸦发现自己猜不出来，倒也不执着，立刻主动求教，颇有不耻下问的精神。

“不告诉你。”苏梗得意一笑，神秘兮兮的领着楚鸦到处乱走。

两人也不坐车，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

楚鸦也不再问，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懂。

苏梗求的东西并不难猜，只是楚鸦压根就不觉得苏梗会是祈求这个东西的人，因为他总是那么的不在乎。

苏梗祈求的是寿命。

并不是长生。

他只是希望自己可以活的稍微久一点，而不是破坏人类平衡的长生。

出来之前苏梗心里一直惦记着楚鸦曾经拿回来的那个东西，长生咒。不过他也只是想想，并不会真的去做这种逆天的事情。

逆天了，也许这一刻你是快乐的，但是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却不是你能够知道的，更多的时候所谓的报应会落在子孙后代的身上。

好吧，苏梗知道自己不会有后代，不过想想总没有问题吧。

两人走到了闹市，苏梗突然停下了脚步，楚鸦不明所以的回头看他。

苏梗撇撇嘴，假装不悦的说：“今天晚上可是平安夜，你难道不打算送我个礼物么。”

“……”楚鸦长这么大还真没送过别人什么，苏梗这么一说他其实有点傻眼，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能茫然的打量四周的店铺，不知道那一家可以买到苏梗喜欢的东西。

苏梗也不急，站在原地等着他就这么站在外面为他挑选礼物。

楚鸦的眼睛，只要他愿意，穿墙遁地又算得了什么。

楚鸦在对面八楼的毛绒玩具分区看到一个东西，决定就是它了。

带着苏梗上了电梯，其他地方也没有逛，直奔目的地。

苏梗心说他到底看上什么了啊，结果眼前就被一片毛茸茸的白色所笼罩。

白色柔顺的长毛，浅蓝色的螺旋角，金色的眼睛，身后银色略带透明的翅膀，高傲而扬起的头颅，眼前的楚鸦手里抱着一个三十厘米左右的独角兽玩具。

“好漂亮。”苏梗一下子就被这个美丽的生物所吸引，独角兽的这份美丽，一直是众多神兽中最得神偏爱的，苏梗也一直很喜欢。

“一般。”楚鸦的声音不太客气的传来，苏梗不太高兴的抬头瞪他，看清楚他眼中的我最漂亮的自负表情，苏梗噗嗤一声给笑了出来，他这是在争宠吗？

哈哈……矮油，冰山也有那么可爱的时候啊。

“走吧。”楚鸦冷着脸，耳朵上漫上可疑的淡粉色，冷硬的抢过苏梗手中的玩具去前面付钱，苏梗在后面自顾自的笑的打跌，天哪，太搞笑了，哈哈……

楚鸦付钱，把众人用看神经病眼神的苏梗拎走，打包带回家。

回到家吃过饭苏梗也缓过劲儿来，不再笑的那么夸张，把楚鸦送给他的独角兽放到房间里，好好的放起来，这可是那家伙第一次送他的礼物呢，唔，虽然是自己开口要的不过不要紧，最后也是他送的嘛。

放好礼物跑到客厅，站在阳台上看着城市中闪烁着的万家灯火，苏梗想要不要自己也弄个圣诞树什么的摆一摆。

他不是个注重节日的人，平时除了过年之外，其他的日子都被他自动忽略，因为那些日子和平日的每一天都没有什么区别。这一次也是因为在此回到了校园里，学校里的氛围太热烈，让他也忍不住多想了些。

不过最后苏梗还是没有弄什么圣诞树，主要是……他太懒了。

弄是好弄，可是弄完了得收拾，后续工程也很麻烦，还不如什么都不弄呢，乐得自在。

懒洋洋趴在书桌上翻看着一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买来的散文，等着到午夜十二点把圣诞礼物送给楚鸦。

时钟滴答滴答走着，楚鸦在地毯上坐着练功，苏梗在书桌上看书，薄薄的纸张在他的指尖一页页翻过。

时间继续不停的向前走，当秒针，分针和时针咔嚓一声重合之后，一声巨响把冥想中的楚鸦拉了回来，猛然睁开眼睛没有感觉到危险的靠近。

回头，就见苏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坐着的椅子被他歪倒的身子弄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从上面摔了下来，最无语的是这一摔他居然还没有醒！居然在地毯上舒服的翻个身继续呼哧呼哧的睡着，时不时的还打个小呼噜。

楚鸦失笑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半响没有动。

直到看到苏梗好像有点的缩了缩身子，这才站起来把人轻柔的抱到怀里，缓缓向卧室走去。

刚把苏梗放到床上，楚鸦把被子刚刚拉起来，床上的苏梗突然坐了起来，他行动利落的从睡衣的口袋里拿出一条硬币做成的手链给楚鸦带到手上，眼神清明的好像之前睡着的人压根就不是他，还说了一句：“圣诞快乐。”

楚鸦还未来得及回一句圣诞快乐，苏梗再次倒回床上，小小的呼噜声再次响起，嘴里还嘟嚷着，礼物……圣诞……

楚鸦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刚刚的一幕好像是在梦游似地，心里太过于惦记，即使在梦里也下意识的想要把它完成，这个家伙真是……怎么能让人不疼。

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男人，只有和他熟识的人才能知道他的心有多细腻，柔软。

不敢说出来只是太怕受伤，太怕被欺骗。

感情的东西，付出了就绝对收不回来，无论在最后谁有多决绝，受伤的心只会比别人多，而不会比别人少。

越是坚强，越是脆弱。

覆水难收。

苏梗无疑是胆小而谨慎的，所以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不靠近别人也不肯让别人靠近。

他在别人面前看起来是一个可以低到尘埃中被人看不到的人，但是总有那么一些人就是会注意到这些不想被人注意，也总是被人忽略的人。

而苏梗的周围则自动带着一圈的透明的隔膜，你以为你和他站的很近，其实你会发现你们已经越来越远，因为你太近威胁到了他心底的安全网，他会在你靠过来的时候离得远远的。

楚鸦温柔的指尖抚过苏梗凌乱的刘海，他很庆幸这些年苏梗都这么防备的走过来，不然等他明白什么是珍惜一个人的感觉时，只怕他已经是别人的了，若是那样他想自己会去做所谓的第三者吧。

只是他却忘记了，若苏梗爱上的是别人，他又怎么可能在他的身上明白什么是感情。

有些事情早已经冥冥注定，这场情劫早在他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运转，楚鸦总会遇见苏梗。

就像楚鸦之后经常会想起的一句话，早在千百年前他就为了和苏梗相遇的这一刻而生，携手几十载春秋，却已觉得走过了一生那么长。

每一刻生活的细节，在以后的记忆里都是永恒。

硬币的冰凉的触感贴在楚鸦的手腕上，被苏梗握过的地方却是一种烧到心底的炙热。

楚鸦眼神温柔的扫过这个做工不太精致的手链，附身亲亲吻上苏梗熟睡的脸颊。

“圣诞快乐。”

74、【怀孕？】

圣诞节的早上，苏梗从床上一咕噜爬起来，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下床。

刚走到客厅就被落地窗外的雪白吸引了目光，跑到窗前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一夜之间变得白茫茫的世界，有一种怀疑自己眼睛的错觉。

揉揉眼睛，发现雪花还在飘，苏梗兴奋的跳起来，跑到厨房拖出准备做菜的楚鸦。

“下雪了，下雪了！”苏梗兴奋的难以言喻，扯着楚鸦一个劲的说：“下雪了下雪了！”

“嗯。”楚鸦淡淡的应了一声，那敷衍的感觉的让苏梗一下子不满意了。

“是真的下雪了，真的！”苏梗咬牙重重的强调真的那几个字。

“看到了。”楚鸦点点头，他知道是真的，但是这又怎么了呢？

苏梗不满意了，对于南方的城市而言，雪已经是小时候记忆中才有的事情，这么多年再一次看到能不激动么，可是楚鸦一点都不配合。冷哼一声跑到玄关穿上自己的大衣，准备出门去玩雪，不懂情调的人不理他。

楚鸦神色淡淡的跟上，这个任性的家伙。

他活了这么多年，下雪算什么，下刀子他都不会惊讶，对于那种感觉实在是不了解。

大街小巷雪花飘飞，到处都传来兴奋的叫声。

苏梗屁颠颠的跑上了天台，这里果然如他所想很干净，没有和下面一样被人踩踏，一切还是雪花刚刚落地时候的模样。

这场雪从夜里开始下，算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或者对于这座城市而言，是十几年来的第一场雪，一晚上的时间足够它堆砌出该有的厚度，想来踩上去会发出“嘎吱”那种悦耳的轻响。

站在天台的门前，突然舍不得踏出一步，这样的美丽，干净，又怎么忍心随意的踩踏。

楚鸦跟在他身后看到了他的犹豫，“想过去？”

“想啊，不过……算了。”苏梗皱皱鼻子，打算还是去下面，他实在是不忍心。

楚鸦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向天台踏出一步，苏梗想拉住他让他别搞破坏，就见突然间漫天雪花飞舞，地上所有的雪花再次回归天空，在空中不断是旋转飞舞。只是这种旋转并不是无规律的，而是在不定规则的情况下环绕在苏梗的四周，离他很近，却不会碰到他的皮肤。

随着雪花的飞起，天台上暴露出一条可以过人的通道，苏梗傻傻的伸手去接那些飞舞的雪花，无意识的走上那条通道。楚鸦紫眸带笑的跟在他身后，什么都不说，只是近近的的跟着他，衣袖摆动间，雪花漫天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