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镇静,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小公园里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我都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智,我们回去好不好?”我终于打算求饶!
可是回头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树影在晚风中摇啊摇,荡啊荡……
妈呀!
“智,智,智……”这是怎么回事,智怎么不见了?
我凭着感觉沿着先前来的路往回走。只是什么工具都没带。适应夜晚的眼睛还是看不清东西。
喂,人到底哪去了?
我一个不小心崴了一下,脚有些疼。
“智!”我大声叫起来。
可是根本没人回应。
突然周围似乎有什么声音,不是树叶晃动的声音!
“智?”我小声叫唤。
突然,不远处一阵声响,是烟花!
是烟花!出口在那里吧!
我忍着脚痛开始向烟花处走去!
渐渐的,看见了光亮!
我有些激动,是一种不再害怕的激动。
视野逐渐明亮起来的时候,我便开始跑。
可是,到达我熟悉的柏油路面上时,我却不想再移动一步。
慢慢靠近,在漫天绚烂的烟花中向我靠近。
不真实,我讨厌这种感觉!
我被温暖的气息包围,可是我的内心好像被什么沾湿了。
“郑智,你个混蛋!”我奋力推开他!
“昕昕?”他又抱住我。
我再推,已经推不开了!
“漂不漂亮?”他让我看烟花!
“漂亮个头!”我恶狠狠地说,眼泪却在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了呀,难道不浪漫吗?”他小声嘀咕着!“英哲不是说……”
“你把我一个人扔在那个小公园里,浪漫个屁!”我推他!
“不是的。”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姐,我可保护着你呢!”
“嘿嘿!”晰璃从后面的小公园里走出来说。
“谁叫你出来的!”英哲突然从晰璃背后蹦出来,朝我们暧昧一笑,“你们继续!”
然后拉着晰璃逃的远远的!
“说,这是怎么回事!”我的眼泪在晰璃说过话之后,瞬间消失在眼眶里。
“昕昕……”智讨好的叫我。
“干嘛?”
“你这么生气干什么呀,不要破坏气氛嘛!”
“气氛!”不提还好,提了就不要怪我,“你给我好好解释,不然你别想活着回新西兰了!”
“嘿嘿……”他开始讪笑!
“你不是想看流星的吗?”他小声笑。
“流星?”我恶狠狠地说:“一点破烟花就充流星,你当我是傻瓜!”
“不是,你不傻,我不是这意思!”智紧张的看我,“不过你怎么不明白啊,真傻还装傻啊?”
“你说什么?”我握住拳头威胁!
“不是啊,你看我的心意难道不明显吗?”智的声音好像很无奈。
“……”心意?我当然知道,不就是让我看烟花吗?
“昕昕,嫁给我。”
“什么?”
我拍拍胸口,一阵惊心动魄。
“昕昕,嫁给我。”智的眼睛在霓虹灯下看得真真切切。
“你……”我咽了口唾沫,“你在求婚?”
……
很久的沉默……
“不明显吗?”
“不明显。”
……
“给你!”一个东西塞进我手里。
“……”圆的……
“怎么是手镯??”我盯着那圆的,闪着金光的手镯。
“咦,是吗?”智连忙从我手中抢过去,“怪不得觉得有点大!”
……
“郑智,你到底要耍我到什么时候!”我临近崩溃的边缘。
“给你!”这下塞给我一个戒指,没错,是戒指了,可是我还是爆发了!
“有你这么求婚的吗?”
“怎么了?”智很无辜的看我。
“姐夫,你倒帮我姐戴上啊!”晰璃突然冒出来,激动异常的说。
……
“你们都给我滚!”我大吼一声,直接掉头就走!
晚上,我一个也没放他们进门!
第二天一早,开门的时候,居然一个人也没看见!
满脸黑线的等着他们回来。
“姐?”
“昕昕?”
“未来嫂子?”
三声疑问中,一女学着红太狼,拿着平底锅狠洽洽的瞪着三个不知悔改,刚从宾馆回来的混蛋!
“昕昕……”智叫我。
“哥。”英哲突然打断他,“我们该走了,飞机晚点的话,可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回去,我的存折可是没多少了。”
“……”脑子突然懵了一下,一片空白。
“昕昕?”智叫我。
我抬头看他,不知要说什么。
“哥,快点啊,我去收拾东西。”英哲淡淡的说。
“智,你要回去了。”陈述句。我不知说这话时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恩。”他静静地看我,然后进屋去收拾东西。
……
去机场的时候,晰璃和英哲交谈甚欢,我和智却一路无言。
到机场的时候,已经还剩下不到20分钟了。
晰璃和他们道了别,就转头看我。
“姐,你干嘛不说话?”
“啊?哦。”我连忙换了一副高兴的样子,“英哲,智,你们保重!”
……
没人说话,气氛不是一般的尴尬。
“哥,我等你。”英哲突然走了。
“姐,我在外面等你。”晰璃也走开了。
只剩下我和智了。
“昕昕?”智打破沉默,“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问他。
“……”
没有听到答案,我心里好似空了一块般,冰凉冰凉的。
我抱抱他,把他送我的戒指给他看。
“昕昕?”他惊喜的看我。
“哼。”我瞪他,语气却狠不起来,“你的求婚戒指我不戴着,因为我还没答应!”
预料之中的失落。
我得意的笑笑,“不过哪天兴许我一高兴就戴着了。”我摸摸挂在脖子上的戒指,有点凉。
“昕昕。”智激动地抱着我。“我会很快回来。”
“要多久?”我问。
仍没听见答案,心里真是到处都是风啊,冷。
我知道,那里有你的朋友和亲人,不是吗?
“我等你。”我推开他,“快走吧。”
“等我回来。”他亲亲我的嘴角,便松开我离开。
又要等呢!我自嘲着。
不过,应该会很甜蜜啊。
出了机场,脖子上的戒指在阳光下放出亮眼的光。
把我的眼睛都刺痛了!
“姐,我们回家。”晰璃叫我。
“嗯。”我说。
第二十四章:家的含义
一年后,我在街上遇上了一个人。事后想想,不是巧遇,我确定。
“你干嘛抓着我?”S大校门前,我对眼前的一脸成熟样子的男人说。
“你是S大的学生吧?”他问,并没有松开我。
问这个干吗?“是呀!”我没好气的说,哪有人一脸守株待兔的样子,还对你问很愚蠢的问题。
“是林昕璃,对吧?”他又问。
这是什么意思?
“你找我干什么,我不认识你,我要上课了,放开我。”我挣扎着。
“阿贞?”我叫着阿贞,可是她也被另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抓着了。
“阿璃,没事吧,这怎么回事?”阿贞问我。
“我怎么知道?”
奇怪,学校的保卫科哪去了,学生们又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好像我们是空气似的?
“看来没搞错。”抓着阿贞的黑衣男说道。
“林小姐,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
“放开我。”
“阿贞,去报警!”我对阿贞大叫。
“哼。”一声冷哼。
阿贞晕了过去?
不是吧,这些人是黑道?
我和阿贞被塞进车里,车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开走了。
“阿贞,阿贞?”我唤着阿贞,可是她还没有醒过来的趋势。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我努力镇静的问。
可是没人回答我,两个黑衣男一句话也不说。
算了,我也不说话,脑子飞快转动着,想办法脱险。
这些人应该暂时不会伤害我们,我可不记得我有得罪什么人,爸爸是画家,……那女人应该没做什么得罪人的事吧。
看着窗外的景物,努力记下路过的明显标志物。
然后,没多久,车停在一栋郊外的别墅门口。
“请下车!”那人没有再抓着我,大概以为我是没法逃跑的吧。
我看看还在昏睡的阿贞,的确,我不可能放任她不管。
“谁要见我?”应该有权有势吧,房子挺大的。
“我家老爷。”黑衣男答
“是谁啊?”我问。可是没再听黑衣人说话的时间了,因为那个要见我的人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了。
“请坐。”男人冷冰冰的看我。
我坐下来,立刻有人给我一杯咖啡。
“你是谁?”我开门见山的问。
“元烃。”男人不避讳的说。
可是我僵住了。
“你说你是……”
“元烃。”那人盯着我说。
“元烃……”我重复着。
这个名字,我听过,如果我没记错,如果我没记错……
“我是晰璃的爸爸。”他一字一顿的说。
我放在桌子上的手差点扫碎那杯还没凉的咖啡!
“你想干什么?”我说。我知道我的声音在颤抖。
“很简单。”他抿了口咖啡,悠闲的样子好似他在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我要晰璃做我的继承人。”
“你不是有儿子吗,不差晰璃一个!”
“我要的是继承人,当然是有脑子的继承人!”他的目光流露出一个商人的精光。
“可是他是你的……”“私生子”三个字我怎么也说不出。
“你是说他是我的私生子吗?”他笑着说。
我看着这双与晰璃极为相似的眼睛,却知道那是绝对不一样的眼眸,晰璃的单纯,他的则是掩饰的阴险。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
“这不是问题。”他轻松的说。
我恨死了这种什么都在别人手中掌握的感觉。
“这不是问题?这还不是问题!”我握紧了杯子,“私生子的身份,你让他如何面对别人的嘲讽?”
“你担心这个?”他扯扯嘴角,满是戏谑的味道,抬头看看我身后,“安易,你确定你没抓错人,这真的是林昕璃吗?”
“什么意思?”我实在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想说什么。
“哼,你难道不是私生子吗?”他冷冷地道!
“碰!”我猛地起身,冷汗因为激动沾湿了后背的衣服。
“怎么,难道消息有误?”他冷冷向我示威,身后的安易将我强行按到椅子上。
“你难道不知道?曲风可不是林叶的第一个男人,至于你,是不是他的种还不得而知呢,哈哈哈……”
“你闭嘴!”我大叫着,顺手扫掉了桌上的咖啡杯,“哐”的一声随着我的心跌了个粉碎!
为什么,还要再提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为什么要看着我被火烧了个碳焦又一盆冷水浇下来,只剩下我独自一人在青烟中不知所措……
“不要侮辱我爸爸……”我颤抖的声音抑制不住,已经快要无力面对这些。
“你还记得你有个爸爸?”他的声音好像来自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时地狱,“那你为什么要让自己姓林呢?”
“因为我恨她!”我抬头看着他,淡淡的道。
“是吗?”他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够了,”我摆摆手,“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要求?”他的眼里露出一抹惊奇,“你是不是搞错了,居然和我说要求。”
怎么,难道你认为你的话就是命令?
“难道不是吗?”我朝他露出见面后的第一个笑脸,“我不会让你带走晰璃的,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他唯一的亲人。”
他猛地放下杯子,眼睛里透出凶狠之意。
但是很快,他笑了,笑的极为自信。
他说:“难道林小姐是想让我做亲子鉴定,用法律手段要走我的东西吗?”
东西?
不知晰璃会怎么想,这样冷血的人真的是和晰璃有血缘关系的人吗?
那么这是他的不幸还是他的幸运?
“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呐呐问。
“当然是为了继承人。”他已经很不耐烦了。
“那么,你是要死了吗?”我看着眼前这个不到40岁的人,灿灿的笑。
灰掉的死寂,是会渐渐转黑,还是变成血一般的红?
……
坐在软软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只是,今天起雾了,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阿贞,你醒了?”我拍拍阿贞放在肩膀上的手。
“嗯。”她坐在我旁边,“为什么我们会被囚禁?”
她用了“囚禁”这个词,真的是万分准确。
我不看她,只是扬扬嘴角,“为了一个我一直想保护的人。”
“晰璃?”
猜的真准。
“阿贞,你知道我原来叫什么吗?”
“什么?”她很惊讶的,只是意料之中。
“呵呵,你不知道,我也都快忘记自己究竟是什么名字了呢,不过还好,有人让我记起了。”我想起那双和晰璃长得很像的眼睛。
“我不叫林昕璃。”我叹口气说。
“那么是以前提起过的”林昕晨“?”
我摇摇头。
“我是曲昕。”慢慢地说出这辈子都不想回忆起的名字。
“只是我爸爸死后我才后改叫林昕晨,再后来晰璃出现了,我就又改了名字。”我淡淡的说,像是在诉说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为什么?”阿贞紧张的握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