筏,向最近的那个小岛挺进,还好左丘丞的估计没有出错,那艘摇摇欲坠的木筏还真让他们成功挺进那座小岛。
小岛的大小并没有原先的大,好在它岛上的椰子还未经过荼毒,好歹也能让他们填饱肚子。燕东西还在岛上发现了
一个鸟窝,虽然蛋不大,数量还算可观,两人也算打了牙祭。一晃两人竟然在这个小岛也过了十多日,左丘丞算计
着目前大约的位置,和离他们可能最近的海上航道,当然这些都得意于左丘丞过人的记忆力和世界军事地图。便和
燕东西商量要冒一次险,和他向视平线上看起来明显离他们最远的那个方向的一座岛屿进发。燕东西也没什么意见
,两人就开始积极筹备起,如何加固加宽他们那艘木筏。
季节明显有了变化,白天因为太阳的关系还不是那么不可忍受,夜晚异常的寒冷,让没多少衣物蔽体的他们受了不
少苦,不过因为可以彼此拥抱着入眠,分享彼此的体温。夜晚倒也不是那么凄凉,反而有点情色入画。
将小岛上可以收集的椰子悉数清剿。滑着木筏就向目标进发。说是艺高人胆大,或者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在海上的
第三天海浪来了,那座怎么看都在眼前的岛屿,却怎么划都接近不了。第五天几乎虚脱的两人拖着被海浪折腾的看
不出什么原型的筏子,到达了岛上。
两个人休息了两天才缓过劲来。欣喜的发现这座岛比原先的岛要大上一倍,且食物更丰富,甚至水源也很快被发现
,连海岸上能捡到的“宝贝”也繁多起来。看着燕东西捡了三个漂流瓶开心的样子,左丘丞没好意思告诉他,他们
现在已经不需要那些烂瓶子了。在左丘丞算估的方位,两人用可以反光的瓶子做了SOS紧急求救信号。
日子也在可以解决温饱的情况下,舒心畅快的过着。一转眼竟然流落孤岛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左丘丞算计着最近
的海上航道可能出现船只的日子,和燕东西又合力造了木筏,想再过十数日,两人去航道附近碰碰运气。
晚上因为有羽毛被子铺垫的加持,倒也不再那么寒冷。日子过的极度荒淫。那日在树林里的火热交锋,让彼此达到
了前所未有的欲望高峰,真的有点整个岛都在摇晃的恍惚。
清晨迎着又一轮新日的到来,两人的赌约又开始继续。
燕东西盯着浅水里的海鱼,那是一个专注,极度的胜负欲让他没有发现一条正在水面滑动的海蛇。看他举起今天第
一个的收获,左丘丞也反应迅速的将手中的鱼叉投了过去,期待能惊吓住它,哪知那条海蛇不但没有逃跑,还开始
向燕东西进攻,燕东西哪知道海蛇的厉害,它们可比陆地蛇类毒性要大上几倍,伸手就去抓蛇的七寸,那海蛇在水
里是何等灵活,左丘丞忙拉着不知死活的燕东西后退,边拔出匕首,在它缠上自己的小腿时,在它的身上也划上一
刀,看它吃痛游走后,左丘丞也瘫倒在燕东西的脚边。
“喂,怎么了。”看如此虚弱的左丘丞,燕东西吓了一跳。
“我被海蛇咬到了。”舌头开始有麻痹感,
“我帮你吸出来。”燕东西找到左丘丞那已经很明显肿起来的小腿伤口处,黑黑的两个小洞透着阴森。左丘丞拉住
燕东西,没让他吸毒,他听闻过海蛇的厉害。将匕首丢给他,燕东西会意迅速将伤口割开,在海水一阵压挤冲洗,
再转头看左丘丞已经晕了过去,燕东西也管不了许多,低头贴近左丘丞的伤口,拼命的吸允吐出,吸允吐出,就着
海水漱口,几番努力,再吸允的血变的鲜活,他才放口。将左丘丞小心的移到岸上些,涂了止血的药粉,想起不知
那部片子看过有将椰子当葡萄糖打的,可惜他手头的工具没有任何具有那种功能的,只能将椰汁灌注到左丘丞的口
中,好在他还能吞咽,灌了他两个椰子,左丘丞才微微醒了,苍白的脸色泛着黑气,让燕东西体感到前所未有的胆
寒。
“燕。”
“我在!”
“答应我件事。”
“罗嗦个屁啊,你告诉我怎么帮你就行了。”
“你知道吗?我这么折腾其实是为了报仇。——咳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燕东西慌乱的帮他抚着胸口。
“我父母是被人下毒毒死的,我至今还没有找到那人是谁,你帮我把他找出来,你——你去找西区的小B——就说—
—答应我!”看又陷入昏迷的左丘丞,
“混蛋,你别给我睡啊,喂,快醒过来,我不会答应你的,你要是死了,你要是敢给我死了,我绝对不会帮你报仇
的,你他妈的人都死了,还报个屁仇啊!”手里用力,却不敢狠力推摇他。
“喂,你不是故意的吧,你看我今天嬴了赌约,就故意耍赖。我告诉你啊,最算是尸体我也照奸。快给我醒过来!
”持续给左丘丞灌着椰子汁,才发现按,天也渐渐的开始变淡了,怀中人的体温也在急速的下降着,连吞咽的动作
都开始发生困难。
燕东西抱紧怀里的左丘丞有些冰凉的身体,
“我不会让你死的!”左丘丞那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心跳,让燕东西坚信他一定可以活下来,如果他能得到救助
的话。
推出那艘还未试验过的新木筏,将左丘丞用羽毛被裹好,将尽可能多的椰子绑在筏子上,燕东西撑着木筏就出海了
,向左丘丞预估的海上航道方向划去。
黑夜出海本来需要很多的天文知识,以及对气候的变化的预知能力,甚至还需要时令的配合——当然燕东西绝对是
不具有这些常识的,甚至他都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但好在他运气不错,夜晚突起的海浪没有打翻他们,也没有让
他多偏离多少方向。第二天正午太阳毒辣的烤着他们的时候,燕东西才放下手里的船桨,手上的水泡有些已经被磨
破了,翻出粉色的血肉并没有引起燕东西的注意,现在他的全副心思都在左丘丞的身上。
将左丘丞小心的扶起,即使这样被烈日灼烤着的人,体温还是这么低,重复的给他灌着椰子,从一早开始,左丘丞
就已经无法吞咽了,燕东西就一口口含着椰子喂左丘丞,撬着他的喉咙让他吞咽。看顺着左丘丞嘴角流出越来越多
的椰汁,燕东西的眼眶就红了,
“别这样,别这样,左丘丞,你给我喝啊!”帮左丘丞擦拭着流出的汁液,又灌入几口,结果还是都流了出来。
“别这样,别这样,左丘丞,你他妈,你给老子起来。你给老子喝啊!”
拼命的想将自己的体温传达给他,但他的身体却冰冷依旧。拿起船桨又拼命的划着,燕东西已经没有任何的方向感
了,他只知道拼命的划。好像那样他就可以更接近左丘丞。
燕东西已经掉不出任何眼泪了,喉咙里好象着火般,让他几乎发不出声音。他只知道拼命的给左丘丞灌椰汁,忘却
了自己已经有两日滴水未进。晚上巨大的海浪席卷着他们,一只浆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了,燕东西终于放弃了最后
的挣扎,他抱紧了被海水浸的越发冰凉的左丘丞的身体。
在燕东西感觉到更猛烈的海浪袭来时,燕东西在左丘丞的耳边耳语道
“对不起啊,你要求的事我做不到了,我还是——舍不得你!”伸手将自己和左丘丞一起绑在木筏上。燕东西就陷
入了黑暗。
夜真的很黑,不对,应该说地狱真的很黑,为什么他看不到左丘丞,燕东西喊了很多声,还是看不到左丘丞,忍不
住又恼道,他奶奶的混黑道难道不是都该进地狱吗?难道那老小子进了天堂?那他们不是走岔了道,那怎么行?
“左丘丞!”呼的坐起身,燕东西才发现自己正置身一个狭窄幽暗的船员舱室里,那浓厚的海洋气息和强烈的船员
体味,都昭示着这是真实的,不是地狱。
“左丘丞!”几乎是用跳的,他迅速的起身,拉开舱室的门,外面的狭窄走道倒明亮很多,却没有一个人。
“左丘丞,左丘丞——”他越喊越弱,他害怕得到左丘丞已经死亡的证实,又殷切的期待即使是尸体,他也想能抱
住他。
“左丘丞!”他大喊道,终于一道舱门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个大胡子,一看就是欧洲人种,高大的身躯在那一立,
让本就狭窄的空间更显局促。
“左丘丞在那里?”燕东西几乎想拉住他怕他跑掉。
“#######”燕东西完全无法理解大胡子的语言,
“我找左─左丘丞,和我一起的,有这么高——”燕东西唯一会的一门外语是英语,而很不巧的是他也只学会了骂
人的话,真要搞点交流,俩字“没门”。只能拼命笔画着,
“燕东西”那声真的很微弱,但足够震动燕东西的神经,那是左丘丞的声音。
拼命的拉开大胡子,也不管自己手上包扎的纱布又渗出鲜血。
就直直看着那个在窄小的医务室里,躺在唯一一张床上打吊瓶的人。虽然很虚弱,但他活着。
燕东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去,他只知道当他将头贴到左丘丞的胸口时,听到虽不强烈但绝对是在跳动的心脏。
他的眼泪流了出来,渗透了左丘丞的衣服,滑入左丘丞的心房。
左丘丞活动着还处于麻痹状态的手臂,坚强的将一只手放置到燕东西的头顶,轻轻的拨弄着他有些焦黄和分叉的头
发。感受着他的温度。
“咳咳,你们两个小子的命还真的挺大。没想到你小子能醒这么快,我还预计你明天才能醒来。”
他们确实够运气,且不论那天大胡子为什么会到甲板上吸烟,如果他没有发现他们,很有可能他们和木筏都会被货
轮巨大的螺旋浆给击个粉碎。再如果大胡子不是可以做的了主的,能命令货轮停下救助他们。他们也只能继续漂流
。
“谢谢你的帮助,我叫左丘丞,他叫燕东西,今后如果用的到我们,只要我们能做到,绝不推辞。你可以到
########区找我们任何一个。”
“嘿嘿,你很有意思,好吧,我记住了。那是你弟弟吗?你兄弟对你还真好,我发现你们的时候,他把自己和你绑
在木筏上。还真的让人乱感动一把。”倒没想到这小子尽然会说俄语。
“不,不是,他是我的——爱人!”
“同性恋”这个词突然跳到大胡子的脑海里,不过也只是震惊他们有如此生死与共的感情。
“哦,爱人。嘿嘿,两天后我们会在多伦多港口做补给,那时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谢谢!”左丘丞真诚的道。
两天后,燕东西和左丘丞下了船,两人是大大方方的进了港口警局。
左丘丞报了一个英文名字,告诉警察他和朋友在海上游玩时遇到事故,并很客气请求让自己打几个电话。然后很快
的就有一位看来很“神秘”的官员将他们接走。现在他们正悠闲的在多伦多最豪华的酒店入住着。
有了更好的医疗条件,加上左丘丞的超强恢复力。他现在也不再一脸疲态,今天医生来检查的时候说,余毒都清了
,只需要好好将养身体就可以了。
两人躺在绵软舒适的大床上,懒得去光顾酒店那超大的阳台甚至豪华的娱乐设施。连睡了几天,有种重生的自觉。
“你明天先回去吧,我暂时还不能露面!”左丘丞望着头上的天花板道。
“恩,我知道!”燕东西转头看向左丘丞,在孤岛上他们可以不顾及任何人,现在他倒不能不想想自己的父母,不
知他们为自己——
“不过,那之前,你是不是该把欠我的还回来!”话说着,人已经跳到了左丘丞平躺的身上。
“哦,我以为你比较喜欢奸尸呢?!”
“嘿嘿,只要是你老小子,尸体老子也不放过!”虽然嘴里说的恶毒,眼睛里彼此焦作的感情却做不得任何假,她
太浓也太热。他那句话他其实都听到了,虽然无法控制身体,但他的脑子那时却是清晰的。
拉下他的脑袋,将自己的唇齿奉上。
“靠,这么热情,喂,你真的没问题吗?”
“罗嗦!”堵住那喋喋不休的嘴巴。虽然身体热情的渴求更多但还是不敢太乱来,套子倒有可惜没润滑的,将就用
了点沐浴液。
就半克制的进入,那一刻真实的感受着失而复得的快慰。左丘丞感觉到心房的位置有些湿润。将燕东西抱紧在怀里
,他又何尝不是不舍得他呢!但他们都有责任在!
燕东西出发的时候,左丘丞还在休息,燕东西在他趴伏的裸背落下一个甜蜜的吻,轻轻在他耳边说
“我等你回来!也就你老小子能让老子克制。下次弄死你”又烙下一个不舍的吻。
燕东西是以左丘丞给他弄的假身份秘密返回的,他先去见了自己的父母,母亲喜极而泣,用她那颤抖的怀抱死命的
抱住了有自己两倍大的儿子一向健朗霸道的父亲也偷偷的在摸眼泪。看着父亲头上那层花白,燕东西吸吸鼻子开玩
笑道,
“老爹,几日不见你老了!看来是时候让位给我了!”
“死小子,你还嫩的很呢!老子你这岁数的时候——”知道燕东西的口头禅为什么那么“邪”了吗!哎,完全是遗
传啊!
晚上,安慰完母亲,看她睡着,来到书房看到已经等在那里的父亲。
“知道是谁干的吗?”父亲问道,
“明仔和这件事情肯定拖不了干系,他背后指使的人才是问题。我还以为明仔会被灭口,没想到他还活着。”燕东
西推推额头,他也只在飞机上休息了一小会,24小时的飞行本就让他疲惫不堪。但他也明白父母此时的心情,如果
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他们会更不安心。
“本来我也怀疑是那小子有问题,但你一去不归后,那小子即没逃跑,也没什么动静。查了他很多次,反倒不再怀
疑他了,就信了你是被西区的那小子绑走了,后来又传来说你们船只失事的消息,就以为是出了意外。为此东西区
还起了不少次纠纷。”
燕东西当然知道父亲不可能只做过这些事情,他听母亲说父亲几乎求遍能参与救援的任何机构,甚至后来雇佣私人
飞机在失事海域搜索过,但始终没有音信。
“那大约是主谋在看到其中厉害后,认为放过那小子更好吧。不过这却给了我机会。”燕东西痞痞的坏笑着,
看儿子因为海风日光伤害后粗糙的皮肤和焦黄分叉的毛发,人也黑了,明显疲惫的慵懒的姿态,但他还是从那笑容
里看到他一直期盼的儿子的蜕变。看来儿子真的长大了,大到可以让他放手让他一搏。
燕东西出现在明仔的眼前时,明仔已为自己看到了幻觉,他最近时常出现幻觉,出卖自己大哥得来的那包东西让他
飘飘欲仙也如堕地狱般受尽煎熬。所以燕东西问他什么他就老实的回答什么。燕东西走出明仔那间破烂的屋子时,
心头一阵凄凉和悲悯。他没有对明仔做什么,对于一个废人,燕东西并不认为死亡会有什么价值。
从明仔供出的那个人那里顺腾摸瓜,很快就找到了主谋。
东帮坐第四把交椅的誊叔,最近总感觉到很不安。这种不安感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经历过了,前一次,他差点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