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番外——脸？

四人之间的气氛终于由尴尬转到冰点，梁子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啤酒，轻轻跟上一句：“sum，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

“梁子，很抱歉，恐怕这事儿你没有发言权。”唐又一微笑依旧，显得特别有礼貌。

梁子看了唐一明一眼，那意思是这回帮不了你了。

“来，告诉我吧。”唐又一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

面对弟弟的穷追不舍，唐一明只好正面迎上：“我不知道。”

“哦——”唐又一意味深长，手腕子轻轻一动，整杯酒就泼到了唐一明脸上。

梁子赶紧观察唐一明的头顶，看看上头冒烟了没有。

可唐一明眼皮都没眨一下，他轻轻笑着，甚至饶有兴致的捡起桌上的冰，放进嘴里咯！咯！的嚼着咽了，这才温和道：“喝完了吧，咱走吧。”

说完一把揪住唐又一的衣领就把人往外面拖，唐又一虽然人高马大跟他哥不差上下，却任由自己难看的拎出了酒吧，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

其实根本没什么好反抗的，因为他已经达到了目的——以最高效的方式激怒了唐一明。他很了解自己的哥哥，唐一明生性骄傲、脾气暴躁，高中时期仗着成绩好身体好就肆无忌惮，谁知上了大学就装的跟什么似的，人畜无害的老好人模样。

所以打从唐一明满脸淡定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他就不由自主的涌起了一股怒气，现在终于得到了发泄，真是痛快之极。

唐又一的后背砰的撞在墙上，可他依然很高兴，都快笑出声来了，他两眼迷离的看着沉默的大哥，喃喃道：“一会儿咱四个好好玩玩？”

“你赶紧给我滚回英国去，听着没有？否则我……”唐一明硬生生将剩下的威胁咽回肚里。

“否则？”唐又一深深呼吸新鲜空气，欣赏对方怒不可遏却不得不压抑的苦逼表情同时，却莫名的心痒，忍不住摸向唐一明的裤裆，“话说你好几年没干我了，不想我么？”

唐一明猛的一震，过去的事嗖的从脑海中飞过去，虽然只是瞬间，但无比清晰。弟弟的眼睛好像有种魔力，简直要把自己给吸进去。

再不松手，就要被这小子摸硬了……

梁子和小A慌忙跟了出来，却见唐一明正揪着唐又一，一脸凶狠仿佛是要吃人，梁子和小A对视了一下，窜过去分别拉住撕扯在一起的兄弟俩。

寒风吹过，理智隐约重新占领了高地，唐一明扭头问小A：“又一的衣服呢。”

小A连忙将外套递上，然后赶紧躲到梁子身后。

唐一明把衣服塞给唐又一，可对方打算失态到底，唐一明再一次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我他妈叫你把衣服穿上！”他吼道。

兄弟俩很快滚成一团，一个掰住另一个的胳膊往后拽，而后者拼命挥拳就是不肯就范。两人看起来势均力敌，谁也不肯服软。

“梁子哥，这可怎么办啊？”小A不知如何是好。

梁子看着两人在雪地上拖出一条条的痕迹，他淡定的点了根烟道：“去找个板砖，随便拍昏一个就成了。”

“什么？我可不敢啊！”小A依旧一惊一乍的，“咱就不能上去把人来开嘛？”

梁子斜眼瞅瞅他的小身板，笑道：“你能拉开唐一明，还是唐又一？”

“都不能。”小A回答的很痛快。

“这不就结了，我一人可弄不过他俩。”梁子苦笑道，“别担心了，伤不着你男朋友，内可是他亲哥。”

小A从不知道原来还有这层关系，正想问个究竟，这时已经有好些个人从吧里出来看热闹，梁子有点恼火——好像他俩撕扯自己也跟着丢人——于是大吼让他们哪来的回哪去。

好容易驱散了围观群众，那边的战争落下帷幕，两人终于打累了。

唐又一跪坐在地上，两手插进雪里，一团团白气不断的从他嘴里跑了出来，他挣扎了两下发现实在甩不开背上的人，反而越抱越紧。

衣服还是回到了他的身上，可他浑身发热，真心觉得这衣服多余。

身后的人在微微颤抖。

唐一明慢慢从后方蹭到前面，轻轻将弟弟的大衣领子拢了拢，他的手紧紧的攥着衣服，生怕对方再折腾，胃疼的要命，又开始翻江倒海。

“对不起，又一，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唐一明无力的的念叨着，可念着念着，声音里就多了一层悲怆。

同样都是跪着，唐一明却更像个罪人，他的头埋得很低，若不是还掐着唐又一的衣领，难保不磕上几个响头。

唐又一厌恶的推开对方，他可不愿跟唐一明一起跪着，刚刚站起身来，却又被唐一明一把抱住。

“兄弟，算哥哥求你！！放过我吧……”唐一明突然道。

“放过你什么？”唐又一冷静的问。

唐一明看到了点希望，连忙道：“我保证，离你远远的、永远消失……你……你就当我死了，好吗。”

“那你现在就死在我眼前，好吗。”唐又一忽然天真的问道。

唐一明愣住，手跟着慢慢的松开。

“别怕，我舍不得你死，”唐又一恢复了往常礼貌态度，他抖了抖外套上的雪，重新穿好，系上扣子，“毕业之后你也来英国陪我吧，我一个人在那边真的挺没劲。”

“我过去又能做什么。”唐一明低声道。

“我刚才问你为什么你能幸福，其实没别的意思，”唐又一继续说，“我一直过的很不开心，或许你能让我的日子好过一点。”

“你这么恨我，我在你眼前晃你怎么会好过？”唐一明道。

“所以你不妨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怎么让我开心，”他拍了拍唐一明的肩膀，显得挺亲热，“别老跟梁子起腻了，反正你俩也成不了，不是吗。”

唐又一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小A和梁子，他迎上梁子的目光，半开玩笑道：“看到了吧，他总是这么对我的，太暴力了。”

“不对吧，我怎么就觉着……刚是你把他给赢了？”

梁子狐疑，虽说离的太远没有听清二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可瞧着唐一明对着弟弟生拉硬拽的迫切姿态，大概是在求得原谅。

唐又一摇了摇头：“那时我比他弱，打不过他，可现在我依然赢不了。”

梁子目送二人远去，这才想起站在那头的唐一明，不知何时唐一明由站着改成蹲着，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看起来略有些落寞。

“回吧，有点累了。”梁子叼着烟道。

唐一明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梁子吸了一半的烟，他神经质的大口吞着烟气，很快就将烟彻底消耗殆尽，接着他把烟头按进雪地里。

“走，回家。”

两人慢慢往住处踱着，一路无语，唐一明忽然打破沉默，轻轻问道：“你真的和他做过了？”

梁子觉着以现在的情况，一切解释都是掩饰，就闷声闷气承认了。

“他还说你前面后面都很牛逼，”唐一明笑笑，“还没介绍，你俩就已经认识了，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巧。”

“小唐，这事儿你可早就罚过我了，怎么又翻旧账。”梁子提醒他。

“罚？什么时候？”唐一明不明白。

“那天你摔门出去，唉哟喂我那个怕啊，整整哭了一夜呐。”梁子捏着嗓子，娘里娘气道。

唐一明顿觉一股恶寒，而后又有点得意，他看着梁子在自己前面晃悠，不禁快步过去拉住他，不知何故，一旦碰触到梁子的手，就由衷涌起安心的幸福之感。

唐一明睁开眼，冬季天亮的很晚，屋里依然漆黑，枕边的人呼吸声均匀睡得挺香，他凝视梁子的睡相越看越觉得好，忍不住伸手抚摸对方的侧脸、肩膀。

“别闹，”梁子忽然低声道，把他吓了一跳，“再摸又要硬了。”

“原来你已经醒了。”

梁子换了个姿势仰卧在床，懒洋洋道：“我连你这一宿上了几趟厕所都知道。”

“昨晚上吵着你了？”唐一明好奇问道。

这一夜唐一明睡觉极不老实，不停的翻身不说，还总是低声叹气，起身去了好几趟厕所，大概是抽烟，这小子因为谁睡不着觉梁子心知肚明，却不愿说穿。

“没有，是这床太破，睡得我腰疼。”

唐一明笑道：“你腰疼另有原因，可怨不得这床。”

“一会去买个结实点的，”梁子又补充道，“钱我来掏，要不这天天晚上叫唤个没完，甭想睡好。”

“我说你买它图什么。”

“图个乐呵，行么，”梁子伸手摸烟盒。

“这地方也住不长，带也带不走……”

“你怎么知道我住不长，毕业之前我都会住在这儿，”梁子打断唐一明的话，“保不齐我毕业在这儿找个工作，就一直住了呢？”

唐一明有点走神，只听到了毕业这两个字，只见梁子坐直了身体，吐了口烟，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毕业之后……怎么打算？”

说完这句梁子就有些后悔，好像自己在逼唐一明做出什么决定一样，对话一度陷入了尴尬，唐一明只回了一句到时候再说，就立刻转移话题：“去滑雪吧。”

“成啊，”梁子淡淡道。他走到厕所，一边放水一边暗暗打算，除非唐一明主动表示，这话以后绝不再问了，若唐一明只是像刚才那样含糊其辞还好，万一蹦出什么自己不想听到的话，那才真叫人不爽。

他抖了抖阳物放回裤衩里，草草洗了把脸，手放在洗手池边上舍不得离开，他盯着池子里的水珠，假装很有兴趣的问道：“什么时候去？”

“你要是方便，咱一会就走吧，”唐一明应道，“住的地方我早都订好了，打个电话告诉一声就成。”

“不错，惊喜。”梁子道。

“惊能听出来，喜在哪呢？”唐一明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揽住他的腰。

梁子看着镜中的人笑了，说：“你要把我招待好了，我就告诉你喜在哪儿。”

“好，好，”唐一明亲亲他的肩膀，“我得好好表现，让你腰子更疼才行啊。”

梁子提出要AA制，却被唐一明拒绝了，理由是早就说好是自己请客，而且预约了一个星期的，费用给打了折扣，实际花不了多少钱。

这标间条件很好，现在是滑雪的旺季，所以打折似乎不太可能，梁子觉得此行花销必然不低，更要坚持AA。

唐一明不予理睬，直接躺在床上挺尸，只道折腾了小半天火车汽车的有点累，现在需要休息。

听他这么一说，梁子也觉得身上乏，也仰面倒下闭目养神。

“这床没让你腰疼吧。”唐一明打趣道。

“嗯，比家里内破烂好多了。”

可唐一明却偷偷爬了上来，直接压上，淫笑道：“但你马上就要疼了。”

今年雪下的不少，滑雪场更是银白一片，整个山头都被厚厚的盖住，看上去特别纯净。

大多数人只在初级场地玩，这里只有一道缓坡，还有拖人上坡的简易滑索。梁子顺着坡溜了两次只觉得无趣，很想进山里面玩点高难度的，可唐一明不行，接二连三的摔，没一会就滚的跟雪人一样，梁子怀疑这厮对滑雪板怀有极大的仇恨，脚底下明明扣的很紧，但唐一明还是一次又一次的跟板子飞往不同的方向。

联想唐一明平时总是一副沉稳，八成还觉着自己挺酷，但现在摔得一点脾气都没有，梁子就想乐。他上前拉起唐一明——后者明显有些极其败坏——还体贴的拍掉对方身上的雪，强忍着笑说：“没事吧你，屁股疼吗。”

“不再疼了，估计碎得跟豆腐渣似的。”唐一明长叹一声，一圈白气从口中腾空而去，他的眉毛、睫毛上都沾了一层白花花的冰粒，再加上最近都没有刮过胡子，梁子怎么看都觉着唐一明不圆满，而后恍然大悟——这厮缺了一套红衣裳、还有雪橇。

“你这托马斯回旋三千六练得太好了，”梁子乐不可支，“刚才内管理员一直瞅你，就怕你的神功伤及无辜。”

唐一明被无情的寒碜了，心中很是愤慨，他赌气似的脱下滑雪板，道：“我回酒店歇歇。”

“别啊，这还早呢。”梁子连忙拦住他，“不会哥哥教你嘛。”

唐一明继续苦情，企图引起对方更多的注意力，直到梁子实在客气不过真让他走人的时候，这才赶紧纠缠上来，让梁子教教他，至少先学会刹闸。

梁子发现以自己的能力毁人不倦很容易，但诲人不倦就颇有些难度了，所幸唐一明还有点领悟力，不但能站稳了，还会在刹车的时候磕出一片雪沫。

“为师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了，”梁子抹了把额头的汗，没想到用嘴说上大半天比打炮还累，“明天给你请个教练，我当老师真不行。”

两人又玩了一会，见天色昏暗，就返回酒店吃个饭稍作休整，毕竟到了午夜场还有更费体力的事。

本以为有教练陪唐一明，自己则有时间畅快的玩，可梁子却怎么都提不起劲头，一旦看不到那卷毛，心里就空落落的，好容易捱过大半天，他甚至开始怀疑那唐一明和那教练之间是否开始眉来眼去，脑补了一会竟觉得跟真事一样难以忍受，最终只得返回，眼巴巴的看着唐一明在雪地上笨拙的溜达。

唐一明看到他挺高兴，冲他紧着挥手示意，梁子也跟着喜上眉梢，笑嘻嘻地问他进展如何。

“感觉吧，我就快要追上你的水平了，下回再来，肯定能与你并肩滑翔。”唐一明吹牛不打草稿，还故意拿出谦虚的语气，听着特别欠抽，就连旁边的教练都听不下去了，咧着嘴笑。

本是句无心的玩笑，梁子却听着高兴，“下回再来”这四个字带来了美好希望和无限遐想。

晚饭后，唐一明勾着他去洗温泉，说是解乏。

“没有什么特殊服务吧，”梁子瞟了他一眼，“我可是正经人。”

唐一明淫笑不语。

梁子在桑拿间蒸了一会嫌里面太热，想直接出去泡澡，唐一明想再暖和暖和，就让他先出去。

梁子笑问对方是不是赤道上的居民，蒸的跟螃蟹似的还嫌不够暖。他带着一身热汽走出桑拿间，顿觉神清气爽。温泉里人不多，只有一两个人还在水池子泡着。

梁子沉入水中，较之桑拿的温度，池里的水就显得温吞吞的，而且浮力将人体温柔的向上托起，抵消了部分重力，这时只要随波逐流，跟着微弱的涌动轻轻晃一会，就会有一股乏力的舒坦慢慢爬遍了全身，梁子把毛巾盖在眼上，懒洋洋的伸开双腿，胳膊搭在大理石板上，心说这可比那蒸笼爽多了。

身边的水波忽然推了自己一下，接着一个热乎乎的手抚上肩膀。

“舒服么，可别睡着了，一会还有节目呢。”唐一明笑道。

梁子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对方播报接下来的节目，他扔开毛巾，却见唐一明用毛巾包出一个气泡，玩得专心致志。

梁子弹了下鼓鼓的毛巾，唐一明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连忙把毛巾挪向一边，生怕对方坏了自己的作品，

“你倒是接着往下说啊，什么节目？”梁子坏笑，一把捏爆了毛巾泡，“钢管舞还是脱衣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