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方茗放开。”余俞瞪着余诚杰道。
余诚杰嘴角勾起一丝笑,“有本事干掉我,你就去把他带走。”
“你明明已经对他放手了,你最近不是有新人了。”余俞此时也反应过来余诚杰没有拘着方茗的权利了,只是,余
诚杰是老大,他要是要强词夺理余俞也拿他没有办法,所以即使说这一句的时候也并不是那样底气十足气势恢弘。
余诚杰幽深的目光射在余俞的脸上,余俞只觉得自己像是被蛇盯住一样,他知道,即使他真有本事把余诚杰干掉,
他也只能是更加带不走方茗,甚至他只会让方茗丧命,他自己估计也逃不掉。
余俞想到死去的微微,他不要方茗再遇到那样的事情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曾经万般悔恨地跪在母亲的坟前,他心中的膝盖不会为任何人弯,但是此时,他真的没有办
法了,哪里还能对余诚杰出手,挺拔而倔强的身体就那样直挺挺地倒下一般在余诚杰面前跪了下来,那一刻,他的
眼睛直直地盯着余诚杰的眼。
余俞漆黑的眸子像是深邃的夜空,里面浇着倔强的恳求,还有不屈不挠的坚强。
“大哥,求你放了方茗,这是我的错,你放了他,我一生一世为你做牛做马。”
余诚杰看着居然为了那样一个男 妓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余俞,心上的那种沉闷地像是钝刀在一刀刀割过的沉痛感
更重,他脸上浮出了冷笑,上前就给了余俞一脚踢在他胸口上。
余俞只低低地哼了一声,身体也只晃了一下,就依然那样挺直着身体如同一座不倒的山峰一样跪在那里。
余诚杰笑出了声,道,“你倒是出息了,为了个男人,连脊梁骨都不要了吗?”
方茗对于余诚杰来说只是一个玩过了失去兴趣的玩物,要是是他手下一般的弟兄,他哪里用生这么大的气,能够给
手下弟兄一个恩情,又能掌握对方多一个软肋,他该高兴才对,为何此时却对自己生这么大的气,而且那样气得沉
如深海,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余俞只能把余诚杰的这种生气看成是余诚杰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以至于看到自己有堕落之行为就无法忍受。
余诚杰的这种偏执在余俞心里是变态的,但是,他觉得能够理解。
“大哥,只要你放了方茗,我都按照你说的办。”
余诚杰脸上的笑意越发诡异而深沉起来,上前一把抓住余俞的肩膀,道,“你倒是情深地很呐,愿意为了他什么都
干。”
余俞知道余诚杰是在讥讽他,所以并不回答。
却听余诚杰深深的眼盯住他继续道,“好啊。那你代替他上我的床你干不干。”
第二十三章
余俞震惊于余诚杰的这句话。
这所说的让他上他的床到底是什么意思,余俞硬是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到底是指什么,是指在床上取悦他吧!
余俞一脸惊诧和略带惊疑地望着余诚杰,他可不认为余诚杰是看上自己了所以想要和自己上床,毕竟,余俞一点也
不觉得自己有吸引男人的资本,那些吸引男人的比如夜总会里的招待男人的少爷,难道不都是方茗那样或漂亮乖巧
、或清秀阳光或俊美优雅或青春挺俊的人么,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少爷供选择,但是,余俞想里面就是没有自己这种
类型的,这并不是说因为没有自己这种类型的就表明自己物以稀为贵很抢手了,而是说明自己这种类型的没有市场
,根本不可能受男人喜欢的啊。当然,以前曾经找过自己的森田那种变态日本人除外。
余俞于是想余诚杰虽然喜欢男人,但从来都是喜欢带有一些女性柔弱特色的男人,要那种又软又香又会撒娇的,余
俞不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娘兮兮了,那么,余诚杰自然不可能是喜欢上自己了。
于是他接着就想到余诚杰最近一段时间整个人不对劲,从以前的澡堂事件到之后的咖啡事件再到唐公子的事件都有
些问题,那他此时对自己说出这个要求也定然是他最近不正常的后遗症。居然因为想好好惩罚自己就能够想出如此
匪夷所思的决定来,而且还要奉献出自己,即使在这样紧张的状态下,余俞也不由得因为诧异而在心中一乐,居然
顿时放松了下来,认为余诚杰的这个设想不成立,于是说道,“大哥如果真这样想,我也愿意,只是,你不要后悔
才好。”
余俞完全是认为余诚杰说那句话只是一时怒气上脑乱说的,而他说的不要后悔也是指余诚杰到时候不要因为后悔说
了这句气话而反悔不放方茗离开。
但这样极具挖掘性和延展性的话,听在余诚杰的耳朵里自然是另一番意思。
余诚杰一脸看稀奇的神情惊讶地望着余俞。
他知道余俞一定是太木头而没有反应过来,便紧接着说道,“你可真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余俞点头,“自然是真明白。不过大哥要说话算话,方茗没有错,你要放他走。”
余诚杰一直以为余俞是那种非常传统以至于只和家里的老婆办事的人,这从余俞一直以来都拒绝找女人,而且那天
即使带小姐开房也只是用此来打掩护根本没做任何实质性的事情可看出来,常在河边走,余俞都没有湿过鞋,这种
人在余诚杰眼里自然是非常稀罕的。
但是突然,余俞居然对于自己提出的这种要求很爽快地答应了。
余诚杰真怀疑余俞是对方茗太关心以至于什么都能够为他做,还是余俞其实根本就是喜欢男人的,而且还是没有什
么坚守的那种人。
余诚杰虽然惊讶,并且心里的闷气依然绕在那里,但是,他并不是纠结这些就在行动上保守的人,于是很自然地拉
起余俞的胳膊,道,“那好,你到床上去躺着。”
余俞心想难道余诚杰还真愿意为了惩罚自己就如此大公无私且不嫌恶心地亲自上阵,他讷讷无言,当真坐在床上的
时候,余诚杰的右手摸上他的脸颊然后挑起他的下巴,余俞觉得这种感觉真怪,像是无数条冷冰冰的蛇从他背脊上
爬过一样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余诚杰一把就将余俞掀翻在床上,房间里还留有刚才余俞和方茗欢爱的痕迹,这让他阴沉的心里升起熊熊的怒火根
本无法熄灭,手指捏住余俞的下巴就要去亲他,余俞看到余诚杰真敢俯下 身来,一时间不仅诧异,而且还升起一丝
恐慌,但身体的本能反应比别的什么都来得快,他一拳袭上余诚杰的脸,余诚杰反应过来避开了,然后瞪住言而无
信的余俞,毫无预兆地两人就在床上打了起来,余诚杰气得眼睛冒火,余俞想解释和劝说但是慌乱中一句话也说不
完整,只能本能反应地保护自己,然后和余诚杰在床上拆起招来。
近身打斗余诚杰根本不是年轻力盛的余俞的对手,很快就被余俞占了上风压在床上了。
即使余俞压在余诚杰的身上,而且处在上方居高临下望着余诚杰,但是,从气势上来说,余俞还是矮了一截。
就处在余俞压住余诚杰的那个状态,两人都沉默了,房间里因为安静而让人觉得气氛非常诡异。
不过,说真的,不仅是气氛,这种状态更加诡异。
余诚杰居然也不打了,就那样把余俞望着,因为打斗余俞脸颊上染上了红晕,眼睛黑得像是在放光一样,脸上是那
种少见的倔强的神情,平时这个人即使骨子里带着倔强但脸上也从不会表现出来的。
余诚杰发现自己最喜欢的就是余俞的这种样子,原本没有要对余俞做什么的,此时也不免有了欲望。
明明是余俞在体能和身手上占上风,但他却被余诚杰看得讪讪的,突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压住余诚杰就像
是压着个烫手山芋一样地想赶紧放手,不过,余诚杰已经伸手压住了他的后脑勺,在余诚杰狠狠一用力作用下,两
张唇就碰上了。
余诚杰肖想亲吻他已久,碰到之后当然除了被撞痛没有别的感觉,当他在那唇上舔过吮吸过,又伸出舌头要撬开牙
关的时候,余俞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一边惊得脑子发闷,一边用力摆脱余诚杰,他的力气过大,余诚杰一时
也制不住他,就要被他摆脱,甚至唇上还被余俞的牙齿磕伤了。
不过要说床上的功夫余诚杰要比余俞强多了,两人一番纠缠,余诚杰已经把余俞压在身下,低下头就在余俞唇上咬
了一口,余俞还光着身子呢,两人就这样纠缠过去纠缠过来,余诚杰那起 立的欲望就这样和余俞那有些软的东西抵
在一起,余俞对于余诚杰那精神的东西诧异极了。
余诚杰的手从余俞的胸腹摸过,又去摸余俞的小兄弟,余俞眼睛瞪得老大,甚至都管不了自己会不会被余诚杰一把
抓伤命根子,拼命挣扎起来,把余诚杰从床上摔到了床下面去,他自然也被余诚杰带着摔了下去。
两人就像是都红了眼的公鸡在地上又打又摔,余诚杰对他又亲又啃的,只把余俞急得不得了,“大哥,你去找你的
小野吧,你这样对我,你恶心我也恶心,何必呢!”
余诚杰停下动作来,恶狠狠地把余俞瞪着,只差伸手去掐断他脖子了。
外面制住方茗拖他出去的保镖们被方茗一番挣扎,最后只好一手刀把方茗砍晕了。
田永让人将方茗放在沙发上,自己囧囧地站在客厅里听着没关门的卧室里的动静,卧室里叮咚哐当地一阵乱响,还
有估计是什么家具被掀翻地巨大的砰嗵声……一阵乱响,打斗的声音也很显然,田永真不明白沙发上的这个方茗居
然有这种本事,让木头疙瘩余俞对着老大出手也够了,居然让老大也像个老小孩儿一样地和余俞动手,叫兄弟们一
起上把余俞制服打晕拖回去受罚不就得了,哪里需要他亲自动手。
不过,听到后来田永发现好像事情并不是像他想的那样,莫非是老大看上了余俞那二愣子,但是小余好像一点自觉
都没有啊。
不过,小余也许没有自觉还好一些,不然,一个好好地大老爷们,却要被老大看上拐到床上去,那该多憋屈,虽然
对方是老大吧,但也改变不了是被男人压的事实呀。
田永开始还在担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但最后发现房间里声音一点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而且房间里那声音,粗重的喘
息里带着亲吻的声音,床垫发出的吱嘎声,间或有反抗的肉体相搏的声音。
田永满脸诧异地窘迫地站在那里,心想老大就真的这样和小余搞起来了,把他给办了?
余诚杰从余俞身上爬起来,真是恨不得再狠狠揍这个二愣子一顿,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做出失控的事情,他喘着气从
已经乱七八糟的地上捡起余俞的衣服仍在他的身上,间或会捡到方茗的衣服,于是,那衣服被余诚杰扔在地上后,
他再捡到余俞的衣服在扔给余俞的时候就会毫不客气地踢他一脚。
余俞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觉得余诚杰怪得完全无法用常理来解释,他真怀疑这个人真的是那个作为他老大的余诚杰吗
,不是被人冒充的吗?
第二十四章
余俞天生的奇妙的动物危机感让他知道余诚杰其实对他没有敌意,也就是他根本不用担心余诚杰会真的伤害他把他
怎么样。
于是,穿好衣服的他在用手背擦了擦被余诚杰咬过的唇后,便仿佛又恢复了往日那个一直跟在余诚杰身后的衷心保
镖的样子,而刚才他和余诚杰的情人睡过,又差点被余诚杰办了的事情已经不是大事了一样。
余诚杰往卧室外走的时候,余俞跟在他的身后,想再提醒他一遍让他一定要放方茗离开,但看到余诚杰那黑着的仿
佛要杀人的脸,就觉得此时再提醒他并不合适,于是只好忍住了。
余诚杰又拿恶狠狠地目光瞥了余俞一眼,心中仿佛在被百虫挠心一样,真想狠狠摇着这个木头朝他吼他是真的对他
有意思想干了他,又被他那木头样子气得只能把一切情绪都憋在心里,余诚杰真的有很多年都没有这样憋屈过了,
而且还是这样地自作自受地憋屈,真是史无前例。
看到余俞跟着余诚杰出来,站在客厅沙发边上的田永面色怪异,对余诚杰道,“大哥,现在怎么办?”
余诚杰看了余俞一眼,沉着脸道,“回去。”
余俞看到被毯子裹着在沙发上的方茗,脸色一瞬间就变了,田永赶紧说,“他刚才不听话,让他晕过去一会儿而已
。”
余俞知道田永手下自有分寸,知道方茗只是晕过去一会儿,便放下了心,但他还是快步绕过余诚杰走了过去,手在
方茗的颈侧和脸颊上摸了摸探了探。
余诚杰看到余俞对待方茗的这个温柔劲,气得额头上青筋都冒起来了,脸色黑沉得让田永都打了个寒颤,但余俞却
依然毫无所感。
余俞回头看余诚杰,带着恳求道,“大哥,你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但是,方茗是无辜的,你答应过我,一定要放
他走。”
余诚杰在心里冷笑,不过,他知道余俞是哪种人,假如要对付方茗,还不如给余俞做这个人情放了方茗,只要把方
茗送得远远的,余俞再不能和他见面,也和方茗这个人是死的差不多了,如果真对付了方茗,那么和余俞之间的关
系势必会产生不可修复的隔阂。
余诚杰一边想着这些来劝慰自己不能把方茗捏死了,一边回答,“只要你能说到做到,我自然也是说到做到,我还
不至于让人信不过。”
余俞得到了答案,就说道,“大哥,我明天自回去请罪,但今晚……”
“和我一起回去。”余诚杰沉声道。
余俞心里不满,但看余诚杰那风雨欲来的脸色,只好说道,“那等一等我。”
也不再看余诚杰脸色,不顾田永望着他的一直没有回复过来的诧异的神情,径直把方茗抱起来抱进旁边一间客房里
去,又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来给方茗穿了,进洗手间绞了热毛巾,又进客房给方茗擦了脸和手,掐了他的人中,把他
给掐醒。
看到余俞对待方茗,就像个忠实丈夫对待自己新娶的小媳妇一样地尽心而又温柔细致,余诚杰已经气无可气了,心
里黑暗的心思越来越浓,心想以后一定会一点一点在余俞身上把他今天受的闷气还给他。
而站在余诚杰身边的田永,一边观察忙碌的余俞,一边偷偷注意坐在沙发上等待的大哥,不由想余俞还真是没有危
机感,大哥脸色都难看成这样了,他还那样细心地对待方茗不放,这也说明余俞实在是个好男人,对待情人能够好
成这样;不过,大哥居然对余俞有那种心思,还真是让人诧异,又看余俞长得的确好,余诚杰会看上他也不算离谱
。只是,以后两人的关系会怎么样呢,这还真不好说啊。
田永站在余诚杰身后做各种推想猜测,但也不敢就这方面的话题和余诚杰说起。
方茗醒过来,思维开始有些朦胧,看到俯在自己上方的余俞,他虚弱地抬起手要摸他的脸,余俞把他的手握在手心
里,道,“方茗,有没有哪里难受?”
方茗愣了一下,只觉得脖子后面很痛,但紧接着他就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了,以至于一下子直挺挺从床上直起身来
,要不是余俞让得快就要和他撞到了。
“余大哥,诚哥,诚哥他……”方茗望着余俞紧张又激动。
余俞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的背,打断他的话安慰道,“没什么事,大哥答应我会好好送你离开,你不会有事
的,不用担心。”
方茗自然知道余诚杰想要得到余俞就会顾忌自己,不可能将自己怎么样,不然,以余俞的性格,余诚杰以后想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