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自己的个性是不会允许他这么安分的,总之,摸索下房里的情况,找机会再逃。
忘记了脚上有伤的甄祎郎一脚猛踩在地上,顿时痛得他摔倒在地,直冒冷汗。
脚指甲盖上立即一片血红,该死的,这招真狠,他心里暗骂。无奈只好用手扶着床,光用脚跟把自己的身体撑着站起,坐到床边。
连走都不能走,别说跑了,他逃跑的“交通工具”要什么时候才可以修复。难道今天就等在这里任人宰割么?
之前遇到过一个变态的日本少爷,可没让他好过,那一夜还真要他命。弄不懂为什么这些有钱的男人现在都喜欢找男孩子玩了。他到也不是思想不开明,只是觉得被这样强迫羞辱实在是觉得不甘。
门突然被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甄祎郎丝毫没有逃跑反抗的打算,直直地躺着,心里暗想现在的状态不反抗是不是反而会好过点。
脚步声越来越近,从皮鞋发出的声响就可以感觉得出是个有钱人。
“小宝贝,别睡了,快起来。”他被一只有力的手猛地拉起,等到看清眼前的人,差点没晕过去。
“原来是你啊。”男人轻浮地打了声口哨,不错,眼前的人正是他的噩梦,远藤宏树。
宏树用手挑起甄祎郎的下巴,露出一抹笑容,“甄祎郎,你真有一套啊,我今晚花大价钱买来的处子竟然就是本少爷前几天刚玩过的人。”
“我,我没有……”脑袋突然间像炸开般,甄祎郎不知该怎么用语言去解释这一切。对方是这个讨厌的少爷啊,让他去误会好了,让他去以为自己放荡好了,根本不需要理会他什么的。可不知为什么自己急着想跟他解释事情的原由。
不是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贱人!”宏树收起先前的笑容,扬手一巴掌把甄祎郎打翻在床。
这辱骂就如同刺客的暗器一般,又稳又恨地直穿甄祎郎的心窝。
“既然你那么随便,那我也没必要客气。今晚花了钱,玩你也是理所应当。”说着,宏树一把少年推倒,粗暴地扯下他的睡裤。
“不……别这样……”娇小的身躯颤抖着,纤细的手腕拼命地阻止着宏树的举动。
“很懂得勾引人么,你。甄祎郎,我小看你了啊。告诉我,你跟多少男人那个过了啊?”宏树用戏谑的语调说道,手强硬地抬起甄祎郎的下巴。
甄祎郎停止了挣扎,即使下巴被宏树牢牢捏住,眼神却倔强地瞥向了旁边,任凭宏树的大手解开他的衣扣。
“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被控制住的小羊轻轻发话。
“有趣,你说,你想怎么样?”宏树笑了笑,这到是甄祎郎第一次用那么温顺的口气跟他说话。
“关灯。”
“原来你喜欢在黑暗里那个啊。不过不看着你那么可爱的脸和漂亮的身体还真是可惜了啊。”宏树继续解着衣扣,丝毫没有要答应甄祎郎要求的意思。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的脸。”
“是吗?”甄祎郎的回答实在是让宏树一个震惊,“那我就更不能答应你了。”
可就在用力折开他身上的睡衣的瞬间,宏树彻彻底底被震惊。
白皙的皮肤上到处是恐怖的伤痕,交错密布,有的甚至还带着干涸的血痕。
从颈部以下,只要是刚才睡衣所遮之处,全都布满了这让人惊愕的伤痕。
这娇小的躯体,到底承受了多大的负重?
“怎么会这样?谁打你的?”停止了粗暴,宏树瞪大双眼看着甄祎郎。
“说呀!”面对毫无回应的甄祎郎,宏树使劲地摇着他肩膀。
房间里突然静得恐怖,只听见宏树急促的喘气声,“你说啊!”
还是没有回应。
“说!”
仍然没有回应。
“我叫你说啊!”宏树再也忍耐不住,一手捏住甄祎郎的下巴,一手扬起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依旧是没有回应。
宏树恶狠狠地将他侧偏的脸拧回来,动粗的手却再也动不了了。
那个倔强的眼神不见了,眼前的甄祎郎变得陌生。
明亮的双眼里是绝望的眼神,嘴角却洋溢着苦涩的笑。
无助,无奈,变成了沉重的枷锁束缚在他身上。
“说了又能怎么样?你改变不了现实。”甄祎郎的语气异常平静,声音清冷沉稳。
“甄祎郎,你真的好倔。”
“谢谢夸奖。”
宏树长长地舒了口气,放开了甄祎郎,看了看他光光的身体,拿起床上的毯子扔给他。
甄祎郎看了他一眼,迅速地将毯子裹住身体,蜷起身子坐到床上。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被卖来的。”
“谁打你的?”
“我想逃,没逃成,结果就被打了。”
“你胆子真大!被卖到这种地方还敢逃?被抓回来可是有你好受的啊。”
“还行,就是挨了两顿鞭子而已。最可恶的是,竟然弄的我不能走路。可恶!”
一想到自己现在没办法利用双腿逃跑,甄祎郎真是一肚子的火。
看着他难得抱怨的发火表情,宏树忍不住笑了。其实这孩子,真是天然地可爱。
“你……你笑什么?”宏树突然之间的笑让他莫名其妙。
“你,很,可,爱!”宏树坏坏地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出自己的想法。
“闭嘴!谁可爱了?我又不是小狗。”总觉得宏树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让甄祎郎倒吸一口冷气。
“你不是小狗,比小狗厉害,是小狼。”
面对宏树突然绽放的笑容,甄祎郎实在诧异。
刚才还蛮不讲理,凶神恶刹的大少爷这会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少给我做些奇怪的比喻。”
不想再理会宏树什么,甄祎郎背过身去。
突然让他觉得整个人一凉,身子禁不住颤抖了一下,那个无耻的少爷竟然在他耳后冷不防地舔了一下。
“你少变态!”甄祎郎浑身一阵酥麻,脸一下子红到耳根,一把推开宏树。
“原来小狼的耳朵很敏感啊,才一碰就抖成这样。”
宏树坏笑着,这反应,看起来这小子没撒谎,被不情愿地卖来这里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那他……该死的,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在知道了眼前的人只曾被自己占有的事实后,心情变得如此豁然开朗?
难道真的如玄矽所言,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这个小平民了?
看到他和自己顶嘴就生气;
看到他和自己逞强又觉得好笑;
看到他刚才那倔强的眼神却又说不出的心痛;
这个平民小子,已经走进了他的世界。
回想着自己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找乐子?理由让他纳闷得想死,俱乐部里不是没有男公关,只是,只是觉得心烦,而想到外面转转。
至于心烦的根本原因,竟然是因为甄祎郎的失踪!
他宏树,是个天生的少爷,有着家财万贯,学历工作长相样样俱全。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从不屑正视平民一眼。
三年前失恋开始,他就发过誓,不再相信任何的感情,他痛恨平民,痛恨为了钱财和目的而接近他伤害他的人。
这几年里,他也没少玩过人,反正就是身体的买卖,他要做的只是付钱和发泄。
可那一晚,强夺甄祎郎初夜的那晚的情形,却一直历历在目。
印象深刻的并不是享受处子的快感,而是甄祎郎那委屈又倔强的眼神,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那张一百万的支票,如果甄祎郎当初乖乖收下,他心里也不会这么不舒服,就当是花钱买了个人玩。
可当这张支票又回到他手里时,他的思绪彻底乱了。
仔细想想,自己对这个素不相识的孩子做了多么过分的事,这孩子并没做错什么。仅仅是因为他的模样他的感觉都像极了那个自己曾经最爱现在最恨的人。
想到这里,宏树突然莫名地摇头叹气,站起身走上前轻轻搭住甄祎郎的肩膀,收起轻浮的语气,平和地问道,“你,还好吧?”
倔强地小手有力地打落肩头的大掌,甄祎郎沉默不语。
“喂,你别不说话好不好?”
“你想让我说什么。”
瞪了一眼面前这个突然转变的男人,甄祎郎别过头去。
“跟我离开这里,我带你走。你不想被被人轮着玩吧?”宏树凑上前,故作暧昧似地用鼻尖顶住甄祎郎的额头。
“谢谢,不用了,跟你在一起也强不到哪里去!”说完,甄祎郎便一掌往宏树脖子上打去,痛得他立刻坐倒在地。
“甄祎郎!我说你乖一点会死啊!我看你对别人都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到我面前,你就变成这个样子!”
“因为别人跟我没仇。呃……”正扭着性子的甄祎郎还想说点什么更过分的,突如其来的胃痛让他顿时说不出话,双手用力地按住肚子,精致的五官扭曲到了一起。
“怎么了?你?”坐在地上的少爷刚想发火,却发觉眼前的小可爱抱着肚子躺到了床上。
该死,八成是饿出来的。
被抓来这里,除了关暗室就是被鞭子抽,唯一休息的时候还要看到这些变态的男人。
想起来,他已经足足两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了。头好晕,身上的伤也好痛,好想这样睡一觉,可他不能,万一他睡着了,再被这个变态非礼了怎么办。
胃痛得像刀绞一样,身体完全没了力气。
正感头晕目眩,却被宏树有力的臂膀抱到了怀里,厚实的大手着实地按揉着他抽痛的胃部。
“胃痛吗?”宏树根据甄祎郎手捂的地方诊断着,“是不是几天都没吃东西了?”
他轻轻将甄祎郎放倒在床,站起身,去掏自己脱下扔在一边的外套的口袋。
“有了!”扯出一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宏树立马用嘴撕开包装袋。
没想到,玄矽还真放了。
回想起自己出门前也是什么都没吃,隐约听到罗嗦的玄矽说过什么饿了就把巧克力吃了,放你口袋里了之类的。
“快吃了!”将半褪衣裳的巧克力递到甄祎郎面前,宏树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痛得快渗出眼泪的清冷双眸扫了他一眼,甄祎郎看都没看他手上的巧克力,倔强地扭过头去。
“你还闹脾气啊!”
“饿死……我饿死,都不吃……你这个……强X犯……的东西。”
强X犯?!这小子竟然叫他强X犯!
宏树又好气又好笑,甄祎郎你真是不解风情,可知道俱乐部有多少小公关排着队等我。
“那,我就强个试试!”
说罢,宏树一口咬下大半块巧克力,冷不防地用嘴衔着直接送进甄祎郎还来不及合上的嘴里。
“唔……”宏树出乎意料的举动让甄祎郎措手不及,还没赶得及把这变态塞进嘴的巧克力往外吐,一股甜甜的味道已经在嘴里蔓延开来。
宏树的嘴唇粗鲁地附上甄祎郎薄嫩的双唇,强势的舌头不断入侵,在那小小的领域里探索着。
完全被宏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傻了,强硬又激烈的接吻让甄祎郎瞬间感到大脑缺氧。
等他清醒过来,小嘴早被宏树吻得红肿。巧克力的香甜还留在口中,久久未能散去。
“你!”甄祎郎吃惊得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脸憋得通红,这个男人,这个无赖的男人,夺走了他的初吻!
“怎么了?亲一下就紧张成这样?”宏树挑着眉毛看着眼前的乖小孩,“难道说,是你的初吻?”
“……”甄祎郎一语不发,背转身去,头低得更低,脸涨得更红。
“看来我说对了啊。喂,你别不说话啊。性格那么内向,可是不合适当服务生的。小心毕业了找不到工作。”
“不用你管。”这个男人,为什么就那么阴魂不散得跟着自己!甄祎郎忍着脚趾的剧烈疼痛,走进卫生间。
“我说你……”宏树想跟过去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走到卫生间门口顿时楞住了。
里面的人正端着水杯,使劲地在刷牙。说是刷牙,那力气又大了点,很不得是要把牙齿刷下来一样。
因为吃了我的东西所以非把牙刷干净不可吗?我真的就那么让他厌恶吗?为什么他对别人都可以笑脸相迎?而一到我面前,就变得如此倔强不羁。
宏树正皱着眉头迷茫地考虑着,却听耳边“啪”地一声,是什么东西折断的声音。顺着声源望去,红色,鲜红色,只见一滴滴的鲜血滴落在洁白的洗手台上。
“你在干什么?!”冲上前去夺下甄祎郎手中的牙刷水杯,那并不结实的牙刷已被少年内心愤怒而产生的外力折断,断裂的牙刷柄在甄祎郎手中划开了一条深深的口子。
“你疯了啊!”宏树一把将甄祎郎打横抱起,感觉他真是轻得不像个成年男人。
先是被强吻,这会儿又是突如其来的公主抱,甄祎郎简直被搞糊涂了。“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放我下来!”
“带你离开。我买你。”
“什么?”
接着甄祎郎就被宏树强行抱着扔进大轿车,两小时后又莫名其妙地回到宏树的房间里了。
那张宽大的床立刻勾起那恐惧羞耻的回忆,甄祎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床,一边用胆怯的眼光扫了扫抱着自己的宏树。
“别这样看我,不用害怕,本少爷今天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像是看出了甄祎郎心中的惧怕,宏树温柔地说道,并轻柔地将甄祎郎放到柔软的床上,“睡吧,你累坏了吧。”
没有拒绝宏树给自己盖被子的举动,甄祎郎乖乖地躺着,轻轻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把我买下来?”
宏树的举动真的让他疑惑,这个少爷好像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从那个夜总会买出来一样。
“本少爷高兴。甄祎郎,现在你谁的钱都不欠,欠的是我的钱。”
是啊,一百万,宏树竟然毫不犹豫地就把他买了下来。
可悲,他又不是物品,生下来就是个低债品,欠了一百万被人卖掉,现在又有人花一百万来买他。
“那我怎么还你?”
“是呀,一百万呢。”宏树故意强调着,“你一个穷学生怎么可能还得起呢?”
“我会还你的,每个月打工,我都会给你。”
“不如这样吧,甄祎郎,你做我的私人男公关,那就一笔勾销。”
“我拒绝。”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甄祎郎,放聪明点。我不会为难你。”
宏树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点起一支烟。
“那我,从明天开始,就去DX当公关。”
“你?要当DX的公关?”宏树忍不住笑出声来,“甄祎郎,你知道公关要干什么的吗?可不是像你当服务生那么简单的。”
“我……我知道。”
“这种活,你当真肯干?”
“总胜过做你的私人公关。”
“你就那么恨我?”是么,宁愿用自己的身体去赚钱来偿还,也不肯直接把自己卖给他给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