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r. Christmas（出书版）+番外 BY 西瓜精

「对，请古润他们帮忙的。」奥图伦格道，绿精灵此时也飘在他身边，「怎么了吗？」

「还敢问我怎么了？为什么你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靠，这是触手吗！」

「古润它们一直都在圣诞帽里呀，要是子颜你想认识的话，等等再跟你介绍。」奥图伦格将帽子戴回，又指着眼前缠住绵羊群的脚、导致它惊悚哀嚎的绿色长条状物体，「因为位在森林，所以拜托木精灵把它们带出来比较适合。」

韩子颜不死心地继续抗议：「你不觉得那些根本像是触手的东西恶爆了吗！」

「唔，会吗？大概是我已经习惯了，察觉不出来。」

习、习惯……韩子颜看看那堆被他视为变态触手的恶心藤蔓，又看看奥图伦格，于是圣诞老人在高中生心目中的纯洁形象已经碎得半点都不剩了！

「喂，」韩子颜撇过头，不再注视那些东西，「你不放开它喔？」

「规则是要抓绵羊，所以我们结束时得把它牵回去，先绑着比较好。」奥图伦格盯着地上打颤的生物，双目微眯，「再说，从它刚刚的表现看来……嘛，像这种坏孩子不调教一下是不会乖的。」

「给我慢着，你是要调教什么东西！」

「唔，我妈训练麋鹿的时候都这样说。」奥图伦格偏着头说道，「不然我们把它拿来当交通工具吧，子颜？彩虹羊可以飞哦。」

「……啥？」

面对一头雾水的韩子颜，奥图伦格先是让绵羊恢复自由，再一口气坐到羊背上，对着小动物道：「现在可以麻烦你听我的话吗？」

绵羊咩了几声就没有回应，收起四肢，往上飘了离地不到五公分又降下来，那模样像是累得几乎不能动弹……

「我想你应该没累到那种地步哦？」奥图伦格灿笑，「要不要我让你『再也感觉不到』累是怎么回事呢？」

「咩……！」彩虹羊非常明显地抖动一下，颤巍巍地转过身来，卖力用他肥胖的短短腿撑起身子，奥图伦格见状也不客气的一口气坐上去。

圣诞老人眨了眨眼看向高中生：「子颜你不上来吗？」

「你……」韩子颜一时间找不出话来指控奥图伦格，最后只道：「靠，你这家伙居然威胁小动物是要不要脸啊！没品！」

应该说，没想到这个白痴圣诞老人是这种人？韩子颜有种对方的面具掉下来、被他发现本性毕露的感觉……可恶啊之前那种天真到单蠢的模样难不成都是装的吗！先是打飞麋鹿、接着又是触手、现在居然连绵羊都不放过！该死的心机鬼！

「唔，这样不行吗？」奥图伦格偏着头问道，「可是台湾的乡土剧不是常常有那种剧情吗？如果一言不合就动刀动枪威胁人之类的……还有捏爆橘子。」

「你在家里是都看什么鬼节目啦！」韩子颜确认奥图伦格还是笨蛋一个没错，忍不住伸手往后者的脑袋敲下去，「捏橘子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还有不准学那种不三不四的鸟蛋乡土剧，妈的你又不是主妇，看什么乡土剧。」

「我知道了。」奥图伦格一手把韩子颜拉到彩虹羊背上，一手捂着头回道：「不过那段影片的在网路上的点阅率很高。经典剧作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失去他的价值的，也是生活中待人处世的参考模范。」

「靠北，谁跟你说那种东西是经典啊！」韩子颜瞪向奥图伦格，「你连那种东西都想参考的话，下次就给我『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笑上一分钟。」

「那些话是以云传档案给我的时候说的。」奥图伦格一解释，韩子颜马上又爆出好几句粗话，「然后，子颜我的肺活量没有那么好，那种笑法可能没办法……不然我去偷走别人的肾来送你？」

「就说不要学那些搞笑片你是听不懂人话喔！？信不信我回去买香蕉插爆你的脑。」肾你妈啦，真的把一个人的肾带回来给他那还得了！再说那种器官留着给某个吃甜食快吃到肾衰竭的人备用就够了，韩子颜有些迁怒地踹了下身下的绵羊。

它哀嚎一声，似乎是受到这一踢的刺激、彷佛受到剧烈威胁般不安的疯狂扭动身体，最后在差点把两人摇下去的状况中一股作气飞上天空——冷冽寒风将七彩的羊毛吹得更加飘逸，底下的树木尖端还戳得到软软的羊肚子。

韩子颜冒着冷汗，心忖又在没安全措施的情况下来到高空了是怎样……好险这回是缓速飞行。

绵羊开始往前，进速度比在陆地上缓慢许多，差不多就像空中缆车那样，刚好能让人看看底下的风景，前提是有人要看这除了树还是树的景象。

韩子颜在他们从一片云中间穿过去的时候再次飙出粗话——照理说云是水做的，他们就照样冲过去顶多换得一身湿，天晓得居然黏腻得要死！

「靠这是怎样！」韩子颜揪着奥图伦格的衣服质问：「为什么这里是的云都是棉花糖！全身都是柳橙味恶心死了！」

「子颜你不喜欢柳橙的话，也有香草口味的可以吃。」

「那不是重点啦！」韩子颜恼怒地吼道：「黏死了你要怎么赔我！」

奥图伦格用安抚的语气说道：「我们这里的云，一直都是汽水、棉花糖、金平糖这样循环的……」

「……喂，奥格，」韩子颜原本想继续骂下去，却在思及某件事后改口问道：「你们这里只有这种云？」

「对。」奥图伦格点头。

「这种云是……气水变的？只会下金平糖？」韩子颜此时的脸已经黑了一半。

「是的，子颜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

「所以你们这里不会下雨？」

「白天偶尔会下汽水。」

韩子颜先是低声骂了个「靠」，接着又追问道：「那你们这里的水是怎么来的？」

「克斯门斯族没有水哦，子颜。」奥图伦格用冷静的口气说出对方听来惊悚无比的事实：「只有稀释过的糖水。」

「……干！操！妈的！shit！fuck！靠北！干干干干干！」韩子颜现在真的升起从彩虹羊身上往下跳的念头，一想到他昨天洗澡用的居然是糖水就……

「干干干干干！靠！去你妈的老子回家要洗十次澡啦！」虽然他喜欢喝汽水，但那不就越洗越脏而且跟没洗一样吗！

「子颜你……」奥图伦格本想告诉韩子颜不用这么惊慌，但韩子颜根本听不下去：

「闭嘴啦！靠！一想到我就……混帐啊都是奥格你害的！」

最后在韩子颜歇斯底里的鬼吼鬼叫下，时间就这么过去，到头来两人也只找到了现在其着的这头羊。而红队的总羊数也确实输给绿队。

「子颜你先冷静……」

「妈的你要我怎么冷……唔！」

下了绵羊后，奥图伦格终于忍不住捂住韩子颜的嘴，说道：「子颜你先听我解释，我知道你讨厌糖，所以昨天的水是部路放的。」

蓝精灵在此同时从出现，以不大高兴的语气道：「好心帮你你这个小鬼还这么不可理喻，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奥图伦格你快跟他分手。」

「我们原本就没在交往好不好！」韩子颜反射性地回嘴，接着才后知后觉地惊呼：「像你这种圆球是精灵？！」照理来说要问的应该是「你会说话？」这种老掉牙的台词，但他早在这之前就被惊到见怪不怪了——只是精灵的本体居然长这副模样实在……慢着，这造型其实挺像他玩的即时战略游戏里头的精灵工兵嘛？

「……算了，至少不是难用得要死的『人类』……」

韩子颜喃喃低语，奥图伦格又叫出剩下的几名精灵，「其实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部路他们就出来过了，但子颜你那时应该吓到没注意。

「现在跟子颜你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水精灵，部路。」

蓝色球体绕了韩子颜一圈又回到某圣诞老人身边。

「这是火精灵，瑞德。」

红精灵一从帽子钻出就喊道：「臭小鬼，要是你敢欺负我们家奥图伦格就烧死你！」

「瑞德你不准这么做。……再来是木精灵，古润。」

绿色光球完全没有动作，韩子颜盯着它几秒，这就是方才放出触手的家伙吧？

「最后是雷精灵，耶篓。」在所有成员都到齐后，奥图伦格对韩子颜微笑道：「子颜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高中生低声自言自语「木、水、火、雷……啧，不就是最开始的城镇那四只最基本的？那帽子不就跟球的功能一样」后，才对奥图伦格提问：「喂，你该不会是看颜色用英文取名吧？」他还以为像奥图伦格这种甜食狂热者，要取名字的话肯定是「蓝梅」、「苹果」、「哈密瓜」、「香蕉」这样用软糖口味来区分的。

「没常识！」红精灵抢先回话：「只有第一个知道我们精灵身分的人类，才有资格替我们命名，这是自古以来留下的传统，奥图伦格这小子只是现在轮到我们照顾而已，名字才不是他取的呢。」

「随便啦，」韩子颜漫不在意的说道：「反正我的重点是你们的名字取得很烂，管他谁取的。」

红精灵还要继续，奥图伦格连忙将四颗球统统收进帽子里，对韩子颜说道：「初次见面的人类对精灵来说非常重要，子颜你绝对不可以污辱他们喔……虽然我也不知道它们这个传统是怎么来的，明明精灵的寿命比人长很多……但部路说在它们几个刚出生时就有这项不成文的规矩了。」

韩子颜对此不予置评，反正那些精灵怎么样与他无关也不重要。

没过几分钟，主持人的广播响起，下一回合即将开始。

第十章：星星的力量不可小看

「这次的第二项与第三项竞赛内容是结合在一起的，也就是说，在参赛时间结束之后，比赛就正式结束了！」在布丁舞台上的主持人说道，在一长串有关上回合「数羊」部分的战况分析后，开始解释接下来的活动内容：「比赛的场地就是整片树林，不同的是，这次我们主办单位给两队设置了不同位置的基地，双方必须找到对方的基地，并且破坏掉主要堡垒才能获胜，这期间可以使出各种手段妨碍敌人。」

围着赤色围巾的众人上空浮现出一张地图，画出了整个森林的地形、标示ㄧ些特殊地域和他们这队最重要的基地。

「当然也别忘了我们摘星星的活动是同时进行的，由于只有一颗星星，所以在它被找出来后，比赛就结束！两个项目的成绩是分开算的。

「那么现在——比赛开始！」

主持人话音甫落的同时，整群人便往地图上基地的方向移动，奥图伦格本要跟去，却被韩子颜拉住。

「走另外一边啦，笨蛋。」

「可是基地在那个方向，而且可能……」

韩子颜打断奥图伦格的话，低声说道：「去那边干嘛啦？我们边找星星边杀去敌对阵营啦。」

奥图伦格一脸疑惑：「子颜你知道敌军的地点？」

「大概猜得到啦，有三个，不太确定。」韩子颜抓了奥图伦格的手臂往他推测的方向走，「这个地形……根本就和游戏里的某个地图一模一样嘛！」那个克斯门斯族的村长不会也有玩吧？

韩子颜带着奥图伦格前进的路段崎岖不平，粗细不一的枝干于地面交错，糖也不若先前的细、有许多像小石子般大的颗粒，在韩子颜差点跌倒又被奥图伦格及时抓住的第四次，某圣诞老人终于在某高中生发泄完一连串脏话后提议：「子颜你不觉得我们走别条路会比较快吗……？」

「这里是捷径，」韩子颜一点改道而行的念头都没有：「要是走另一边就得花三倍的时间，虽然这边真他妈的难走……前面应该会有河流啦，虽然游戏里是腐蚀性的，但是你们这座森林八成就是什么糖浆之类的、比被污染的河道更恶心的东西吧？到时候要渡河就交给你把那些东西喝光啦。」

最后一句话韩子颜是半开玩笑地说道，奥图伦格则认真地回答：

「森林里的蜂蜜糖浆的确很好喝，但子颜你要我全喝完也是不可能的……虽然我很想那么做。」

「……靠，还真的被老子猜中！」

韩子颜白了奥图伦格一眼，假若这家伙真的想把整条糖浆河喝完的话，他肯定会忍不住一脚把这人踹进河里，看会溺死还是会清醒一点！

奥图伦格若不是忽略就是没察觉到韩子颜的不悦，左右张望后提起了另一件事：「这条路都没看到星星……」

「那种东西不是只有一颗？」韩子颜不大在意地回，继续向前走，「反正找到的机率那么低，先去找敌人的基地比较有希望啦。」

「星星不难找的，」奥图伦格跟在韩子颜身旁说道，「摘星星在雪祭和平安夜都会举办，只是平安夜是在夜晚、雪祭是在白天。每次平安夜克斯门斯族的活动，几乎都是我最先找到最耀眼的那颗星。」

韩子颜在跨过一根枯枝时问：「那种星星也是金平糖的样子？」

「对。」奥图伦格点头，在地上随便捡了根树枝，于泥土上简单地画了一个巴掌大的圆，「大小差不多是这样，会发光。这种东西的数量不多，但是居所不定，找到的话很轻易就能抓住它。」

「你晓得那什么星星大概在哪吗？」韩子颜挑眉，「该不会在天上吧？我们又不能飞。」

「不一定，」奥图伦格扶住差点又摔倒的韩子颜，「看你这样我心情也会不好哦。根据我的观察，星星喜欢空旷的地方，所以我推断，它很有可能在天上或海底，藏在草原里的机率也很大。所以我原本想到草坪那里去找星星的。」

言下之意即，韩子颜挑的这条路，寻得「星星」的机率微乎其微。

韩子颜停下脚步，在原地犹豫，思考片刻后道：「不然我们分开也没差吧？反正在这里又不会死人，这座森林也没什么危险的东西吧？」

「不能保证子颜你遇到敌队的时候，他们会不会攻击你。」奥图伦格不太同意，「而且子颜你确定你晓得路怎么走吗？」

「呿，这地图我没玩一千次也玩过五百次了好不好。」韩子颜的态度摆明了觉得奥图伦格太过操心，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要这个保姆盯着，「不然奥格你把那些精灵分一半给我啊，这样你就可以放心了吧？先说好，我不要触手的那只。」

某圣诞老人想了想，这才同意高中生的提议，「那我就请部路跟耶篓跟在你身边，子颜你自己要小心哦。」在蓝与黄两颗球出现后，奥图伦格又对着它们吩咐道：「要是出了什么状况，麻烦你们两个马上通知我。」

「知道啦，」黄经玲回应，「就算这个小鬼死了我们也不会告诉你的。」

「耶篓！」

「好啦、好啦，开玩笑的嘛，啧。」

两颗发光球体不大甘愿地绕到韩子颜身后，在奥图伦格又开始碎碎念交待一大堆事情前，黄精灵抛下一句「那我们带这个小鬼走啦」之后就飞也似地离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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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为什么奥图伦格会喜欢上你这种乳臭味干的小鬼啊？」

黄精灵在韩子颜头上打转，蓝精灵附和道：

「明明就长得不怎么样，看起来也没多聪明，个性又糟糕得要死，还一点礼貌都没有……像你这种小鬼，到底有哪里好？」

「一直念念念烦不烦啊！你们两个很罗唆耶！靠，又不是他老妈。」韩子颜如驱赶苍蝇一般地挥开在顶上盘旋的精灵们，怒视着黄球道：「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好不……啊靠！」

话还没说完，韩子颜就被横在地面的树根给绊倒，狠狠地摔了一跤，「靠北这条路也他妈的太难走！」

黄精灵道：「明明就是你自己选的，刚刚跟奥图伦格一起去找星星不就好了。」

「妈的吵死了！」韩子颜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糖粉，有些黏在衣服上怎样也掉不下来、最后干脆不理它继续往前走，「你这家伙懂什么……刚刚就放掉一个机会了，要是现在这场也赢不了的话，奥格那个笨蛋就只能待在这个村里了，当然得分头行动比较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