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世,为奴——紫微七杀

作者:紫微七杀  录入:02-22

似乎有两个人倚在树,在做那苟且之事。

他正想背过身去,却听那个被压在树上的人长发晃动,口里忽然一声高叫,像是爽到了极致。

那一声,他听得明明白白,是一个人的名字,是在他高潮的时候也会叫的名字——宁夜。

而那人的声音,他也再熟悉不过了。

是他的师傅。

郎奚看得心下一酸,正想离去,却不犹得止住了脚步。

那个背影,是他不曾见的。

精干的身躯,衣着完好,但他知道这是宁夜的习惯,如果是抱着随意的态度,那么他是不会脱自己的衣服的。

他突然很想哭。

那么,上次在阴司的时候,宁夜解了衣服,是意味着自己是不一样的吗?

可是,为什么又在这里,和那个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在做那种事情?

郎奚渐渐把身子藏到门洞的后头,眼里那个男人快速耸动的腰渐渐模糊了,泪水,终于决堤。

******

宁夜擒了清虚子一只手低声道:“把盅度给我。”

清虚子按了按在自己身体里出入的东西,无赖地摆头道:“我说什么你都信啊?”然后他努了努嘴,“我看见前面

那儿站了一个人。”

如愿以偿地看见宁夜黑着脸,但却没能看他转过身去的样子,清虚子有点小小的失落,但只要让郎奚看见就好了…

宁夜将清虚子那只缠了司蜀绿锦的手忽地举高,按在树上,一把扯下那片锦绿,这已经是第六片了。

“骗我,你会付出代价的!”宁夜的语气里透出一股狠劲来,他扯下绿锦的同时也把自己从清虚子的身体里抽出来

了,然后嘴里评价了一句:“如同嚼蜡。”

清虚子良久才反应过来,宁夜这是在说干他的感觉,不由得气急。从来就没有人这么评价过自己,他勃然大怒,正

要发作,身体里却传来一阵隐痛。

这一切,让正要转身离去的宁夜全看在眼里。

他忽然发作,把清虚子按在地上,把整个头揿在潮湿的土里,只听清虚子唔唔地发出一些不成句子的声音。

扳了他的手臂过来,宁夜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制的小刀,轻轻划开他手腕上突起并且一直在挪动的一块皮。

流出来的血竟然不是鲜红的,黑汩汩的血里面,团抱在一起两只盅虫还浑然不觉。

宁夜拿司蜀绿锦将他们一裹,收在怀里。

方才,就是取绿锦的时候,他注意到了手腕那处的异常,想来,这绿锦对盅虫有抑制作用。

“你养的是母子盅?怎么,还想在救活郎奚后继续控制他吗?”宁夜把清虚子的身子翻过来,在他脸上啪啪啪地拍

了三下,“想得真是周全。”

宁夜起身,一脚踩在清虚子那只被划开的手腕上,一声惨叫尖破耳膜……,竟比方才林中那些婴孩的啼哭还要惨烈

宁夜回到骆府时,发现庆纪并没有在门口守着。推门进去,床上一团人影,黑黢黢的睡得正熟。

“郎奚?”他轻声叫道。

床上那人没反应。

“郎奚……来,醒醒……”宁夜晃了晃他的肩。

这一晃,宁夜忽地变了脸色。

床上所躺之人根本不是郎奚,而是庆纪。

第二十六章:喜脉

宁绯这几日都住在群芳楼。

华容的那幢小楼里。

他日饮夜饮,喝多了把酒坛一撒,直接就在地上昏昏沉沉地睡去。醒来的时候,若找得到酒便继续喝,找不到就撒

泼一阵,屋里能见到了东西随手捞过就往地上砸。

他倒也砸得细致。有些时候大件的东西砸光了,他从屋里什么角落里又能找出点小物什开始砸。

把一帮子丫头吓得连酒饭都不敢进去给他送。

往往只摆在门边就退走了。

把好好儿个华容的香闺折腾得跟狗窝一般。

是故,方世安前头哈着腰,将清虚子领到门前的时候,两人都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只当这里还开了个酒作坊。

推门进去,清虚子用脚尖踢了踢门边一个打转的酒坛,在屋里找了一会儿,才看见宁绯如同一滩烂泥一般倒在桌子

下面。

身子歪歪斜斜地靠着桌腿,怀里抱着个空酒坛。

也许是他们进屋的声音惊动了宁绯,宁绯咕哝一声,一只手从肚子上掉下来,那抱着的洒坛口往下一倾。

一小股还未流尽的酒就淌在他衣服上,沁湿了。

“这小子还真是醉得不轻啊。”方世安拍了拍宁绯的脸,扭头跟清虚子说。

“泼他起来,我有话跟他说。”

话落,便有几个丫头上前去往宁绯的鼻孔里浇凉茶水。

宁绯呛着,大咳着滚倒在地,极为不情愿地皱着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的是一双白底黑纹的鞋,那鞋显然是穿得旧了,很柔软,但极白。看得出来是个达官贵人,出门不用自己走

路的。

抬眼起来看时,那人朗月风清的模样,看似面熟,却又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看见过。

宁绯揉了揉自己发痛的脑袋,“你是……”

“清虚子。”

“国师……?”

宁绯忽然心下纠痛起来。当初他决定入朝,就是为了找出救郎奚的法子。虽说郎奚被他哥抱走了,但是谁能肯定没

个万一呢?

这些日子他醒来便总觉得心中惴惴,便将酒灌入愁肠,一切模糊起来,然而恍惚里却会出现两个缠绵的身影。梦里

又将自己灌醉,醉了又醉,总也走不脱。

今日是第几天?

郎奚他……不知有事没有?

宁绯看了看清虚子边上的方世安,一副狗腿的样,想来,这便是那幕后之手了。

他的眼神顿时犀利起来,用一种敌视的姿态打量着眼前两人。

清虚子看出他的警戒,莞尔一笑。

“骆小侯爷这么防备我做什么?”说着,清虚子蹲下身来,用指尖轻轻蹭着宁绯的脸,将他脸上的茶水抹去。

“真是俏丽的一张脸,啧啧,真是不同呢……宁绯,你知不知道,这几日你不回家,你爹可完全想不起有你这么个

儿子了呢?”

“你想说什么?”

“骆宁夜虽说不是人,但他也快修在半鬼半仙之境了,比起凡人来倒是好上许多……”

宁绯面色一寒,却又无力阻止他说下去。

“想来,百年之后,骆侯爷这位子传于长子也不是不可,倒也合了祖制。”

“放屁!别想挑拨我们兄弟!”

清虚子原本想站起身来,忽而听得他这一句“放屁”,又欠了欠身子,挑住宁绯的下巴道:“人是美了,可这脾气

这嘴一点都配不上。我那小徒没选你,倒选了你大哥,还算是有一点眼光……”

宁绯还想接着骂,却被那一句“我那小徒”惊住了。

这……这说的是,郎奚。

震惊之余,宁绯心里疼痛满满。

清虚子看他眼里有失落之色,痛不欲生,便拨高了调子,缓缓道:“从明儿起,去方大人那儿报道吧。朝廷命官,

玩忽职守,成何体统。至于你哥哥,如果你好好地听我的话,那么你也不是一无所有……侯位、人都是你的……”

宁绯听完却呆然毫无反应。

清虚子也不着急,静静立着等待。

宁绯动了动手指,终于把手举到面前在自己脸上搓了一把。

“这种事情,不能勉强的吧……”说完又是苦笑。

“事在人为。郎奚身体里的血棘,是我种的。你说呢?”清虚子的笑容模糊而刺眼。

******

郎奚那夜见到桃树下的一幕,顿觉万念俱灰。

忽然间就想起宁绯来,当时他见到自己和宁夜的时候,多半也是这样的情绪吧。

却又不敢真去见宁绯,见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那骆侯府,他是不想回去了。

而师父的身边,也是万万不能回去的。

记得那时光,师父发起狂来,抱着他在窗口狠命地撞击着。

他苦苦哀求着师父“不要……”如果被其它的弟子看见,往后还有何颜面在棘离山呆下去。

清晨起来扫洒的弟子已经在院中悉悉漱漱发出响动了,师父还在自己身体里进进出出,而自己双手被缚在身后,头

被死死地按在窗棂上,无法动弹。

一切都是恶梦。

“奚儿,师父爱你……爱惨了你……从你那么一丁点儿大的时候,师父就开始爱你了……”

师父断断续续的话语喷在他耳边,然而他的寒毛一寸一寸地竖起。

郎奚挥了挥头,忽然感到一阵恶心。

他这样漫无目的地在国师府逛了有一阵了,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决定要离开。

然而国师府九曲回肠,郎奚绕了小半个时辰,发现自己又绕回了原地。

仔细一想,这应当是师父布下的迷魂阵,防止外人在国师府乱撞的。当初自己不喜欢奇门遁甲之术,师父虽几次三

番地要传授他,都被他给耍赖躲掉了。

是啊,除了那件事,师父侍他都是极好的。

甚至,那件事也可以归于师父的爱。

但那爱浓烈得太过可怕……

郎奚胸中一阵发闷,跑到一边扶住树干吐了一阵。

真正个翻天覆地,排山倒海。

待吐完,他发现这里便是方才的桃林,心中酸楚,又吐了一阵。

他寻了一处干燥处坐下,桃林里缓缓传来只咿咿呀呀的声音,像是孩子的笑声。此时,他方才注意到那桃枝下挂的

一个个小红木桶,正要去看,却发现林中深处一盏灯亮起。

一个挑灯的男子立在那儿,远远的。

良久也不走近。

郎奚向着灯光走去,近了才发现那男子只有一只手,袍袖空荡荡的。方要可惜,便回过神来——那男子的气息,不

是人。

“你是哪里的冤魂,还不去阴司投胎?”

“庆……庆,是你对不对?”那男子突然抛下灯,狂奔过来用单手搂住他。

“你一进这桃林,我便嗅出你的气味了……可是,你、你为什么要转世?你当真不肯原谅我?不原等我?你是怎么

从囚禁你的地方逃出来的?”

那男子的乌发落在郎奚的肩头,轻轻蹭着,举动间无限的温柔。可是那一连窜的问题却叫郎奚无所适从。

庆?庆是谁?

如果此时宁夜在的话,听到这一声庆,便能知道药离是何人,他口中的庆又是何人了。只可惜,听到这话的人,是

郎奚。

“你好像认错人了……”郎奚语塞。

“你喝了孟婆汤?是了,一定是你转世了便忘了前生……”那男子的眼里有失落,但随即便喜笑颜开。

“忘了更好!忘了更好……庆,呆在我身边,再也不要离开了……”

郎奚挣开他,那种恶心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当下一口黄胆汁就喷在药离的衣襟上。

随即,郎奚的手被人紧张的抓住,那手温凉有力——“怎么了,庆?来,我给你搭脉。”

说着,那只温凉有力的手把郎奚的手拉过去,搭在那人的腿上,两指有力地按上了郎奚的脉门。

郎奚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这人把自己当成了他情人的转世,便不问缘由地,待自己这般好……

药离这脉搭了又搭,把了又把,脸上的疑惑之色愈显。最后,药离突然发难,把郎奚一把推倒在林间地上,竟撕扯

起他的衣带来。

原来世间一切都是如此,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事的。郎奚连番吐了几回,一点气力也没有,无奈地闭了眼睛……大不

了就是被人捅捅……

药离盯着郎奚平坦的胸部看了半晌,嘴里喃喃,“怎么会是女儿身呢……可、可这……”

他用自己仅剩的一只手捶了捶脑门,又向着郎奚的小腹摸去。

郎奚的小腹上一条青筋暴起,蜿蜒着顺着毛发的方向往下生去,药离将裤带一把扯开,看着那弹出来的和自己一模

一样的构造,狂叫:“明明是男子,为什么会有喜脉!”

震耳欲聋的咆哮过后,郎奚觉得身上一轻,药离已经离去。

桃林远去,呼啦啦的风声大作,一时间,林中落叶乱飞,不一会儿,凝成一股劲气,四处冲撞。

郎奚提了自己的裤子,呆坐在地上。

方才那怪人说的什么来着?

喜脉?!

神经病……

郎奚这么想着,又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第二十七章:骤雨

骆小侯爷有笑朗朝野之势。

当骆侯爷看见自己多日未见的儿子位列群臣之末,那份安份守已的模样让人看了十分讨喜。

方世安又在皇上面前多加美言。竟三两句话间,将那不肖犬子的玩忽职守说成了是暗中监察。

朝上,宁绯摆出一副恭谦的样子来,搭上爹娘给的这副好皮囊,甚有说服力。

国师又在皇上耳边秘语了几句,皇帝一张老脸笑皱了菊花,一个劲地在龙椅上点头,道是年轻人不骄不躁,能堪大

负。

一时间,群臣首耳相传,纷纷交口赞叹。

宁绯下朝时,看他爹眼里众多疑惑中还着一丝欣赏。

高帽子有谁不喜欢呢?

在众人的恭维声中,骆老侯爷眼里的疑惑越来越少,只剩下笑意满满。

******

国师府的位置绝妙,还妙在它的地下是一个天然的溶洞。

常年有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流过。这河水是寒流。

整个溶洞里寒气氤氲。

剑“哐啷”落地。

宁绯的手在抖。

冷不是全然的,而是面前那浸泡在寒流里的尸身。

一具具,全都是婴儿,每一具都是无头婴。

有一些婴尸上,还少了胳膊和腿。有的是一条,有的是两条,有的四肢全无,只剩下囫囵一个身体。

无一例外,全是男婴。

宁绯蓦地转身,冲着站在不远处的清虚子喊:“你要杀这么多婴儿做什么?”

“是你们那皇帝喜欢,干我何事?本来已经杀够了,只是……呵呵……被你那好哥哥扔了一个,于是又少了。这个

少了的婴儿,就得让你来。”

这时,那还沉睡在襁褓中的男婴吧唧了两下嘴,动弹了两下,忽然就大哭起来。

那哭声回荡在空落落的溶洞里,宁绯听来就如一道道催命符,万鬼齐喑。

清虚子听得那男婴哭开了,近前去把那孩子抱在手里柔声哄着。

“奚儿小时候可比这乖多了,”说着他伸手去解下那孩子的襁褓,把尿布抽了出来,“奚儿哪怕尿裤子了也不哭闹

,只是咬着手指看着我。”

宁绯将手中的剑鞘往那剑边一扔,“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不要来找我!”说着便拂袖走了。

“如此看来,你倒是想成全他们了……不过,我可不想。”

那婴儿的啼哭声愈近,清虚子竟抱着那孩子追至他身后,如影随形,摆脱不去。

“想想你到底要什么吧……今儿你爹什么态度,你也见着了……你说是不是,我的小宁绯?”

……

话说郎奚在那桃林中犹自不能接受,只听得那林中哗哗狂风大骤。两人如此僵持了一阵,终于在一棵桃树后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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