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无良皇叔刚到而立之年就英勇就义,醒来却发现重生到自家又瘸又残的大侄子身上,还莫名被棺材买一送一附赠了个随身泉眼。
泉中孕育芳草,盛产良药,处处是宝,见好就收的大叔本想抱着宝贝偷溜,却又意外卷入王府嫡庶之争,宅斗个不得消停。
虽然说既来之则安之,但是这日子眼看这就要过不下去了,因为…
被表面斯文内心鬼畜的小侄子盯上吃干抹净这种事他会说吗!?
“沈殷北,我早晚要阉了你这个小畜生!”
“六叔,这还要多亏你昨晚那晚药膳效果好,你看我又想要了。”
“我#…………%¥%¥……”
果然,两个人性别符合有P用,三观不合啊!
【皮了个埃斯】:
1.本文涉及药材蛊毒,随身空间,重生年下,嫡子庶子相爱相杀,男男双修【大雾——】
不喜勿入
2.非典型性种田文,伪兄弟真叔侄,调~教鬼畜变忠犬,1V1,HE
3.据作者说此文日更
内容标签:重生 随身空间 种田文 宅斗
搜索关键词:主角:沈成蹊(沈殷阙),沈殷北 ┃ 配角:沈家各成员携其家属 ┃ 其它:泉中育良药,大叔套美攻,1V1,HE
1、初来乍到
沈成蹊死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
全身的骨头像是被人一根根砸断一般,痛到四肢百骸里,强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感觉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怎么使劲也挣扎不起来。
不是死了么,怎么还会有感觉,甚至能够察觉到胸腔剧烈的起伏。
没多久,全身上下的五感似乎都回来了,耳边听到若有似无的啜泣声,鼻尖还闻到了烟灰的味道。
这种仿佛还活着的错觉让沈成蹊越来越迷惑,最终按捺不住捂住胸口强撑着一口气爬了起来,结果上身还没完全支起脑袋就听身后“咔嚓”一声响。
接着有一个绿色的鸡蛋大小的圆珠子不知道从哪里落了出来,骨溜溜的滚到了沈成蹊手边,发出碧绿色的光芒一下子照亮了四周,窒息的感觉里立刻消失了。
他惊讶的盯着那颗珠子,不知道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从小生在皇家也不是没见过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可像这绿珠子成色这么好,水头这么足的还是第一次见。
这东西发出来的光芒极亮,而且表面似乎有一层水润的光圈覆盖在上面,波光流转像极了翡翠色的汁液、
犹豫的伸出手指,试探似的捅了捅,触感竟然不像一般珠子一样光滑坚硬,而是有些发软,轻轻的拨动几下,翠绿色的光环立刻像冰凉的液体一样倾泻出来,温柔的拂过他的指尖。
那感觉美妙的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想了半天才觉得似乎和自己小时候趁着天热把手指伸进冰镇酸梅汤的感觉差不多。
当沈成蹊正诧异的时候,那颗珠子似乎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竟然慢慢的浮了起来,旋转着停到他的眼前,接着两股光华形成两只小手般的模样,在圆滚滚的珠子表面拍了拍,好像猫咪午睡时摊开的小肚皮。
他被自己这个比喻逗笑了,勾起嘴角用手托起珠子刚想摸一摸,结果那颗珠子一碰到他的皮肤立刻消失了,四周的光芒也一下子消失殚尽。
他惊愕的看着眼前,不敢相信刚才还能触碰到的东西怎么就一转眼没了,难道它还长了腿会跑不成?
抬手擦了擦眼睛,四周仍然漆黑一片,要不是手指上还残存着那珠子的手感他真的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就在这时,眼前突然划过几道绿色的光芒,接着意识就好像不再受自己控制,轻飘飘的飞了出来。
再次睁眼的时候四周不再是漆黑一片,而是一幅秀美的山川风景,翠绿色的植物覆盖了整座山头,山涧之中流淌着潺潺的泉水,两边的石头大小不一,泛着圆润的奶白色,不远处是一大片空地,上面零星的长着几朵淡黄色的小花,深呼吸一下神清气爽,仿佛一下子洗净了全身的疲惫。
沈成蹊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但是眼前的景色太美,让他忍不住顺着山间泉水一路向山上走,泉水由透明渐渐地变成翠绿色,层层迭迭令人惊叹,欣赏着美景继续前行,终于在两块石头的缝隙里找到泉水的源头。
这里是一泓半亩见方的泉水,正中间有一股碧绿色的泉眼,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翡翠般让人惊艳的绿色,沈成蹊惊喜不已,蹲下来用手捧起一股泉水,那颜色和触感跟之前那颗珠子表面的光滑一模一样,柔滑中带着点凉意,实在是舒服。
如果这是个梦,也未免太真实了些!
把手伸进潭水里摸索竟然可以碰到池底,看来这里的水位很浅,仔细触摸潭底似乎长着许多不知名的植物,像苔藓一样攀附在池壁上,而底部是由大大小小的石头铺满,随手捞出来一颗,结果惊喜的发现这小石头竟然跟那颗珠子一样圆滚滚的,透着喜人的绿色,怎么看都像是个宝贝。
要是自己还活着真想带一颗珠子回去,就算摆在书桌上看着也赏心悦目啊。
他高兴的把珠子放在手心摩挲,挽起裤腿想跳进潭水里泡泡,结果还没站稳就觉眼前一黑,紧接着脑袋“砰”一声撞到什么东西。
“嘶……”他一下子捂住脑袋,疼得张开嘴差点叫出声,结果干哑的嗓子还没等发出声音,就被旁边一声尖叫惊得硬生生憋回去了。
“啊啊啊——!诈……诈尸了!诈尸了!!”
尖叫声差点没掀翻房顶,紧接着一阵锅碗瓢盆乱飞,沈成蹊被这一系列的噪音搞的更加晕乎了,捂着脑袋低着头半天才捋顺了气,抬头一看也吃了一惊。
入眼一片白花花的奠缎,几捧黄色和白色的菊花摆在一边,一个铜盆摆在不远处还烧着纸钱,眼前一个十四五的小男孩瞪大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他,小脸吓得惨白,眼眶红红的哭都哭不出声来,哪里还有刚才青山绿水的影子。
下意识的揉了揉撞得生疼的脑袋,赫然发现手中竟然还握着那颗碧绿的珠子。
竟然就这样把梦里里的东西拿出来了,这……这怎么可能?
“殿下饶命啊!现在时令不对,奴才这就给您多烧点纸钱,您安心的去吧!”小男孩吓得直哆嗦,不断地磕头嘴上也不停的胡言乱语。
沈成蹊下意识的把珠子塞进袖中,心里也有点发毛,自己一个死透的人怎么就活了,他努力露出一抹尴尬的笑,“那个……你别怕,我恐怕还活着不是诈尸,你先别哭啊。”
小男孩眼睁睁看着一个在棺材里躺了一天一宿的人直蹦蹦的坐起来,还顶着一张惨白的脸对自己笑,吓得连滚带爬想往外跑,结果腿一软跌倒在地,呜呜的又哭又叫:“啊啊啊——!救……救命!世子殿下您饶命啊……石头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儿,您大发慈悲饶命啊!石头给您磕头了磕头了!”
沈成蹊看他磕头磕的自己脑袋也发晕,连连摆手让他起来说话,结果手还没伸出去,倒把身上的棺材板子给推开了半截。
此时的他半拉身子坐在棺材里,身上还盖了一块脏兮兮的白绢,上半身被棺材板子盖着,只露出一个脑袋半死不活的耷拉在外边,还真是够惊悚,难怪吓得这小家伙脸都白了。
“行了你先别哭,过来扶我起来,试试我是人是鬼不就知道了。”
轻声慢语的哄着他,可是小男孩似乎更害怕了,不住的打着哆嗦哭,“殿下饶命啊……石头知道您死不瞑目,可眼下王爷和其他几位殿下进了宫,没人敢进这里一步,石头也是无能为力啊!呜呜呜……求殿下绕石头一命吧!”
沈成蹊本来就疼的脑袋,现在更混乱了,石头是谁?他记得王府里跟在自己身边的几个随从没一个叫这名字,而且仔细看看这小家伙眼生得很,以前根本没见过,难不成他死了之后王府里又来了新的下人。
等等……刚才他似乎提到了王爷、世子殿下什么的,这家伙该不会是刚才把脑袋吓坏了,自己就站在眼前他管谁叫王爷呢?
佯装出生气的样子冷他冷笑一声,“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你这颗脑袋不想要了,什么死不瞑目的,满嘴里全都晦气话,诚心咒爷死是不是?”
石头一愣,哭花的脸上闪过慌乱,接着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石头不是这个意思,殿下您乃是万福之躯啊。”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我起来?”沈成蹊不愿看着他哭哭啼啼的样子,可是好言好语貌似没有作用,非得逼他摆起王爷的架子。
双手撑着棺材边使了使劲,右腿空落落的没有什么知觉,该死的,看来是躺了太久连腿都不听使唤了。
石头此时倒是忘了害怕,怯怯的看了一眼沈成蹊,发现他虽然面色苍白但是神情看起来精神了很多,眼睛波光流转的倒真不像诈尸,他小心翼翼的挪到跟前,抬手扶起沈成蹊,入手一片温热,是人应该有的体温,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扶着沈成蹊坐到椅子上,他忍了再忍到底是年纪小,憋不住开口问道,“殿下……您真的活了?前天夜里我探气的时候明明就……”
沈成蹊现在已经无力去计较石头为什么非要叫他殿下,脑袋里早就乱成一团。
当时临死前,皇兄把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请进了王府,所有人都说无力回天,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的耗尽,最后咽了气,怎么一睁眼就莫名其妙活了过来。
如果说太医可以误诊,自己可以产生错觉,但是听石头的意思,他在棺材里躺了一天一宿,连只蚂蚁也该憋死了更何况是个大活人,他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练就了这么一身时死时活死去活来的“绝技”。
石头看他托着下巴出神的盯着屋里的棺材看,心里一阵忐忑,“殿下,您别生气,石头这就把这些晦气的东西弄走,您先喝杯水压压惊。”
说着端起桌上一个破了一角的瓷壶倒了杯水递过去,沈成蹊下意识的拿起来,低头一看惊得手指一晃,茶杯硬生生的掉在地上摔碎了。
石头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认错,“殿下赎罪,是石头手拙,殿下您的手没事儿吧。”
沈成蹊不敢置信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哆里哆嗦的拿起桌上另一个杯子,拎起茶壶倒了一杯水,死死地盯着杯子里的自己的倒影久久没有说话,但是一双墨黑色的眼睛却写满了震惊。
小小的白色茶杯里面,倒映着一张阴阳脸,从额头到整张右脸都被鲜红色的胎记覆盖,跟左边平凡无奇的相貌一比,显得格外狰狞骇人。
这不是他的脸!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那张狰狞的脸又再次出现,嘴巴张了张想要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脑袋里浮现出石头刚才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世子殿下您饶命啊……石头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儿。”
“殿下,石头知道您死不瞑目,可眼下王爷和其他几位殿下进了宫,没人敢进这里一步,石头也是无能为力啊!”
永坤朝一共就有两个王爷,如果从始至终石头提到的王爷都不是自己,那么另一个难道是……
他一把抓住石头的手,急切的问:“你刚才说的王爷到底是沈成蹊还是沈成景?”
“殿下您……这……”石头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殿下怎么能这么问,直呼王爷的名讳这是大不敬啊,
“告诉我,你刚才说的这府里的主子到底是谁?”沈成蹊眯着眼睛,墨色的瞳孔泛着浓稠的光。
“殿下您别吓我,您是端康王爷的儿子啊,难不成都忘了,要不我去请大夫来瞧瞧。”
“端康王爷……”沈成蹊的瞳孔猛地一缩,一双手臂垂了下来,无力的撞上一旁的桌子,“儿子,端康王爷的儿子,难怪啊难怪……”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那张狰狞的阴阳脸显得更加诡异吓人。
就说老天哪来的这么好心,好端端的让他死而复生,原来一切都是个笑话,他虽然不信鬼邪,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己遇到了这天底下最荒唐的事情——重生。
重生也就罢了,偏偏让他重生在自家二哥的儿子身上,这以后的麻烦可大了,难不成见面要硬着头皮喊他老爹!?
2、大叔苦逼
皇家向来讲究人丁兴旺,可到了先皇这一代子嗣却有些惨淡,一共生了六个孩子夭折了一半,就剩下命根子似的三个儿子,嫡长子当了皇帝这自不用说,二皇子沈成景和么子沈成蹊理所应当被封了王爷。
可如今他这靖贤王爷两眼一闭去了西天,全天下的人真哭假哭一通之后能担得起一声“王爷”的就只剩下自己的二哥。
沈成蹊趴在破旧的窗棂边上想得出神,一手扯着脸皮一手无意识的敲着桌子,一张阴阳脸上的表情甚是纠结。
因为是么儿的关系,他与两位兄长的年纪差了将近二十岁,代沟问题相当严重,彼此的关系并不熟络。可就算关系再淡薄这皇族里面哪家添了丁也会搞得人尽皆知,没道理他从来没听说过自己有个脸上带胎记的侄子。
看看住的这屋子,破破烂烂还结了蜘蛛网,天寒地冻的连个暖炉也没有,北面的窗户已经掉下来半截,眼看着寒风飕飕的往里进,喝水的茶杯豁了口子,里面的水冷得能冻掉人牙。
摸摸这孩子的手腕,纤细的好像一使劲就能掰断,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虐待,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这个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了,石头提着一桶热水踉跄着走进来,“殿下,我去厨房的赵厨子那里要了点热水来,您一会儿换了衣服擦擦身,去去身上的晦气吧。”
沈成蹊有些吃惊的皱起眉头,“怎么跑到厨房要热水,这里没法烧吗?”
石头惭愧的低下头半响才吭声,“殿下……都怪奴才没用,今天府里的下人大多数都被福伯差遣走了,咱们瀛园也没人愿意来,奴才一直守在您这儿也没来得及砍柴,只好去厨房要了点热水。”
“福伯是谁?”沈成蹊下意识的问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嘴,可是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殿下您不记得了吗?”石头疑惑的歪着头,“福伯是王府的管家啊,王爷跟其他几位主子都进了宫,这府里上上下下的琐事都是他说了算。”
“你瞧瞧,我恐怕在棺材里躺久了脑袋还有点不清醒,好些事情都不记得了,你过来给我讲讲。”沈成蹊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石头听完立刻玻璃心了,一双眼睛心疼的通红,心里只惦记着沈成蹊死而复生身体不适,倒忘了怀疑这话的水分,“殿下您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沈成蹊点了点头,心里舒了口气,想要撑着桌子站起来去泡个热水,顺便打听一下眼下的情况,结果右腿一使劲硬生生又跌回椅子上。
“殿下慢点,我扶您起来。”石头习以为常般跑过来搀起沈成蹊,嘴里还碎碎念,“您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右腿天生有疾还偏要使劲,这得多疼啊。”
“你说我这天生残疾?”沈成蹊的嘴角抽了抽,不敢相信自己的命运怎么会这么差。
石头一脸茫然的点点头,“大夫说您这腿不能受寒,所以每到冬天都要泡热水的,殿下您不会连这个也忘了吧?”
沈成蹊闭上眼睛缓了半天才回过气来。
老天你这是在玩我啊,这样莫名其妙重生在这个来历不明的侄子身上也就罢了,还偏偏脸上带疤腿上有残,这样挨一辈子还不如当时死了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