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室门后,紧接着瘫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两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脸。
“你想说什么,现在就说吧!”那声音闷闷的从指缝里透出来,韩默紧接着扯开双手,静静的看着立在身旁的成果
。成果看着他,紧接着坐在他身边,从口袋里掏出支烟点上:“知道私家侦探么?”
韩默不说话,看着成果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又全力的吐出去,一个护士匆匆的走过走廊,然后又折返回身子,语气不
善的站在成果面前:“先生,医院走廊内不允许抽烟!”她麻利的抽走了成果指尖刚刚点起的烟,并且免费附送了
成果一个大号的白眼,紧接着款摆着腰肢,走出很远之后,还是回头望着成果瞪眼。
成果摊着双手冲着韩默无奈的笑,紧接着仰靠在椅背上,狠狠的朝着天花板吹起:“苏特一开始接触这行,其实就
是为了安然。”
韩默的两首紧紧的握成拳头,两腮间的肌肉蓦然收紧,可见两排牙齿咬的有多用力。
“安然被人不明不白的陷害了,苏特怎么可能不愧疚,拼了命的查出的罪魁祸首居然是自己的爹妈,那种心情,”
成果微微停顿,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是没法用语言形容了。”
“也许是想要救赎,苏特后来就跟着余锦年干了这行,理由很简单,他只是想替那些被蒙在鼓里的人查出真相而已
。”成果说着狠狠的喘出一口气,手又摸到了口袋里的烟盒,却又迅速的收了回来。
看着韩默低头不语,成果忽然有些紧张:“你别怪他,他不是故意骗你的,做我们这行的,有时会跟人结仇,被人
报复是常有的事,他不想你担心害怕,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护……”
“这个我比你清楚!”韩默忽然站起身子走到手术室的门口,紧紧的盯着那扇门:“苏特,等你醒了,咱们两个再
好好算账。”
不过,这个等待似乎超出了韩默的接受范围。
苏特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时候闭着眼睛,韩默安慰自己,麻药还没过,这是正常现象。手术结束两天之后,苏
特还是没睁开眼睛,韩默依旧表示理解,苏特太累了,借着这个机会多休息休息也是应该的。
可是手术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苏特却依然安静的躺在床上,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韩默坐不住了,他找到主治医生,有些急躁的质问着苏特为什么还不醒。
“这个你们家属是要有心里准备的。”医生摘了眼睛,轻轻的按了按自己的鼻梁:“病人受到外力的冲击,颅脑损
伤还是很严重的,其他部位的一些骨折和挫伤我们都有把握,只是,脑部的损伤我们也不能做出准确的估测,也许
再等等他就会醒,又或者……”
韩默忽然摆手,急匆匆的跑出了医生的办公室。他不想听什么或者,苏特根本不会有什么或者。
仲夏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近了,韩默每天早上都来到医院,先是给苏特喂些流食,然后帮着他翻身,拿着温热的毛
巾帮着他擦身。因为长时间的卧床,苏特后背上长出了许多痱子。韩默微微的抿着唇,用混着花露水的温水一遍遍
的擦洗着苏特的后背,时不时的还要摸摸苏特的腰侧和臀部,摸到清清爽爽滑溜溜的皮肤才算安心。
把用过的水倒在水房,韩默折返回来,轻轻的推开了病房门。病房里有着适温的冷气,苏特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躺
在床上,窗外浓烈的阳光隔着玻璃照在他的脸上,苍白的皮肤马上泛出透明的淡淡金黄。
韩默就那样静静的站着,过了很久,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把脸盆和毛巾都放好,然后轻轻走到苏特的床边坐下,把
脸埋在他的胸口,抓起他的一只手:“苏苏,你醒醒吧,我都吃了你这么多天的豆腐你还不醒。”
抬起头看了看苏特依旧沉静的睡脸,韩默忽然俯下身子,紧紧的抱住了他:“你醒醒吧,好吗?我发誓,我什么也
不追究了,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不说了,什么都不问了,行不行?”
耳边是苏特有力的心跳声,韩默紧紧的攥着他的一只手,脸更深的埋进他的胸膛里,鼻子根忽然流过暖暖的酸楚。
医生说过,这样和病人说话有助于恢复。
韩默就这样静静的趴着,渐渐的,苏特的胸口被慢慢的洇湿。韩默猛地坐起身子抹了把脸,吸了吸鼻子,刚要起身
,却感觉到自己握着的手紧了紧,他惊诧的回头,就看见苏特微眯着眼睛,脸庞挂着淡淡的笑容,轻轻张着唇,声
音有些嘶哑:“说话……可要……算话啊……”
正文完